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食人鬼從一眾半鬼保安身邊經過之際,他們的外形發生改變,鮮紅的眼睛轉為暗紅,青色的皮膚變成黑色,更為可怕的是,隨著皮膚變黑,這些半鬼保安的身體也紛紛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高膨脹,由於膨脹的過於厲害,以至於連衣服都被撐破撕裂,繼而***出漆黑如墨的駭人身軀,此刻,若借助燈光再次觀察,就見保安們摸樣大變,至此成為了一群和食人鬼極其相似的黑色怪物!


    不,不對,變成這樣已經不能算是怪物了,甚至連半鬼都不是了,而是鬼!在食人鬼的影響下,這些起初還隻是半鬼形態的工作人員就這樣完整變成了鬼,徹底從最初的半鬼狀態演變成真真正正的鬼!演變完成後外形與食人鬼幾乎相同,區別也隻是食人鬼眼睛是白色,而這些新晉鬼物的眼睛皆是暗紅。


    事情並未結束,隨著一眾保安變成鬼物,原本還頻繁嘶吼的他們亦不在嘶吼不在發聲,而是轉為沉默,紛紛如食人鬼那樣寂靜無聲,至於食人鬼……


    待5樓所有半鬼怪物紛紛演變成類似自己的鬼物後,食人鬼不緊不慢繼續移動,在無視了身邊一眾鬼物的同時莫不做聲走向樓梯,最後隻留下一群因剛剛變鬼而暫時不動的黑色鬼物。


    接下來,相似的場景再度發生。


    維持著雙臂平伸,當食人鬼途徑樓梯來到4樓後,那些在4樓遊蕩的醫生、護士以及保安們皆紛紛結束遊蕩,不論是身在房間還是置身走廊又或是其他位置,所有半鬼怪物們統統如受到召喚般開始聚集,紛紛來到途徑4樓的食人鬼身邊,然後,在食人鬼途徑身邊的過程中繼續異化,集體變成一群與食人鬼非常類似的黑色鬼物,而後便如5樓的那些保安那樣凝固不語,食人鬼則默不作聲走向樓梯,接下來,是3樓,2樓,每當食人鬼途徑一棟樓層,所有在樓層遊蕩的半鬼怪物都會聚集成堆,然後在食人鬼途徑身邊的過程中異化成全身漆黑的恐怖鬼物,直至來到底端1樓……


    醫院的恐怖變化暫時還沒有被藏身房間的何飛等人發現,此外,因15分鍾的躲藏時間暫還沒到,所以何飛也沒有現在出門的打算,而是在辦公室裏邊警惕戒備邊兀自思考,和對麵的青木佐美一樣,雙雙為了生存而努力尋找破局生路,此刻,除一直提心吊膽的湯姆和全程昏睡的安娜外,何飛正苦思冥想,青木佐美正苦思冥想,但不同的是,相較於青木佐美,何飛知道的稍微多些,所掌握的線索比青木佐美要多,之所以一直不告訴青木佐美或者與對方互通消息,那是因為何飛不是白癡,除非他想死,否則他絕對不會將線索告訴女人。


    青木佐美為人惡毒,手段狠辣,拿別人的命完全不當回事,更何況對方還一直對自己圖謀不軌,作為聰明人,何飛清楚青木佐美非常想幹掉自己,因為幹掉自己所能獲得的好處實在太多了,別的暫且不說,單單擊殺自己所獲得的生存值就足夠吸引人了,在詛咒的默認規則下,不同團隊之間是可以互相殺戮的,擊殺其他團隊執行者則能獲得數量不等的生存值獎勵,擊殺新人獎勵1點,擊殺資深者獎勵兩點,擊殺隊長則能獲得5點十分可觀的生存值獎勵,作為團隊隊長,何飛清楚青木佐美隻要幹掉自己,對方就能立刻獲得5點生存值獎勵,這還沒完,殺死自己除了能獲得高額生存值外,自己身上的道具也勢必會落在對方手裏,如果說這些以算得上豐厚回報,那麽自己身上的那張地圖殘片則更是誘惑中的誘惑,畢竟幽冥地圖是關乎執行者能否脫離詛咒空間的重要物品,何飛打死都不相信青木佐美會不想要。


    至於青木佐美為何不幹掉何飛反而還主動選擇與何飛互相合作?原因是時機未到,由於一直找不到任務生路,加之食人鬼威脅巨大,考慮到自身性命,青木佐美才被迫停手不殺何飛,轉而虛情假意的同何飛聯手合作應對任務,目的也隻是利用罷了,打算利用何飛的


