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穿之宅鬥克星


    叢蓮如回道:“她好像不認得民女和義父了,一開始還把民女當做了他們家的丫鬟……”知道她的身份以後,陸靜淑表現的很詫異,也不再叫她“叢姐姐”了,隻以“叢大夫”相稱。【】


    “聽陸太太說,陸姑娘似乎受驚太過,除了她以外,跟誰也不肯親近。也就是柳公子日日前去探望,陸姑娘才肯與他多說幾句話。”


    田從燾眉峰攏緊,聽叢蓮如停下來沒有再說,他才回過神,問道:“你下次什麽時候去陸府看診?”


    “後日。”


    田從燾道:“後日你去了之後,向陸太太建議一下,說陸姑娘傷勢初愈,總這樣悶著不好,也不利於她想起從前的事,不如請陸太太帶著她去莊子上散散心,順便去地王廟燒香祈福。”


    叢蓮如心內驚詫,卻不敢多言,應了“是”就告退了。


    田從燾獨自在屋子裏坐了很久,直到落日餘暉照入窗中,他才叫人進來掌燈,自己卻起身出門,往後園漫步而去,最後登上了園中假山,遙望遠處。


    如果猜測成真,他要怎麽辦?命運果然還是這麽喜歡玩弄人啊,不,也許不是命運。田從燾眯起眼睛看向天際,暗自下定決心:這一次不論如何,他都要斬斷那雙翻雲覆雨手!


    ******


    三日後,田從燾得到消息,陸家女眷集體出行,去了京郊莊子上避暑。他把手中事務交給郭敏和郝羅博,自己輕車簡從去了地王廟。


    “都按殿下的吩咐安排好了。”道真將他迎到自己的禪室,先說道。


    田從燾道:“多謝大師。”他沒有就自己的意圖做解釋,道真也沒有追問,兩人如常下棋喝茶。至晚間,田從燾就歇在了廟中準備的靜室裏。(.)


    他絲毫沒有睡意,隻想著未知的明天,心裏有著穿越以來從沒有過的忐忑和不安。如果不是她,如果那人不承認,他該怎麽辦?還要繼續努力嗎?沒有了她的世界,他還需要去費力改變嗎?就算費力去做了,有人會在乎嗎?


    幾乎是一夜未眠,到清晨時,田從燾幹脆早早起身,起身出門去了廟旁的山坡上,獨自看了一回日出。


    雞蛋黃一樣的朝陽,一點點試探著掙脫黑暗的束縛,不疾不徐從從容容的躍出地平線,將一片燦爛的霞光灑滿天地間,同時帶來驅除寒意的溫暖,讓人從心底裏感到充滿希望。


    田從燾忽然覺得,陸靜淑――不,是趙琰,就像這朝陽一樣,永遠充滿照亮和溫暖別人的力量,她不管別人的想法,不計回報,隻做該做的事,這就是那個讓他不知不覺就放在心裏的人。


    想通了的田從燾,在直麵以陌生目光看著他的陸靜淑時,保持住了冷靜和克製,微微頷首道:“陸姑娘。”


    對麵的陸靜淑明顯很驚訝,她後退一步,低頭微微一福,卻沒說話,倒是她身邊的丫鬟上前行禮:“參見王爺。王爺,我們姑娘傷勢剛剛痊愈,有些事情記不得了。”她解釋完,又低聲對陸靜淑說,“姑娘,這是趙王殿下。”


    陸靜淑聞言似乎更加驚訝了,她飛快抬頭瞄了田從燾一眼,然後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福禮,說道:“打擾王爺清淨,還請王爺恕罪。”說著又往後退,想帶著巧慧退回前殿去。


    “王爺怎麽在這裏?”


    還沒等田從燾再有所表示,從前殿方向就快步走過來一人,擋在陸靜淑身前,向著田從燾說道。


    陸靜淑似乎鬆了口氣,低聲喚道:“柳公子。”


    柳歆誠側頭說道:“陸姑娘,方姨母在前麵等你呢。”說完就叫巧慧陪著陸靜淑回去。


    田從燾自始至終沒有出聲,就那麽看著陸靜淑和巧慧離去,直到院中就剩他和柳歆誠兩個人時,才說:“陸姑娘似乎變了不少。”


    “她受了重傷,能這麽快痊愈已算萬幸,有些變化也是正常的。”柳歆誠回道。


    田從燾聽完忽然扯出一抹笑:“可是變化太大,柳公子不會覺得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麽?”


