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喬治正在違法,正幹著件名為監守自盜的工作活計,事實上自打來到城堡並得知裏麵存在著眾多珍貴藏品的那一刻起,喬治便動了歪心思,或者說他想趁機拿點對自己很有價值的東西,當然,若說價值,沒有哪裏比3樓價值最高,而3樓也確實是整座城堡藏品最多的地方,可惜時運不濟,該死的理查德竟把他放在了2樓,身邊還時刻跟著一人,不過話又說來,就算2樓價值低於3樓,但2樓依舊是當年城堡軍官和低級貴族的生活區域,相比於啥都沒有的城堡1樓,2樓仍算得上財富頗豐!


    果不其然,剛一推開身前房門,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便徑直展現眼簾,誠然房間不算奢華,但一枚放在桌麵充當裝飾純金煙鬥卻瞬間吸引了喬治目光,見狀,維持著貪婪笑容,喬治走進房間,一把抓起煙鬥塞進衣兜,而喬治要的也恰恰這種體積輕小的價值物品,待將煙鬥塞進貼身口袋後,環顧周遭,確認房間再無小型值錢物件,喬治退出房間繼續搜索,再次趕往隔壁房間。


    然後,喬治撞了大運。


    就好像老天爺打算讓他發財那樣,當輕輕推開隔壁房門,當悄然走進第二個未知房間時,通過觀察,他發現了一根拐杖,一根斜靠在臥床旁邊的木質拐杖,當然了,區區一根木質拐杖是不足以引起喬治在意的,就算拐杖由純金打造也一樣無法讓喬治高興,畢竟拐杖體積太大不便隱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其帶走,所以真正讓喬治開心的並非拐杖本身,而是那顆鑲嵌在拐杖頂端的純紅寶石!


    凝視著紅色寶石,喬治眼中滿是貪婪。


    (哈哈,發財了!)


    這是在目睹寶石刹那間喬治最先冒出的想法,人更是在看清寶石的刹那間滿臉竊喜,整個人被喜悅充斥填滿,由於這裏是當年貴族居住的地方,所以他瞬間便肯定了寶石為真,這意味著什麽?很簡單,意味著隻要他能把這顆珍貴寶石帶出城堡,屆時他就不用工作了,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想到事成之後的幸福生活,喬治動了,為了防止發出聲響,先是悄悄關閉身後房門,接著走到床邊拿起拐杖,最後掏出小刀開始工作,試圖用最快速度將寶石撬離拐杖,期間聚精會神,整個人沉浸其中,但……


    也恰恰是太過認真,太過專注,他,忽略了一件事,沒有看到剛剛發生的事,或者說一幕正在其背後悄然上演的詭異畫麵:


    就在喬治麵朝臥床低頭工作之際,不知怎麽的,身後,原本空蕩無物的客廳地麵開始泛紅,逐漸變紅,繼而顯露出一團類似星芒法陣的紅色圓圈!


    赤紅籠罩下,圓型法陣正以肉眼可見速度逐步聚攏著,越發清晰著,最終展現全貌,而全貌也確實是一團內部印刻有大量古怪符號的星芒法陣,沒有人知道法陣為何突兀出現,同樣無人了解法陣由來,唯一知道的是……


    事情並未結束,遠遠沒有結束。


    隨著血色法陣憑空冒出,很快,法陣正中有所突起,以極其緩慢的方式突出一顆人頭,一顆腦袋,就這樣從絕對實心的地麵中由下往上徑直冒出!!!