    分析能力破局解謎,可以預料,一旦何飛找到生路,屆時青木佐美必會翻臉,然後立刻動手幹掉何飛,把何飛身上的所有道具連同地圖殘片統統搶走,所謂的事先承諾全是笑話,除非何飛腦子進水,否則他是不會也不可能相信青木佐美的。


    於是,在認定青木佐美不會遵守承諾乃至早晚會過河拆橋後,何飛就一直對其有所保留,除了那些因雙方皆知而無法隱瞞以及部分價值不高的的線索外,其餘線索一概不說,隻是被何飛獨自保留,獨自分析,就好比現在,瞞著並不知曉的青木佐美,何飛正絞盡腦汁剖析問題,而目前困擾何飛的則恰恰是之前目睹的一件怪事,那就是……


    當初在5樓電梯,食人鬼明明率先攻擊的是他何飛,可卻在手伸一半乃至馬上就要抓住自己的最後一刻突然罷手,而後轉移目標攻擊他人,此事乃何飛本人親眼所見,其他人並不知曉,但,為什麽?食人鬼為何要放過自己?


    (奇怪啊,印象中食人鬼是屬於無差別攻擊的,證據則是我本人,當時就屬我距離食人鬼最近,所以當食人鬼發動攻擊時,我便自然而然成為了它的首個目標,描述如此,現實中食人鬼也的確是這樣做的,那時的它就曾直接伸手抓我,可詭異的是,當我轉過腦袋並正麵對食人鬼時,它停住了,為何要停住?莫非食人鬼有自我意識?不對啊,先不說食人鬼有沒有自我意識,就算有,它也沒理由放過我,更沒理由單單放過我一人,畢竟一路走來,期間我就曾接觸過不少擁有自我意識的鬼物靈體,但那些有自我意識的鬼卻統統滿含惡意,實際威脅程度甚至比那些無意識鬼還要高,可以肯定食人鬼是毫無爭議的惡意鬼物,既然是惡意鬼物,那麽就算它有自我意識,實際也絕對不會放過我。)


    此刻,維持著眉頭緊鎖,何飛就這樣背靠桌椅努力分析著,針對當初的電梯怪事琢磨思考,之所以在意此事,那是因為何飛了解靈異任務,深知生路有時就隱藏在細節當中,而一些看似不合理的現象亦往往便是破局重點!


    常言道功夫不負有心人,伴隨著大腦不斷運轉,漸漸的,何飛似乎發現了什麽……


    (既然食人鬼惡意滿滿且壓根就不打算放過我,那當時它突然罷手的原因便絕非是有意放過我了,肯定是其他原因,至於是哪種原因……唔,當時我正在做什麽?)


    (那時的我正下意識回頭轉身去抱安娜,打算帶著安娜逃離電梯,而當我去抱安娜的時候亦剛好是食人鬼抬手抓我的時候,也就是說當時食人鬼是明顯打算攻擊我的,直到我抱起安娜隨後轉身,食人鬼才突然停手,嗯?安娜……)


    安娜!?


    仿佛腦海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剛一想到安娜,下一刻,就見剛剛還眉頭緊鎖的何飛表情變了,先是眉宇微凝,接著便調轉目光看向某人,看向身邊那仍在昏睡的安娜!


    (當時食人鬼的攻擊位置是我的脖頸,它打算一把抓住我脖子,而當時的安娜又剛好被我抱在懷裏,頭部亦恰好擋住了我的脖頸,難,難不成……)


    (難不成當時是安娜保護了我?正因安娜剛好擋在我身前,所以食人鬼才被迫罷手?這才讓我在機緣巧合中幸免於難?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豈不是說安娜免疫食人鬼?不會被食人鬼攻擊!?)


    如上所述,憑借一顆碾壓常人的優秀大腦,僅僅分析了七八分鍾,何飛便有了個堪稱驚人重大發現,那就是安娜!通過早先的電梯經曆,他發現安娜貌似免疫鬼物,或者說食人鬼根本就不攻擊安娜,除食人鬼不攻擊安娜外,印象中那些遍布醫院的半鬼怪物似乎也從未主動攻擊過安娜,無論是最初的趕往4樓恢複電源還是後麵奔出電梯逃往樓下,中途遇到的所有半鬼怪物皆統統無視安娜,隻攻擊自己和其他人!.


    想到這裏,何飛除愈發驚駭外


    ,一個新的問題亦緊隨其後浮現腦海,那就是,為何安娜能免疫鬼物攻擊!?


    (怎麽回事?食人鬼為何不攻擊安娜?同樣都是人類,其他人會被食人鬼主動追殺,抓住就生吞活剝,可為何單單安娜卻……)


    (嗯?等,等等,難不成安娜和食人鬼有所關聯?)


