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袁華和龍澤野美倭國忍者的特殊身份,這次的槍決屬於秘密行動,市裏並沒有公開,因此,押解他們的警車隻是鳴著警笛,卻沒有大隊的武警護送,乍一瞧倒是有點像運鈔車。


    “他們來了。”林千嬌遠遠瞥了眼那輛警車,又看了下時間,沉聲道:“距離槍決隻剩下二十分鍾,你想好沒有,到底救,還是要放棄?”


    我也有些猶豫。


    救?萬一事敗,隻怕非但救不了龍澤野美,連自己的小命也要賠上。


    不救?那麽將會失去一次追查十二生肖令的絕好機會。


    救與不救,我進退兩難。


    這時,包圍墳場的那些武警紛紛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盯著緩緩駛來的押囚警車,掛在身上的衝鋒槍也跟著調轉槍口,黑漆漆的槍口朝向我這邊。


    我見了,後背登時一陣惡寒,媽的,憑著這些衝鋒槍的威力,一輪掃射下來,肯定能把人射成馬蜂窩。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押囚警車緩緩停在墳場前,車剛停穩,立時有十幾名武警端著衝鋒槍圍了過去,把囚車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過去,把囚犯壓出來。”


    “是!”


    在那些武警中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指揮著眼前的一切,不是旁人,正是嶽城市公安局的局長鄭偉雄,這次的槍決任務,由他擔綱。


    鄭偉雄命令一下,便有兩名武警跑步跑到囚車的車尾,一人一邊,打開鐵鎖,拽開了車尾的大門。


    抬眼望去,隻見車廂內共有兩排座位,左右兩側,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每兩人中間挾持著一名囚犯。


    那兩名囚犯的腦袋上麵都戴著黑色的頭套,看不見臉,不過袁華是男的,龍澤野美是女的,隻看身形輕易就能辨認出來,再加上我那雙近乎妖孽一般的賊耳朵,不足百米的距離,可以十分清楚的聽到袁華和龍澤野美“卟嗵卟嗵”的心跳聲,時緩時急,時快時慢。


    看的出來,即使像袁華和龍澤野美這種專業殺手,以前整天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麵對死亡,依然有些緊張,甚至懼怕。


    眼瞅著袁華和龍澤野美被四名警察押下囚車,推推桑桑走向對麵的墳場,我悄悄咽了口唾沫,心念電閃,卻始終下不了決心。


    一旁的林千嬌顯然看出了我的異樣,蹭了下我的肩膀,提醒道:“再這樣傻愣著,他們就要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我雙手一攤,撇嘴道:“林妹妹,你也瞧見了,周圍全是警察,衝鋒槍比他娘的墳頭還要多,我明目張膽的去救人,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林千嬌翻白眼道:“照這麽說,你這混蛋是害怕了?”


    “我要是說一點不怕,你信嗎?”我幽了一默,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我不是怕死。”


    “那你怕什麽?”


    “我是怕,萬一我死了以後,你改嫁給別的男人,給我戴綠帽子怎麽辦?”


    “滾蛋!”


    林千嬌先是一愣,隨即屈膝抬腿,狠狠抵向我兩腿中間的那個小兔崽子。


    幸好我早有防備,話音剛落,就哧溜一下後退幾步竄開,躲過一劫。


    如此正式、凝重、深沉的場合,旁邊還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有那麽多杆衝鋒槍指著,林千嬌雖然心裏惱怒,卻沒敢像平時那樣追著我窮追猛打,隻是剜了我一眼,以示懲戒。


    站在警隊中的鄭偉雄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時不時朝這邊掃上幾眼,閃爍的眸子裏麵盡是一片陰狠毒辣的眼神。


    我隻管和林千嬌打情罵俏,對於鄭偉雄殺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假裝什麽也沒有看到。


    然而,在打情罵俏的同時,我那雙賊眼卻細細察看了周圍的山勢和地形。


    這片墳場地處荒郊野外,人煙稀少,墳場附近淨是些亂石雜草,那些雜草叢生,個別地方足足有一人多高,其實,如果想跑過去隱藏起來,暗中動手救人,對於我來說,並不算太難。[]


    救人不難,難的是,救下龍澤野美以後,應該怎麽逃跑。


    眼前的武警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槍手,槍法一個比一個準,媽的,到時候亂槍掃射,子彈橫飛,一個不小心就很可能在陰溝裏麵翻了船,死無葬身之地。


    “林妹妹,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可行不。”我猶豫道。


    “什麽想法?”林千嬌疑惑道。


    “你過來……”我故作神秘,把臭嘴湊到林千嬌耳邊,低聲細語的嘀咕了一翻。


    林千嬌聽了,臉色登時一變,哼道:“姑奶奶就知道,你這混蛋想不到什麽好招!”


    我撇撇嘴,笑道:“難不成,林妹妹還有更好的辦法?”


    林千嬌一雙柳眉微微皺了起來,緩緩擰成一股細繩,正色道:“你真的有把握?”


    我得意洋洋道:“不敢說百發百中,但是不離十……”說著,我瞥了眼插在林千嬌蠻腰間的那把警槍,又道:“前提是,林妹妹的那把槍裏有子彈。”


    林千嬌愣了下,突然就伸手掏出那把警槍,對準了我的腦袋瓜子,淡淡道:“要不,你試試?”


