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無極站了起來走了兩圈,突然說道:


    “明麵上本門築基修士十一人,震門十三人,艮門十三人,而暗地裏他們還不知有多少。”隨即泄氣地坐下。


    “怪不得門主一再壓製住不可開戰,這大戰一起,本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啊。”趙錦文也突然想通了什麽。


    接下來眾人不再有興致說話,連仇希尹聽見本門麵臨的情況如此嚴峻,也變得悶悶不樂起來。


    “那曾師弟為何能築基?”易恒還是問了出來,陳安靜說曾玉書十分不妥,但已經築基了會有何不妥?


    風無懼聞言,臉上又現痛苦之色,不過作為大師兄,早已習慣不露聲色,所以馬上又恢複如初。


    但易恒豈會看不出?心裏的不安更甚起來。


    “大師兄。”他提醒風無懼。


    風無懼本不想回答,但見他急切之情,便無奈說道:“曾師弟急著報仇,我等苦勸無效。”


    “讓後呢?有何不妥?”易恒跑到風無懼麵前,蹲下拉住他的雙手急急問道,心中還抱一絲僥幸。


    “以極端功法突破築基,成功幾率稍高,但也最多增加兩成,好在他僥幸成功。”風無懼一字一句吐出。


    易恒鬆了口氣,放下風無懼的雙手。


    “這是好事嘛,對吧,曾師弟這運氣也甚好,竟然比我還好,這該高興啊,對吧?”放下心中大石的他高興地說道。


    但突然間發現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更沒有露出高興之色,易恒便覺不妙。


    “肖師兄,可有何不妥?難道你們不希望他成功?”走到肖無極身邊,盯著肖無極問道。


    肖無極苦笑了一下,麵對他的眼神實在不好隱瞞。


    “從此修為不再寸進。”肖無極不敢看他的臉色,轉過身去模糊地說道。


    但易恒卻是聽得清楚,雙手鬆開,雙目失神。


    “師傅生機幾乎斷絕,修為再難恢複,師弟以百中無一僥幸築基,卻是修為不再寸進。”他喃喃自語。


    修仙者,修為不再寸進,這是何等之苦,何等之難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麽?


    “師弟。”一聲大吼驚醒了他,風無懼站了起來。


    “若是我等今次不勝,恐怕都得用此功法築基。”


    易恒一聽之下便沉默不語,驟然坐在凳子上,連眾人是多久離去的都不知道,隻恍惚記得小師妹過來安慰了兩句。


    已經深夜,他好像無知無覺,沒有改變過任何姿勢,直到窗外一團黑影穿進來,停在他的肩膀上,甚至在他耳邊“啾啾”叫了兩聲。


    見他還是不動,似乎著急了,便用頭去靠了靠耳朵。


    易恒清醒過來,用手愛憐地摸了摸幼鷹的頭部,那幼鷹享受的表情才停留一下,便抽出小腦袋,催促似的叫了兩聲。


    易恒無奈,右手一抹,三枚靈石出現在手裏,幼鷹高興得搖頭晃腦,但當看清楚數目之後,歪著頭想了想,著急地叫了起來,易恒哪裏料到這幼鷹如此厲害。


    知道賴不掉,才又加了一枚靈石,幼鷹高興地對準一枚靈石啄去,片刻之間,這枚靈石便進了肚子。


    又高興的叫了兩下,對準另一枚靈石啄去,盞茶功夫,四枚靈石皆消失無蹤,但那幼鷹的肚子竟然不見鼓起,真不知這靈石是到哪裏去了。


    幼鷹吃完,滿足地拍了拍翅膀,那翅膀伸展開來竟有兩尺多寬大了,扇起一陣風刮在易恒臉上,很是涼爽。


    “想不到這鷹倒也成長得快啊,但全是吃靈石長大,真是個敗家子。”他喃喃自語道。


    那幼鷹似乎知道易恒罵它敗家子,撒嬌似的用毛茸茸的頭擦了擦他的耳朵,癢得易恒趕緊靜下來不敢說話。


    “隻是那三門鬥法必須參加了,修為不能寸進又怎樣?以後就由我來守護吧。”


    放下心來的他漸漸睡去,有多久沒有睡個踏實覺?進了山門哪怕才一天竟然都感覺如此心靜。


    睡去的他仿佛夢見師傅黑炭似的身體,夢見知道修為不能寸進的曾玉書,在黑夜中自暴自棄,又夢見拜師時門主的聲音響起:


    易門,以護我族類為宗旨,以護我生存之地為宗旨,今,開我宗祠,


    收我弟子,傳我道義,揚我宗旨,...。


    長老閣樓中心,風無懼在某棟閣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師傅,弟子求見。”


    “無懼啊,進來吧。”裏麵傳來沙啞的聲音。


    風無懼進了閣樓,又輕輕將門關上。


    “那易恒如何?”待風無懼進去,一個中年修士問道。


    風無懼看著師傅燕長空,作為上代親傳大師兄,風無懼很多處事方法都是從他這裏學得。


    此刻那雙眼精芒外露,而臉上保持著永恒不變的神色,似乎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難以撼動,恐怕此時心中早已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處理辦法,自己還是差得太多啊。


    定了定神,風無懼毫不猶豫說道:


    “很不錯,並無怨恨之意,反而著急的是曾玉書及劉師叔的傷勢。”


    “想不到此子平時小陰謀不斷,但大義還是能分得清,可曾問過如何逃生的?”燕長空此時才在臉上顯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但轉瞬即逝。


    “一件極品防禦法器,為其增加一線生機,再加上劉師叔留的一線生機,應該勉強能從築基修士追殺下逃得性命。”風無懼根據自己的判斷回答道。


    “這些都不足以逃命,築基修士哪怕輕傷,豈會容一個煉氣期修士逃脫?又豈會輕易放棄?除非是遇到特殊環境,易恒回來後是否有不同之處?”


    燕長空身為築基修士,當然知道築基修士的心誌有多堅硬,豈會輕易半途而廢?


    “不同之處倒是也有,好像修為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但絕非進入築基,想來憑我的實力估計是很難比過他。”風無懼有點鬱悶地說道。


    “那麽定是如此了,此子被追殺之下陷入築基修士不敢輕易闖進的險地,而機緣巧合之下,此子不但沒死,還在生死危機之下獲得重大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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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長空慢慢推測道,繼而又皺眉思索,風無懼倒是很少看見師傅這種樣子,心中不由對易恒更加好奇。


    “而迷霧森林之中有何險地?”燕長空仿佛在問自己,風無懼也被此問題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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