    ……………


    貪婪和欲望是一對相互依存的共生體,兩者密不可分。


    貪婪就像一劑毒藥,可以腐蝕人的心靈,改變人的心智,最終在欲望的推波助瀾下將人推進萬丈深淵。


    利用還算合理的借口,喬治獲得了單獨行動的機會,趁此機會,他開始尋找,開始搜刮,尋找一切能便於帶走的值錢物品,然後,他在踏進一處房間時發現了寶藏,一顆鑲嵌於拐杖頂端的精致寶石。


    隻不過……


    攥著手裏的小刀,就在喬治聚精會神撬動寶石之際,身後出現了異常。


    絕對實心的地麵浮現出一團赤紅法陣,陣中冒出顆人頭,一顆漆黑猙獰的駭人腦袋……


    此時此刻,人頭正緩緩上升著,以無聲無息的方式一點點脫離地麵,一點點掙脫陣法,逐漸顯露連接下方的脖頸、前胸、四肢……


    最終,一具通體發黑的男性幹屍出現在房間!


    是的,那是幹屍,完全就是一具多年前便脫水死亡的屍體,那幹癟枯瘦的身體,那遍布裂紋的皮膚,還有那雖依稀可見當年華貴但如今已破爛不堪的衣服,種種特征無不證明他是死人,僅僅隻是具形如枯槁的曆史遺骸。


    但……


    他又不是幹屍,甚至不是屍體,因為他沒有靜止,沒有像真正屍體那樣凝固無聲,而是在脫離法陣後低下頭顱觀察自己,盯著自己的幹枯身體,且更為可怕的是,他,沒有站立地麵,沒有接觸地麵,而是以雙腳離地的方式低空懸浮著,赫然無視了地心引力,儼然違反了物理法則!


    隨著幹屍男完整展現,地麵法陣隨之消失,至於幹屍男……


    他,依舊在觀察自己,始終在看著自己,若定睛觀察,會發現枯瘦如柴的臉龐貌似攜帶著疑惑,眉宇間滿是茫然,就好像一名剛剛從千年睡夢中突兀蘇醒的人那樣一時分不清真實虛假,除此以外,他還虛弱,極其明顯的虛弱,他雖不用呼吸,可皮包骨頭的身體卻微微佝僂著,輕微顫栗著,就好像一名隨時有可能倒地不起的傷員般難以堅持。


    不過,以上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時間能磨平一切,時間同樣能帶來一切,數秒後,就好像塵封已久的記憶被瞬間打開了那樣,幹屍男通體一陣,瞳孔一縮,接著,他的茫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問題,一個無論怎樣都必須找到答案的唯一問題。


    懷揣著問題,幹屍男調轉目光看向前方,看向那名正背朝自己低頭忙碌的白人男子。


    目光剛一鎖定,一段沙啞聲音從男人嘴裏緩慢冒出:“告……訴……我……伊……萊……恩……在……哪?”


    顫栗,驚駭,難以言喻的極致驚慌。


    當聲音突兀響徹房間,突兀映入耳膜的那一刻,前方,一直沉浸於撬動寶石的喬治就這樣如同觸碰到強烈電流般身體猛然一抖,表情瞬間驚慌,做賊心虛的自然反應當場把他嚇了個屁股尿流,潛意識間,喬治認為自己的偷盜行為被發現了,可惜他隻猜對了一半,他確實被發現了,但發現他的並非預想中的同事丹尼爾,而是……


    循著聲音猛然回頭,就見映入眼簾的是具幹屍,赫然是一具不知何時漂浮身後的恐怖幹屍!!!


    此刻,幹屍就這麽雙腳離地懸浮半空,目前正盯著自己,雙方距離不足五米。


    目睹此景,喬治愣住了,但這所謂的愣住實際隻維持了不到一秒,然後,他的表情變了,臉孔瞬間慘白,雙目徒然暴睜,嘴巴更是猛然張大到幾近撕裂的程度。


    突如其來恐懼如閃電般徑直包裹了喬治,當場把他嚇成半死,按理說人往往會在恐懼中驚聲尖叫,但喬治卻叫不出來,而導致他難以發聲的原因正是恐懼過於強烈,強烈到已然超出心理承受極限,任憑嘴巴如何大張,實際隻能從喉嚨裏發出串毫無意義的嗚咽呻吟:


    “啊……啊……啊……”


    搭配著喉嚨嗚咽,身體隨之巨顫,以極似電流穿身的姿態瘋狂顫抖著,顫抖期間,大量尿液亦如掙脫閥門的溪流沿褲管流淌地麵,原本拿在手裏小刀拐杖也同樣在劇烈顫抖中先後脫手落地,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喬治已經被嚇傻,嚇懵,無法回答任何問題。


    見對方久無回應,對麵,幹屍男繼續開口,用沙啞聲音再次詢問了對方:“告……訴……我……伊……萊……恩……在……哪?”


