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日子執行者們過的都很平淡,期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眾人亦如往常那樣在列車裏平靜生活著,雖說地獄列車仍屬詛咒空間,但畢竟不是任務世界,加之誰都不希望自己長期生活在精神壓力下,所以該有的娛樂還是要有的。


    至於何飛,打從他來到地獄列車後就養成一個習慣,那就是鍛煉。


    是的,在何飛看來,鍛煉自身體能是非常有必要的,雖說你就算鍛煉成李小龍那種體格在麵對螝時照樣沒什麽暖用,然最基本的,如果你有一個好體能,那麽你在靈異任務裏遭遇危險時至少你跑的會比別人快,至少耐力會更加持久,說實話,何飛很慶幸自己有這一決定,擁有一個好體能確實可以讓個人存活幾率增加一些,經過一段時間鍛煉目前何飛體能放在普通人裏算是很不錯了,當然,這體能不錯也要看和誰比,要是和某光頭男比那可就真沒多大意義。


    任務休息期第9天,下午分,何飛房間內。


    “呀啊!”


    “嘿嘿,使勁,使勁,我現在才隻用一半力量呢,我看你能否掰過去!”


    房內共有三人,客廳茶幾旁,何飛光著個膀子坐於彭虎對麵,二人正掰手腕,程櫻則站在一旁邊圍觀。


    顯而易見,以目前形勢而言彭虎明顯占據上風,別看他並沒有將何飛胳膊壓下去,然明眼人皆能從二人那一個臉紅脖子粗一個風輕雲淡的表情中輕易看出。


    “嘿,看來你是掰不動了啊,那我可就用真力了啊!?”


    啪!


    下一秒,伴隨著光頭大漢右臂突然加力,何飛手臂就這樣被猛地壓於桌麵。


    比賽結束,果然如何飛之前所預料那樣,他理所當然敗給了彭虎,這事基本沒有懸念,畢竟光看彭虎那粗壯胳膊與魁梧身型就知道大學生九成九贏不了。


    何飛雖敗,但贏了的彭虎倒沒有洋洋得意,反而對青年誇讚道:“兄弟有進步啊,記得早前那段時間你和我掰手腕我隻要稍微使勁你就不行了,如今你竟能逼得我用一大半力量才能贏你,這說明兄弟你這段時間鍛煉的不錯,效果顯著。”


    被彭虎這麽一誇,何飛嘿嘿一笑道:“彭哥過獎了,要不是你最近一直督促,我或許還達不到目前這種水平。”


    何飛仍秉承了他那一向謙虛和善的品行,摸了摸光滑腦袋,彭虎則直接哈哈一笑繼續道:“你也不用謙虛,體能這方麵雖然很重要,可在我看來身處任務世界時強健體能與道具畢竟都屬於旁支輔助,一顆聰明頭腦才是生存最大保障,關於體能方麵兄弟你也不用刻意以我為目標,這不現實,隻要能保持一個強健體魄就足夠了。”


    別看光頭男說這句話時顯得大大咧咧,可任誰能明顯聽出此言發自內心,畢竟這麽多場靈異任務一路過來大家有目共睹,體能與道具隻能在逃命躲避時候發揮作用,而能否真正解決事件亦或是找出生路其關鍵因素仍要依靠一顆靈敏大腦。


    許是從光頭男話中聽出味來,彭虎言罷,不等何飛回答,一直雙手環胸在旁圍觀的程櫻亦順勢朝彭虎撇嘴道:“嘖嘖,沒想到光頭你看的還挺透嘛?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程櫻說完,這一次彭虎倒沒有反駁,咧嘴一笑,然後伸手邊摸下巴胡渣邊點頭補充道:“嘿,你還真說對了,我這人有個優點,那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長處是什麽也更加知道自己短處是什麽,不該裝的逼就算是強行硬裝出來了,連我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言罷,就如同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般,光頭男先是看了看手表時間,旋即起身朝何飛二人告辭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剛剛和你倆玩的很開心,我現在要去忙正事了。”


    見彭虎起身欲走,心思細膩的何飛當即若有所思道:“正事?莫非……”


    彭虎則痛快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昨晚葉薇找過我了,通知我今天下午兩點半會有新人登車,這都下午兩點了,我也該提前去4號車廂了。”


    光頭男哼著小曲率先離開房間,頓感無趣的程櫻則也隨即告辭:“那我也回房了,順便補個午覺。”


    “咦?新人就要來了你不打算跟彭哥過去看看嗎?”


