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走過去,用腳踩了兩下問:“死了沒有!”


    流月躺在地上,已經停止了哎喲,直望著天空道:“這個問題問得好!”


    風蕭蕭道:“我給你說件事!”


    流月道:“你應該先扶我起來!”


    風蕭蕭瞪他一眼道:“你自己不會起嗎!”


    流月道:“不是不會,是不能,我腰都快被你踹斷了!”


    “有這麽嚴重!”風蕭蕭嘴裏嘀咕,心中暗喜,原來自己的招式還是很有威力的。說著就上前去拉流月。


    眼前暴亮,圓潤的刀光突然像是從地上彈起一樣,籠罩向風蕭蕭。風蕭蕭剛剛俯下身子,全無防範,一愣之間,已經完全忘記了抵抗。就在此時,流月輕輕地伸了伸腿鉤他腳踝,風蕭蕭直趴下來。流月就地滾開,風蕭蕭趴在了流月原本躺著的地方,塵土飛揚。


    風蕭蕭的頭埋在土裏,悶聲罵道:“王八蛋!”然後是劇烈地咳嗽聲,為了罵這一句,他吃了不少苦,哦!不對,是吃了不少土!


    流月站在他身邊,刀已經還鞘。他一邊拍著身上的土一邊道:“我是那麽容易讓你欺負的嗎!”


    風蕭蕭隻是摔了一跤,受傷當然沒有,但是已足夠狼狽。從地上爬起道:“剛才隻是意外!”


    流月點頭道:“你剛才是意內,就是意料之內!”


    風蕭蕭瞪他一眼,也開始拍土,尤其是要抹一抹臉上的土,流月此聲喚道:“喂!”


    風蕭蕭抬頭望他道:“幹嘛?”


    流月轉了個身道:“幫我拍拍後麵,我拍不到!”


    風蕭蕭咬牙,不過還是走了過去,雙手全部伸出,準備拍上去。流月的手忽然按上了刀柄,淡淡地道:“小心點拍啊!”


    風蕭蕭打消了心裏的算盤。要真和他打,自己得用飛刀,近身交手是以己之短攻其之長,自己可不能這麽失策。於是收起內功,靠自己的力量,狠狠幫流月拍了起來,一直拍到自己手疼。


    這時周圍已經刷出幾個小怪,兩人輕鬆將其手刃。流月道:“你剛才說要和我說事,是不是論壇上boss那事!”


    風蕭蕭道:“你也去看了!”


    流月道:“是啊,肯定是釋手洗寫的!”


    風蕭蕭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剛才我已經見過他了!”


    流月很有興趣地道:“和他聊了什麽?”


    風蕭蕭詭異地一笑道:“想知道嗎?不想知道嗎……”


    正準備長篇大論,被流月打斷,他擦拭著手裏的“圓月彎刀”道:“我不想知道,但我的刀想知道!”


    風蕭蕭恨道:“不要總拿你的刀嚇唬我,我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流月嘿嘿笑道:“你的刀就是太不吃素了,一出手就要人命,所以你唬得了別人,卻唬不了我,你怎麽可能向朋友下殺手!所以嘛!你的飛刀是不可能飛向我的!”


    風蕭蕭掏出了“疾風無影”道:“你試試看!”


    流月雙手插腰笑道:“好啊!我試試!”


    風蕭蕭瞄準,抬手,將刀收回懷裏,佯佯地道:“媽的,被你識破了!”


    流月得意地仰天大笑,卻見烏光一閃,胸前已經明確感覺到被什麽東西插入。


    低頭一瞧,不是風蕭蕭的薄如蟬絲的“疾風無影”,也不是“暴雨梨花刀之暴雨”,而是一柄鏽跡斑斑,扔在地上就像一塊石頭,依稀看上去像是柄飛刀的玩藝。全江湖最粗造濫製的兵器莫過於此。但現在,流月就被這自己看著都有點想吐的暗器給擊中了。


    得意的表情爬在了風蕭蕭臉上,一付心災樂禍的模樣,他心裏想什麽流月都不需要問。流月隻是望著他,然後覺得眼前開始模糊,然後忽然就倒下了。雖然未死,但他清楚,這一下自己受傷極重。


    風蕭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連忙跑過來,查看傷勢,上藥止血,然後將其拖出怪物刷新地,找了個安靜地方暫時安頓。


    片刻後,流月逐漸複原。望向風蕭蕭,風蕭蕭的眼裏,困惑遠大於慚愧。一看流月睜眼,立刻叫道:“怎麽回事?我沒全力出手,你怎麽像是要死了?”


    流月喘了口氣,用微弱地聲音道:“大哥,你之前還踹了我一腳算了沒有!”


    風蕭蕭一拍腦門道:“哎呀,我忘了,你那一腳的傷勢還沒有完全複原哦!”


    流月點了點頭,其狀甚慘,拉了風蕭蕭的手道:“老大,以後咱們還是不玩這種遊戲了吧!”


    風蕭蕭忽然有了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也握緊流月的手道:“我答應你!”


    流月又說了一句:“老大,給我顆血藥吃吧!”


