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淑跟方氏把要送去臨江方家的東西剛整理好,陸老太太那邊就來人叫她去,她有些疑惑,跟方氏嘀咕:“二嬸回來了,叫我去做什麽?”要是說相親的事,也該跟方氏說啊。<


    “你去看看吧,要是有什麽不好應的話,隻別出聲,你二嬸畢竟是長輩,別跟她頂嘴。”方氏叮囑道。


    陸靜淑笑著應了:“我知道了,當著祖母的麵,我怎麽會跟二嬸頂嘴?”說完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起身去了陸老太太那裏。


    她進門的時候,裏麵是一片熱鬧的笑聲,張氏正在說話,“……要不說這世代公侯府第出來的,就是不同,說話行事都那麽大方得體……”


    這是說誰啊?沒聽說她們今天相親的人家是哪家公侯府第啊?陸靜淑心內疑惑,麵上卻若無其事的先給陸老太太行禮,然後又問張氏和陸靜嫻好。


    “靜淑來了,到祖母這來坐。”陸老太太招手把陸靜淑叫到了身邊,問她,“你猜,你二嬸她們今日在越家遇見了誰?”


    陸靜淑看看笑容滿麵的張氏,又看看沒什麽表情的陸靜嫻,搖了搖頭,說道:“孫女猜不著,是誰啊?”


    坐在陸老太太另一邊的陸靜嫻丟了一句:“就是上次慈雲寺撞倒我那個假小子!”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沒等別人出聲,張氏先開口嗬斥,“那是曹國公府的小姐,千金貴女,可不許胡說!”


    陸靜淑明白過來:“是陳姑娘?她怎麽會在越家?”


    張氏笑眯眯的點頭:“正是陳四小姐。原來越太太竟與曹國公府有親,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陳四小姐與越太太叫姨母,聽她們的意思,越太太與曹國公夫人是同族的姐妹。”


    陸老太太剛才已經聽了一遍,當時她沒細想,到這會兒卻忽然想起一事,說道:“同族姐妹?我怎麽恍惚記著,曹國公夫人是姓董的?曹國公府不是與廣恩伯府是親家麽?”


    張氏對這些公侯之家了解不多,聽陸老太太這一問,也糊塗了,“對啊,越太太娘家姓袁,那麽……,可今日那陳小姐和越太太是這般說的啊?照理,她們也不會拿這事胡說……”


    “靜淑,那陳姑娘當真是曹國公府的小姐?”陸老太太又問陸靜淑。


    陸靜淑看著老太太答道:“她是這樣說的。”


    陸老太太聽完思量了一會兒,又問陸靜淑:“你早就知道是曹國公家的小姐撞了你大姐姐了?怎麽不告訴祖母?”


    “陳姑娘當日說,若是大姐姐的傷有礙,就叫我們去曹國公府尋她,可孫女看姐姐的傷並沒什麽大礙,大姐姐也不喜歡提她,就沒說起。(.)”除了不想多事的原因之外,陸靜淑在了解了曹國公府的形勢,以及他們家與皇室的關係之後,確實也還有些猶疑,自然就不想與家裏人提起了。


    張氏聽了有些不高興:“你大姐姐不高興聽,怎麽你也不告訴二嬸?”這麽個好機會,就被這丫頭給錯過了。


    陸靜淑做無知狀:“侄女想著,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陸老太太揮手止住張氏,“就是,孩子們之間的事,說給你聽做什麽?”說完張氏,陸老太太又拉著陸靜淑問,“那陳小姐跟你很合得來?”


    “還好,她說現在城裏沒有玩伴,待有空時要來尋孫女玩。”


    陸老太太很高興:“那很好啊,你們也都不小了,也該結交幾個閨閣好友,不如哪日請陳小姐來玩?”