    “不必了,最近的新人全是一群歪瓜裂棗,除了給團隊添麻煩外幾乎一點用都沒有,所以我就不去了,要看你自己去看吧。”


    似乎對新人登車不太感冒,程櫻懶得理會此事,擺了擺手徑直離開。


    待彭虎和程櫻雙雙離開後,房間就隻剩下何飛一個人,愣了幾秒,大學生無奈聳了聳肩。


    ………


    另一方麵,和往常一樣,通過連接門來到4號車廂,彭虎一屁股坐向客椅,旋即習慣性去掏香煙火機。


    啪嗒!


    不料才剛把香煙叼在嘴上,不等火機點燃,隨著又一聲連接門開啟,換上一身休閑裝的何飛徑直而入。


    很明顯,閑來無事之餘何飛打算過來陪彭虎迎接新人。


    一進車廂,何飛居然也和剛剛彭虎動作一樣,先是一屁股坐於光頭男旁邊,其後竟也從衣兜掏出香煙並拿出火機分別為彭虎和自己點燃。


    “呼!”


    見對方抽煙模樣和自己如此相似,光頭男先是深吸一口煙,忍不住咧嘴笑道:“呦嗬,還別說,我發現你小子不僅學我抽煙學的挺快,這特麽抽煙造型都和我差不多了,不錯不錯,有前途,下次教你喝酒!”


    然此言一出,正和光頭男並排吞雲吐霧的何飛卻急忙一邊擺手一邊神情驚愕道:“別別別!這光學會抽煙就足夠了,我可不想在學什麽喝酒了,紅酒還湊合可我實在受不了白酒那股子辣味啊,我擔心要一直這麽學下去,再下次你是不是又該教我吸du了?”


    “哈哈哈!”


    見青年那搖頭慌張的樣子,彭虎當即仰頭大笑,是的,二人都知道上麵那些話皆是玩笑而已,待笑罷過後,彭虎才重新歎了口氣說道:“哎,真不知道這次的登車新人會是什麽樣,要是……”


    光頭男欲言又止,何飛則知道對方是在擔心什麽,很明顯,自打程櫻登車之後近段時間的新人大多讓資深者頗為失望,不是清一色膽小怕死就是沒有太大才能,當然了,沒才能不可怕,畢竟嚴格來說何飛本人在現實世界也沒啥才能,除了有個大學生身份外仍無一技之長,其實真正令彭虎不爽是部分新人不僅膽小怕死居然還時常有人搞不清楚狀況,加之近期經曆之事,所以很自然的,光頭男對這次即將登車的新人持不樂觀態度。


    何飛倒是能發現也能看出這一點,可這又能怎麽樣?畢竟葉薇曾明確說過詛咒選人向來隨機,也就是說不管男女老幼不管職業年齡,一旦被詛咒選中那麽什麽樣的人都有可能進入這裏,就如同他們這群資深者那樣,進入詛咒空間前不同樣是各行各業做什麽的都有嗎?


    想通這點,注視著彭虎那副頗顯無奈的臉,何飛也隻能用一副樂觀口吻寬慰說道:“其實咱們不用太過在意這事,畢竟這裏的掌控者是詛咒,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好了。”


    ………


    半小時很快過去,隨著時間緩緩接近分,原本寂靜無聲的列車開始發出轟鳴,轟鳴逐漸響起,且愈發響亮刺耳,二人亦明感到腳下地麵傳來震動,這代表列車正在減速,是地獄列車即將停靠的征兆。


    轟隆隆……


    最終,隨著列車轟鳴進入最大值,轟鳴開始減弱,片刻過後,列車重歸寂靜,徹底停止,就這樣在一處未知站台前緩緩停靠。


    呲啦!


