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待從程櫻那獲得肯定答案後,對麵,剛剛還一臉驚駭的彭虎竟冷不丁麵露喜色!由於笑容太過突兀,對麵,不單程櫻一時愣住,就連早先因輸血過多一直氣喘的李天恒都登時愣住,忙強撐身體喘息詢問道:“呼,呼,彭哥你,你咋了?咋突然滿臉笑意?難不成,難不成你被嚇傻了?”


    “靠!我老彭何許人也?老子可是連地縛靈都敢拿刀硬砍的存在,怎麽可能會被區區一隻人頭螝嚇傻?你小子不會說話就給我滾一邊去,老子之所以麵露喜色那是因我剛剛想到辦法!”和以往一樣,作為一名向來膽大包天的鐵血硬漢,彭虎自是沒有認可天恒的所謂猜測,而是在嗬斥了青年一句後話歸正題,直接在程櫻的狐疑注視中正式公布答案,公布了他剛剛冒出的應對辦法,某個對執行者極其有利的邏輯猜想:“既然你說這丫頭隻要進幻象空間靈魂就會出來,而她的靈魂又能力壓製人頭螝,甚至還能打破幻象空間,那豈不是說隻要有空靈這丫頭在,咱們就沒必要害怕那人頭螝了啊!”


    咦?


    還別說,被光頭男這麽一提,除程櫻仍麵無表情外,其餘人紛紛一怔,李天恒更是在愣了幾秒後同樣麵色一喜,旋即拍著腦袋點頭附和道:“我懂了,我明白彭哥的意思了,既然空靈的靈魂能壓製人頭螝,就算隨後時間裏人頭螝把我們集體拉進幻象空間也沒關係,隻要有空靈在,咱們就能憑借她的靈魂對付人頭螝,無論如何都能撐過10分鍾幻象時間!”


    沒有錯,正如李天恒剛剛所敘訴的那樣,彭虎話音剛落,李天恒便瞬間明白了對方意思,意思很淺顯,無非是利用空靈那絕對強大的靈魂來製約人頭螝,也就是說隻要人頭螝敢繼續發動幻象,那麽眾人就能憑借空靈來對付人頭螝,直至撐過10分鍾幻象時間乃至強撐至巴士抵達終點!


    嚴格來講這是個極其合理的辦法,同樣也是個符合邏輯的手段,如果沒有邏輯,那麽程櫻幾人當初就絕不可能存活下來,隻是……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就在彭虎和李天恒雙雙為得出這一結論而難掩喜色之際,對麵,程櫻卻沒有反應,沒有說話,更加沒有點頭附和,反而在聽完兩人那好似正確的辦法後眉頭微擰本能回頭,回頭看向對麵,看向某人,看向正站立車廂中央瞭望窗外夜景的趙平。


    是的,自打從昏睡中睜眼蘇醒的那一刻起,眼鏡男就一直反應古怪,在目睹完車廂乘客集體死亡且執行者亦大多身負重傷的殘酷現狀後,男人便無聲無息離開座位,其後就這麽站在車門前維持凝固,期間既不參與眾人討論亦搭理任何一人,他隻是瞭望著窗外夜景,凝視著無盡黑夜,沒有任知道男人在想些什麽,同樣無人知曉他目前心中打算,不過……


    許是察覺到程櫻目光又或是聽到了剛剛彭虎等人的所謂辦法,就在程櫻看向男人的那一刻,趙平有了動作,他,轉動腦袋微微搖頭,接著說了句話,一句雖聲音不大但仍清晰傳遞至眾人耳膜的果斷否決:


    “沒用的,就算空靈的靈魂確實能壓製人頭螝,實則也僅僅隻有這一次了。”


    ……………


    從出現在巴士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意識到這場任務不簡單,當初程櫻亦刻意問過我,問我有何想法,我的回答是這或許是一場漫長旅途。


    我猜對了,這場任務,不,應該是這趟表麵僅有24小時的車程確實成為了漫長之旅,時間雖未改變,但期間的頻繁死人卻給我帶來了高度恐慌,那種隨時有可能斃命死亡的壓迫感導致我坐立不寧寢食難安,從而變相讓我感覺到時間漫長,路程漫長,有句話說得好,人越焦急思緒就越不冷靜,在那始終維持乃至愈演愈烈的死亡壓迫下,我犯了些不算錯誤的錯誤。


    所謂不算錯誤的錯誤,是指我所走的每一步棋統統正確,但每一步都未曾深入,往往淺嚐即止,幾乎沒有一次能詳細深挖過,具體可理解為我慌了,我被那隻隱藏在巴士裏的人頭螝真正嚇到了,由於一直心慌意亂思緒不寧,我從最初的注重質量演變為關注數量,我幾乎從未對腦海冒出的想法深入分析,大多是稍加琢磨便直接放棄,然後去尋找下一種應對辦法,唯一一次深入分析還隻是個失敗率明顯偏高的計劃,一開始我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直到10分鍾前也就是當我親眼目睹到近乎鋪滿車廂的乘客屍體,或者說當我察覺到團隊覆滅近在咫尺時,我才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繼而最終發現詛咒所暗耍的某種手段。


