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櫻的招呼下,正集體茫然的眾人自是聞訊趕來,很快,在程櫻的示意下,眾人亦紛紛看到了這堆冰渣碎屑。


    「唔?這,這是……」


    發現冰堆的那一刻,仿佛找到了重大線索,何飛瞳孔一縮,繼而第一時間彎腰檢查,和反應相同的趙平一起率先打量身下冰堆,觀察的結果與程櫻相同,無論怎麽看,眼前都隻是堆碎成顆粒的冰屑殘渣,每顆冰晶也僅僅隻比雪花大上一點,哪怕諸多顆粒堆積成團,實際也基本透明很難發現,幾乎與地麵積雪融為一體,若不是程櫻眼尖,估計任誰都發現不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眼前畢竟隻是一堆冰屑罷了,至少在多數人眼裏是這樣,可怪就怪在這裏,明明隻是堆冰晶顆粒,何飛卻格外在意,趙平同樣在意到沒邊,此刻,二人竟集體如發現了某個極其關鍵的線索般聚精會神盯著冰堆,看的彭虎等人麵麵相覷,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都麵露疑惑,不就是一堆冰渣嗎?有啥可看的?看就看吧,不曾想兩人竟瞪著眼睛認真觀察?就差趴地上了!


    「喂,何飛你倆在幹嗎啊?這玩意有啥特別的地方嗎?」


    「是啊,冰堆有啥好看的?莫非這東西有古怪?」


    「喂,老何,你和趙前輩說句話啊?到底怎麽了?」


    由於實在搞不懂何飛兩人的具體意圖,一時間,眾人紛紛詢問,除程櫻湯萌若有所思外,餘者無不好奇愕然,陳逍遙更是被急的抓耳撓腮質問連連,可惜沒人理他,何飛沒有回答他們,趙平一樣全程不語,隻是用異樣眼神盯著冰堆,過了片刻,宛如說好了似的,何飛趙平同時抬頭,同時看向對方,先是對視了一眼,接著,何飛把手伸向冰堆,捏了點碎屑在指尖緩慢揉搓,揉搓期間,何飛的表情逐漸難看,而導致他神情異常的原因是……


    冰晶頗為油膩,雖然顆粒????????????????在手指的摩擦搓動下很快融化,但融化的冰晶卻不是預料中的水,而是某種稍顯粘稠的液態物質。


    維持著難看臉色,好似期間想到了什麽,何飛迅速回頭,朝人群裏的楊樹森問道:「楊教授,聽說您老之前是研究化學的科學家?」


    不錯,就在剛剛,何飛突然回頭,然後朝隻是新人的楊樹森提了個問題,詢問老者的過往身份,見狀,不單資深者頗為意外,就連楊樹森自己都頓覺意外,雖說他確實知識豐富,是名很有學識的科學家,但如今的他也隻是個新人執行者而已,缺乏任務經驗的他根本參與不了資深者的問題討論,所以他隻能保持沉默,和其他新人一樣全程不語,隻是緊緊跟著隊伍,原以為這種沉默會一直持續下去,可就在剛剛,這位名叫何飛的青年隊長卻突然回頭找上自己,主動和自己說話,同時詢問自己的現實職業。


    當然疑惑歸疑惑,費解歸費解,麵對何飛的詢問,待結束了短暫錯愕後,楊樹森還是點了點頭如實答道:「嗯,我在現實中的確從事著科研工作,研究方向也是化學。」


    「那就好,既然您老是專門研究化學的,那您就來檢查下這些冰晶的具體成分吧。」


    ……………


    對於年長者,尤其是對社會有貢獻的年長者,何飛向來是尊敬的,但無論他個人尊敬與否,既然身為隊長的何飛發話了,很有自知之明的楊樹森又哪敢托大?於是,在何飛的要求下,楊樹森按照吩咐開始檢查,蹲在冰前定睛打量,最後也像何飛那樣捏起冰屑指尖揉搓。


    果然,與何飛反應類似,指尖傳來的油質感覺讓研究化學的楊樹森眉頭一緊,接下來,他將沾有油汁的指尖放到鼻前聞了聞,可這不聞還好,一聞之下,楊樹森竟瞬間表情驟變!


    老者那副比何飛還要明顯驚駭表情被眾人看在眼裏,同樣被何飛趙平雙雙目睹,而


    楊樹森也不愧是專門研究化學的科學家,不等旁人詢問,老者便皺著眉頭直言說道:「油汁的葉酸量很高,且摻雜多種鈣鋅元素,這些全是哺乳動物才有的元素。」


    回答的既專業又簡單,可饒是他回答簡單,但在得知冰渣是動物油汁乃至冰渣本就是由動物轉化的消息後,包括何飛在內,每個人都臉孔變色!部分膽小的甚至不受控製打起哆嗦,是的,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試問在當前雪山裏,附近那種哺乳動物數量最多?答案不言而喻……


    沒想到構築這堆冰渣的竟是人類身體!!!