    結果不出預料,列車剛一靠站,對麵緊閉的車廂艙門亦緊隨其後自動打開。


    和以往一樣,艙門剛一開啟,彭虎便大搖大擺走下列車,不過何飛卻沒有跟其一起出來,而是趴於窗前默默注視外界。


    想都不用想,站台空間依舊漆黑一片,僅僅隻能在車機燈照耀下勉強看清周圍百米距離。


    言歸正傳,待彭虎習慣性叼著根煙大搖大擺走下列車,剛一站定,目光徑直投向前方。


    果不其然,入目望去,就見正前方站台不遠處目前有幾個人置身於此,定睛細看,這些人數量倒也不少,足足有四人。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彭虎看向對麵4人時那4人也自然而然看到走下列車的彭虎,不僅如此,事實上從列車駛進站台起幾人目光就一刻沒有離開過那輛在他們眼裏頗為詭異的地鐵列車,直到彭虎走下列車,幾個人才把目光從車體轉移至百米開外的光頭男身上。


    這些人目前心裏活動暫且不提,通過觀察,隻見對麵3男1女,共計4人,由於雙方距離並不算太遠再加之雙方皆在燈光範圍內,所以倒也能明顯看出那唯一一名女性其年紀應該是最大的,看模樣應該在40歲左右,女人穿著件有些保守的淡藍色女性職業套裙,至於另外3名男性年紀倒是小了些許,看樣子皆在20歲左右,通過目前幾人交流動作來看,這些人應該分為兩個小團體,其中有兩名衣著時髦的青年聚在一起,而另一名留著平頭看起來亦是幾人裏年紀最小的青年則和那中年女人待在一塊,至於兩邊都是做什麽的,彭虎雖暫時猜不出來,不過正趴於窗戶前的何飛倒是隱隱能猜出其中一組人身份。


    正如上麵所言,列車外,彭虎觀察幾人的同時那4人也絲毫不出意外正注視著彭虎,且更加不出意外的是4人皆清一色麵帶懼色,毫無疑問,幾人不久前必然先被颶風卷入,最後被困於沒有出口的地鐵站裏焦急不安。


    待觀察完4人,彭虎先是把吸光煙頭隨手丟掉用腳踩滅,下一刻,他那滿是胡渣的橫肉臉孔便瞬間擠出了一絲極為‘和善’的獰笑!


    仍然和預料中相同,如果說光頭男用‘和善’獰笑迎接新人已成習慣,那麽當他朝4人露出這幅表情後,對麵4個人也果然慌亂起來,畢竟以彭虎這副凶狠造型,再搭配那讓人汗毛倒豎的獰笑,身臨其境之下給人的視覺與心理的衝擊力不可謂不大。


    可惜慌張歸慌張,但時間卻一向不等人,未等幾人恢複鎮定,獰笑過後,深知新人登車隻有15分鍾安全期的彭虎率先朝對麵幾人發出警告:“你們幾個就別站在那發呆了,不想死就趕緊登車,否則一切不良後果由你們自己負責!”


    這一次新人倒是反應夠快,彭虎話音剛落,對麵中年女性就已用有些畏懼的語氣朝彭虎一邊接話一邊詢問道:“這位……這位先生,請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這地鐵站出不去?之前把我們卷入這裏的颶風又是什麽東西?還有你為何要求我們盡快登車?”


    還別說,這女人雖和其他人一樣緊張恐懼,可在如此環境下還能有條不紊把問題逐一問出,其心裏素質倒也不算差。


    女人雖一口氣問了很多問題但也合情合理,畢竟任何執行者無論是誰其初次來這裏時皆無一例外是被那股颶風卷入,所以當聽完中年女人問題後,彭虎亦耐著性子回答道:“我是誰你不用管,廢話我不想多說也不想解釋那麽詳細,總之你們要記住,目前你們已經被詛咒選中,地鐵站也根本沒出口,至於我為何要求你們趕快登車……好吧,實話實說,如果你們在15分鍾內進入列車,那麽15分鍾後整座站台就會螝潮填滿,屆時你們幾個的唯一下場就是死,被數不清的螝怪撕成碎片!”


