“別,停下!”瀟辰見狀急忙開口,但語速快了些,說出來味道就變了,“我說的什麽啊?”


    瀟辰說的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宗琴把古琴狠狠砸在了大石頭上,嶽山崩毀,琴弦斷絕,琴身也稀巴爛。


    琴修砸琴,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今生不再彈琴。


    瀟辰隻是想調侃一番宗琴,但沒想到對方剛烈至此,寧折不彎,直接選擇親手毀了自己三百年的道。


    “你又何苦如此,琴修之道,你又非不懂,大器晚成否極泰來,多不可數,你難道又不懂?”瀟辰搖頭歎息,他不能理解宗琴所作所為。


    “比你多活了近三百年,也差不多白活了三百年,你讓我看到了你,今後讓我如何看自己?”宗琴心中的痛,比別人砸了他的琴還要痛,這種痛,此生無法止住。


    “這也是你的道,我不評論,不參與,今日之果,怪我,我允你一諾,瀟辰不亡,此諾永遠有效。”瀟辰說完之後沒有再看宗琴一眼。


    不敢麵對自己,不敢正視自己,不敢承認自己不足,不敢重新開始,這是瀟辰對宗琴的評價,這樣的修士,瀟辰從來看不慣,也不會認同,留下承諾隻是因為他人之果,由他種因,因果循環,當以報償,病老人常教誨,不可沾染因果。


    即便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因果,不是個人想要避免或者想不避免就能避免或不避免的,但這種因果往往也會在不經意間報償。


    宗琴之事,算到最後起因都是瀟辰,他允下一諾,日後兌現之時,自然算是報償,他不必背負因果循環帶來的一切。


    宗琴現在的姿態,非常難看,即便此事不能完全算是他的問題,換了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是一種非常沉重的打擊。


    但是內心不夠強大,這卻是他跑不了的罪名,俢者的世界,不夠強大本來就是一種罪過,因為不夠強大,很多本可以改變的結局而不能改變。


    因為不夠強大,很多能夠拯救的人而沒能力拯救,因為不夠強大,本可以活的更久,但早早逝去。


    修道三百多年,也世故了三百多年,即便這樣,宗琴在證實了瀟辰靜幽琴心的時候,已經極為震驚,但得知瀟辰年歲不足五十之後,他更是徹底崩潰。


    這也從一個側麵說明,琴修之道,何其艱苦,想要達到這靜幽琴心又是多麽的困難。


    瀟辰並沒有再回頭看宗琴一眼,他已經不在瀟辰眼中,欠他的一個承諾,力所能及,不違背道德初心他自當遵守,很久之前,那個沒來得及兌現,就已經沒有機會兌現的承諾,瀟辰至今難以忘懷,一輩子難以忘懷。


    一曲琴曲並沒有耗費瀟辰多少時間,隻是在場之人都沉浸在了琴音之中,直到宗琴把自己的古琴砸碎的時候,才驚醒了眾人,他們甚至沒有看到瀟辰收琴。


    自然不會想到剛才那一曲是瀟辰所做,倒是宗琴在此地名頭比瀟辰大得多,本神是元神中期的修士,又是琴修,更是一個大聯盟的首領,雖然在途中他的盟友全部被一隻大尾巴長角的巨熊拍下了樹。


    他們自然先入為主,一位那絕美的旋律是由宗琴所奏,那也比較能夠說通,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宗琴的時候都帶著一絲讚賞。


    但正是眾人的這種目光,看在宗琴身上的時候,讓他心如刀割,如芒在背,慘笑了一聲,宗琴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裏。


    在這裏,他失去了方向,他沒有了繼續向前的動力和勇氣,他已經決定放棄,向著邊緣之地走去,他要跳下大樹,以後的事,他不知道,更沒想過。


    瀟辰自然不會攔著他,也不會再和他多說一句話,路是人選擇的,即使有人逼迫,最終能夠作出選擇的終究是自己。


    此刻正道和邪道的天驕們也來到了此地,他們嚐試之後發現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沒法再讓那寶物出現,最終隻能放棄。