    有些時候真相往往來自於大腦的突然的靈光一閃,屬於直覺提醒,此外,如果說直覺帶來的還僅僅隻是某種提醒,那麽豐富的任務經驗則能將提醒進一步完善,然後讓何飛回憶過往,瞬間想到了兩個足以讓他恍然大悟的早先經曆。


    記得很久以前,何飛曾帶隊執行過一場酒店任務,在一座名叫塞西爾的知名酒店裏,團隊需找到並指認出鬼物身份,也隻有成功指認出誰是鬼,任務才能宣告結束,限製則是一旦指認錯誤,指認者就會被瞬間抹殺,由於失敗懲罰太過嚴重,所以那時的何飛不敢隨意指認,其他隊友同樣如此,直到事態惡化到即將團滅的地步,何飛才憑借線索舍命一搏,玩命指認了鬼物身份,鬼物非是旁人,正是被詛咒劃歸為支線任務從而一直被何飛保護的蘭朵兒,鬼就隱藏在蘭朵兒身上。


    除這件事以外,何飛還經曆過一場有些類似的靈異任務,而那次任務則恰恰是何飛的首場隊長考核任務。


    首次執行考核任務,何飛就直接被詛咒篡改了身份,記憶則也在鬼物影響下發生錯亂,暫且不說任務過程,最後,憑借聰明大腦與種種機緣巧合,何飛不單找回了記憶,同時也找到鬼物所在,鬼是誰?鬼是自己,或者說鬼就隱藏在自己身上。


    在那股似幻似真的直覺提醒下,何飛不受控製回憶過往,就這樣本能想起了塞西爾酒店任務與自己的首場考核任務,想到固然想到,但問題是……


    (還是不對啊,雖說塞西爾酒店任務與首次考核任務的破局方式有些類似,鬼也統統藏身在某個特定人員身上,但兩場任務卻皆有十分清晰的任務目標,那就是指認鬼物,隻要指認成功,任務就能宣告結束了,可這次不一樣,這次的考核任務詛咒沒有發布任務目標,更何況這次的鬼不管怎麽看也都沒有隱藏,而是光明正大的出現了,直接以真身方式映入眼簾,不錯,就算安娜與食人鬼之間存有關聯,但鬼也絕對沒有藏身在安娜身上,所謂的通過指認完成任務也十有八九不是生路。)


    (既然食人鬼肯定沒有藏在安娜身上,指認又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那麽食人鬼與安娜之間的真正關係又是什麽?或者說,生路又是否隱藏在於這層不為人知關係上!?)


    (食人鬼與安娜之間存在某種神秘關係,而這層關係又極有可能連接生路,隻要我破解了這層關係,任務興許就能宣告完成……)


    (關係,事關考核任務能否完成乃至事關我個人生死的神秘關係,既然如此,那麽,安娜對食人鬼而言意味著什麽?食人鬼對安娜來說又代表著什麽?)


    (莫非是……)


    咯噔!


    (不,不,不,這不可能,絕對不是這樣!這種結果完全就是在開玩笑,我不相信,不認可,不讚同,無論如何都不接受!!!)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隨著大腦思維的不斷運轉,忽然間,就好突然想到了某個基本正確但又絕對不能實施的恐怖答案那樣,何飛表情再變,赫然從剛剛的眉頭緊鎖滿臉狐疑轉變成盡是驚悚的駭人慘白!本人則盯著安娜顫抖不休,明顯一副前所未有的痛苦摸樣!


    (詛咒,你好狠毒,你居然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你這個畜生啊啊啊!)


    「你怎麽了?」由於何飛表情轉變過於明顯,加之身體也因情緒激動微微顫動,終於,青年的異常反應被青木佐美發現,見何飛竟突然間臉色煞白莫名顫抖,一副情緒激動的樣子,青


    木佐美眉頭一擰,旋即轉向何飛出言詢問,詢問期間雙目微眯,儼然十分在意何飛反應。


    (糟糕!我居忘了現場還有一個威脅存在!)


    同樣的,也是直到此時,何飛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情緒,剛剛的過激反應被青木佐美察覺發現,說實話,若是別人也就罷了,但青木佐美不一樣,對方除頭腦智慧不亞於自己外,對細節的在意程度也絲毫不輸自己,若是被她發現什麽,以青木佐美的凶殘狠毒,屆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又見青木佐美正眯著眼睛質問自己,慌亂中,何飛忙強壓情緒恢複正常,接著以苦澀語氣回答道:「沒什麽,隻是害怕而已,畢竟直到現在我們都找不到生路,一想到自己最後極有可能會被食人鬼生吞活剝,我就忍不住一陣絕望。」