    我虎軀一震,急忙搖頭道:“還是算了,嘿,我相信林妹妹,就像相信地球是圓的一樣,沒什麽好試的。”嘴裏雖然說著“地球”,可是我的那雙賊眼卻緩緩上揚,瞥向林千嬌胸前的那兩個“肉球”。


    隻可惜,隔著厚厚的警服,縱使我眼光不錯,也隻能看出林千嬌那兩個“肉球”的規模,卻看不到廬山真麵目。


    林千嬌臉色一冷,胸部往前一挺,怒道:“你這混蛋,真是不知好歹,姑奶奶有心幫你,你卻東拉西扯,就知道滑腔滑調,哼,人就在那邊,救不救隨你!”


    說完,林千嬌扭頭便走。


    我一愣,喊道:“林妹妹,那槍……”


    “給你!”


    林千嬌還真就將那把警槍隨手丟給了我。


    劫囚這種事情不是鬧著玩的,我不敢張揚,眼瞅著林千嬌轉眼間就走出十米遠,無奈,隻好動用嘴巴上麵的異能超術,嘴唇微動,笑道:“林妹妹,謝了,有了這把槍,就算真的去死,有你陪著,我也認了,大不了到閻王爺那邊做對鬼命鴛鴦,生上一大堆的鬼娃娃……”


    林千嬌聞言,臉色微變。


    要知道,警察腰間別著一把真槍實彈的警槍在大街上逛悠雖然牛掰,而政府部門對於警槍的使用卻是有很多限製性的規定的。首先,身為執法人員,如果輕易把隨身配戴的警槍借給別人,本身就屬於嚴重違紀;其次,如果借槍那人不知好歹,不知輕重,拿著警槍去做些壞事,那麽,警員的罪過將會更大。


    現在我揚言要拿林千嬌的警槍去劫法場,萬一事敗,我難逃一死不說,至於林千嬌應該承擔的責任,用腳丫子也能想到,就算她是林青山的親閨女,那也不行,說不定,林青山也要因此受到牽連。


    想到這一層,林千嬌心裏一突,頓時就有些後悔了,暗怪自己太魯莽,豁然轉身,想要把警槍奪回來,從長計議,可是扭頭一瞧,靠,身後空蕩蕩一片,除了遠處那幾個看熱鬧的市民以外,哪裏還有我的身影?


    “哼,這個臭混蛋,就知道設計害我!”林千嬌氣的直跺腳。


    到了此時,那四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已經把袁華和龍澤野美押到了墳場中間一片空白處,距離兩邊的墳頭都較遠,而在他們後麵,則是有兩個早已經挖好的大坑,大坑將近兩米深,坑中還規規矩矩的擺著兩口棺材,顯然,是替袁華和龍澤野美準備的。


    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講,重刑罪犯被依法執行槍決以後,屍體都是由家屬前來認領、隨後自行埋葬的,可是袁華和龍澤野美的身份不同,因此,隻能就近掩埋。


    林千嬌朝周圍細細瞅了一圈,沒有發現我的蹤跡,隻好沉著臉走進人群,站在了鄭偉雄身後。


    摘掉袁華和龍澤野美腦袋上麵的黑色頭套以後,就見一名警察小跑過來,先是朝鄭偉雄恭恭敬敬的敬了個禮,然後才問道:“擊胸還是擊腦,請鄭局長指示!”


    鄭偉雄回敬一禮,想了想,沉聲道:“袁華擊胸,龍澤野美擊腦!”


    “是!”


    那名警察令命,隨即向執行槍決任務的槍手傳達了鄭偉雄的命令。


    林千嬌聽了,臉色變的愈發難看。


    旁人或許不清楚,可是對於擊胸和擊腦的差別,林千嬌卻清楚的很。


    但凡看過戰爭劇的人都知道,子彈擊中胸口,根據具體位置的差異,中彈者的死亡速度是不一樣的,除非不偏不倚的擊中心髒,若不然,短則兩分鍾,長則五分鍾,中彈者都會有一段留下遺言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對於中彈者來說即是機會,也是煎熬。


    擊腦就不一樣了,媽的,“崩”的一聲槍響,腦部中彈者會當場斃命,連喊叫的聲音都未必有。


    對於現在的袁華和龍澤野美來說,正反都是個死,長痛倒還不如短痛,所以,鄭偉雄這麽安排,表麵上看是偏向袁華,實則是為了龍澤野美好,畢竟她是個女人。


    還有,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結構不同,即使同樣是胸部中彈,女人通常也會比男人死的慢,這也就意味著,女人會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更大的煎熬。


    隻不過,對龍澤野美施行擊腦,她死的倒是痛快了,卻很不利於我接下來的迎救工作。


    墳場斜對麵的二十米外,有一處荒草叢,大概半米多高,我手裏緊緊握著林千嬌的那把警槍,此時就匍匐在荒草叢裏,露出兩隻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對麵那名抬起衝鋒槍、瞄準袁華前胸、準備進行死亡射擊的警察槍手。


    哢嚓――


    突然,機槍上膛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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