    同往樹冠處的通道已經打開,那最後的造化他們可不想錯過,於是帶著對瀟辰的憤怒,他們來到了此地。


    然而他們最想收拾的家夥,此刻正站在此地,遠遠的手就搭了個涼棚看著,就像是在等他們到來一樣。


    正邪兩道的天驕雖未同路,但差不多同一時間達到,瀟辰看到他們之後轉身走向一根石柱。


    兩方人馬,都想抓住他,即便知道炎蘭已經不在他手上,但就算是沒有因為之前的壞他們大事之事,也要收拾他,更何況這家夥還偏偏做了那事。


    “臭小子,還有膽在這,這次看你往哪走。”一人開口,聲音中帶著恨意。


    此處隻有一個入口,進去之後才是十根石柱,瀟辰被正邪兩方人馬堵在了裏麵,此刻還真是無路可逃,然而他這次並沒有打算逃。


    “小爺哪也不去,有種進來,挨個拾掇你們。”瀟辰一挑眉,不屑的看著一群人。


    “哼,又想虛張聲勢,這次看你怎麽死。”想到之前瀟辰一人就嚇住了他們,也是有些憋屈,但同樣的當怎麽可能上兩次,一人直接上前動手。


    “哎呦,一個腦子又坑的來了。”瀟辰臉上沒有一絲懼色,即便是麵對邪宗天驕,他也等閑視之。


    這是一個來自梵天宮的魔修,第一個沉不住氣出手,然而瀟辰有備無患,撒腿轉身就溜了進去,那魔修自然追擊。


    當他踏入石柱之地第一步的時候,徒然增加的壓力讓他一個趔趄,險些出醜,但很快他就調整好繼續追擊,之間瀟辰一邊回頭做鬼臉一邊爬上了一根石柱。


    那人剛來到這裏,並不知道此地奧秘,直接抬手就要施術攻擊,但發現調動靈力之後,沒有半點法術發出。


    此地全麵禁法,要是讓他用出來,那才是見鬼,瀟辰抱在石柱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還向著他不住挑釁。


    這真是不能忍,這魔修來到石柱之下準備繼續追擊瀟辰。


    瀟辰急忙開口:“道友,我勸你別爬這個。”


    因為這魔修之前沒有發出法術,在場之人也不知道他是要攻擊瀟辰,此刻有好事的人也附和開口:“道友,我勸你聽他的。”


    人一旦憤怒,就會失去理智和起碼的判斷,此時瀟辰嘲諷和旁人的話聽在他耳中,都像是在嘲笑,他更是怒不可歇,直接跳著抱住了石柱。


    就在他抱住石珠的一瞬間,火燒的灼熱,電擊的麻木,冰凍的寒冷,利刃的切割等等感覺一起湧上了他的心頭,他當時就如遭重擊放開了石珠掉下來躺在地上。


    “何必呢,好心勸你,你還不聽。”瀟辰搖頭繼續攀爬,隻是一直沒有爬上斷點。


    他最後一次立身的斷點是第七個,要是上了這第一個,那就虧大了,而且這根石柱也是瀟辰之前所爬的。


    “小子,你有種別上樹冠,否則定讓你嚐盡世間極刑。”那魔修出言威脅,不過這種話停在瀟辰耳中,還不如病老人說“當心你的屁股開花”有威懾力。


    “有種來咬我屁股。”說完瀟辰還伸出一隻手拍拍自己屁股。


    石柱之下的修士被氣得不輕,但無奈此時此刻他還就真拿瀟辰沒有辦法,隻能跺腳走開。


    這時候其它人也走到了這裏,仗著身份之尊,簡單打聽下就了解了此地的特點,看著瀟辰也沒有放在心上。


    幾次三番他都是仗著外界條件來作祟,一旦正麵開展,他們確信,隨便走出一人都能夠隨意揉捏他。


    幾乎所有人都確定,這天殺的壞小子隻是天不殺,運氣好到了沒邊,否則早就被拿下了。


    那魔修之後也了解到了,一根石柱子,隻能同時上一個人,而且此地全麵禁法,所有的法術隻能用來強化身體,然後爬柱子。


    當然,沒有人知道瀟辰的計劃,更沒有人知道他已經爬上了第七斷點。


    “上吧,你我雙方每次各出五人。”水晶宮傳人是邪道帶頭之人,此次由他指揮,這話自然是對神宗之人所說。


    “這倒是不錯,隻是現在恐怕隻能我們出五人,你們出四人。”神宗帶頭之人是蓬山閣的一人,此人修為最高,看著瀟辰所在的石柱,大家都懂什麽意思。


    想讓這家夥讓步,他們寧可相信無盡之海沒有水。


    正道隊伍中,星樓赫然在列,還有幾個瀟辰熟識麵孔,比如玄清山的勾詠,那個獸靈訣修出了十多種禽獸樣子的人。


    瀟辰對此人可謂是相當沒有好感,這次自然是重點照顧的對象。


    “不行,我方出五人。”邪宗修士雖然自負,但是不傻,來自神宗的修士,戰力不會弱,如果多出了一人,那是壓倒性的優勢,他們因此這場博弈中徹底敗北。


    同樣的道理神宗修士也懂,所以也不肯讓步,一時間兩方勢力就這麽膠著了起來。


    這讓其它人非常火大,此地一共就十根石柱,他們在糾纏的時候哪方出五人哪方出死人,加上瀟辰不會讓的一根,已經完全占據,並沒有想給其它人半點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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