    為了避免被青木佐美察覺異樣,更是為了防止被青木佐美發現自己有事瞞她,何飛開始表演,以怕鬼為由苦澀解釋,說實話,何飛很有表演天賦,除反應極快表情完美外,隨後回答也很合理,至少能騙過絕大多數普通人,然而遺憾的是,此刻,站在何飛麵前的卻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和他一樣的資深者,更是個善於觀察乃至疑心極重的厲害角色。


    「哦?是嗎?」聽過何飛回答,又見青年擺出幅恐懼害怕的摸樣,對麵,青木佐美反應不大,隻是隨口撂下句質疑反問,接著便微眯眼睛起身向前,徑直走向何飛的過程中目光閃爍,時而看向正在表演的何飛,時而轉向瑟瑟發抖的湯姆,時而又投向昏迷不醒的安娜。


    沒有人知道青木佐美為何要目光閃爍掃視眾人,但在目睹女人正不緊不慢走向自己時,何飛還是內心發慌,忙也手撐地麵立刻起身,而本就怕青木佐美怕的要死的湯姆則更是如一隻受驚兔子般倉惶跳起,最後,在湯姆的驚懼注視下,青木佐美來到何飛麵前,接著掏出利刃,將手術刀緩緩貼向何飛脖頸,何飛則站在原地全然凝固,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隻是任憑女人持刀施為,很快,待將刀刃抵至何飛咽喉後,青木佐美笑了,她嘴角上揚露出微笑,同時繞到何飛身後將其抱住,以極其曖昧的姿態上下撫摸何飛身體,左手摸著青年胸膛,右手則微微橫移,控製刀刃在何飛的喉管緩緩切割……


    「嗚……」皮膚被利刃刃緩慢割開的痛感讓何飛表情微變,同時發出低沉嗚咽,好在青木佐美沒有用力,隻是輕輕割破喉嚨皮膚,可饒是如此,皮膚卻也流出血珠,痛的何飛呲牙咧嘴,然而,明明已經痛成這樣,可他卻依舊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彈,甚至連半點掙紮動作都沒有,看似毫無骨氣正在等死,但何飛卻清楚的知道,像這種時候,他越是反抗,死的就越快,也就是說此刻的他隻要動彈一下,或者稍微有那麽一點掙紮反抗的跡象,青木佐美就會立刻用力,定會毫不猶豫的割斷他的喉嚨!


    簡單來講可理解為……


    青木佐美在試探自己,用最為直觀的死亡來檢測何飛是否有事瞞她。


    「何先生,說吧,把你故意隱瞞我的那條線索說出來,又或是把你剛剛找到的那條生路告訴我!」


    果然,何飛猜對了,由於向來疑心極重,加之性格極其狡猾,此刻,站在何飛身後,青木佐美就這樣邊手持刀刃輕割喉管邊語氣森然逼迫何飛,除認定何飛有事瞞她外,甚至都認定何飛找到生路!若是換成一般人,在赤裸裸的死亡威脅下,此刻定會心虛發慌直接坦言了,但,何飛不同,唯獨他不一樣,明明已脖頸破損流出鮮血,明明隨時會被女人割斷喉管痛苦死去,可在聽完青木佐美的逼問後,何飛卻表情鎮定淡然說道:「青木小姐,看來你還是不信我啊,但不管你信不信我,我的回答依舊不變,我沒有隱瞞線索,所謂的找到生路更是天方夜譚。」


    當著青木佐美的麵,何飛選擇死硬到底,赫然在隨時有可能


    激怒對方從而身死殞命的情況下表示自己毫無隱瞞,然奇怪的是……


    聽完何飛回答,身後,卻見剛剛還一幅隻要回答不滿就立刻動手殺人的青木佐美表情變了,陰冷表情消失不見,其後更是收回利刃,直接放開了何飛。


    (呼,賭贏了,看來她的確是在詐我啊。)


    「嗚。」


    畫麵重返現實,隨著脫離鉗製重獲自由,正當何飛因疼痛而下意識手捂脖頸之際,雖說現已放開青年,但青木佐美仍語氣冰冷在旁警告道:「好吧,這次姑且信你,我相信你沒有說謊,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下何先生,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事瞞我,到那個時候,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是,我知道了。」麵對青木佐美的提醒警告,何飛果斷服軟,當即打著哆嗦對其點頭,除回答語氣略帶顫音外,看向女人的目光如今也全是畏懼,似乎以徹底在青木佐美的調教下老實聽話,已然成為了一個任其擺布的利用棋子,不過……


    (嗯?)


    隨著何飛做過回應,下一刻,無論是何飛還是青木佐美,就好像同時發現了什麽似的,二人同時眉頭微擰,接著同時豎耳傾聽,聚精會神聽了片刻,最終,不待何飛開口,青木佐美便率先說道:「怎麽回事?醫院變得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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