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易恒便一直修習《魅族靈魂法術基礎》,但直到數日之前,才堪堪學會這樣一個法術。


    之前的時間,全部用在練習靈魂控製上,好在,終於能夠達到修習法術的程度。


    這種靈魂精準的控製,又遠比之前他將靈魂之力幻化為拳頭,直接砸人頭顱要難得多。


    雖說訓練困難之極,過程也枯燥之極,但如今到此種地步,便已經基本能夠修習靈魂法術基礎。


    其威力和運用方法,自然也厲害數倍。


    “難道傳說中的“定身術”便是如此?”他低聲自問,腦海中浮現出修仙者被定住的樣子,嘴角挑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駕,噫~......。”


    遠處傳來一陣萬馬奔騰的聲音,他知道,是另一個武師開始傳授馬背上廝殺之術,草原牧民,自然離不開馬背。


    兩年來,他對於自己的職責很是敷衍,除了第一年傳了一些簡單拳法之外,便不再露麵。


    但他待遇卻始終不變,仍是獨立帳篷,專門有人做飯供奉。


    這一切自然全是黃狗仔的功勞。


    但正是如此,另一個武師胡勒根對他更加不滿起來,每天都會帶著百人騎馬繞在他帳篷外,耀武揚威,非要與他比試一番。


    兩年來,這樣的事情幾乎天天發生。


    但他從未露麵,哪怕遇見胡勒根,也掉頭就走,於是,一些諸如這個武師有點冷,這個武師不太行的話語早就傳遍整個犬戎部。


    在部族中,最不受待見的人恐怕就是他。


    隻是黃狗仔是首領之子,而首領也很信任他,故而地位待遇倒是未曾受到影響。


    他對於胡勒根直麵的挑釁都毫不在意,更別說一年多以來的流言蠻語。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在他帳篷外急急響起,又忽地停下,“曾玉書,若是好漢,便出來一戰!”


    他閉上雙眼,關閉五識,耳裏瞬間清淨!


    “哈哈,兩年了,你這軟弱的羔羊,到底要龜縮到什麽時候?”


    “就是,若不是首領護著,他早就被趕離此處!”


    “像這種武師,我斯巴魯都能當,哈哈!”


    ……


    “什麽屁武師?我犬戎部雖不欲爭鬥,但有這種武師,傳揚出去,豈不被人恥笑?”


    外麵眾人越罵越得意,但帳篷內毫無聲息,像是空無一人一般!


    易恒知道,最多盞茶功夫,他們便會深感無趣,然後囂張離去!


    “停!”


    帳篷三丈處,一匹綜紅駿馬上坐著的劄須大漢,此時麵色陰沉難看,雙眉微皺。


    太陽穴略微鼓起,顯然是內家好手!


    隻見他右手高抬,低吼一聲,周圍百餘騎便慢慢安靜下來,紛紛扭頭看向他。


    往常到這個時候,他應該會帶著眾人轉身離開,然後解散隊伍,結束每天的訓練,而後,大家該放羊的放羊,該擠奶的擠奶。


    但數息過去,他仍然在馬背上,並沒有離去的趨勢。


    眾人見他臉上陰晴不定,心裏不由暗自激動起


    來!


    要讓他們跟在後麵罵罵人、發泄幾句不滿可以,但要讓他們主動挑釁或得罪武師,他們自然不敢。


    但今日,似乎可以看到好戲!


    “我知曾師傅定有真本領,否則黃狗仔也不會如此傾佩你,更是讓首領一直庇護著你!”


    低沉粗獷的聲音響起,百餘騎驚訝地望著他,不知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胡勒莫牙齒一咬,再次喝道:


    “但草原有草原的規矩,既然同為武師,自然要比過勝負,分過高下,總不能讓黃狗仔在你手裏什麽都沒有學到,變成本族廢物!”


    百多騎將丈大小的帳篷包圍,四周空氣悄然凝固。


    但帳篷內仍是寂靜無聲。


    “哈哈,好!曾師傅如此養氣功夫,胡勒根佩服得緊,隻是不知身上功夫如何,我也曾得高人指點,也曾混過江湖,今日便依足江湖規矩,與你一對一,公平比鬥!”


    三十多歲的壯漢,此時虯須胡根根直立,黝黑的臉漲得通紅,身上氣息暴漲,顯然是將內力運轉到極致,快要控製不住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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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全場仍是安靜之極,唯有百數道呼吸聲在微風中輕輕著響。


    此處本就是部落邊緣,離群居之處十多丈遠,故而早有人發現今日此處情況不同於以往,紛紛朝這裏圍來。


    帳篷裏仍然是毫無聲息。


    “胡勒根師傅,也許此人根本不在裏麵呢!”


    “不可能,不久前,我還親眼見到他進入帳篷。”


    人群中,兩道聲音響起,胡勒根臉色更顯陰沉。


    “退後三丈!”他直起熊腰,大吼一聲,右手朝馬背上摸去。


    “噠噠噠,噫......。”


    眾人一見,便知他想要做什麽,故而趕緊一拉鬃毛,輕聲催著馬退後三丈,而後齊齊朝他看去。


    “曾師傅既然如此穩沉,那休怪我不客氣,既然撕破臉皮,那今日一戰,不是你離開,便是我離開!”