    “還有,別再問我其他問題,有什麽問題等上了車自有人為你們詳細解釋,但現在不行!我說過了,你們隻有15分鍾時間!”


    彭虎的話說完後,對麵4人集體一愣,目光互相看向對方,很明顯單從這些人表情與動作中可以看出彭虎剛剛那番話對幾人觸動並不大,而這幾人目前似乎仍處於將信將疑狀態。


    察覺對方似乎不太相信,彭虎眉頭微微一皺,且值得一提的是,仔細觀察便可發現這次迎接新人時彭虎和前幾次相比態度明顯好了很多,也沒有前幾次那麽暴躁,而是很有耐心的為對方解釋,隻可惜,光頭男雖有耐心,然而對方反應卻還是促使他愈發焦躁起來。


    見狀,許是唯恐對方不信,摸了摸下巴,彭虎繼續道:“看來幾位不怎麽相信啊,好吧,摸摸你們口袋吧,我想百分之百會掏出一張骷髏車票,記住,那車票便是詛咒為你們所準備的執行者證明,同時也是你們進入這輛地獄列車的身份證明,哦,對了,要是實在不信那就試試看能否毀掉車票,反正這玩意已經和你們生命綁定了,別說無法毀壞了,就連丟都丟不掉。”


    直到彭虎把這段話說完,對麵4人才終於有所反應,許是當真被彭虎所言中,畫麵轉移至站台,此時此刻,4人皆無一例外從衣兜摸出一張印有藍色骷髏頭的詭異車票,而那3名個男性青年也果真如光頭男所說那樣清一色撕扯起手中車票,然遺憾的是這樣是徒勞的,同彭虎所言一樣,不管這些人如何拚命也不管他們如何用力,手中這張看似脆弱的紙質車票竟是無與倫比的牢固,任幾人如何努力亦無法損壞一絲一毫!


    終於,待確認完明明隻是張看起來一扯就爛的車票居然怎麽都撕撕不爛後,無形中懼意開始增加,冷汗開始流出,而隨著冷汗流出,加之周圍環境太過漆黑太過詭異,其中一名頭最矮又留著短寸頭的青年逐漸不淡定了,當先麵露驚恐朝其他人說道:“我,我草,真……真撕不爛,剛剛我用火機燒都沒反應,難不成……真如那光頭男說的那樣……咱們都被那啥詛咒給選中了?”


    矮個青年這句話對於擾亂軍心以及打擊己方士氣起到了關鍵性作用,此言一出,本就被之前一係列詭異經曆給嚇得魂不附體的眾人更是愈發恐慌,另一名貌似和矮個青年一起的黑色外套青年亦忍不住打起寒顫,非常明顯了,假如彭虎這番話換一個地點說或許會被二人唾之以鼻,可在如今環境下,曾實打實被詭異颶風卷進地鐵站此刻又實打實發現一張無論如何都毀不掉的詭異車票後,最終,二人害怕了!


    很多時候恐懼是會傳染的,見矮個青年和黑色外套青年紛紛麵露懼色,那名年齡最小的平頭青年亦忍不住回頭哭喪著臉朝中年女性說道:“王老師,那光頭男說的貌似是真的啊……我們該怎麽辦啊?”


    平頭青年恐懼萬分,可事實上被稱呼為王老師的中年女性目前也同樣是滿頭冷汗,她現在有些信了,畢竟之前卷走他們的那股颶風太過詭異,加之地鐵站沒有出口,如今每人身上更是莫名多出了一張無法損毀的怪異車票,種種詭異跡象表明……或者說這一切無一不在警告著她……


    警告她最好相信,最好不要充耳不聞,否則下場真的會很慘!


    想到這裏,女人慌了,慌亂中六神無主,最後隻能對平頭青年回答道:“你別問我,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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