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易門眾人才終於反應過來,見到兩座山頭已經空無一人,這才發出大聲吼叫和讚歎之聲,無數煉氣期弟子激動得不能控製,此時哪有修士的穩沉和不俗。


    說到底,修士也是人,隻要是人,心裏便有軟弱之處,隻要有軟弱之處,便需要守護,有時是自己守護,有時是別人幫忙守護,如此,方能求得心安。


    此時,眾人大聲喊叫,更有淚流滿麵者,若非對門派如此有歸屬,如此認同,又豈能理解他們如凡人般的喜悅?


    仇希尹靈液不要命的注入曾玉書體內,著急的樣子早就顯現在臉上,雙目中已是含著淚水。


    易門眾人將曾玉書圍在中間。


    當年易師兄橫掃震門艮門,隻是傳說,如今,曾長老之威風,可是親眼所見。


    隻不知,易師兄如今有無此威風。


    吞下最後一枚極品築基丹的易恒哪裏會知道這一切,此時他正感受著這枚經曆雷劫築基丹的不同。


    丹田內靈液不斷增多,又不斷被壓縮,修為一點一點朝築基後期靠近。


    昨天同樣是兩萬多次試驗,陣法一如既往,還是毫無反應,雖已習慣,不報萬一,但真的等夜幕降臨,還是滿臉沮喪。


    唯有在此時,修為漸漸增強的時候,才感受修仙的歡愉,隻是丹藥,如今再也沒有,明天隻能靠八卦盤吸收靈氣了,那修為增長的速度該會慢到什麽地步?


    若是能有幫手,換著試驗陣法,那該多好?


    心裏將可能幫忙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後發現,絕對信任的除了仇希尹和曾玉書,好像便沒有了。


    不對,還有那隻鷹呢?


    “啪”的一聲,卻是易恒自己打了左臉一耳光。


    進來那麽久,竟然忘記把毛毛鷹放出來了,這下不被它抱怨死。


    將靈寵袋打開,但竟然沒有見到那隻鷹飛出來,奇怪之下,朝靈寵袋裏看去。


    毛毛鷹卷縮成一團,一動不動呆在靈寵袋內,當時不知何時能放它出來,便在袋中放了上萬靈石,如今卻是一枚不剩。


    “鷹少,鷹少?毛毛鷹。”喊了幾聲,還是不見回應,他臉色一沉,“莫非出了什麽事?”


    心念一動,趕緊將毛毛鷹拖了出來,但出來的毛毛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卷縮成一團,正倒在他身前。


    但瞬間,他便放下心來,靜室內肉眼可見的靈氣竟然紛紛朝毛毛鷹湧去,這竟然和他當初突破築基一樣。


    “難道正在突破,將要成就一階?”他驚訝地感受著這靈氣的湧動,心裏暗自後怕。


    想來靈寵袋內的靈石都讓這鷹用來突破了,但到最後竟然不夠,若不是今日將它放出來,恐怕麵臨的便是靈氣不足,突破失敗之局。


    “現在,卻是便宜你了,和我一起享受這濃鬱的靈氣。”將毛毛鷹搬在角落,仍由它自己吸收靈氣,突破之日,還不知有多久,但這裏卻是最好地方。


    兩天過去,他堪堪將那枚極品築基丹爆發的靈氣吸收,站起身來,感受到體內洶湧的靈液,似乎一揮手,這山都能打個粉碎。


    “雖未到築基後期,但想來相差不


    大了。五行雜靈根修煉難突破難,原因便是需要的靈氣過多,但好處也是非常明顯,丹田內的靈液定是遠超同階。”


    “是該出去了,隻是這毛毛鷹怎麽辦?”他看著還在不停吸收靈氣的毛毛鷹鬱悶地想到,總不能任由它在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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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便看看其他兩門功法。”他隻有又盤腿坐下,腦海裏回想著震字訣的功法。


    “震者,動也。重雷發響,百裏飛聲,...。”


    一串信息在腦海裏出現,這震字訣與本門巽字訣相差不大,隻是靈液運轉的方式不同,經過的經脈不同而已。


    “這就這麽簡單?”他喃喃自語道,對於理解八卦中震字之意的他來說,似乎並沒有任何困難。


    “試試吧。”口中念著拗口的法決,手指生澀地捏著指決。


    “震。”半盞茶後,隨著他一聲輕喝,一個小小的震字在身前出現,搖擺不定,似乎稍不注意便會消散,但散發出陣陣雷電的氣息,卻是感受得非常真切。


    “散。”那搖擺不定的震字,如若得到指令,瞬間便消散在空中,除了點點雷電之意,似乎從未出現過。


    “確實是簡單,不知是築基中期的強大,還隻是我對震理解至深,但也不管了,這施法速度還有待提高,接下來,便熟悉口訣和指決的配合。”


    兩天過去,毛毛鷹還是毫無動靜,易恒愁苦地看著它,難道又將它裝進靈寵袋?那它定然不能突破。


    “還得等下去啊,好在也不是無事可做,那陣法已經試驗二十多萬種了,震字訣已然熟練無比。”


