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靈魂出賣給了誰?”埃爾文問道。


    這個世界不會還有邪神之類的東西吧。


    “伏地魔,奇洛甘願將自己的身體作為承載他殘破靈魂的容器。”鄧布利多說出了那個名字。


    “果然,這位本世紀頭號惡棍並不會那麽輕易就會退出曆史舞台。”埃爾文聳了聳肩。


    這麽說來,他之前其實是和伏地魔本人周旋過,還是兩次,且都全身而退,這已經算是很值得誇耀的戰績了。


    其實如果麵對的隻是巫師奇洛,埃爾文就幾乎沒有贏麵,但當他被伏地魔附身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之後,反倒好對付了,雖然具備很強的攻擊能力以及近乎不死之身,但能力局限,並且無法偵測潛行。


    “話說回來,我記得這位黑魔王的主張也是關於血統?排斥麻瓜出身的巫師?”


    這肯定是不行的,所謂的純血巫師家族就那麽點人,隻互相通婚的話很快就會出現近親繁殖,然後產生患有遺傳病的後代。


    中世紀時期部分歐洲國家的王室也抱有這種“維持高貴純正血脈”的想法,最終的後果就是普遍短命。


    “他應該有隱藏更深的企圖,但因為並沒有來得及實施,所以我們也不得而知。”鄧布利多說。


    “我猜最後他應該會被哈利·波特徹底解決。”


    “也許吧,按照預言所說,他和伏地魔必定有一人死於另一人之手。”


    “預言?真正的預言?能詳細說一下其內容嗎?”埃爾文瞬間來了精神。


    鄧布利多沉吟了一會兒,“既然我告訴了你大預言術的存在,那麽讓你知道一個真正的預言也沒什麽。這個預言就是由占卜課教授特裏勞妮給出的,她繼承了她先祖的預言者血脈,雖然不剩多少。預言的內容是這樣的。”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一排排金色的文字憑空浮現。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出生了……出現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出生於第七個月月末……黑魔頭標記他為其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隻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結束時出生……”


    “就這?”這是埃爾文讀完之後的第一反應。


    幾乎是指名道姓地說了是誰,然後竟然給了個開放式結論。造成的結果是伏地魔相信了預言試圖去殺死哈利,最終被自己的死咒反噬。


    “這真不是您給他下的套?”埃爾文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至今都在為哈利父母的死而感到內疚。”


    埃爾文知道自己冒昧了。


    “所以預言術一般就是這樣?表述信息的準確程度隻能達到如此?”他轉而問道。


    “越強大的魔法受到的桎梏自然就越多。”


    埃爾文內心是鬆了口氣的,預言術受到的桎梏自然是越多越好。


    畢竟這可以說是能直接左右世界運行的魔法啊。


    因為預言術的特性,鄧布利多才會雇傭特裏勞妮,哪怕她十幾年隻能做一次成功的預言。


    至於占卜課,有天分的學生自然會看出是浪費時間而放棄,而沒有天分的學生……就當是讓他們免修一門選修課了。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收拾東西吧。”鄧布利多最後說:“你現在的狀態應該並不算穩定,我建議你不要再嚐試變形為龍,兩天後我會帶你去見個人。”


    “兩天?這麽急?”埃爾文有些驚訝。


    “從某方麵來說,確實挺急的。”鄧布利多破有深意地說。


    “我知道了。”埃爾文點頭。


    “最後,我希望你明白一點,孩子,霍格沃茨永遠是你的家。”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埃爾文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


    他的腦海中回響著剛才的談話。


    鄧布利多願意告訴他如此多的隱秘之事,埃爾文猜測是因為他所謂的“源初巫師”的新身份,這足夠得到最高形式的重視。


    但校長千裏迢迢去羅馬尼亞找他時,可並沒有想過埃爾文會發現一座龍眠聖所並成為一個源初巫師。


    他隻是單純地去救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


    鄧布利多值得信任嗎?那是當然的,至少校長鄧布利多絕對值得信任。


    ……


    另一邊,在霍格沃茨西塔樓的客房裏,梅拉妮端莊地作著,帶著得體的微笑。


    臀下的坐墊很軟和,但她有些如坐針氈。


    添加了魔化油脂的蠟燭很是明亮,但眼前的老女人臉色非常陰沉。


    沒錯,雖然梅拉妮實際年齡要更大,她依然覺得麥格教授是個老女人。


    她感受到了壓力,但這份壓力並不是來自於對方,人類巫師的特性意味著他們集群時會很麻煩,但落單時弱點就很明顯,自身脆弱,並且每次隻能釋放一種魔咒效果。


    壓力的主要來源是她所身處的地方,這所學校,她的很多能力都被禁用了,這地方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監獄。


