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及時參悟了詛咒暗示,倒也搶在任務開始前找到了這些吊墜。」


    「可是直到現在我們都沒弄清吊墜的具體作用啊?何飛,過去這麽久了,你有沒有分析出吊墜作用?」終於,在耐著性子等何飛為彭虎等人做過敘述後,好奇心向來很大的程櫻坐不住了,當場舊事重提,詢問何飛吊墜作用,程櫻如此,正眉頭緊鎖觀察吊墜的湯萌也隨後露出了茫然之色,其實自打獲得吊墜開始,兩女就時刻在意著此物,很想參悟吊墜作用,程櫻如此,湯萌如此,最先拿出吊墜打量的趙平也一樣關注著這枚物件,隻可惜……


    從眼鏡男那莫不做聲的觀察動作中,就能看出他到現在都沒參悟玄機,可想而知,連向來智商拔尖的趙平都參悟不出吊墜用途,並不比趙平聰明多少的何飛又如何能大徹大悟?所以,麵對程櫻的再次詢問,何飛隻能回以苦笑,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智商不足,暫時還沒那本事將其參悟,不過……


    為了不影響團隊士氣,剛一搖頭,何飛便強打精神,朝一眾正壓抑困惑的隊員提醒道:「當然了,我雖暫時還搞不清吊墜作用,但我至少肯定了一點,那就是吊墜對我們有用,就算和生路無關,實際也有其他方麵的益處,戴上總是沒錯的!」


    「對對對,我也是這樣想的,要知道這玩意可是詛咒暗示咱們找的,既然是詛咒暗示的東西,那吊墜就肯定有用,反正打死我都不信這玩意會是普通吊墜。」接過何飛的話頭,終於,一直充當啞巴的陳水宏瞅準機會發表看法,在瞬間猜出何飛用意的下一刻配合青年鼓舞士氣,還別說,被陳說話這麽一通附和,原本還有些泄氣的眾人情緒恢複,倒也認可了何飛的邏輯分析,果然,得知佩戴吊墜存在好處,剛剛還自稱害怕吊墜恐怖外形的蘇小美忙把吊墜收了回去,其他新人也宛如對待救命稻草般將吊墜小心翼翼塞回衣領。


    見狀,何飛先是在心裏暗讚了一通胖子????????????????機靈,接著便起身走向帳篷大門,來到邊緣拉開拉鏈,刹那間,一股寒風迎麵撲來,猝不及防下,何飛當場打起哆嗦。


    好冷!


    現在何飛終於相信陳逍遙的話了,如此程度的低溫也確實可以用滴水成冰進行概括,迎著寒風環視外界,就見營地基本死寂,除周圍還殘留著幾堆行將熄滅的篝火外,整個營地一片漆黑,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才發現時間已不知何時來到了深夜23點,住在其他帳篷的師生們此刻也肯定休息了,待大體看完外界情況後,維持著凝重表情,何飛縮回帳篷,然後朝眾人吩咐道:「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休息了,至於今晚的守夜安排……」


    如上所言,考慮到時間太晚,深知不睡不行的何飛自是吩咐大夥兒休息,可,就在他打算和眾人商議守夜安排的時候,不待何飛把話說完,對麵,一直沉默的趙平卻突然開口了,先是整了整脖頸領帶,接著便麵朝何飛淡淡說道:「今晚由我來守第一班夜吧。」


    ……………


    雪山的夜晚死寂而平靜,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午夜。


    「喂,索樂科夫,醒醒,醒醒。」


    帳篷內,中央的篝火早已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漆黑,最初還開心聊天的十幾名學生如今也鑽進睡袋沉浸夢鄉,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正蜷縮在厚實睡袋裏的索樂科夫感覺有人晃他,耳旁則嗡嗡回蕩著某些聲音。


    「唔……」


    在搖晃與聲音的共同持續下,索樂科夫睜開了眼睛,模糊中,就見睡在身邊的西普斯金正不斷搖晃著自己,嘴裏貌似還說著什麽。


    最終,在西普斯金的頻繁晃動下,索樂科夫被迫醒來,直起身體,先是看向左右周遭,見其他人仍在睡覺,揉了揉眼睛,索樂科夫麵露不悅,朝身旁已穿好衣服的西普斯金低聲質問道:


    「西普斯金你不用睡覺了嗎?你不睡我還睡呢!」


    「嗬嗬,不好意思啊。」見對方終於被自己叫醒,道了聲歉,西普斯金忙低聲解釋道:「我這會子很想上廁所,可又不敢一個人出去,你陪我一起吧?」


    「啥?你把我叫醒就是為了這個?」一聽對方弄醒自己的目的竟是為了陪去廁所,索樂科夫頓覺不爽,直接瞪眼罵道:「這裏可是雪山啊,哪裏有廁所?有尿你直接出去不就行了,就算怕黑,你也能站在門口尿啊?」


    「我當然知道這裏沒廁所,可我卻不單單隻是撒尿啊……」


    清楚對方這是要大號的索樂科夫徹底明白了,故而露出糾結表情,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半夜起來然後陪這家夥出去受凍,不過考慮到兩人之間的朋友關係,最終,維持著一臉不爽,索樂科夫開始穿衣。


    「你這混蛋還真是事多,晚上吃那麽多,睡前也不方便,如今卻要麻煩我,還有,不就是解個手嗎?你到底是有多怕黑……」


    「喂,你小聲點,別把其他人吵醒了,否則會引起眾怒的。」


    伴隨著一陣罵罵咧咧,很快,穿好棉衣的索樂科夫以極不情願的表情陪西普斯金走出帳篷,躡手躡腳來到外界,果然,零下的低溫瞬間凍得兩人瑟瑟,原以為冬天的城市就夠冷了,不料這裏還要冷上十倍,好在他倆衣著厚實,倒也能堅持片刻,此刻,注視著漆黑一片營地,二人忙拿出手機進行照明,借助手機散發的微光,移動開始了。


    首先可以肯定,沒有人敢在團隊居住的營地裏大號,先不說這種行為極無素質,一旦被人發現,名聲可就毀了,搞不好還會遭到處分,也正因顧慮到這點,二人踩著積雪緩慢前行,徐徐走向營地邊緣。


    「喂,西普斯金,差不多了,你還要走多遠?這裏就行了,趕緊解決,完事好回去睡覺!」


    「那好吧,就是這了,我先去那邊的蹲坑,你在這等我,可千萬別走啊……」


    「放心,我不走,你趕緊的吧!」


    待繞過一座座帳篷與諸多早已熄滅的火堆後,二人來到營地外圍的一處低窪位置,這裏相距營地已有百米,且位置偏僻,非常適合解決問題,見狀,索樂科夫有點不耐煩,忙催促同伴趕緊解手,西普希金也不墨跡,待朝對方打過招呼後,捂著即將噴發的屁股,西普斯金立刻行動,跑到右邊低窪開始解決,而索樂科夫也的確信守承諾原地等待。


    若是在城市裏,午夜的淩晨注定是漆黑的,但雪山卻稍微有點不太一樣,這裏海拔較高,常年低溫,遍布山脈的積雪則具備反射光線的作用,殘月映照下,地麵並不漆黑,倒很像鋪了層散發微光的巨大地毯,借著積雪的反射微光,視野可見度被大大提升,哪怕距離營地已有百米,但若定睛細看的話,實際仍能看到營地的諸多場景。


    「啊,凍死我了,西普斯金你這個混蛋啊,半夜拉我出來陪你一起受罪!」此刻,注視著十米開外那條正蹲在坑窪的模糊身影,清楚對方正在大號的索樂科夫越發不爽,故而壓低聲音咒罵對方,低頭看向手機屏幕,就見時間已接近淩晨1點,當然,考慮到自己已經出來,待罵過西普斯金後,索樂科夫開始動手,打算也趁此機會尿上一泡。


    暫且不談距離不遠的索樂科夫正如何順便解手,對麵,蹲在坑窪的西普斯金卻著實難受不已,由於雪山溫度實在太低,隨著屁股暴露外界,青年便瞬間體驗了一把低溫殘酷,故而凍的他呲牙咧嘴,事實雖說如此,但釋放的過程卻很舒爽,畢竟排除體內垃圾本就是一件讓人輕鬆的過程,很快,待釋放完體內垃圾後,西普斯金趕忙掏紙,然而……


    呼啦!