    他眼裏露出決然之色,將右手舉起,一捆繩子。


    草原牧民,以套烈馬為樂,更以套烈馬為榮,在與敵人廝殺中,套住對方的馬,也能將對方活捉。


    所以每個牧民馬背之上都有一捆套馬索。


    而胡勒根不僅廝殺厲害,套馬的本領也是無人能出其右,眾人見他右手高舉套馬索,雙眼瞬間發亮。


    “駕~......,噠噠噠......。”


    胡勒根開始驅馬繞著帳篷奔騰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馬背上的他右手開始繞圈揮動,套馬索上的活結解開,一個帳篷大小的繩圈在他頭頂旋轉飛舞。


    “駕~”一聲爆喝,他急速繞圈揮動的右手猛地朝帳篷頂上揮去,那繩圈“嗖”一聲,便脫離他右手,朝帳篷頂飛去。


    眾人呼吸再次緊迫,麵露興奮之意,眼裏根本毫無緊張擔心之色。


    能將疾馳的烈馬套住,如今又豈會套不住穩穩立在此處的帳篷?


    果然,繩圈毫無意外地從帳篷頂落下,恰好將帳篷頂套在繩圈裏,而後朝下滑落,到了帳篷腰處。


    正在此時


    ,胡勒根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口中大吼一聲“起”,他坐下的棕紅壯馬像是知他心意一般,嘶叫一聲,脫離圈子,猛地朝外圍用力奔去。


    那繩圈剛落到帳篷腰間,便受到大力拉扯,猛地一收,瞬間將帳篷捆緊。


    “駕~”


    胡勒根深知這帳篷木樁紮地之深,並不是輕易能夠拉起,故而右手握緊繩子,左手用力啪打馬屁,口中再次爆吼。


    “不可!”外麵傳來一聲大喊,但眾人興奮之色更是濃烈,此時就算是首領親臨,也絕無可能阻止此事。


    這帳篷裏的曾武師,到底是在做什麽?馬上能夠揭開神秘麵紗的眾人心跳漸漸加速。


    “唰唰唰唰,呼”


    果然,外麵大喊之聲像是為他加油一般,反倒讓胡勒根再次咬牙,身上勁力再增一分。


    隻見那帳篷四根木樁瞬間從四五尺深處,生生被拔出,整個帳篷猛地被掀開,拋飛出丈遠之外。


    “噫~。”胡勒根將馬勒住,眾人眼裏一亮,隨即眼神變黯,麵露不可置信之色。


    “不可能!”有人驚呼道,“明明看到他未曾走出帳篷!”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令人難以懷疑,隻是眾人眼眸裏,卻毫無半個人影。


    胡勒根麵上的陰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疑不定之色。


    他睜大眼睛,直直盯著帳篷所在的空地,右手緩緩朝腰間的彎刀摸去。


    顯然,他剛才也看見易恒進入帳篷,直到他們將這裏包圍之前,都未曾看見他離去。


    若是不能確定他就在帳篷裏,他又豈會如此慎重?


    “嗖!”一聲,一道人影從人群中竄出,擋在他馬前,將雙手抬平,想要阻擋他的去路。


    “你做什麽?”胡勒根沉聲問道。


    “胡勒根,勸你不要自找羞辱,師傅的本事不是你能想象!”高抬已經略顯粗獷的麵孔,但眼神裏卻露出堅定之色。


    來人,正是黃狗仔。


    馬背上的胡勒根身軀微微震動,麵色更顯遲疑。


    但當他眼神略微掃過周圍百餘人,忽地大笑道:“哈哈,黃狗仔,你三歲起便跟我學藝,十歲之時已是身手敏捷,廝殺功夫不在眾人之下。”


    胡勒根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似乎在考慮怎麽措詞才不會傷到首領顏麵。


    但黃狗仔聽到這裏,麵色已經黯然,而眾人則微微點頭。


    “但兩年前,你不知在何處遇見曾師傅,便不再隨我習武,雖一再勸你三思,但你卻一意孤行,如今你廝殺本領還剩下多少?”


    黃狗仔低下頭去,雙拳微微握緊。


    “抬頭!看看!”胡勒根一聲爆喝,將他驚得抬起頭來,“與你一起學藝的同齡族人,上馬能廝殺,下馬能搏鬥,你,能做什麽?”


    易恒靜靜地看著黃狗仔身體漸漸顫抖,雙拳握緊又鬆開,脖頸之處青筋直冒,汗水微微流淌。


    他此時仍是盤坐在原地,從未有半分移動。


    帳篷掀開的瞬間,他紫府中的三丈六尺青年指訣也剛好捏完,隨著口中輕呼一聲“隱身”,數道靈魂之力衝出紫府,將他全身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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