    沒有回答,仍無回應,有的隻是對麵男子的嗚咽呻吟。


    見狀,就好像失去了耐心那樣,終於,幹屍不在重複詢問,而是漂浮原地自言自語,用沙啞聲音說了句話,一句明顯比當初快上少許的喃喃自語:“不,回,答,嗎?”


    “那,你,可,以,死,了!”


    話音剛落,幹屍男動了,抬起右手對準喬治,然後在喬治有些茫然的目光中五指收縮,緩慢收縮,至於喬治……


    “啊,啊啊啊啊啊!!!”


    終於,喬治叫了出來,猛然爆發出一串撕心裂肺淒厲慘叫,但這次尖叫卻並非恐懼所致,而是疼痛,難以想象的非人劇痛!


    不錯,就在剛剛,或者說當幹屍男將右臂手掌對準自己的那一刻,喬治便發現了異常,猛然發現自己竟無法動彈,就好像身體被一大團繩索環繞束縛那樣完全無法動彈分毫!也是直到此時,喬治才終於從恐懼中掙脫回神,徹底反應過來,他想跑,可惜現在才跑已然太遲,他被束縛住了,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包裹全體死死籠罩,接著,喬治掉進了地獄……


    身體剛一受縛那,下一秒,那股剛剛還限製自己包裹身體的力量竟猛然收縮!隨幹屍男五指收縮一起收縮,作用在喬治身上則赫然是擠壓,360度全方位擠壓!!!


    咯啦,咯啦啦。


    此刻,感受著擠壓巨力,喬治猛然慘嚎,但他的慘嚎卻僅僅叫了幾秒便戛然而止,原因是過度擠壓壓斷他的喉管,不僅喉管壓斷,就連支撐身體的骨骼都在極致壓力下發生錯位吱嘎作響,聲音滲人耳膜,劇痛難以想象,更為恐怖乃至堪稱慘烈的是……


    噗,噗,噗,嘩啦,嘩啦啦!


    隨著擠壓力量不斷加大,喬治開始噴血,本就大張的嘴裏開始迸射鮮血,除嘴巴外,眼眶、鼻腔、耳朵、下體等等但凡人體孔洞皆無一例外迸射鮮血,集體在越來越大的擠壓下狂噴血液,就如同一顆被手掌緊握的柿子般體型收縮汁液飛濺,一時間,海量血液就這樣從喬治七孔狂噴而出,發展都最後就連皮膚都撕裂開口迸射鮮紅,無數血液如噴泉般激射向四麵八方!但,事情沒有結束,真正的痛苦還在後麵!


    由於擠壓力量實在太大,透過漫天血液,喬治發生了變化,原本還保有人型的竟赫然在此起彼伏的擠壓中扭曲變形,以肉眼可見速度受擠崩塌,過度擠壓下,大量內髒紛紛沿體表破口崩出體外,心脾肝肺統統滑落,眼球同樣暴睜突出,以極其快速的方式突出眼眶,最後竟幹脆如兩枚掙脫限製的圓球般脫離眼眶吊掛麵門!而喬治本人則更是在擠壓中逐步扭曲,逐漸變形,在全身骨骼統統盡斷的擠壓中坍縮枯槁,事實上這時的喬治已經死了,早在骨骼碎裂的那一刻就已經氣絕而亡,可饒是如此,擠壓仍在繼續,還在維持,身體也依舊在幹屍男仍未閉合的手掌控製中繼續塌縮,直到……


    直到五指閉合徹底聚攏!