    原來昨晚外出的兩名學生集體碎了,被某股極致低溫硬生生凍碎了身體,竟赫然從細胞層麵崩塌瓦解,被難以想象的變態低溫凍成了一堆碎冰殘渣!


    真相出來了,但這種真相卻當場把包括何飛在內的眾人嚇的夠嗆!此刻,何飛臉色泛白,趙平臉色泛白,剛剛還好奇滿滿的彭虎幾人也一個個背脊冒汗,他們明白了,原來冰渣就昨晚死掉的學生,或者說眼前的冰渣就是屍體!


    「這隻鬼有冰凍能力,不,這已經不算是尋常性質的冰凍了,而是瓦解,用超出人類想象極限的低溫直接把人凍成冰渣!」就在其餘人紛紛膽寒的時候,何飛順勢闡明了當前事態,把那隻神秘鬼物的能力直接說了出來,說到這裏略微一頓,待掃了眼眾人後,何飛皺著眉頭繼續分析道:「另外,據我猜測,這種冰凍應該是通過觸碰才能實施,且鬼物的速度一定很快,至少淩駕在人類急奔之上,能夠輕鬆追上並抓住逃跑的人類。」


    何飛貼近真相的分析讓眾人紛紛點頭,資深者還好,擁有強大心智的他們整體屬於雖驚不慌,且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可惜新人卻明顯做不到這點,得知冰堆是由人類變成,李文光被嚇了個抖如篩糠,當場和


    王奎一起瑟瑟發抖,本就膽小的蘇小美也幾乎同時腿腳發軟,而作為驗證者的楊樹森則更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震驚表情,老者畢竟是科學家,以前的他也一直是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不信鬼神,對靈異傳言不屑一顧,也正如此,所以他當初才會在聽完湯萌的解釋後麵露質疑,是唯一對靈異任務表示不信的新人,一開始他是這樣想的,不過,隨著事態發展,漸漸的,老者的世界觀改變了,先被詛咒的空間傳送與身份賦予震撼,如今則又被眼前的恐怖現象驚到駭然,天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詛咒空間?難道這就所謂的靈異任務?還有,將一個大活人直接凍成冰渣,這絕非人力所能辦到,除非……


    原來鬼真實存在,這裏竟真的有鬼!


    隨著世界觀的盡數破碎,漸漸的,最初還半信半疑的楊樹森害怕了,首次露出了和其他新人相差無幾的恐懼表情,倒是陶梅表現稍微好些,現在的她雖也害怕,可女人至少沒有腿軟,而是無聲無息靠近彭虎,然後主動握住了正沉浸驚愕的彭虎右手。


    當然新人反應不算重點,重點是何飛找到了線索,一個還算頗有價值的線索信息,在得知冰堆竟是人類屍體後,何飛除抓住關鍵加以剖析外,順便還暗自稱讚了趙平一把,佩服此人的先見之明,好險,幸虧趙平沒有在昨晚就把此事告訴大夥兒,否則以自己的性格,後麵肯定會立刻帶隊前往查看,而當時又正逢淩晨半夜,那隻剛剛殺害了兩名學生的鬼也不一定離開,一旦他帶著隊伍前往查看,屆時可就生死難料了,因為……


    這隻鬼,擁有一瞬間把人殺死的能力!!!


    「我靠,這鬼有點厲害啊,竟能通過觸碰瞬間秒人,貧道以前可是從沒見過。」


    愣了半晌,待大體搞清了神秘鬼物的殺人方式後,陳逍遙驚訝之餘果斷表示自己不知,可以想象,連陳逍遙這名對????????????????靈體很是了解的茅山道士都弄不清鬼物本質,其他人就更加不用多說


    了,描述固然如此,但目前何飛的關注重點卻不是這個,而是……


    盯著腳下冰堆,仿佛嗅到了某股即將來臨的災難危機,陳逍遙話音剛落,甚至都不等旁人發表看法,何飛突然起身,旋即以焦急口吻朝對麵正肥肉橫抖的陳水宏命令道:「快!安排人過去,把那群去附近登山的學生們叫回來!」


    之前說過,為了享受這難得舉辦的野外郊遊,登山活動是必須的,今日一早,攜帶著各類登山工具,上百名男女學生便在幾名講師的帶領下前往臨近山鋒,一座與科爾峰相距不遠的無名山鋒,之所以不就近攀登科爾峰,那是因為沒人想死,事實上但凡懂點登山知識的人都知道雪山危機四伏,存在著各自突發災難,尤其以雪崩威脅最大,而團隊營地又恰好建在科爾峰山腳,一旦發生雪崩,不單登山成員九死一生,山下的營地和待在營地的另一半成員也注定會跟著一起倒黴,於是,為了安全起見,選擇其他山鋒便自然而然了,是的,早在執行者決議尋找屍體的時候,上百名學生就同時離開了營地,前往了臨近山鋒,這件事大夥兒是知道的,然而,隨著屍體檢查步入尾聲,何飛竟突然緊張了起來,然後讓擁有領隊身份的陳水平趕緊派人進行阻止,把那群去附近登山的師生叫回來!


