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高幹虐文)


    一旁的齊宇飛站在姚豫的身後,看著眼前的情況,隻是輕輕低頭,眉目含霜的模樣。


    詹遇宸見調侃的目的也達到了,也適時地收手,誰不知道姚大公子最疼愛的就是身上這隻,齊夏從一出生就注定是姚豫的人,幾乎從兩人有意識以來,他們就沒有分開過。


    這時候就忽然想起了家裏的那個小女孩。


    小夕和他也不知不覺中認識了五年了吧。


    微微側目,眼神已經變得認真。


    詹遇宸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一下。


    “把鄭氏要入駐c市的消息放出去,”詹遇宸可不像姚豫那樣諸多考慮,但是卻能一針見血地直戳要害,“讓c市的那些人考慮清楚,到底是要撐秦家還是鄭氏……在這之前你把那周圍的個體戶情況都給查清楚辦好了,我可不想到時候還有意外發生。”


    姚豫聞言,看了他一眼,細細地吐了一個煙圈:“你不管你家老三了?”


    詹遇宸把東西隨手丟在一旁的沙發上,輕輕揮手就有穿著坦蕩大膽的女人走上來,溫香暖玉緊緊在他背後貼著,那帶著滿滿**香味的嫩手撫上他的太陽穴,為他輕輕揉捏:“我這是為他好。他早就選好了鄭氏,但是卻一直不放心——直接點說就是他太過於理性,蕭家和這邊都不想要放開,既然如此還不如我推他一把。”


    姚豫看著眼前這個前一秒還是風流倜儻下一秒已經氣勢全開的男人,再想想他上麵還有一個比他變態一百倍的大哥,還有之後的那個傲嬌但二十歲已經是整個金融業誰都不敢小瞧的男人,頓時覺得可怕。


    這樣的人,不適合當對手,更適合當盟友,幸好他姚豫也算會識人,他所認識的這三個人盡心建立起的這個商業王國,在這未來的幾十年裏,說不定就會成為之後的又一個無法超越,隻能仰望的存在。


    “去美國?”徐顏夕抱著手機,一臉錯愕。


    黑暗的房間裏,透著越過,徐顏夕看到了自己眼底滿滿的不知所措。


    就像是原本以為能一直下去,但是卻被殘忍地告知不能。


    那頭的徐清驍完全不懂自家妹妹此刻的心情,還自顧自地說:“是啊!下個月出發,紐約的飛機。我看他小子也是渾!自家的詹大太子不做硬是要擠過去鄭氏做二少爺,也難為詹叔首肯。”


    徐顏夕揪著自己的心口,此刻耳邊什麽都聽不到,隻覺得手心下的拿著被把抓了似的疼。


    他要去美國了?那麽她怎麽辦?


    “他小子呢?這會兒還不回來?”徐清驍罵罵咧咧地,看了看表,f市這邊已經淩晨了,要不是他知道自家妹妹晚睡他也不會這個時間打來,但是這個時間段對於某隻種馬來說也不過是早晨而已。


    徐顏夕掛了電話,完全不顧哥哥在那邊喊什麽。


    她恍恍惚惚地打開燈,刺眼的燈光一下子射過來,她難受地眯起了眼睛。覺得時間真是一個殘忍的東西,她想要陪著他久一點,哪怕一個小時,但是時間卻隻留給她剩下的不過兩個星期。


    而且,他什麽也沒告訴她,就算是離開,他都覺得與她無關。


    哢嚓。


    徐顏夕抹了把眼衝出去,霎時覺得眼前的景象刺眼極了。


    詹遇宸醉醺醺地倚著門邊站著,輕喘著氣的他看起來魅惑性感地讓人不敢直視。徐顏夕隻消一眼就能看見他敞開的襯衫裏麵是何等光景,鮮紅豔麗的唇印和女人製造的指痕長長地殘留在他的胸口和脖頸處,就連那喉結處也印著一抹紫色。


    “宸哥哥……”徐顏夕捏著拳頭,最終還是忍著眼淚扶著他進浴室。


    她能說什麽呢?