    也就在西普斯金翻找褲兜的過程中,忽然間,他聽到了風聲,在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伴


    隨著一陣呼嘯聲響,一股冷冽寒風自後襲來,就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西普斯金身旁呼嘯掠過。


    對????????????????麵……


    「呼!」


    尿液的釋放結束讓剛剛還滿心不爽的索樂科夫稍微心裏平衡了些,待拉回褲鏈後,索樂科夫本能回頭,借助積雪反光,就見對麵坑窪存在人影,人影則蹲在原地沒有動靜,見狀,自知西普斯金仍未完事的索樂科夫再度暗罵了一句,無奈低頭鼓弄手機。


    因雪山沒有任何網絡信號,無法像平時那樣上網瀏覽的索樂科夫隻好打開視頻無聊觀看,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也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隨著一部視頻的完整看完,當身體也愈發寒冷而行將不支的時候,恍然回神去看時間,才發現時間已不知不覺來到了淩晨1點15分。


    看罷時間,索樂科夫不由一驚,旋即回頭看向身後,可,回頭看去,卻見對麵的坑窪仍有人影,最初解手的西普斯金竟依舊蹲在原地!


    整整20分鍾過去了,對方還在解手?且自始至終沒有結束!?


    「喂!西普斯金你還沒完事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你蹲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眼見西普斯金仍在蹲坑,懷揣著少許疑惑,索樂科夫試探呼喊,朝對麵身影大聲催促,但奇怪的是,對方沒有回應,隻是蹲在原地默不作聲。


    (該不會是凍僵了吧?)


    見對方既不回答也不動作,索樂科夫嚇了一跳,潛意識認為對方被凍僵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不對,繼而瞬間否認了這一猜測,誠然這裏溫度很低,可無論如何都達不到把人凍僵的地步,更加不可能在短短20分鍾內將一個衣著厚實的人活活凍死,自己剛剛不也在原地待了20分鍾嗎?除越來越冷外,實際也沒啥其他感覺,既然自己沒被凍僵,那穿的比自己還要厚實幾分的西普斯金就更加沒有凍僵可能了。


    「西普斯金你在幹嗎?說話啊?喂!」


    隨後時間裏,索樂科夫又試探性喊了幾聲,可惜沒用,無論他如何呼喊,對方始終沒有動靜,就這樣維持著其最初擺好的蹲坑姿勢,眼見呼喊半天全無結果,終於,索樂科夫急了,他不在做無用功,而是抬腿走向對麵,徑直走向那半天不動的西普斯金。


    踩著積雪來到低窪,就見西普斯金依舊如最初那樣蹲在原地,不過,當索樂科夫抬起手機並徑直將散發光線的手機屏幕照向對方時,卻見對方體表多了些東西,某種寒冬才有的自然物質……


    那是霜,是隻有遭受到極長時間的低溫籠罩才會出現的冰凍寒霜。


    此刻,西普斯金全身是霜,從頭到腳皆覆蓋著一層冰晶寒霜!


    目睹此景,索樂科夫登時大驚!當場被嚇了身體顫抖兩眼圓睜,他嘴角抽搐,臉色煞白,圓睜的眼睛就這樣死死盯著已經凍僵的西普斯金!除震驚外,腦海則全是難以理解的濃鬱疑惑,怎麽回事?對方竟真的被凍僵了!但這不合理,不科學啊?明明才在外界待了20分鍾,可20分鍾的時間又怎麽可能把人凍僵?自己不是還好好的嗎?那西普斯金又是怎麽回事?他又是如何變成的這樣!?


    同伴的突然凍僵讓索樂科夫大驚失色,濃鬱的不解更是促使他慌了手腳,慌亂中,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隻是盯著同伴目瞪口呆,足足看了良久,索樂科夫才反應過來,另外,由於實在不相信對方會被凍僵,回神之際,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索樂科夫伸出右手,繼而抬手輕拍了對方一下,用最為輕微的力度輕輕拍了下身前正疑似凍僵的西普斯金。


    接下來,一件讓索樂科夫更加驚駭乃至嚴重超出他理解認知的可怕現象發生了。


    咯啦。


    當手指輕輕觸碰到西普斯金肩膀的


    時候,對方肩膀發出輕響,伴隨著輕響率先發出,下一刻,對方的肩膀出現裂紋,裂紋越來越多,越發蔓延,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散全身,直到整個身


    體全是裂紋,然後……


    啦啦啦!


    西普斯金開始崩塌,像一尊被暴力砸碎的冰雕般頃刻間土崩瓦解,碎成冰渣,成為了一堆根本看不出人類外形的冰晶顆粒!!!