    “巽,震。”右手指決剛一捏完,一個巽字出現在身前右邊,左手稍慢,但還是在巽字出現後幾個呼吸,便也捏完指決,一個震字出現在左邊。


    巽字如風般飄逸,震字如雷般膽寒。


    “散。”右手巽字,左手震字,瞬間消散。


    “如今攻擊有雷震,躲閃有風巽,若是能加上如山的防守,豈不是完美了?隻是三字訣同發需要到金丹期,倒也可惜,恐怕今生難以到達了,不過試試艮字也無妨。”


    “艮為山,純艮危危,守靜無虧,...。”


    艮字訣的功法又在腦海裏不斷閃現,慢慢念著法決,慢慢捏著指決。


    兩天後,對於艮字便又收發自如起來。


    看著身前穩沉厚重的艮字,他不由發愁起來,這還得去煉製一個小山法器才能加持啊,難不成加持在身上,用肉身去防禦?


    “小山,小山,好像在哪裏見過呢?對了,當年煉氣四層擊殺煉氣六層的黑衣修士,便是艮門叛徒連過,那時他儲物袋中是有這麽一個小山,當時還以為是什麽假山,想來便是他弑師所得。”


    想到這裏,他急忙將靈識探進儲物袋,一直以來,所有物品都放在儲物袋中,這小山定也不例外。


    “出。”果然,在儲物袋角落發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小山,頭顱大小,毫不起眼,此時正漂浮在他身前。


    伸手捧起這小山,感覺似金非金,似石非石,觸手冰涼而厚重,不知是何物煉製而成,更不知品階如何?


    但那連過當年


    才煉氣六層,定不會有法器,那此法器必是其師之物,築基修士的法器又豈會差了?


    此法器早已是無主之物,一縷靈識融進法器,這小山便與他緊密聯係起來,靈識稍一運轉,便在身前“溜溜”旋轉起來。


    心念一動,那艮字便融入小山,慢慢變大變厚重,顯得靈性之極,隻不知這小山能否防住築基後期最強一擊,特別是震門門主雷一鳴的雷電和門主林無風那飛劍。


    “飛劍,這裏也有飛劍呢,還是法寶級別的。”突然他想起祖師的法寶,紫金飛劍。


    當時被奪舍,管不了那飛劍,後來又深怕那飛劍還有玄機,也不敢找尋,如今知道祖師的靈魂已然消散,想來那飛劍應該再無可怕之處。


    隨即站了起來,在地上看到那孔之後,便蹲了下去,當時飛劍從手裏滑落下去,便深深刺入地下,連劍柄都無法看見,這鋒利可見一斑。


    用手捂住小孔,靈液運轉,一股吸力便自手心而發,“嗖”的一聲,手心便觸碰到一冰冷之物,抬手一握,一柄小小的紫金飛劍便出現在手上。


    太久得不到法力溫養,顯得暗淡無光,靈性不足。


    “法寶可是能收於修士體內,不停用法力溫養,時間越長,威力越大,隻不知築基期能否用靈液溫養?還有,該怎麽使用呢?莫非也是如法器這般?”


    他帶著期望,像使用法器一樣,將靈識衝向紫金小劍,但令他失望的是,靈識並不能像進入法器一樣進入劍體,根本無法與之聯係。


    一個時辰後,帶著焦急和汗漬的他不得不放棄,開始以為是靈識不夠,是以加大靈識,最後一次將全部靈識集中成一線,都無法進入此劍。


    “定然不是如此,還需其他方法啊。”隨即眼睛看向靜室角落,那裏有隻紫金儲物袋安安靜靜躺著,當時隻看了祖師遺言後便將所有東西放回袋中。


    知道了毫無希望的未來,誰還會去在意身外之物?


    現在雖是希望渺茫,但至少進階築基中期了,至少陣法有了點眉目。


    走過去將儲物袋撿起,當時看到裏麵空間之大也無興奮之色,如今再次看到卻變得震驚。


    這哪裏是口袋?這已經算是一座房子了。


    長寬高各三丈左右的空間出現在他的靈識裏,些些小物件讓這裏看起來更顯空曠,想來定是這小島上之物,並不能讓金丹修士看重,而從中州大陸帶來的東西,恐怕已經全部用於創建易門。


    在物件中有塊竹簡似的小牌子,就像他自己的身份牌一樣,靈識一動,那牌子便出現在手上。


    光滑無比,不知是何物所鑄,但與自己的身份牌卻是天差地別。


    “易門 金中孚。”五個工整的小字刻在上麵。


    一邊把玩小牌子,思緒卻是飄到了中州大陸。


    “那裏會是一個什麽地方?連一塊身份牌子都顯得高貴無比,今生還能到達那裏麽?若是傳送陣無法修複,恐怕連性命都無法保住吧。”


    盞茶過去,他落寞的臉色才又恢複正常,將小牌子丟進自己的儲物袋,如此高貴之物,暫且收著,也許將來有用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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