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隔多久,小二就上了滿滿的一桌酒菜,每一樣都是這裏的招牌菜。其中有鯰魚湯,葫蘆雞,商芝肉,八卦魚肚,素魚翅,烤羊腿,光明蝦炙,黃牛奮蹄,縷金龍鳳蟹,紅燒娃娃魚,紅燒熊掌等等。看著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陝西名菜,趙磊早就饞得直咽口水。待歐陽玥叫他吃的時候便狼吞虎咽了起來,有幾次還噎著直冒眼淚。傍邊的歐陽玥卻像一個食評家一樣,每一樣菜都嚐一點,然後就對其評頭論足。經她嚐過的每一樣菜,不是火候不夠,就是用料不鮮,不是味道搭配主次不分,便是濃淡不宜。唯獨那個鯰魚湯,她給出的評價是“新鮮清甜,火候適中”。所以,她便多喝了幾口便不再吃了,在傍看著趙磊一個人吃。


    趙磊見歐陽玥停了下來,也跟著停了下來。


    歐陽玥道:“吃飽了?”


    趙磊道:“剛才就吃飽了。我看到你不吃了,所以我也不吃了。”


    歐陽玥奇怪道:“既然你剛才就吃飽了,為什麽你還在吃?”


    趙磊道:“我看到還有這麽多好吃的菜,是我從來都沒有吃過的,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得吃。所以就撐著拚命地多吃點。”


    歐陽玥笑道:“噯喲!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如果是吃撐了,就別吃了,小心吃壞了肚子。如果你想吃,我可以帶你天天吃好吃的,還可以吃到比這些更好吃的。”


    趙磊聽了很開心,隨即便疑惑地看著歐陽玥道:“玥兒,你哪來的那麽多銀子?就這一頓我們都已經用了五十兩銀子呢?我記得我娘親曾教過我,要一貫銅錢才可以換一兩銀子,一千文銅錢才是一貫錢。這五十兩那就是五萬文銅錢了。有一次,我爹病了,需要十文錢請大夫看病都拿不出來呢。”


    歐陽玥第一次聽到趙磊叫她‘玥兒’,覺得倍感親切。本想對他說明自己就是全國最大錢莊‘大通寶號’的少東家。後來想想,覺得多有不便也就算了。再說了,就算跟他說了,他也未必能懂。於是道:“這個你放心吧,隻要你想吃什麽,我都可以帶你去吃。我有的是錢,而且還是咱們用不完的錢,嗬嗬!”趙磊聽歐陽玥如此說覺得很開心,同時隱約覺得歐陽玥有點神奇。不僅會飛,會遊水,還有用不完的銀子。


    歐陽玥、趙磊二人吃完飯,下到了一樓。剛才那小二看到了便吆喝著迎了上來道:“二位爺,吃完了!這邊慢走,記得常來哈!”


    歐陽玥朝那小二做了一個鬼臉心道:“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這裏的東西難吃死了。以後就算叫八抬大轎抬我來吃我也不來了。”


    出了酒樓,歐陽玥看了看自己身上和趙磊身上的衣服,心道:“難怪那小二會狗眼看人低,咱們這身打扮就跟丐幫的弟子沒啥兩樣。”於是對趙磊道:“走!咱們先到前麵澡堂沐浴更衣去。”雖然,趙磊還不懂‘沐浴更衣’是什麽,但心裏想:“甭管它了,跟著玥兒總是不錯的。”於是,加快腳步緊緊地跟著歐陽玥。


    他們二人走過大街,穿過兩條小巷,來到了一家叫‘不用洗’的澡堂。澡堂的老板是一位胖得極盡富態的中年婦女,一見到歐陽玥二位的到來便拉長聲音道:“哎喲——,二位爺進來洗個澡吧!這天殺的鬼天氣,三兩頭就刮個大風沙,弄得整個城裏的人都跟從沙堆裏剛爬出來似的,滿身沙塵,不洗個水澡渾身都不自在呢?”說著連拉帶扯地想把歐陽玥和趙磊拉進店裏。


    歐陽玥覺得這店名有意思便問道:“這澡堂怎麽叫‘不用洗’這麽有趣?”


    那老板馬上得意道:“噯喲!二位客官可是外地來的吧。這‘不用洗’,顧名思義就是不用客人自己洗的意思。隻要二位出得起價錢,別說我可以請到有好手藝的姑娘為二位沐浴更衣,就算是柳紅院的頭牌我們也可以請來為二位搓背呢。”


    歐陽玥聽後笑道:“原來,這‘不用洗’就是可以請姑娘來洗的意思。很好,很好。這我可還沒有試過。”


    老板娘見歐陽玥饒有興趣,搶著道:“那二位是否現在就試試呢?我保證姑娘們會把二位洗得幹幹淨淨,舒舒服服,樂不思蜀呢!”


    歐陽玥被老板說得躍躍欲試,問道:“不知怎樣收費呢?”


    老板娘道:“俗話說呀,人分三六九等。咱們這裏的服務也是分等級的。一等頭牌姑娘每次二十兩,二等姑娘十兩,三等就五兩。”說到這裏,老板娘打量了一下歐陽玥二位,勉強道:“這最便宜的也要一兩銀子。”


    歐陽玥聽出老板娘以為他們洗不起,隨手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拋給了老板娘。老板娘接過銀子兩眼發光道:“噯喲——,好大的一錠銀子哪。姑娘是要叫頭牌嗎?但頭牌隻有一個,而且每天隻能伺候一位客人。”


    歐陽玥昂首道:“頭牌就不必了。你就安排兩個手藝好點的,至於是幾等的都無所謂。另外,幫我們每人置五套上等布料的衣服。我們洗完要用。還有,給我準備些玫瑰和芍藥的花瓣,我泡澡用。對了,那花瓣必須得是剛開花第一天的,而且還是最裏麵那一層的。不是的,我可不要。如果你能做到,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否則,我隻能去別家洗了。”


    老板娘聽歐陽玥說得刁鑽挑剔,麵露難色地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又舍不得到手的銀子就此溜走。於是,爽快道:“姑娘盡管放心,我們‘不用洗’澡堂金漆招牌,保證會令二位滿意的。”說完便笑眯眯地引著歐陽玥二人到各自的廂房後便安排姑娘和置辦歐陽玥所需的東西去了。


    有錢使得鬼推磨。歐陽玥說出那刁鑽的要求本來是想為難一下那老板娘的,根本就沒指望她能找到那些花瓣。就算能夠找到也非得花上大半天的時間才行。可是,沒有想到那老板娘辦事卻是十分幹練,不到一個時辰就提了一大花籃的花瓣回來了。


    歐陽玥擔心她魚目混珠,拿回來的花瓣不是自己所要求的,還特意地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問題,不得不內心感歎:“看來這老板娘可不是一般人,也值得讓她長得一副如此富態的模樣。”想到此處便道:“老板娘真有你的!這麽快就找到了這麽好這麽香的花瓣。那你就趕緊安排人給我們沐浴吧。”


    那老板娘聽得歐陽玥這樣說自己,笑口盈盈道:“姑娘千萬別這樣說,二位是我們的貴客,我們又怎敢怠慢呢。其實,像姑娘這般天生麗質的金枝玉葉,普通的花瓣又怎能配得上姑娘呢。再說了,姑娘出手大方,我們‘不用洗’打開門做生意的也不會看著銀子不賺吧。二位就放心享受吧,我這就去給你們安排最好手藝的姑娘。”說完便客客氣氣地出了廂房,安排姑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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