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白羅說完轉身就欲逃走,可惜嶽不群尚未教他《君子正氣步》,英白羅的輕功並不算高明,嶽不群隻三秒鍾後,就攔住了他。


    嶽不群冷冷的問道:“為什麽?”


    英白羅劍尖斜指,顫聲道:“師……師父,請恕弟……弟子忠孝不……不能兩全。”


    嶽不群感到莫明的不解,看了英白羅一眼,冷聲問道:“什麽忠孝不兩全?不忠?孝?你父母是誰?不是華山派的後人麽?”


    英白羅退後了幾步,深深的吸了口氣,抿嘴不答,持劍相對。


    嶽不群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可以擊敗我逃走麽?”


    英白羅說道:“弟子不想死,雖不知師父的功力恢複情況,但弟子想試上一試。”


    嶽不群嘴角一抽,說道:“看來你我師徒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緩解的可能了。”


    英白羅一言不發,看向嶽不群的眼神滿是堅定之意。


    嶽不群長出了口氣,對照原著中的述說,本來明了的東西,又都成了模糊不清,反而疑問更多了起來,不禁暗思道:英白羅又是哪派的間諜?難道他才是嵩山派的間諜?勞德諾反而不是?那他又是哪一派的間諜?或者兩者皆是嵩山派,隻是兩者都屬單線聯係?並不知對方的存在?


    嶽不群突然感到滿麵的落莫,神情寂寥,掩不住麵上的悲傷,長歎道:“為師隻想平平安安的過點小日子,然後看著門下的弟子們成長起來,娶妻生子,教徒育人。本門的武功傳承一代接一代的傳承下去,這個要求很高麽?”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嶽不群對門下弟子算來也不是太差,精心培養了七名弟子,卻為何就好心得不到好報呢?為何在短短幾日的時間內,就有一個弟子被誤殺,兩個弟子不見蹤影,還連續有三個弟子的不肖與背叛?其中更有兩個是他人派來的間細?”


    “看來我嶽不群的此生,終究是太過失敗了。罷了,罷了。白羅,你走吧,從明日起,為師就驅散了門下所有的弟子,與你師娘遁入山林,了此殘生。如此總不會擋了誰的路,引得誰人的忌憚了,想來歸隱的生活也許好過些吧。”


    “當”的一聲,英白羅終究青年,心性未定,還未到為惡也無謂的地步。寶劍不由墜地,趴伏於地泣聲道:


    “師父,您老人家對弟子的大恩大德,弟子是莫齒難忘,弟子也不想背叛師父的。可是弟子的生父……請恕弟子忠孝不能兩全,師父的大恩大德,弟子唯有來生再報了。還求師父的原諒,亦求師父您老人家保重身體。本門上下,除了弟子與二師兄,他派的間細想來也沒有了。更多的是忠誠於師父的好弟子,師父切切不可悲傷太過了。”


    嶽不群黯然神傷的揮手道:“走吧,走吧,日後之事,非你所能管的了。我嶽不群,也用不著你的關心。”


    “師父……弟子不孝。”英白羅滿目熱淚,亦如勞德諾一般,端端正正的叩了九個響頭。


    嶽不群閉眼不去瞧他,英白羅此次身份的暴露,即使他並沒有透露出什麽口風來,日後亦不可能再出現在江湖中了。此次的一別,其實就是永別。


    閉目的嶽不群卻再一次聽到寶劍落地之音,以及人體撲倒在地的聲音,還有一股嗤嗤的聲響。


    急睜眼看時,卻見到英白羅的喉頭上,被寶劍拉開一大道口子。不,整個脖子都被寶劍切開了小半,破損的動脈血管裏,肆意的噴射著少年的鮮血。


    英白羅雙目失焦的看著嶽不群,嶽不群的眼睛血紅了,立時撲了過去,用手死死的按住傷口。


    這該死的鬼江湖……


    在寧靈珊的幫助下,嶽不群忙活了一整夜的時間,直到天光大亮方止。


    林平之背上的傷勢說重也不重,憑英白羅的身手,和其手中鋒利的鴉九劍,想殺林平之絕對可以一劍兩斷。


    可他偏偏就留手了,並沒有一劍殺死,這又是為什麽?是第一次殺同門,手軟了?還是英白羅本就沒有殺人之心?


    等到第三日上,林平之醒來之後,倒沒有對嶽不群產生多少懷疑。即使還是有英白羅的那聲“師父”,也仍然沒有真的懷疑過。


    因為在這老宅之中,那晚隻剩下林平之、嶽不群、寧靈珊、英白羅四人。


    此生的寧靈珊可對林平之沒有多少的感情可言,嶽不群想要殺人,沒有半絲的困難,林平之也不會找到任何的依靠。


    況且林氏的《辟邪劍譜》早已落在嶽不群的手中,林平之對嶽不群已沒有了半點的用處。嶽不群還能將之救回,也就說明嶽不群確實沒有歹心。所以林平之於是稍稍安心了些。


    可是此次的受傷,還是讓他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即使是有師父的親身保護,可自身武功不高的話,終究還是有落單身死的可能,特別是在大仇未報之時死亡。


    林平之不欲再修練,不知有沒有可能成功的《空虛玄明意心經》,而要求馬上自宮練劍。


    嶽不群想了好一會,才同意了他的要求。為了安全起見,要他在後背的傷勢好轉後,買上十個八個貧家少女,努力的耕耘兩三個月後。等後繼有人了,再行自宮。


    林平之無奈的同意了,隻得強自按下心頭的不安,好好的養起傷來。


    過了數日,嶽不群的斷腿稍好,就與寧中則商議著,等遲些時日後,寧中則再帶著眾弟子回黃山。而嶽不群自已,則要先去餘姚走一趟。


    寧中則縱然是滿心的不願,可也不好阻攔嶽不群。畢竟嶽不群已用多年的事實證明,與謝幼娘的確並無私情。


    嶽不群拐著一條半好的斷腿,獨身騎馬一路北行。


    事情已過大半月之久,施戴子如果沒死的話,遲早都會回來的。而受了重傷的謝幼娘,卻不知跑哪去了?是否回到了謝家,或是回了塗泥山。總是要去瞧瞧,才能夠安下心來。


    來到了多年未至的餘姚,嶽不群遙遙望著謝府有些遲疑了。一路上聽聞謝遷已經辭官歸家了,當年自已與他的關係可稱不上多好,在政治上的不同太多了。


    自已倒是無所謂,可謝遷這種古代死板思想的文人,卻沒能夠看開了。


    嶽不群偷偷潛入了謝府,謝幼娘並未歸來,她的閨房還是十數年前的布置,幾乎不變。雖然閨房無人住宿,卻時常有人打掃,四周都是幹幹淨淨的。


    離開謝府,嶽不群又東行至大榭島上的塗泥山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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