    雖然她還小,但是在認識他之後,就懂得了什麽叫愛,卻不得。


    他總是叫她“小丫頭”,就總以為她是真的很小,以為……她真的是他的妹妹。


    “丫頭……幫我放洗澡水……”詹遇宸半醉半醒地吩咐著,隻知道自己回了家,連腳步都有點晃,今晚被那些女人灌著喝地有點多,他開車回來也吃力。


    徐顏夕應了一聲,把他放著靠在洗漱台上就彎下腰去放水。


    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彎腰的片刻荷葉寬鬆的上擺隨著動作升上去,露出一小截盈盈可握的纖腰,詹遇宸不由眯著眼睛看著那處雪白色的凝脂,意識驅使著他走過去,徐顏夕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由一雙熾熱的大手拖進一個溫熱的懷抱,她驚呼一聲,隨即心跳加速地讓她整張俏臉都變得通紅。


    “宸哥哥……”她不知所措,知道他喝醉了,便想要掙脫,手撐在他鎖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上,但是卻被他更牢地箍住。


    被圍困在他強勢的臂彎下,徐顏夕有那麽片刻的迷醉,但是意識卻仍然清醒著,手不大不小地推拒。


    那掙紮激發了他的獸|欲,讓他誤以為懷裏的仍是剛才陪著自己纏綿的女人,唇便強硬地壓在她腦後的血管上,隔著薄薄的一層皮膚廝磨,聲音啞啞的:“別動……”


    “宸哥哥……”徐顏夕的眼底盛滿了掙紮。


    她知道她不該,但是此時此刻,他難得地在她麵前醉,這是她唯一能以女人這個身份貼近她的方法。


    但是他嘴裏說的話卻讓她下一秒如墜冰窟——“跟爺兒再來一次,怎樣?”詹遇宸用手慢慢挑開她的衣服下擺,手下的觸感真的如所見那般滑膩地似乎隻要他用力一掐就能融化,讓他不自覺地加重力道,想要手上的雪膚被自己捏壞的感覺從心底迸發出來,說話的語氣也邪肆**地讓人眼紅耳躁,“讓爺兒舒服舒服……”


    徐顏夕僵住,她的心緊鎖著。


    “宸哥哥,你當我是什麽?”徐顏夕僵直了身體,良久才長呼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淚已經流了滿臉,“我是小夕啊……”


    似乎是觸及到了裏麵的某些字眼,詹遇宸頓了頓,醉意少了三分,用手捏著她的下巴轉過頭來,看見的是一張安靜的哭泣的臉。


    她的淚折射著白色的燈光,灼地詹遇宸有一秒的失神。


    “小夕?”他慌忙退開,竟然有種不敢直視她太過於悲傷的眼的感覺。


    徐顏夕抹了一把臉,為他關上熱水,想要退出去。


    但是詹遇宸怎麽能放心她忽然跑出去,忙逮住她圈在懷裏,像對待寵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哄:“怎麽就哭了?給哥哥看看?”他皺眉,她哭得太安靜,反倒讓他不知從何下手,“小夕,嚇壞了嗎?”


    他也不是故意要把自己這一麵給她看到的,平常就算他多混,也不會真的把在性|事上的一麵暴露給她,隻是剛才燈光下她的柔美使他意亂情迷,他控製不住才把她當做了那些女人。


    詹遇宸以為是自己剛才的猴急樣嚇著額她,就隻能摟住她耐心地哄,徐顏夕也知道,便隻能無聲地哭。


    也不知過了多久,隔著浴室裏淡淡的霧氣,“宸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徐顏夕緩和了一下,才掛著一臉淚痕抬起頭問他。


    他聞言俯視著她,燈光在他背後射過來,徐顏夕甚至能看清他眼睫上微翹的弧度。


    這一輩子,離他最近,大概就是這個時候了。


    詹遇宸皺眉:“徐清驍告訴你的?”他本打算過幾天再告訴她,這個丫頭那麽粘著自己,知道後肯定要傷心,他隻是想讓她傷心少幾天。


    “一定要走嗎?宸哥哥……”徐顏夕拽住他胸前已經解開的襯衣,拳頭緊了好久才終於順著自己的心顫巍巍地說了一句,“宸哥哥,我舍不得你,不要走……不要丟下小夕,好不好?”