    莫非……


    「額?啊,知道了,我這就回營地找人!」


    何飛的用意被不少理解優秀的執行者瞬間參悟,而向來聰明的陳水宏也一樣在愣了幾秒的下一刻快速理解了何飛意思,先是倉惶點頭應了一聲,接著轉身就跑,可……


    「等等,你不用去了。」.


    就在陳水宏回頭轉身的時候,他被叫住了,被自打得知冰堆真相就一直低頭不語的趙平突然叫住,作為隊長,何飛的命令陳水宏自是嚴格遵守,可趙平的話陳水宏也同樣不敢不聽!果然,趙平剛一發話,胖子就當場駐足瞬間止步,與此同時,包括何飛在內的其餘人也集體看向趙平,紛紛投來疑惑目光,尤其是何飛,見眼鏡男突然叫住陳水宏,何飛的質疑眼神最為強烈,麵對何飛的質疑,趙平肯定要有解釋,不出所料,根本無需何飛開口,待隨手扶了扶鼻梁眼鏡後,男人麵無表情主動回答,說了個讓眾人乃至連何飛都理解不了的所謂解釋:


    「沒必要阻止這些人,他們想去就讓他們去好了,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畢竟我們的目標隻是活下去罷了,別人的事最好插手,我們隻需顧好自己就行了。」


    ………


    呼啦,呼啦啦。


    透骨的寒風在龐大高聳的山脈中肆意吹拂,時而卷起大量積雪,這是高海拔雪山的特有氣象,哪怕是最為平和的天氣,這裏也遠比平原地區惡劣太多,平時就是山風不斷,讓本就嚴酷的環境愈發惡劣,完全不適合人類生存,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明明寒風肆虐溫度很低,可在一座海拔適中的山鋒下,如今卻聚集了一群人,一群多達百人的年輕大學生。


    此刻,寒風吹拂下,雖個個凍的臉睱通紅,但學生們卻從始至終表情興奮,雪山的磅礴宏偉讓首次來此遊玩的學生們興致勃勃,從而忘記了今早失蹤了兩名同學,一時間,仰望著高聳山鋒,學生們嘰嘰喳喳,倒是曾有過登山經驗的庫爾林比較淡定,他的淡定來自於兩個層麵,第一自然是身為講師的他要在學生麵前保持威嚴,第二則源自於他那業餘登山運動員的身份,事實上學校準備的登山物資就曾采納過他的意見,而後來的營地搭建也依舊由他負責指導,順便也解釋了他為何能成為登山隊伍的隊長,縱使其登山水平隻算業餘,可也遠比身後的學生強上百倍了。


    「


    喂,庫爾林,你,你確定要爬這座山鋒?感覺有點高啊……」


    就在庫爾林仰頭觀察山鋒之際,旁邊另一名中年講師提出擔憂,把這座


    附近海拔最低的山鋒判定為危險山鋒,聞聽此言,科爾林笑了,回頭對提出擔憂的中年講師笑著說道:「我說伊萬啊,你眼睛沒出毛病吧?這座山鋒可是方圓幾百公裏海拔最低的山鋒了,我知道你從未登過山也清楚你是在替學生的安全著想,但切記不要忘了挑戰精神,挑戰高峰的感覺是最為美妙的,更何況這些學生也都不是高中生了,都是20出頭的成年人,爬個僅有千米的山鋒還不是手到擒來?」


    癡迷登山的庫爾林果然開始了他那滔滔不絕的專業演講,且張嘴閉嘴全是挑戰,或許在習慣攀登的庫爾林看來,區區千米海拔的山鋒根本就是簡單難度,屬於是人都能輕鬆登頂的簡單挑戰,但在謹小慎微的伊萬眼裏,這種高度已經嚇人了,要不是必須照看學生,想必他說什麽都不會來此冒險,不過庫爾林有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山峰不高,與周圍的其他山峰比起來,眼前的這座高度最低,可以算作山鋒裏的矮個子了,若非要選擇一座進行攀登的話,實際也隻能選擇這座。