    風蕭蕭望著流月企求的表情,忽然想起了賣火柴的小女孩,想起了她那句:“先生!買盒火柴吧!”心中一軟,非常大方的一次給了流月兩顆血藥。


    流月吃下一顆,另一顆又小心翼翼地珍藏起來。風蕭蕭差點衝口而出“你不吃就還給我”,但終歸還是忍住了。


    血藥讓流月轉眼間便回複了,氣氛也一下子改觀,他從地上站起,指著風蕭蕭嚷道:“靠,你小子也太狠了!”


    風蕭蕭道:“這次也是意外啊!”


    流月大度地道:“算了,這次不和你計較!”


    於是話題又繞回了最初。


    風蕭蕭把自己和釋手洗的聊天內容複述了一下。一字不差當然不可能,不過基本意思已經表露無異。


    流月深思狀。風蕭蕭問:“你怎麽看!”


    流月反問:“你怎麽看?”


    風蕭蕭道:“對付驚風,當然是義不容辭了,反正他也會想方設法對付我!”


    流月道:“你幫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這一堆朋友都得幫忙!”


    風蕭蕭道:“那當然不是了,你們當然還看你們自己的意思了!”


    流月道:“不過釋手洗八成也是這麽想的!”


    風蕭蕭想想道:“他這麽想也沒錯,一劍衝天他們本來就是要找‘天殺’麻煩的,若絮的話就喜歡瞎跟著攙和,逍遙他們和‘天殺’、飛龍山莊本就有仇,你的話,問你自己就知道了!”


    流月道:“幫不幫忙還不至於要這麽細細琢磨吧?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你就不要羅嗦了!我更想知道的是飛龍山莊那邊的人是不是已經看到這帖子了,其實不隻飛雲看到了會不爽,飛龍山莊的人,隻要是不知道這boss的人,都會覺得不爽,肯定會對驚風有所排斥!”


    風蕭蕭點頭道:“驚風難過的日子要來了!”


    流月忽然興奮地道:“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風蕭蕭道:“怎麽看?”


    流月道:“飛龍山莊的人不就紮堆在揚州,我們去道聽途說一下!”


    風蕭蕭摸摸頭道:“最好是還能落井下石一下!”


    流月道:“你越來越卑鄙了!”


    風蕭蕭道:“胡說,對待敵人,就是要有冬天般的寒冷!”


    兩人果然就踏上了前往揚州的道路,而至今尚未上線的柳若絮,已經被拋之腦後了。


    揚州城現在還在洋溢著喜氣,這股喜氣都是飛龍山莊的人帶起來的,他們尚沉浸在幫戰的勝利中,雖然隻是險勝。


    風蕭蕭來揚州向來是比較鬼祟的,因為他不大方便與飛龍山莊的人有正麵接觸,那肯定是要引發事端。


    今天還是一樣的方針,但就因為今天多了個流月在身邊,揚州城裏飛龍山莊的人一下子變得遍地都是。兩人東躲一下,西藏一下,就像是兩隻過街的老鼠。風蕭蕭有些忍不住了,道:“沒必要這樣吧!


    流月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後道:“咱們是來聽故事的,不是來打架的,暴露了身份,還怎麽聽!”


    風蕭蕭無奈道:“那現在咱們去哪裏聽啊?”


    流月道:“希望碰到一個比較上層的領導級人物,然後咱們悄悄地跟在後麵……”


    話音未落,一名上層級的領導人物鑽入兩人探出牆角的腦袋。風蕭蕭轉頭問流月:“這個人足夠了吧!”


    流月點了點頭道:“夠了,跟上他!”


    這個人是飛龍山莊的幫主飛雲。


    飛雲一個人走在街上,風蕭蕭還是頭一回看到。他向來都是前呼後擁,相當有幫主氣派。再不濟,身後也得跟一兩個的。


    在流月的示意下,兩人快步隨上,但時不時還得躲避大街小巷冒出來的飛龍山莊人,跟蹤的難度相當大。眼看飛雲就要在前麵的街道轉彎了,兩人還是不敢露頭。飛雲這一路幾乎著打著招呼走過的,可見路上有多少飛龍山莊的人。兩人現在冒出來,一定會以為兩人居心不良了。雖然兩人的確是居心不良。


    而偏偏這條街邊的房屋都是平房,即使上了房,也隻能讓自己變得更顯眼而已。


    兩人正在暗自著急,忽然風蕭蕭歡快地叫道:“咦,他進了那間房了!”


    流月順風蕭蕭手指望過去,一愣道:“那是揚州一家小幫派的總舵啊,飛雲怎麽會去那裏?”


    風蕭蕭問:“什麽小幫派?”


    流月道:“說幫派都抬舉他們了,多也不過十幾二十人,叫什麽名字我也忘了,總舵還沒你的茶樓大,幫主也是個蝦米級的人物,飛雲怎麽會和他們有來往!”


    風蕭蕭道:“你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會知道嗎!”


    流月道:“想辦法過去看看!”


    風蕭蕭道:“我在想!”


    忽然背後傳來聲音道:“流月,你在這裏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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