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際漸漸露出了朝霞的一抹霞光,經過一夜的狂風暴雨之後,整個岐山地帶都似乎經過了一場重生的洗禮般,一切都變得那麽清淨。


    岐司郡,經曆一場暴雨之後,十幾米的土質城牆斑駁不堪,透著一股股滄桑,似乎在訴說著幾百年來岐司郡的變遷。此時城牆的城防之上,本來高高飄揚極為張揚的管氏族人的族旗,竟然換成了酈扈郡的郡旗。


    如果管延和庫奇還活著,看到岐司郡的變化,肯定會後悔自己的衝動!


    暴雨衝刷的昨夜,當岐司郡最有戰鬥力的人馬丟盔棄甲的逃回岐司郡,卻得知郡守已下落不明,連葛老也不見了蹤跡後,岐司郡就亂成一團。


    而在大雨不期而至的時候,幾百位身著夜行衣的人影,快速的翻過十幾米的已經毫無防備的土牆,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快速的占領了早就失去軍心的軍營,兵器庫,糧倉。而緊隨其後,近千的軍士在大雨滂湃中,身著酈扈郡的軍服,軍紀嚴明的攻入敞開的城內,進入岐司郡!


    短短的一個時辰,岐司郡的城牆之上,岐司郡的管氏族人的大旗,已經換成了酈扈郡的郡旗,郡內守備轉眼都換成了酈扈郡將士。酈扈郡在不費一兵一卒的大雨中,攻占了還處在睡眠中的岐司郡,改頭換麵!


    當百姓清晨醒來,看到滿城對百姓秋毫不犯的酈扈郡兵士,望著城頭酈扈郡的郡旗,還有城門的告示,宣布著岐司郡再次易幟。尤其告示中,一道道與百姓息息相關的,與岐司郡之前完全迥異的惠民的郡政頒布,讓岐司郡百姓都感到恍如夢中,酈扈郡的趙郡守終於打過來啦!


    以前岐司郡在管氏族人殘暴的統治下,百姓苦不堪言,早就深惡痛絕。


    當夜,管氏惡名昭著的族人被連夜抓捕審訊,午時被押著來到岐司郡最中心,當著岐司郡百姓的麵,一件件本來被隱瞞或冤判的案子,公布於眾。在百姓山呼海嘯般的大快人心的呼喚中,一個個被斬首示眾。


    “哈哈,太好啦!終於可以安心過日子,不用在擔心受怕管氏族人啦!”


    “蒼天有眼,管氏族人,也有今天!我的孩子啊,你終於可以瞑目啦!”


    ……


    整個岐司郡陷入了沸騰,讓百姓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罪有應得的管氏核心族人,在一夜之間,竟然全部被抓了起來。岐司郡的一切,好像都在酈扈郡掌握中般,沒有絲毫的遺漏,而其他非主要族人都被流放。


    血流成河的城中心,成為了百姓祭奠與哭泣的場所,壓抑的悲戚徹底的爆發了。酈扈郡的威名,趙允郡守的英明神武,在整個岐司郡傳頌。


    當天管延與葛老居住的最為奢侈的宅院,就被公開出售,所出售的資金全部分發給郡內百姓,而新頒布的惠民郡政從今天開始就正式施行。


    朝霞漸漸爬上天際,晨輝的暖陽撒下,岐司郡一夜之間徹底改頭換麵。


    在岐司郡一處普通的宅院內,一間簡樸的書房之內,一位一身泥濘的灰白長衫的青年,略顯淩亂的長發束在腦後,清秀的臉龐有著疲憊之色,雙眸之內有著濃濃的血絲彌漫,此時正拿著筆墨在紙上寫著什麽。


    “報!”忽然屋外有著響亮的稟報,一身泥濘將領軍服的大漢抱拳道。


    “齊將軍!辛苦!進來吧!”青年在微微停頓後,緩緩放下筆,回道。


    壯碩的大漢,輕輕推開房門,進門恭敬的躬身道:“郡守,都查到了!”


    “一切果然如郡守預料,岐山團就是個險局,楚老偷偷獨自以身犯險去岐山團之後,郡守料到岐司郡肯定空虛,本想希望用攻打岐司郡來救楚老。但是從逃亡回來的岐司郡軍士口中探知,管延當時發兵去了卡布村,之後與楚老同時失蹤。我去岐山團徹查後,發現岐山團已經變成廢墟,在附近找到楚羅與管延的遺物,二人極有可能同歸於盡了!”


    青年沒有回頭,望著眼前沒有完成的字跡,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目道:“齊將軍,自你從岐司郡逃亡後到現在,你和楚老,認識已有多久了?”


