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喂馬劈柴


    “我殺了你。”杜小姐做出掐死人的動作,瘋狂的向孟星河衝了過去。一張俏臉也變得猙獰起來,大有撕爛孟星河那嘴巴的決心。


    不好,她是認真的。孟星河雖然沒有識人的本事,但也知道杜小姐這回不是和他鬧著玩。趁那小妞還沒有向他撲來,孟星河已經揮出拳頭,擋在前麵道:“別逼我出手。否則,女人照樣打。”


    “還給我。”杜小姐在他麵前咫尺的地方停了下來。有些氣憤道:“誰讓你碰我東西了?”


    孟星河往後退了幾步,若杜小姐真是動起手來,他也沒膽子還擊。單不說對方是個弱質女流,她老爹可是杜如晦,自己要動手打了他女兒,還不讓杜大人滿長安城追著打。


    和一個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動手,非常的不明智。孟星河將手中兩本書籍還給夫子,臉上打著人畜無害的招牌笑容道:“不小心撿到的。還沒來得及看。”


    根本就沒把孟星河的話當真話,夫子惡狠狠奪過來,隨便翻了幾下,就找到那張畫著男人的絲巾。


    “嘶。”


    當著孟星河的麵,想也沒想,夫子直接將它撕成幾條狀,臉上帶著憤怒和仇視的表情,讓她精致而成熟的臉蛋平添幾分醉人的顏色,就像喝醉酒的女人,白裏透紅,頗為迷人。


    沒見過夫子如此認真的時候,簡直不容別人有一絲侵犯。此刻的她沒有小女人的嬌柔,全身上下突然多了種雷厲風行的味道,而且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似乎不再是那個外表知性溫柔,讓無數學子崇拜和迷戀的大唐第一女大夫。


    這恐怕就是她本來的性格吧?孟星河咽了咽口水。在夫子那足可以殺死自己的眼神中,躲躲閃閃道:“那個,你放心,事關名節問題,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孟星河說的很坦誠,臉上的表演也很坦誠,隻差沒有舉手發誓,然後他好奇補充道:“畫上的人不錯,身材魁梧,長相俊美,和夫子很相配。不知道那位兄台,居然能得夫子如此愛慕。”嘖嘖,孟星河搖頭感歎,好像很羨慕的樣子。


    夫子繡拳緊捏,咬著薄而發紅的朱唇和孟星河四目相對。


    “嘭——”


    一本《詩經》從夫子的手中飛出,直接砸在孟星河身上。還好孟星河反應夠快,伸手擋開了夫子發出的“暗器”。


    “嗖——”


    又是一本《論語》被夫子當成了隨身武器拋出。孟星河還是順利擋開。


    然而,就在孟星河竊喜躲過兩次劫數的時候。對咫尺遠的夫子,不安分的衝過來,孟星河搓手不及下,那穿著單薄衣服的臂彎,就在一口雪白的貝齒下遭殃。


    飽受**摧殘的孟星河,硬是沒有叫出聲來。不過,這女人下嘴真是霸道,恨不得要拽從自己身上拽下來一口肉似地。


    “咬夠沒有?”僵持數秒。孟星河苦笑著問道:“咬夠了就放開吧。雲姨就在門外,等你咬夠了,才能進來。”


    又在原來的基礎上,重重咬了一口,杜小姐才放開了孟星河的膀子。抿了抿嘴,皺著鼻子道:“你多久沒有換衣服了?”


    “三天!”孟星河恬不知恥道。隨後快速的翻開衣袖,還好,這小妞力道不大,手臂上隻印下一個火紅的火焰圖騰,比不上夢蝶那個練武的魔女,每次咬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還說那是專屬標記,要她喜歡的人才能夠擁有。


    呸呸呸。夫子急忙吐了幾聲。白眼道:“怪不得有股窮酸味。”


    沒見過咬人還帶振振有詞的。孟星河伸手推開她的身子,看見門前雲姨那捉摸不透的眼神,立刻板著臉道:“吃過午飯沒有?我看你樣子就沒有吃,今天算你運氣好,可以嚐嚐雲姨拿手的廚藝。”


    “杜姑娘,一起出來用膳吧,別聽他胡說八道。”孟星河的樣子,哪像是請人,簡直比吼人還霸道。雲姨替他挽回點場麵,已經走進屋去,把杜小姐帶了出來。


    桌上四菜一湯,葷素搭配,色香俱全。在國子監眾多寒窗苦讀的學子中間,孟星河的待遇比其他人都要好。有雲姨這個貼身書童,不但幫著打理房間,連早中晚三餐都是精心準備,誰要是娶了她,簡直是一種福氣。


    出乎意料,雖然桌子上有夫子的存在,但這頓午飯吃的還算安靜。不過其間,當夫子嘰嘰喳喳稱讚雲姨那樣菜做的很好吃時,孟星河就揮動筷子,幾下就將那種菜全部解決,用他心裏的話來講,這樣做,就是一種快意報複。


