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偶爾偶爾,睜開的雙眼露出落寞的神色,但隨即便又恢複正常的平靜,內心承受了此事,還有什麽能夠讓他動容的?


    中品築基丹已經用完,現在隻剩下上品和極品,此時再次吞服一枚上品築基丹,感受著丹藥爆出熟悉的靈氣,紫府內小人捏著千百次的指決,一股股魂力便輸入八卦盤。


    接著八卦盤再次旋轉起來,無數靈氣便峰湧而至,無須仔細感受,對這一切熟悉已久。


    那充沛的靈液衝擊著丹田和經脈,也許明天,也許後天,當服下極品丹藥後,便會進階中期,是否又會接近逃離此島一步呢?


    一天過去,又一天過去,地上空瓶越來越多,但是預想的突破並未來臨,陣法的推演仍是每天兩萬多次,多不了,也不敢少,仍是毫無意外失敗失敗。


    丟進一枚築基丹,他已經麻木到不知這丹藥是上品還是極品,但一入口便知這靈氣遠遠超越以往,隨即很是難得地收回種種失望,集中精神控製靈液。


    半夜,一聲大叫在靜室響起,無數靈氣朝靜室衝湧而去,盞茶功夫,一股威壓從靜室散發出來。


    “師兄,那小子當真是五行雜靈根?”入口處的滄桑小木屋內傳出一個幽沉的聲音。


    “如假包換的五行雜靈根,隻是這進階築基沒多久怎地又進階中期了?”另一個蒼老的聲音裏全是疑惑,疑惑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百年未出現過。


    “這氣息不弱啊,而且還散發著戰意,咦,更有一點像你我的氣息,這小子到底是何人?”第一個聲音感受著傳來的氣息,略有驚訝地問道。


    “這倒是奇怪了,你我是感到無法突破至金丹期,故而帶著深深的絕望,但此人剛進中期理應是意氣風發才對啊。”


    “唉,無論如何,終將是殊途同歸,早點,晚點,又有何區別呢?隨他去吧。”


    兩人似乎意興闌珊,這裏恢複沉默,小木屋回歸寂靜。


    易恒在起身來,臉上不悲不喜,雖然剛開始確實有壓製不住的突破修為的快感,甚至有戰遍天下的衝動,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眼前種種壓力,便也心生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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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這築基中期磅礴的氣息卻是千真萬確,此時的他感覺靈液威力更是遠比初期強得太多太多。


    築基中期便是再次將初期靈液壓縮,便成濃度更甚的液體,其丹田倒是沒有增大多少。


    聽說金丹期更甚,直接將體內靈液壓縮成固體,成一枚金丹,那靈液的威力又會增加幾十倍,變成法力。


    隻是這小島終究不能成就金丹,更也許,不能離開此島難以逃離被蟲族吞噬的命運。


    拿著手裏最後兩枚極品丹藥,其中一枚還是經曆雷劫的,吞服下去不知這修為能到何種地步,但想來應該離後期不遠吧。


    “現在修為的事反而不著急了,著急的卻是這陣法,四天過去,八萬多種,但都是毫無意外失敗,難道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但除卻這種猜測,還有什麽更能符合傳送陣的特征?


    丹藥用完,也許就是兩天而已,但這陣法推演卻還差十年,出去了卻不


    知何時還能進來,這當真是為難之極。”


    早就習慣自言自語的他,也早就習慣無須等待任何人回答,蹲下身去,再次擺弄起雜亂無章的陣法。


    “二師兄怎麽看?”十萬大山,高空之上,兩修士並肩淩立,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若你有此秘術,可會暴露?”聲音雖小,但卻帶著點點雷鳴。


    當先說話的一身褐色道服,身材並不高大,但立於空中,卻如大山般厚重穩沉。


    另一人發須雪白,麵容堅毅,從眼神中散發出來的光芒,讓人感到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之輩,一身黃色道服迎風而擺。


    震門門主雷一鳴,艮門門主王坤,脫離易門自創震門艮門之後,已過百年,雖是同門師兄弟,但單獨相見,卻是第一次。


    “自然不會。”王坤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那憑大師兄的隱忍,哼!”雷一鳴一回想起當年林無風的隱忍,臉上便露出不忿之色,若非隱忍如此,門主之位豈會落入他之手?


    “那便放心了,隻不知這曾玉書遇到何等機緣?”王坤聞言似乎鬆了一口氣,無論大師兄林無風,二師兄雷一鳴,他對於二人的判斷倒是極為佩服。


    “也不盡然,如今卻要試試曾玉書築基中期是真是假,與正常晉級中期有無區別,若是毫無區別,定要弄清是如何晉級的,或者...。”


    帶著雷鳴的聲音說得決然,最後竟然做了個斬首的動作。


    “二師兄,這是否太過?”王坤露出驚訝之色,曾玉書雖是機緣厚重,但這修仙界機緣厚重之修士多了去,而且作為修仙界大佬,又豈會在乎多了個曾玉書?