    我不知道何飛有沒有發現這點,但據我猜測,他應該同樣發現了,發現時間甚至還在我之前,隻不過現實卻完全沒給他通知眾人的機會他就已經被螝攻擊陷入昏迷,至於詛咒所暗耍的手段是什麽?我所得出的答案是擾亂視聽,瘋誑幹擾執行者分析思緒!


    不錯,由於團隊裏資深者數量較多且占據主導,資深者在應對靈異事件的手法上往往會下意識參考過往任務經驗,排除極少數特別情況,多數情況下,靈異任務的生路不外乎兩種,一種和環境事物有關,另一種則幹脆和螝有關,也正因以上兩點一直被資深者牢記,所以在這場任務裏眾人亦習慣性鎖定了以上兩點,從而不由自主關注起巴士和螝物,因巴士空間有限,加之內中事物一目了然,在確認巴士並無問題後,大夥兒便自然而然關注起螝物,試圖從螝身上找到能鏈接生路的線索,另外眼前這隻螝也確實算得上詭異神秘,於是乎,螝便至此吸引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資深者關注。


    邏輯固然如此,可事實上呢?事實上螝和生路沒有關係,沒有哪怕一星半點的聯係,其所存在的意義就是擾亂視聽幹擾思緒,或許這才是詛咒把這隻明顯行蹤詭異的螝安排進本場任務的主要原因,人頭螝本身並不算強,放在厲螝檔次裏也就是中等偏下水平,其實力甚至還不如陰陽之路裏的螝阿婆強大,實力雖是不行,可壞就壞在人頭螝能力詭異,完全可以給執行者造成極大心理壓力乃至讓所有人惶惶不可終日,而一旦執行者感受到了恐懼,那麽就等於落入了詛咒圈套,也是直到此時,我才剛剛跳出圈套並順勢發現了那隱藏於圈套之外的秘密,即,這場任務的生路和巴士無關,和人頭螝更加無關。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悟出詛咒花招的時間雖晚,可我鎖定生路的時間卻比較早,而令我較早鎖定生路的關鍵則赫然來源於何飛!


    對,是你,是你依靠強大毅力從昏迷中掙紮蘇醒,然後利用那極其短暫的清醒為我指明方向,鎖定重點,雖然你最終來不及告訴我答案,可我還是從你的眼神和那句隻說一半的話語中有所感悟,原來這場任務的生路既不和巴士有關亦不和螝物有關,而是和那堆看似毫無用處的人偶有關,所以我確信,隻要我能找出人偶的真正用途,那麽這場給大夥兒帶來無盡恐慌的任務便會瞬間破解!


    還真是應了你曾說過的那句話,一旦你在普通級任務裏萌生了無解感,那麽這場任務的生路便往往簡單,簡單到極點,隻不過你暫時還沒發現而已。


    至於那條理論上極其簡單生路在哪?或者說人偶的真正用途又是什麽?


    很遺憾,我不知道,實打實不知道,不過……


    我卻從這點上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和破局生路沒有關聯的其他問題,同樣也是一個以往我從未想過甚至連在意都沒有在意過的問題,那就是,我的智商明明不輸於你,可為何以往任務中往往都是你最後找到了生路呢?


    何飛,我和你的區別到底在哪裏了?


    在哪裏?雙方之間隱藏最深的區別是什麽呢?


    關於這點,我倒是隱隱冒出絲極其微弱的淺顯感悟。


    可也正因淺顯微弱,我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所以我決定把我萌生的幾條生路猜想逐一實行,逐一驗證,實行起來需要時間,隻希望在這期間螝不要發動攻擊,否則……


    我們必死!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接連硬抗了幾波螝物攻擊後,眾人死的死傷的傷,部分人則幹脆昏迷失去意識,以目前團隊狀態,隻要螝在發動哪怕一次幻象攻擊,屆時就能輕易把我們屠光殺絕。


    時間緊迫,我必須中斷思考立即行動了。


    ………


    “沒用的,就算空靈的靈魂確實能壓製人頭螝,實則也僅僅隻有這一次了。”


    不知是眼鏡男那喜好潑人冷水的習慣再度發作又或是實際本就如此,就在彭虎和李天恒雙雙沉寂在找到辦法的喜悅時,對麵,沉默已久的趙平突然搖頭,突然駁斥,直接斬釘截鐵予以否認,否認那借助空靈製約螝物的所謂辦法。