    「好吧,既然如此,那接下來……」


    「嘿嘿!」庫爾林沒有理會伊萬那無可奈何的苦澀表情,隻是咧嘴一笑,而後一邊手指山鋒一邊回頭朝對麵正喧鬧討論的學生們大聲說道:「同學們先靜一靜,我們即將攀登這座山鋒,大家先帶好繩索和防護工具,然後分成兩組輪流攀爬,具體流程與注意事項我之前也說過了,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


    麵對學生們的興奮回應,庫爾林非常滿意:「好,沒問題的話,那就開始吧。」


    終於,隨著帶隊講師一聲令下,學生們向往已久的登山運動開始了,百人的隊伍分成兩組,一????????????????組在庫爾林的帶領下攀爬山鋒,一組則在伊萬的看護下等在山腳,攀登流程並不複雜,無非是幾個人將安全繩索纏在腰間互相連接,然後借助鎬錘一字攀爬,當然,說是攀爬,實際就是走斜坡,攀登難度可謂最低,大部分路程甚至連鎬錘都用不到,其實也對,畢竟隻是群毫無登山經驗的大學生,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學校是這樣想的,事先得到校長叮囑的庫爾林也確實挑了座坡度最緩的小型山鋒。


    這種程度的山鋒對庫爾林而言肯定小菜一碟,目前正一馬當先位於前列,由繩索連接的身後則一字排列著9名學生,10人一隊的攀爬方式也算得上中規中矩,五組同時移動,迎著呼嘯不止的冷冽山風徐徐向上,很快就來到半山腰。


    不過話又說回來,隨著爬山隊伍抵至山腰,預料的反應隨之而來。


    「啊,好,好冷啊……」


    海拔的增高讓本就激烈的寒風愈發加大,寒風加大意味著溫度下降,一時間,不少學生打起始哆嗦,就好比現在,明明是落在最後的一組隊伍,可帶頭的奧爾斯卻已經臉孔泛白嘴唇哆嗦,同時不斷念叨自己好冷,冷風席卷下,他的前進速度越來越慢,最後竟直接停了下來,由於是帶頭成員,他的停步亦隨之擋住了後排幾人繼續前進,見狀,後麵的幾人登時納悶了,緊跟身後的維爾也果然徑直抬頭對其問道:「喂,奧爾斯你這是幹嗎?咋突然不走了?其他人可都一直前進著呢,別告訴我你現在就累虛脫了,趕緊走啊?你不走我們也上不去啊?」


    「我不累,隻是有點冷而已。」見身後同學催促自己,奧爾斯實話實說,而他的實話實說也著實獲得了維爾和其他幾名學生的內心讚同,來到半山腰後,附近的氣溫明顯比山腳冷了很多,但問題是這種低溫終究還在人體可承受範圍,歸根到底終能忍受,於是……


    「冷?冷個屁啊!我們都能忍,就你忍不了是吧?」


    「奧爾斯你趕緊動啊,你把我們全擋住了!」


    「快!你給我繼續走!要是因為你害得我無法登頂,下山後我絕


    對饒不了你!」


    目睹其他隊伍越爬越高,後排的學生頓時急了,一時間,幾人紛紛催促,先後叫嚷,脾氣暴躁的更是發出揍人威脅,眼見自己引起眾怒,奧爾斯不敢怠慢,也顧不得冷風席卷了,忙手腳並用繼續移動,許是唯恐事後被打,奧爾斯還不忘回頭道歉,朝身後已經發火的維爾幾人表達歉意,隻是……


    就在奧爾斯剛剛回頭的刹那間,他不動了,前進的身體再次停滯,就連即將出口的道歉也頃刻間戛然而止,其後就這麽呆呆盯著身體下方。


    而導致奧爾斯瞬間呆滯的原因是……


    他,看到了人。


    首先可以肯定,這裏所指的人絕非跟在身後的幾名同學,而是除他們之外的第11人,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或者說,一個和正常人截然不同的白色怪人!


    此時此刻,在距離奧爾斯幾人約十米開外的地方,在這片很有坡度的山體上,目前正站著個通體純白的人,對方全身上下皆是白色,甚至和周圍積雪一個顏色,濃密的白色頭發則完整蓋住了頭顱麵容,高達3米的個頭亦嚴重超出人類身高的最大極限,且更為可怕的是……


    明明這裏是遠離地麵好幾百米的半山腰,明明這裏的坡度已經陡峭,作為攀登者的他們也隻能躬身彎腰緊貼山體,甚至都用上了攀登鎬錘作為輔助,可,白色怪人沒有彎腰,對方不僅沒有像正常人那樣緊貼山體借助工具,反而以無視地心引力的方式直直豎立在很有坡度的山體上!站在十人小隊的後方末尾,目前正麵朝眾人盯著他們,以窺視姿態牢牢鎖定著上方仍茫然未覺的十名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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