    而且她逃不掉。


    梅拉妮開始努力想自己該怎麽做。


    房門打開,白胡子老者走了進來,和麥格教授說了些什麽,後者匆匆離開了。


    現在她和鄧布利多獨處。


    梅拉妮鎮靜下來,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子,盡量去直視對方那深邃的眼睛。


    她在掩蓋自己的虛弱,在那座龍眠聖所裏受到的創傷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吸血鬼看似有著悠久的壽命,但實際上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中度過,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長生種族。


    所以梅拉妮的實力、閱曆、經驗以及心理素質都與鄧布利多有不小的差距。


    “那麽,德拉庫拉小姐,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遇上埃爾文的?”鄧布利多不動聲色地說道。


    梅拉妮盡可能用平常地語調講述了她是怎麽樣遇到某頭醜巴巴的幼龍,然後突發奇想把他帶去那座遺跡。


    “那麽,你們在開啟入口的時候有沒有其他的旁觀者?”


    梅拉妮心神一動,“有,LS姆博氏族的庫特魯斯,我雖然擊敗了他,但他並沒有徹底死亡。”


    “這樣嗎。”鄧布利多在思索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微微點頭,“感謝你提供的消息,不過很抱歉的是,你恐怕要在霍格沃茨待上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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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能和你做一筆交易。”梅拉妮卻突然搶先說道。


    既然已經處於非常不利的境地,並且對方肯定不會放她離開,那她不如搶占主動權,至少不能讓自己成為被監禁的囚徒。對方是秩序的遵循者,她可以利用這一點。


    “交易?”鄧布利多有些驚奇。


    “我的核心本源受到了重創,”她毫不避諱地說:“而覬覦我這份血脈的人有很多,如果我就這麽回到羅馬尼亞,必然是會受到毫不留情的獵殺,所以我希望得到您的庇護。”


    這些情況是真實的,她相信對方也是了解血族內部殘酷的競爭法則。


    “那麽你願意付出什麽呢?”鄧布利多依然不動聲色。


    “我所知道的所有情報,包括庫特魯斯可能的藏身之處。”


    隻要能稱為合作者,哪怕是名義上的,就不會被限製太多的自由,留在這所學校她甚至可以嚐試去接近那個男孩,這就不算什麽壞事了。


    畢竟他現在可是能變成原始幼龍呢,他的血會是什麽味道的?


    ……


    埃爾文在回到宿舍整理行李時才想起來忘了問鄧布利多會怎麽處置梅拉妮。


    不過也沒關係,他對那個老女人毫無興趣,能再也不見那更好。


    不過想到在龍眠聖所中,這吸血鬼女人保護過他一次,埃爾文又有些遲疑了,是不是該建議鄧布利多不要滅口?這女人雖然旁觀了龍眠聖所中發生的一切,但似乎也不是純粹的壞人……


    他很快決定不去想這些,要相信校長大人!他肯定能采取最合適的辦法處理那吸血鬼的!


    看著自己的行李箱,再看看寢室裏那空著的四張床,埃爾文覺著雖然隻是過了兩個星期,但卻是恍如隔世。


    下了塔樓,他看到了板著臉的麥格教授。


    “走吧。”教授冷冷地說道。


    埃爾文縮了下脖子,知道她還在生氣中。


    他們走過吊橋,一路上麥格教授沒跟他說一句,知道他們走到一個小村莊口。


    這裏是霍格莫德,英國唯一座巫師村莊,到達這裏意味著已經走出了霍格沃茨的領域,可以使用幻影移形和飛路粉了。


    麥格教授轉過身來,“弗羅斯特先生,”用正式稱呼意味著她的態度相當嚴肅,“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一點,霍格沃茨從不會壓抑一個學生的天賦,更不會不會吝嗇知識,如果你有疑問,就應該去請教對應科目的老師,而不是去偷幾本禁書然後自己瞎搗鼓。”


    埃爾文連連點頭,認錯態度極其誠懇。


    “你在嚐試變形為龍前就應該來征求我的意見!然後我就會告訴你這麽做的危險性!天哪,如果不是鄧布利多教授憑借蛛絲馬跡推斷出你做了這麽離譜的事情並且親自出馬把你找了回來,你就要一輩子被關在羅馬尼亞的火龍養殖場了!”麥格教授越說越氣。


    埃爾文把頭埋得低低的,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他能感受到教授對他的關切。


    話說回來,好像鄧布利多並沒有把實情完全告訴她?


    也是,霍格沃茨竟然出了一位源初巫師,如果不保密的話必然會在血統至上的魔法世界引發一場地震,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麥格教授說累了,“希望你能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好了,把手給我。”


    埃爾文乖乖照做。


    麥格教授的手掌粗糙而溫暖,她另一隻手拿著魔杖,開始使用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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