    “咦?你,你這話啥意思?”聽罷此言,又見眼鏡男搖頭否認他的辦法,彭虎不由一愣,旋即朝轉身走來的趙平提出質疑,彭虎如此,李天恒同樣如此,和提前投來目光的程櫻一起紛紛看向眼鏡男,就連剛剛替陳水宏縫完肚皮的湯萌都下意識起身回頭好奇凝視,好奇於眼鏡男到底打算說些什麽。


    都說聰明人之間交流向來簡單,這話確實沒啥毛病,可以這麽說,伴隨著趙平突兀參與談話,現場除蔣麗晴懵懵懂懂以及何飛等幾個昏迷者外,但凡清醒的皆無一例外選擇沉默,目光則集體凝視著男人那萬年不變的冷漠嘴臉。


    “意思很簡單,簡單到白癡都輕易領悟的地步。”


    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趙平用一句嘲諷優先打開了話匣,除登時引來光頭男的怒火中燒外還順勢引起了眾人心中好奇,見狀,趙平沒有廢話,扶了扶眼鏡解釋道:“彭哥你和李天恒還有蔣麗晴你們幾個沒有被螝攻擊過,所以你們並不清楚人頭螝真正特點,那隻螝除了能催眠人類和製造幻象外,它還是個心理專家,能夠用某種手段探知到人類最為恐懼的東西,若非如此,它便沒必要刻意用近乎精神汙染的畫麵來打擊人類精神,不說其他,單從這點就能看出人頭螝具備理智,可以像人那樣在麵對問題時思考,既然它懂得思考,那麽……”


    “換位思考下,如果你是人頭螝,當發現車裏多了個你死活殺不掉且對方還能反過來吊打你的存在時,你會怎麽做?”


    聽罷此言,彭虎不加遲疑隨口回答道:“怎麽做?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避開那個比自己強悍的家夥了,然後去殺其他人不就行了?畢竟誰都知道柿子專挑軟的……額,等,等等,莫非你是指……”


    果然,前半段彭虎倒是回答挺溜,可說著說著光頭男不說話了,剛剛還迅捷無比的回答戛然而止,其後就這麽和李天恒等未曾被螝物攻擊的執行者一起紛紛麵露恍然。


    (懂了,徹底懂了,原來趙平是這麽個意思,難怪當初我提出利用空靈來反製螝物的辦法時程櫻沒顯露出半分喜色,原來她也早就察覺到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隻是,若真如趙平所說那樣,那豈不意味著當螝再次發動攻擊時,空靈會被螝有意放過?而一旦空靈不在幻象空間,屆時我和其他人……)


    想到這裏,彭虎不敢想下去了,非是他不願細想,而是他已經從趙平那平淡如斯的表情中猜出了結果,結果是什麽?是死!也就是說當親身嚐過空靈那壓製自己的實力後,人頭螝不可能會自討沒趣繼續攻擊空靈,反而會像自己剛剛說的那樣,柿子專挑軟的捏,由於幻象空間裏沒有空靈,一旦人頭螝再次發動攻擊,屆時他那利用空靈反製螝物的計劃便徹底泡湯,等待自己和大夥兒的結果可不就是死嗎?


    “啊,完,完了,空靈這丫頭派不上用場了,而目前車裏也就隻剩下我們幾個了,下次攻擊肯定有我,鐵定有我啊!”


    如果說彭虎屬於那種死到臨頭仍強撐不倒的死硬份子,那麽李天恒可就儼然不具備彭虎那樣的膽量魄力了,說是如此,實際同樣如此,剛一領悟其中玄機,李天恒瞬間慌了,直接在過於強烈的恐懼壓迫下抱著腦袋喃喃自語,模樣簡直是要多慫包有多慫包。


    “我草!瞧你小子這幅德行,不就是死嗎?有啥可害怕的?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麵對毛刺青年那極其不堪的反應表現,彭虎頓時大怒,忙兩眼一蹬嗬斥開來,光頭男倒是擺出副革銘烈士的無畏模樣,可那鋪滿光滑腦門的絲絲汗珠卻出賣了他,從而清晰反襯出光頭男實際同樣恐懼,同樣被無法改變的殘酷事實折磨到瀕臨崩潰,畢竟這不怕死和願意死本就是兩個天差地遠的概念,能活著誰他嗎又想死呢?