    西普斯金死了,不僅死無全屍,甚至連屍體都變成了一堆毫無意義的碎屑冰渣。


    但是,這不可能啊?作為生物係大學生,索樂科夫是了解人體的,他知道低溫能夠把人凍僵,清楚過度低溫能夠把人活活凍死,可,就算人被凍死了,實際也不會碎裂,先不說人體特有的纖維物質很難被低溫破壞,單單人體內部的骨骼都能成承受零下100度低溫而維持固態,所以就算真的碎了也不會碎到這種地步,除非……


    除非溫度達到零下200度以上,達到科學已知的最低溫度絕對零度,也就是零下273度!


    在零下273度的情況下,世間的任何物質都會崩塌,哪怕是無堅不摧的鋼筋水泥,也統統會在這種變態低溫下土崩瓦解。


    且更為可怕的是……


    以西普斯金的碎裂程度,貌似,貌似其遇到的低溫還在絕對零度之上,是一股比零下273度還要低的變態低溫!!!


    此刻,注視著腳下這堆由人類變成的冰渣殘骸,索樂科夫抖如篩糠,他被嚇傻了,被眼前這幅比惡夢還要可怕幾分的恐怖畫麵嚇了肢體冰涼,手機在抖動中不慎掉落,嘴巴在恐懼中張到最大,明明身體顫抖嘴巴大張,可他就是發不出聲音,隻是用恐懼目光盯著冰渣,凝視期間,青年本能倒退,用發軟的雙腿踉蹌後移,退了將近十幾米,接著,索樂科夫轉身就跑,倉惶跑向對麵營地。


    由於過度驚恐,他甚至連手機都顧不上撿,就這麽連滾帶爬死命奔跑,打算用最快速度逃回營地。


    隻是……


    (嗯?)


    才剛剛回頭跑了兩步,下一刻,索樂科夫不動了,他的動作????????????????戛然而止,而導致他停止奔跑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風,一股能輕易穿透厚實棉衣的陰冷寒風剛好在青年回頭的過程中迎麵襲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


    不,不對,白影沒有消失,而是被遮擋了,被一股側麵刮來的寒風短暫擋住,夾雜大量積雪的寒風從索樂科夫與白色身影的中間位置呼嘯而過,隨著寒風呼嘯席卷刮過,當索樂科夫繼續觀察的時候,對麵的白影依舊存在,隻不過……


    區別於兩者最初的50米間距,寒風刮過後,雙方的距離縮短了,白影現已大幅靠近,竟赫然出現在僅有20米的位置!


    寒風刮過用了1秒,遮蔽視野也僅僅用了1秒,可也恰恰是在這極其短暫的1秒裏,白影竟瞬間跨越了30米距離,就這樣突兀拉進了雙方距離!


    隨著詭異白影的大幅靠近,這一次,索樂科夫看清了白影,終於勉強看清了白影樣貌,那是個根本看不出性別特征的怪異存在,全身除了白色就是白色,除此以外,對方還有頭發,一頭密集到連整顆腦袋都完整蓋住的雪白頭發!


    此時此刻,白影站在對麵一動不動,正用貌似窺探的姿勢死死盯著索樂科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看到了某個比惡魔還要可怕的東西,眼見高大白影憑空靠近,索樂科夫發出呻吟,在看清白影樣貌的刹那間發出串幾近變音的嗚咽呻吟,他想淒厲尖叫,可早已緊繃的嗓子卻無法讓他肆意叫喊,所以他隻能嗚咽呻吟,在被完全嚇傻嚇懵乃至整個人都已經失禁的情況下通體顫栗,接著……


    索樂科夫轉身就跑,在嗅到股濃鬱死意的下一刻不管不顧拔腿狂奔,可惜,他失敗了。


    失敗原因非是他跑的不快,而是期間再次刮來一陣寒風。


    裹挾著大片騰起的地麵積雪,寒風包裹了白色身影,與此同時,索樂科夫也剛好回頭轉身,再然後,他發現眼前多了個東西,一具高大的白色身軀正零距離站在身前,剛剛還相距20餘米的白色身影就這樣莫名現身青年背後,而後被倉惶轉身的索樂科夫迎頭撞上!


    當身體接觸到白色身軀的那一刻,索樂科夫喪失了感覺,被一股極寒低溫籠罩包裹,他,動不了了,隻能如雕塑般站在那裏,至於近在咫尺的白色身影……


    當索樂科夫失去動靜的時候,白色身影卻有了動作,先是默不作聲抬起手臂,然後把純白如雪的右手輕輕按在了索樂科夫腦袋上。


    再然後……


    索樂科夫結冰了,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浮現白色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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