    柳歆誠驚異的盯著他看了半天,忽然冷笑:“王爺高見,恕我不敢苟同。在我眼裏,她就是她,無論她變成什麽樣,都還是那個她。”說完這句,他又看著田從燾搖搖頭,似乎覺得田從燾難以理喻,然後就轉頭走了。


    “無論她變成什麽樣,都還是那個她。”田從燾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苦笑,也轉身從後門離開了地王廟。


    ******


    陸靜淑――不,她現在已經不是陸靜淑了――趙琰在花瓶裏跳腳罵道:“孝義你這個老混蛋!放我出去!你到底想做什麽?”


    孝義眼睛衝著花瓶口,看著小小的趙琰笑道:“你不要這麽暴躁嘛,我想做什麽不是告訴你了嗎?你一會兒隻要安靜看著就行了。”他說完用手掌在瓶口抹了一下,然後就把花瓶放回了桌上。


    趙琰又衝著瓶口嚷嚷,結果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終於徹底知道孝義的本事比她以為的大得多,這個老混蛋!之前就是一直故意在騙她的!


    她沮喪的坐回地上,感覺自己白忙了一場,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現在她做的差不多了,孝義就把瓶子裏原本關著的真陸靜淑放了回去,然後把她關了進來。她毫無反抗之力,隻能這樣被他顛覆一切。


    趙琰越想越難過,忍不住使出全力踢了一腳瓶子壁,沒想到那層透明的瓶壁踢上去居然軟軟的,而且等她收回腳後,上麵還有一個慢慢回彈的坑,實在是夠奇怪。


    她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涼涼的很光滑,是玻璃材料啊,為什麽踢不壞還可以伸縮呢?趙琰正在專心研究瓶壁,忽然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在旁響起:“是你做的吧?”


    趙琰一驚,田從燾怎麽會在這?她轉頭四顧,很快就發現田從燾正站在桌前質問孝義:“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她?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孝義那老兒又是一副老實無辜的模樣。


    田從燾似乎十分憤怒,他一向的氣定神閑都不見了蹤影,還十分粗魯的伸手揪住了孝義的領子:“別跟我裝蒜,趙琰在哪?”


    孝義似乎呼吸困難,他微弱的掙紮,且不停咳嗽:“誰,誰是趙琰?”


    “你這個口不應心的小人!”田從燾用力一擁,推開了孝義,“能輕易轉換一個人的靈魂,除了你還有誰?好啊,你不說是吧,那我以後也不會再聽你的喋喋不休,我回去就揭穿陸靜淑的事,說她是惡鬼怨靈纏身,到時自有善男信女要燒死她!”


    孝義那邊還在咳嗽,聽到這裏似乎又嗆了一下,抬頭顫抖著指向田從燾說道:“你,你不能這樣!你又要重蹈覆轍、誤入歧途嗎?你要知道,你隻有這一次救贖自己的機會,要是再做錯事,就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了!”


    這個孝義也太入戲了吧?趙琰坐在瓶子裏感歎,居然把自己演的那麽老邁可憐,讓她這知道他本身有多狡猾可惡的人都有些心軟了。還有,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田從燾曾經誤入歧途麽?他需要救贖什麽?


    田從燾顯然也對孝義有一定了解,他不為所動的看著孝義冷笑道:“我已經不在乎了。你以為你掌管了這個世界,就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做所有人命運的主人麽?孝義,如果你不把趙琰放回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他說完再不停留,直接揮袖離去。


    “嘖嘖,看來他對你還是挺在意的麽!”田從燾一走,孝義立刻直起了身,也不咳嗽也不顫抖了,還特別欠揍的湊近花瓶,跟裏麵的趙琰說話,“為了你,連殺人都能幹得出來了。”


    趙琰轉了個圈,用背對著他,沒說話。


    孝義這才想起來,伸手在瓶口又抹了一下,問:“你怎麽看?”


    “你不怕嗎?”趙琰沉默很久,才開口問,“萬一他真的讓陸靜淑被燒死,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


    孝義麵色凝重的點頭:“如果女主死掉,那麽這個世界的故事自然戛然而止,那時你和他也就……”


    趙琰嗤笑:“又想騙我!照你這麽說,陸靜淑還得千千萬萬年的活著,否則她就活那麽幾十年,到時候故事結束,世界停止,一切不都是白忙活?”


    孝義道:“當然不是了。故事結束,可故事裏的人生活還在繼續,世界是不會停止的。但若是主角的生命意外結束,故事的後續安排還沒有出現,那叫其他人怎麽繼續?”


    又在瞎掰,趙琰聽不下去了:“你少拿這沒有邏輯的話騙人,其實趙王根本殺不了陸靜淑吧?她是這個故事當之無愧的女主,一切的潛規則都是站在她這邊的,所以她必定逢凶化吉。就像柳歆誠,才十幾歲就能高中探花,要說他沒有主角光環加成,打死我都不信。”


    “嗬嗬,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麽你還願意回去做陸靜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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