    隨著幹屍男五指聚攏,擠壓停止了,原本束縛喬治的極致巨力亦隨之消失無蹤無影,束縛擠壓統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放下手臂重歸沉寂,至於留在對麵……


    是赤紅,是血霧,是一大片散落地麵的殘肢碎肉!!!


    喬治死了,在極其痛苦的擠壓折磨中緩慢死亡,甚至死後連完整屍體都沒有留下,隻是留下團血腥惡心的殘骸碎屑!


    碎屑充斥下,原本精致的房間被血腥填滿,無論牆壁地麵還是臥床家具,所有地方統統赤紅,所有位置皆存碎肉,而喬治原本所在的臥床旁邊則僅剩一副軟綿塌縮人型軀殼,就好像一枚被放空氣體氣球般幹癟成團隻剩表皮。


    目睹眼前場景,幹屍男沒有表情,隻是在確認目標徹底死亡後低空懸浮飄向屍骸,接著,他,張開了嘴巴,然後……


    “嗚啊,嗚哇啊啊啊!”


    因目標死亡而剛剛安靜的房間再次浮現聲音,重新響徹慘嚎,混合一串男人慘嚎,刹那間,一名和喬治一模一樣但又通體透明的男人被抽出遺骸,旋即化作黑線湧入口中,被幹屍男輕而易舉吞噬吸收。


    隨著透明喬治慘遭吸收,接下來……


    沙沙沙,沙沙沙。


    黑蟲出現,無數類似甲蟲的黑色蟲子紛紛突破男人體表衝向周遭碎肉,繼而如餓死螝般咬食碎肉吞噬骨骼,以毫不挑食的方式爭相吞食屍體殘骸。


    很快,碎肉消失了,遺骸消失了,但凡散落房間的血肉骨骼統統被黑蟲搶食殆盡,隨著屍骸不存徹底消失,蟲海原路退回,再次鑽回幹屍體內。


    事情結束了,吞噬結束了,喬治同樣消失了,早先還待在房間竊取財物的他就這樣屍骨無存消失蹤跡,僅有那殘留房間的血跡勉強證明他曾存在過,而幹屍男也依舊維持著枯瘦模樣,不,不對,男人雖自始至終漆黑枯瘦,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男人仍變化,不太明顯的變化。


    在吸收掉透明喬治與死者屍骸後,幹屍男瞳孔漸紅,就見原本還偏於淡紅的眼珠如今以顏色加深轉為暗紅,除眼睛顏色愈發加深外,一股不甚清晰的淡紅霧氣亦憑空浮現男人體表,不知怎麽的,霧氣包裹下,起初還極似虛弱的幹屍男姿態改變,他的顫抖基本消失,他的身體不在佝僂,宛如虛弱病人攝取到一定養分般情況有所好轉。


    隻可惜……


    任憑情況如何好轉,幹屍男卻根本不在意這些,他隻在意那個問題,那個困擾他長達千年的費解謎團。


    “伊……萊……恩……你……在……哪……”


    “你……在……哪……裏……啊……”


    正如一開始所描述的那樣,隨著獵物身死完全消失,幹屍男開始自語,再次用極致沙啞的聲音低聲念叨著某一人名,自語期間,男人轉身移動飄向房門,而房門則如同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掌所觸碰拉扯般自行開啟,隨著房門開啟,幹屍男飄出房間進入外界,旋即以極有目的方式繞過拐角途徑走廊,徑直飄向北區大廳,飄向另一個距離最近的‘詢問目標’。


    ………


    時間重回15分鍾前,城堡3樓,某邊緣房間內。


    典雅的房間裏擺滿藏品,這裏既有數量頗豐的黃金又有珍惜罕見的獸皮,更有足以讓任何人眼花繚亂的貴重珠寶,搭配著種種精美裝飾,儼然是整個3層乃至整座城堡最為豪華的房間,但……


    饒是房間豪華珠寶遍地,何飛卻視若無睹,完全沒有理會任何一件珍貴藏品,何飛如此,其他人同樣如此,人群沒有動作,隻是集體站在房間盡頭的一麵牆壁前沉默不語,毫無疑問,眾人被吸引了目光,而吸引目光的則有兩個,一個是懸掛牆壁的彩色油畫,另一個則是紅色圓圈,一團意義不明巨大圓圈!