    一句忽然文不對題的問話,讓本來帶著悲戚的大漢猛地睜目,但是沒有過多的驚訝,似乎這青年的話語已經看透了自己一般,魁梧的大漢,竟然哽咽的道:“自從管氏族人殺害我全族,我逃出岐司郡途中被楚老救下後,已經十六年了!趙郡守,楚老,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青年望著紙上,僅有的楚羅二字,羅字的最後一筆始終沒有劃下,緩緩拿起筆,在夕字的位置,有點顫巍的劃下最後一筆,楚羅躍然紙上。


    蒼勁飛舞的楚羅二字,栩栩如生,剛勁筋骨,猶如楚羅般傲然而立著。


    青年望著書房的窗外,一派的欣欣向榮的雨後院景,疲憊的神色間又多了一絲憔悴,緩緩道:“我與他相識近二十年,那時我才剛當上酈扈郡郡守,嗬嗬,那時的楚羅還把我當成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毛小子!”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二十年了!哎,楚老,為了我,你又何苦!”


    “嗚,嗚……”在生死殺戮戰場都不會掉淚的齊將軍,低低的抽泣著。


    “卡布村,現在情況如何?那個應鐵匠現下落何處?”剛剛還處在惆悵憂傷中的趙允忽然睜目,手中拿起桌旁一把斷劍,緩緩的舞動的道。


    “這個應鐵匠真像郡守所說,是關鍵人物!從逃出卡布村的兵士口出查出,此人自稱是我們酈扈郡馮鐵匠鋪的失蹤學徒,但是我已查明,那學徒早就被流寇所殺,他完全是憑空冒出來的。而且正如郡守拿到這斷劍後猜測的,此人因為極為擅長打造武器,為卡布村打造的同時,想要高價賣給岐司郡,結果招來殺身之禍!整個卡布村,被夷為平地!”


    “繼續!”趙允來回輕輕舞動著斷劍,清秀的臉龐始終一副波瀾不驚。


    “但是,奇怪的的是,大雨過後,當我們探查卡布村的時候,發現卡布村上豎起來三十一戶的墓坑,顯然是剛挖的。我查了岐司郡的戶部資料,三十一戶全部記錄在冊。但其中,卻是沒有應鐵匠這人的墓碑!”


    “所以,我斷定這應鐵匠應該還沒死!”齊將軍仔細的稟報著結果道。


    “嘿,趙允,你知道麽?我在探查岐山地帶異變的時候,發現了個小子,極為厲害,竟然是卡布村的獵戶!不過,我查過了,卡布村的之前根本沒有這小子的記錄!這小子,我猜有可能和之前岐山地帶的異變有關。我還被一個元解無畏境的神秘黑衣人警告,這小子不簡單……”


    “他不會那麽容易死的!楚老,你之前說的可造之材,應該就是他吧!”


    趙允緩緩收起斷劍置於案台,望著窗外,想到之前楚羅和自己提的人!


    “還有葛老!我們在卡布村村長的墓碑前,發現了……葛老的……首級!”


    “罪有應得!如果葛老還在,就不會有卡布村的墓坑存在了!楚羅……”


    “所以,從目前的情報推測來看,葛老極有可能是被那個應鐵匠所殺!”


    “還有個事很奇怪,庫奇的墓碑上,刻著卡布村村長庫奇,卓飛之墓!”


    “好的,我知道了!將卡布村立刻厚葬,他們與楚羅都是這次的功臣!”


    “是!”齊將軍重重的點頭。


    “還有,岐司郡治安不得有失!另外給我在岐山地帶搜尋應鐵匠下落!”


    “傳令下去,一旦找到這個應鐵匠的下落,一定要客氣的相請於他來岐司郡與我相見。但切記,此事不得大張旗鼓,你親自督辦,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你給他這個!”趙允緩緩遞來一個小錦囊,低聲耳語道。


    “得令!”齊將軍一臉崇敬的望著眼前這個文弱書生趙允,躬身告退。


    “卓飛……幾十年前,你到了卡布村,要不是我看你早已看破俗世,我早與楚羅親自上門相請,可惜,我們之間沒有這緣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黑衣人十有八九也是你假扮,為了守護這個應鐵匠秘密!”


    “應鐵匠,恐怕就是你和楚老的寄托!那就讓我來會會這位應鐵匠吧!”


    “能夠讓你和楚老都讚不絕口,甚至不惜生命守護的人,還能夠手刃葛老的少年,看來乙州南部的格局,會因為這個少年的出現要改變了!”


    趙允拿起斷劍,放於楚羅二字的紙上,遙望雨過天晴的天際,凝眸道。


    (未完待續。。。)


    神秘的趙允出場啦,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重要人物,小荷才露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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