    話歸正題,暫且不談彭虎二人目前反應,隨著趙平解釋完前因後果,或者說在得知空靈以不可能作為執行者對付螝物的手段後,程櫻也不談定了,當即在掃了眼手表時間後眉頭微擰談及正題:“好吧,既然你斷定螝不可能繼續攻擊空靈,那這便意味著我們現已失去所有抵抗螝物的防禦手段,還有,記的上次螝發動攻擊是在時隔兩小時後,而目前時間為淩晨兩點53分,如不出意外的話,我想再有一小時螝就會卷土重來發動幻象,屆時包括你我在內的現場所有人一個都跑不了。”


    程櫻這段話既屬於闡述事實又屬於言語暗示,闡述事實不必多說,而暗示則明顯來自於她對眼鏡男的了解,不錯,程櫻太了解趙平了,太了解眼前這戴眼鏡的家夥了,別看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可誰又能想到眼前這文質彬彬的男人卻赫然是個既卑鄙陰險又膽小怕死的家夥,由於極度怕死,所以每當自身生命受到威脅時,眼鏡男總會不折手段且無所不用其極,所以很自然的,當看到眼鏡男明顯淡定的模樣後,女殺手認為是時候提醒提醒了,在提醒他時間不多的同時順便告訴他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不用刻意提醒我,我知道該怎麽辦?但畢竟有句話說的話好,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磨刀不誤砍柴功,不把我的早先猜想盡數排除,我無法執行下一步計劃。”


    許是察覺了程櫻言外之意,扶了扶鼻梁眼鏡,同樣猜測眾人以僅剩一小時可活的趙平沒有耽擱,直接朝對麵正抱頭痛哭某毛刺青年吩咐道:“李天恒,你現在出門去車頂看看。”


    “咦?”


    突然冒出的吩咐,毫無征兆的命令,在聽完趙平那不容置疑的吩咐命令後,除李天恒登時愣住外,位於現場的程櫻等人亦大多麵露愕然微微一怔,反應誠然如此,但這種愣神沒有維持太久,片刻間,眾人就已經如想到什麽般紛紛回轉腦袋看向後排,入目所及,映入眼簾的自然是早已昏迷的何飛、空靈、陳逍遙以及陳水宏四人,不過……


    若仔細尋找,實際還是少了一個,少了個本應身在車尾但卻不知何時失去蹤跡的家夥,放眼整個車廂,無論是昏迷的活人還是死掉的屍體,統統沒有此人身影。


    “明白,我這就上車頂。”


    呲啦。


    環視完車廂屍體,下一刻,李天恒便瞬間如想通了某些事情般立即點頭轉身就走,接著按下開關走出巴士,說句題外話,不要小看李天恒,作為一名曾從事過非法開鎖職業的特殊工作者,他的武力固然不行,可他那翻牆上房的本事卻儼然當得上優秀非凡,果然,剛一離開巴士,李天恒便手腳並用向上攀爬,很快竄至車頂。


    1分鍾後。


    伴隨著身形落地重返車廂,眾人尋聲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李天恒那極其難看的蒼白表情。


    “他死了,死法和其他人一樣,身體血液被盡數抽幹。”


    其實看到這裏,想必細心之人都已明白,不僅明白李天恒說的是誰同樣還清楚趙平命令其攀爬車頂的目的是什麽了,而導致他有此命令的關鍵則無疑是那名叫加布裏的黑人毒販!


    不錯,由於早就萌生過某一生路念頭,為了實驗真假,趙平曾故意當著加布裏麵和眾人一起商討計劃,從而讓黑人在得知巴士有螝的同時進一步得知生路,待做完這件事後,趙平又私下令李天恒替其打開手銬,隨著手銬打開恢複自由,後麵的事就簡單了,或者說黑人的隨後舉動統統在他預料之中,隨著時間流逝,眼見巴士乘客越死越多,不知何時,本該待在車尾的加布裏不見了,至此消失在巴士車廂,由於當時執行者和約翰等人早就被連續不斷的死亡壓迫的焦頭爛額,所以沒人注意黑人消失,同樣也無人在意車廂少了一人,至於加布裏到底去了哪裏?想必除一手策劃此事的趙平外,世間便無人知曉了。


    毫無疑問,加布裏被趙平坑了,就這麽輕易成為眼鏡男的試驗品,探路石,成為眼鏡男手裏一件試探生路的利用工具,而加布裏之所以會偷偷溜到車頂的原因亦恰恰來自於趙平,來自他當初曾故意透露的生路猜測,那個螝貌似隻能在車廂殺人的分析猜想。


    為了保住性命,幾小時前,趁著車廂人群陷入混亂,加布裏瞅準機會逃出車廂,接著偷偷一人爬至車頂,隻可惜……


    就在剛剛,當李天恒按照吩咐爬至車頂,映入眼簾的屍體,赫然是加布裏那死不瞑目的淒慘屍體!


    趙平猜錯了,不料替眼鏡男這一錯誤進行買單的卻是加布裏,就這樣用自身性命替其買單。


    此刻,車廂內,待聽完李天恒如實回答後,趙平眉頭不由微擰。


    (看來我最早構思的第一生路猜想確實錯了啊,既然如此,那就開始第二步生路驗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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