    “若是曾玉書很是平常倒也罷,否則將會打破三門平衡,這難道是師弟想要看到的?”


    雷一鳴雙眼一掃王坤,便又看向夜空,這師弟還是如當年一樣,隻想當個旁觀者,若是有利,便搶一把,若是有弊,則離得更遠。


    “二師兄不懼大師兄之怒?”


    “當年你我帶走如此之多門人,可有見到?”


    “此事,師弟雖是讚同,但絕不親自出手,師兄原諒。”


    王坤稍一思索便回絕道,大師兄若是發怒,恐怕無人能承受,哪怕同為築基後期大圓滿,但師傅留了什麽?誰能知道?


    “無妨,想來這幾天,師弟已準備好了吧?”王坤的反應早在他預料之中,若是爽快答應,反會讓他驚訝。


    “當然,特意來挑戰,如今竟然對上築基中期,豈會不慎重準備?天山已煉化上品內核兩枚,修為無限接近中期。”


    王坤傲然說道,但隨即想起四代弟子中,曾玉書已是築基中期,眼神便又黯然下來,王天山雖是接近中期,但這瓶頸何時能突破卻是個未知之數。


    接近築基中期的修士雖是不多,但也有好幾個,幾十年過去,還是無限接近,沒有瞬間噴發的大量靈氣支撐,想要突破,難之又難。


    “峰晨也是如此,若二人能當場擊殺曾玉書更好,若是不能,恐怕得另想他法。”


    雷一鳴想起華峰晨妖孽般的修煉資質


    ,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但聲音卻是凶狠之極。


    “這...,好吧,我自會交代天山。”


    王坤知道雷一鳴之意,本來極不願意,但一想到能斬殺曾玉書也是不錯,何況出了問題,自己也不會頂在前麵,艮門功法中的防守他如今已是深得其精髓。


    “如此便好,且待明日了。”雷一鳴見他領會,轉過頭來,眼神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隨即又恢複堅毅,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夜空中。


    王坤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眉頭微皺,但隨即又展開,變得不喜不悲。


    “震。”一座嶄新的小木屋內,曾玉書看著身前小小的震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震字決如今已是非常熟悉,雖不能像巽字決一樣快速施法,但想來應付那華峰晨的雷電定是毫無問題。


    “震能生雷,也能滅雷,如今華峰晨的雷電已然不懼,但那王天山的一階靈寵,穿山甲,在空中比鬥,會在哪裏出現?”


    他又開始沉思,有著無數拚殺經曆的他,自三步破陰謀之後,便再無顯耀戰績,唯一在外界出手的便是打出混戰第一擊。


    但那一次,卻是險些喪命,門中除了有限幾人,誰又會記得,他,煉氣期時,也是常在生死邊緣拚殺之輩。


    “若真是如此,恐怕要讓你等失望了。”


    一般築基初期哪敢挑戰中期修士,別說是二打一,就算是五打一,也照樣不敢,哪怕再是修仙天才。


    而震門艮門敢於挑戰,無非兩個原因,一是試探他這築基中期真假,強弱;二是以為他以智計聞名,定不會有多少實戰經驗。


    “今日,便是替師兄應戰之時,也是揚本門威名之時,隻可惜,師兄,你不曾在場。”


    易門,靜室內,緩緩站起身的易恒看著頭頂上,從小孔中泄下的點點亮光,帶著清晨的氣息,讓他感覺甚是舒服。


    “又是一天過去,如今已是多少天了?外麵又是如何了?”


    昨夜吞下一枚極品築基丹,一夜修煉,丹田內靈液再次暴漲,但離後期尚遠。


    望著手裏僅剩的一枚極品築基丹,雖是經曆雷劫,但能讓自己修為增加多少?


    明日,就是丹藥用盡之日。


    隻是這陣法,還差得甚遠,但也不能一直在此處,最後一枚極品靈石還得去外界尋找。


    定下心神,便又回到陣法之上,安心擺弄起來。


    十萬大山,易門暫居之處,三座倚角大山之頂,今日卻是人聲鼎沸。


    東北方,一律黃色道服,當先一人須發雪白,一雙大眼露出堅毅的神色,正是震門門主雷一鳴。


    西北方,一律褐色道服,盡管隻有十來修士,但散發氣勢竟與此山融為一體,當先一人身材不高,小眼微眯,不知心裏正打著什麽主意。


    林無風微微掃過兩位師弟,眉頭便皺了起來,這兩位師弟心裏在想些什麽,他大致有所猜測,但自己也和他們一樣心裏疑惑。


    這曾長老是何等機緣?


    若是兩位師弟今日便是衝此而來,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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