    不錯,如果說房間其他牆壁大多懸掛著武器獸頭等裝飾品,那麽眼前這麵牆壁便是最為空蕩的一個,這裏沒有懸掛任何裝飾品,僅僅掛著張彩色油畫,雖然整麵牆壁僅有油畫,但油畫後方卻赫然畫著個不管怎麽看都類似西方法陣的龐大圓圈,圓圈通體赤紅,好似由血所畫,實際麵積基本覆蓋大半牆壁,而圈內則繪製著各種難以看懂的詭異符號,符號種類看似龐雜,實際卻組合工整,互相交錯,絲毫看不出一絲雜亂,於是,在諸多意義不明的符號交織下,一團疑似法陣的東西出現,就這樣清晰繪製於牆壁正中,不僅如此,如果說法陣繪於牆壁正中,那麽油畫則同樣懸掛在法陣正中。


    此刻,凝視著牆體法陣,何飛雙目圓睜,整張臉滿是疑惑,和並排站立的趙平一起雙雙沉浸在莫名費解的驚愕中,二人如此,程櫻亦是如此,包括空靈、陳水宏、湯萌、喬夢婷以及謝曉娜在內所有人統統如此,就連平時廢話最多的陳逍遙都被眼前的畫麵驚了個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畢竟誰都沒想到看似華貴的房間竟隱藏著在這麽一副詭異場景?


    不過話又說回來,縱使場景詭異,畫麵詭異,作為一名不說話就渾身難受的獨特之人,陳逍遙終究沒有沉默太久,剛一回神,人就已經看向何飛開口問道:“喂,老何,牆上是啥?這畫的是啥玩意啊?我咋一點看不懂呢?”


    作為華夏獨有的茅山道士,陳逍遙著實算得上本領非凡,對靈異問題的研究更是達到了博學精通的地步,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他的博學精通卻僅限於東方華夏,最多涉及到周邊文明相近的國家,對於西方文化則幹脆是兩眼一抹黑,屬於基本空白的程度,可想而知,麵對眼前這個西方特點極為明顯古怪圖形,陳逍遙徹底成為了小白,實際理解水平甚至還不如再場的其他人,所以很自然的,作為一名對西方了解淺薄的小白,目睹圖案,陳逍遙傻眼了,本能詢問身旁何飛,至於何飛……


    見陳逍遙好奇詢問,何飛倒也立即回答了他,唯獨語氣有點不太確定:“額,這東西,感覺有點像法陣啊?貌似很多西方魔幻電影裏都曾出現過這東西。”


    “法陣?法陣又是什麽玩意?”見何飛隨口回應,陳逍遙疑惑更深,再次瞪著眼睛追問開來,他倒是完美釋義了何為不懂就問,可惜這次何飛卻再也無法回答,原因是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懂法陣意義,既然懵懵懂懂,那麽他怎麽敢隨口亂說?見何飛支支吾吾閉口不言,陳逍遙果斷轉移目標,調轉目光看向旁邊,看向另一名文質彬彬斯文男子。


    許是察覺到陳逍遙所投目光,又或許是已經通過觀察看出了什麽,就在陳逍遙看向趙平的那一刻,男人雙目微眯,同時側頭朝在場所有人說了段話,一段語氣森然的觀察總結:


    “已經可以肯定了,這是星芒法陣,正是古代歐洲特有的靈異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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