    吃過午飯,夫子也沒有立即離去,先是到雲姨的房中,兩個女人不知道討論些什麽感興趣的話題,隻聽見房間裏時不時傳來歡喜的笑聲。然後又來到孟星河房裏,暫時放下和他之間的芥蒂,馬馬虎虎替孟星河講課。但很多時候,都是她讓孟星河先解讀一遍,然後再補充幾個關鍵的問題上去,就算講完一篇,所以不到兩個時辰,那本《詩經》已經被夫子全部講完,而且她還絕沒有再講一遍的意思。


    麵對夫子如此典型的放水,孟星河忍了。不過,接下來她在講《論語》的時候,還算對得起她夫子的稱號。給孟星河講的很仔細。


    “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背對孟星河,夫子拿著她那本《論語》邊走邊道:“三戒,三畏,九思,是去年科考的考題。朝廷曆年科考的範圍都是為考察一個人的品行和學問,而當今聖上又是愛賢之人,從大唐開考以來,每次院試,都是從論語上麵選題讓考生作答,所以,此次科考,論語是你複習的最重要一門科目。”


    “真的?”孟星河張大嘴巴問道。要是科考的題全部出自《論語》,那簡直就降低了複習的範圍。


    “不確定。”夫子沒給孟星河好顏色道:“四書五經也是科考的重點,隻是還有月餘就要科考,你是沒有時間複習那麽多的書籍。亡羊補牢,都不可能了。”


    孟星河點頭道:“那夫子明天還來嗎?”這個時候,先前和夫子所有不愉快都統統放下,科考才是大事,不要馬虎了。


    忍了很久,夫子才憋出一個字:“來!”


    孟星河一陣竊喜。追問道:“那晚上呢?”


    “滾——”沒得商量,夫子直接賞給孟星河一個白眼。讓她晚上到一個男人屋子裏麵來,她還不至於那麽不知廉恥。


    孟星河頓時臉沉。悶頭做著手中的筆記,不知不覺外麵漸漸暗了下來。


    晚餐雲姨照常準備完畢,在孟星河房門處咳嗽一聲,裏麵正集中精神的二人同時望了眼,然後很自然的走出來用餐。


    飯桌上,照常是風平浪靜。吃過之後,杜小姐也不好待在這裏,衝雲姨尷尬的笑了笑,就起身準備告辭。


    “孟星河,送杜姑娘回去。”很少發話的雲姨,見孟星河正躺在椅子上養油膘。瞪了他一眼,道:“速去速回!”


    孟星河伸了伸懶腰,見天色的確有些朦朧。雖然這裏是天子腳下,但杜小姐也算個百裏挑一的美人,要是出了什麽事情,自己還真脫不了幹係。就充當一次護花使者,尾隨也行,順便看杜家在長安那裏,改日好登門造訪。所以。孟星河跟在杜小姐身後,尾隨而行。


    二人走了不到百步,就走到了國子監理學館門前。這裏麵有杜小姐的廂房,她平常很少回家,所以大多時間都住在這裏。杜小姐回頭平淡道:“我到了?”


    孟星河抬頭一望,卻是和文史館相隔不遠的理學館。他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回去了。”奶奶的,這麽近還要我送,早知道就不來了。


    “哦。”夫子不冷不熱回答。已經走了進去。


    孟星河本想離開的。但想到今日在理學館校場中,那個養馬的老者對他說過的話。反正都來了,何不去學習自己喜歡的役馬之術呢。


    來到校場,那個專門養馬的馬廄邊,幾盞昏黃的燈火打著散漫的光線,照亮了周圍幾尺的距離。偶爾幾聲馬匹的嘶鳴響徹在空曠的校場之上,聽著就好比沙場中孤寂的風嘯聲鬼哭狼嚎。


    在馬廄旁的一個茅草棚裏。用三支木棍架著一口漆黑的砂鍋,正在燒火做飯。一個穿著麻衣腰上結著粗繩的老頭,正坐在火堆邊,好像若有所思。挑起掛在茅草棚外的一張破麻布簾子,孟星河已經擠進那不足幾尺寬的草棚中,盤腿做了下來。


    屋裏麵的情況很糟糕,幾乎用亂的一塌糊塗來形容。甚至連一張床都看不見,隻有幾捆茅草仍在地上,上麵有幾件麻布大衣,想必就是老頭的床。至於其他東西,孟星河還暫時沒有發現,可想而知老者的生活如何簡陋。


    “你來了。”老頭看眼孟星河淡淡道。然後拿著碗,自顧在那砂鍋中舀食物,並好心問道:“要不要來一碗?”


    “我吃過了。”孟星河笑道。當他看見老頭碗中那隻有青菜白水幾乎看不見糧食蹤影時,孟星河就恨自己剛才用晚餐的時候,浪費了幾粒糧食。


    老者隻顧埋著頭吃飯,在他眼裏,別說是糧食,就連一點菜渣他都不願意浪費。吃完一碗,換第二碗。剛開始動手吃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麽,對著一旁閑著無事的孟星河道:“出去,到旁邊水井處打來清水,把馬廄中所有的馬洗一遍身子,然後去遠處草垛,抱幾捆糧草來,再把外麵的柴全部劈了。”就像將軍命令士兵,老者說話不容別人有絲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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