    陸靜淑一臉為難:“可咱們家裏,也沒什麽好玩的……”


    陸老太太被她噎的夠嗆,不過細想想,人家國公府的小姐,確實未見得稀罕到他們家裏來玩,於是隻得囑咐幾句陸靜淑,說若是陳皎寧來找她,叫她務必好好陪著。


    陸靜淑滿心好笑,麵上隻老實應了,回去學給方氏聽,“……連陳姑娘的母親到底姓什麽都沒搞明白,就高興成這樣,想盡辦法的要巴結……”


    “你這話呀,心裏想想就是了。”方氏輕輕點了一下陸靜淑的額頭,“你祖母也是為了家裏好。”


    陸靜淑對陸老太太和張氏的單細胞不以為然,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不料沒過幾天,陳皎寧竟然真的遞帖子上門了。


    “我本想寫帖子約你出去,又怕你家裏不放心,所以先來陪著你去打一聲招呼。”陳皎寧一見了陸靜淑就拉著她的手說悄悄話。


    陸靜淑想到陸老太太和張氏那番忙活,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啊,先去見我祖母。”陪著陳皎寧去見過陸老太太和方氏、張氏。


    陸老太太特意換了新做的衣裳,還叫張氏準備了好些新鮮茶點,不料陳皎寧隻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就說要跟陸靜淑出去,她隻得讓人把茶點裝了,給她們帶著路上吃。


    張氏想插嘴叫她們帶著陸靜嫻一起,可陳皎寧行事實在太過幹脆利落,一等陸老太太應了,立刻就拉著陸靜淑告辭出去,愣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氣的張氏在後麵直跺腳。


    “呼,終於出來了。”陳皎寧拉著陸靜淑上了她的車,坐好以後,先長出了一口氣。


    陸靜淑笑道:“你怎麽跟後麵有狗追著似的?”


    陳皎寧聽了大笑,手指著陸靜淑說道:“你,你,原來你的文靜都是裝的,內裏竟比我還頑皮,說誰是狗呢?”一邊說一邊拍著茶幾笑。


    陸靜淑才反應過來,她抿了抿嘴,解釋了一句:“我可沒那個意思,就是打一比方……”好像怎麽解釋都不對,最後自己也笑起來。


    兩個人對著笑了一會兒,陳皎寧才擦了笑出來的眼淚,說道:“你形容的原也沒錯,說起來我還真不怕狗,但就怕她們這些太太們,說起話來跟校場裏跑馬似的,隻繞圈子,沒個定住的時候。我實在應付不來。”


    “難道你在家裏也這樣說句話就跑麽?”


    陳皎寧的車裏沒有丫鬟伺候,隻有她們兩個人,於是她就自己動手,給陸靜淑倒了一杯茶,然後才答道:“我們家人口簡單,我祖母過世好幾年了,我母親嘛,不似一般內宅婦人,對我和哥哥向來寬和。我嫂嫂性情溫柔,更不用說。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愛在家呆著。”


    她主動提起了母親,陸靜淑順勢就問:“聽我二嬸說,越太太是你姨母,可令堂不是姓董麽?”她隻打聽到曹國公陳希炳如今領著右軍都督府都督同知的職銜,在勳貴裏麵,是比較受到皇帝信重的,但內宅的事情卻不大曉得了。


    “哦,我現在的母親不是我生身母親,我娘在我小時候就過世了。我聽家裏老媽媽說,姨母跟我娘生的像,所以偶爾會去看她。”


    原來如此,陸靜淑放下茶,伸出手去拍了拍陳皎寧的手背,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陳皎寧一笑:“沒什麽的,其實我都不記得我娘是什麽模樣了。繼母待我和哥哥也不壞,也沒什麽不能提的。”


    她這樣豁達倒很難得,陸靜淑對這個姑娘好感頓增,於是扯開話題,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咦?我沒說麽?今天八珍樓試新菜,我訂了位子,咱們嚐嚐去!”


    陸靜淑掀開車簾往外麵看了看,疑惑的問道:“現在?”還沒到飯時啊!


    陳皎寧也跟著往窗外看,笑答:“咱們先去西市裏轉轉,等時候差不多了再去。”說著從身後揪出一個包袱,打開來給陸靜淑看,“你瞧,我還給你帶了衣裳,隻不知道你穿著合不合身。”


    居然是男裝!陸靜淑瞪大眼睛,看看衣服,又看看陳皎寧。


    “哎,咱們就穿著這身衣服去逛,實在太顯眼,沒有趣味兒。”陳皎寧指指自己,又指指陸靜淑,笑著說道。


    陸靜淑聞言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桃紅色繡纏枝梅雲緞小襖,湖藍馬麵裙,再看看陳皎寧的大紅披風鵝黃裙,就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笑著應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些扭扭捏捏小裏小氣的!”陳皎寧十分高興,揚聲叫了她的丫鬟采蓮進來,幫她們兩個換好男裝,又重新梳了頭,戴上軟翅紗巾,將繡鞋換作靴子,才一起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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