    這一生,她第一次求他,是讓他不要離開。


    縱使不是表白,卻也差不多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詹遇宸有點恍然大悟起來,敢情她哭有一半是因為舍不得自己?


    這下他內心也難免生出幾分柔情。對女人,他從來都不憐惜,隻要能取悅他,他能給她們想要的,卻不包括自己的半分情感。他能寵一個女人,但是僅限物質,至於精神上的,隻能說抱歉,他沒有那麽多精力。


    付出一分情感他都覺得太累,但是平生第一次,他對懷中這個怯怯的,卻告訴自己她舍不得他的女娃,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嗬護的感覺。


    或許他真的已經把她當做妹妹了。


    “也就是幾年的事兒,沒那麽誇張,我還會回來的。”詹遇宸摸摸她的頭,像以往那樣圈住她的頭發,把下巴靠在她的發頂,似是感歎地道,“等我回來的時候,你的頭發一定很長了吧?”


    徐顏夕再次流下淚來。


    她能怎麽辦呢?她是如此貪戀他此刻給自己的溫柔,因此更是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她早已經喜歡上他,也有可能那已經是愛,但是她無法接受在她說出口後會喪失掉這樣的溫柔。


    “我能去探望你嗎?”因此隻能抱著這最後一絲希望,顫顫地問。


    “恐怕不行,”詹遇宸輕鬆地回答,“你哥怕是會打死我,說我荼毒未成年。”


    “宸哥哥……我是認真的……”她的聲音裏的顫抖幾乎懇求,但是他太過於粗神經,以為那是她任性地求寵。


    拍拍她的臉,為她拭去兩頰上的淚:“小夕,不行的,你不會為難宸哥哥的,對不對?”


    他不能答應她,他這次去美國不僅是簡單地為入股鄭氏的事情做打算,鄭家這次洗白,麵臨的困難絕對不僅是一丁點,黑道拚殺和計謀這些,他都能預料到,那樣的殘酷連他都無法保證自己的周全。


    那是男人的戰場,女人慎入。


    他要變強,因為那是他最終的歸宿,因為他已經不僅是太子,還是鄭凜敘親自選擇的人,注定了要站在那罪惡的頂端放肆而謹慎地活。


    **,不羈,不過是偽裝。


    眼前這個小丫頭,還是那麽如花兒般的年紀,還是如花兒般帶著純真,她終究……太稚嫩。


    “別哭了丫頭,又不是多大的事兒,不至於吧?”他沉默半響,最終隻能摸著她的頭,輕笑道,“在這裏好好長大,等我回來。”


    他不能給她承諾,也不能說他一定會回來,因此隻能這樣說。


    言盡於此,徐顏夕的眸終於在那光華背後,沉默地黯淡。


    是的,她已不能奢求太多,但是終還是覺得……委屈。


    相信每一個單方麵等待的人,都會明白此刻她的心情。


    是啊,憑什麽呢?憑什麽就她一個人等,憑什麽,即使如此,她還是……欲罷不能。


    但是她終究還是聽話,他不允許她任性,她便不任性。


    放任自己摟住他的腰,徐顏夕收起了自己最後一滴淚:“宸哥哥,我等你回來。”


    他掐掐她的臉,笑得依舊肆意無比:“乖丫頭。”


    你說會回來,我就信了。


    宸哥哥,你走之後,我一定會健健康康地長大,長大成……一個能站在你身邊的女人。


    詹遇宸離開的時候徐顏夕沒有去送他。


    他從不允許讓任何人送。


    是的,任何人。


    都說他們這樣的男人總會時時警惕,不會把弱點暴露在別人麵前,因此他們的背後從不允許有人站著。


    仿佛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子的,看起來隨便地似乎什麽都沒有所謂,沒有底線,但是隻有熟識他的人才知道,這種人往往最難看清,因為他的底線你們從不知道在哪裏。


    徐顏夕從理發店走出來,脖子那處空蕩蕩的,有點難受。


    手摸上那毛茸茸的發尾,觸感有點紮手,她不自禁地抓住,猶如那是她最後一絲救命的絲線。


    幾年之後,她的頭發就會很長了吧?徐顏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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