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內,這話別管是誰說的,就字麵上來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你想在別人家的後院裏頭好好的折騰,你自家的後院就要安定團結。而就在弘晝努力的在別人家後院裏攪和的時候,他自己家的後院居然先亂上了!簡直不可饒恕!弘晝輕易不生氣,生氣起來,就沒那麽容易控製了。


    弘晝他爹,是康師傅親批過“戒急用忍”防偽標識的雍正皇帝,他得到了他爹的一半遺傳基因,從血型和性格的聯係上來說,他跟他爹也是有幾分相像的。因為調查對象是院子裏管花草的花匠,所以弘晝立即就把人招到了正堂,也不用額林布審問了,他自己親自來。


    拿出了在刑部曆練時候的氣勢,和親王柯南弘晝開始了審訊。“最近,有沒有人來特意詢問過福晉院子裏花草的用法?”


    “回,回,回……”弘晝是個急性子,可偏不巧,他家的這個花匠是個結巴。這位也就是個花匠,麵試的時候隻看手藝,沒看口才,所以才能進入王府工作。麵試官是額林布,弘晝當然不知道他家的花匠居然是個結巴,急的狠了,叫道:“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開導十個板子!看他還能說清楚不!”


    “回王爺,他本就是個結巴,並沒有不回答王爺話的意思。奴才兩個在府裏的時候,一直在福晉的院子裏照看花草,平時除了送飯菜和工具的小廝以外並沒見過別的人。前幾日,換了麵生的人來,多問了奴才幾句有關花草方麵的事情,說是他家要開個花草鋪子,奴才就多說了幾句,再就沒有別的人問過了。”另一個眼看著那結巴要被拖出去開導了,趕緊搶救。


    並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麽深厚的友誼,乃是因為這倆人實際上是堂兄弟。當初麵試的時候也多是這個人在說,他兄弟的手藝好,他也不差,於是就一起留下來了。和他兄弟不同的是,他兄弟是個結巴,他嘛,一緊張,說話的語速就比平常要快兩倍。(.無彈窗廣告)所以剛剛那段話說的尤其順溜,簡直比天橋底下的王麻子還利索。


    “麵生的奴才?”弘晝眯了眯本就不大的小眼,“見著麵生的奴才怎麽不上報!”


    “回王爺,那個小廝說原先送飯的那個病了,他來替兩天,第三天原來的那個送飯的也就回來了。”因為額林布院子裏的花草屬於王府的保育類植物,所以這倆花匠是被封閉式管理的。但也因為如此,所以他倆無論在待遇上還是工資上,要比一般的奴才或者長工要好得多,也算彌補了他倆半年回一次家的遺憾。當然,這種回家還得是輪換的。


    即便如此,這份工作也有的是人搶著幹啊――旱澇保收,待遇又好,府上多少奴仆擠都擠不進去!因為額林布堅持要和府內“沒什麽瓜葛”的人做院子的花匠,就是怕會出現有人利用這些花草做些有礙後院安定團結的事情。結果,怕什麽來什麽,還偏就有人這樣做了。


    “去!把平日裏給他們送飯的人給爺叫來!”弘晝得到了解釋,也沒有再叫人去開導那個花匠,直接叫人去領那送飯的小廝來了。


    “你前幾天叫人替你送飯了?”弘晝問那已經開始顫抖了的小廝。


    “回王爺,奴才前幾天高燒來著,報給了總管得了兩日假。”雖然帶著點抖音,但回答的還算清楚流利。總體來說,在額林布的管理下,和親王府的工作人員還是比較有福利保障的,帶病工作什麽的並不存在。生病了叫人替兩天什麽的,情有可原。


    “誰替你去送飯的?”弘晝問。


    那他哪知道啊!反正是請了假的,至於誰頂替了他的工作,自然有人去安排啊。“回王爺,這個奴才不知,須得問趙總管。”


    趙總管來了,聽得弘晝問話,隻得顫顫巍巍的回答:“回王爺,奴才也隻是讓廚房上派個人每日三餐去給花匠送飯菜,並沒特意指明叫誰去。”這種事,真的就是隨手一指就完了,他哪裏知道王爺還會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啊!不就一個送飯的麽?


    “好哇!你們都給爺等著!”弘晝越聽越來氣,你們一個二個都不知道是誰,爺就非把他挖出來不可!等爺把人找出來,非把你們一齊“開導”了!


    “去!把府裏的小廝都給爺弄來!不管有沒有事的!”弘晝緩了緩,又道:“把太監們也都給我叫了來!”萬一是個太監呢!這倆花匠都是鄉下來的,萬一區分不了太監和小廝怎麽辦。在查案方麵,和親王同學還是心思細密的。


    和親王是領雙親王俸祿的和碩親王,待遇自然差不到哪裏去,想要集中他府上的小廝和太監(還不包括侍衛)也是需要相當大的場地的。人站在那,肯定不能像沙丁魚罐頭那樣擁擠,總要有空間,這樣子,額林布正房院子那點地方就不夠站了。於是又分成一二三等,按著職稱排隊,讓花匠兩個逐一的排查。可是一直走到最後,那兩個人也沒見著當日給他們送飯的人。


    正當和親王小宇宙爆發,打算把幾個管事加上與這件事有牽連的人都拿出去削一頓的時候,額林布派了一個嬤嬤來向弘晝提醒(小廝屬於外男,派丫鬟或者親自出來都不好),也許那個人也請假了呢?


    這下子,範圍縮小了,今日請假的,就一個人,夏氏院子裏二門上的一個小廝。


    這個夏氏,是去年弘晝新收的一個通房,門人進上來的,不怎麽受寵,也沒什麽地位,連格格的名分都沒有。但溫柔小意又懂點歌舞,很能給弘晝帶來豐富的文娛生活。那個時代的男人嘛,有點能力和地位的,總是像集郵票一樣收集各種類型的美女,弘晝是個標準土著,當然也不能免俗。


    至於額林布,她想的很明白:後院總是要有別的女人在的,隻要她們不受寵又老實安分,多一個還是多兩個反正沒什麽差別。反正弘晝是不會讓漢女生下他的孩子,也不會寵妾滅妻,更何況這個夏氏明顯就是一個玩物,一時新鮮又沒什麽了不起。


    但是為了讓夏氏別把風塵氣帶入後院,額林布還是給她劃了一個不大的小院子,等著弘晝哪天膩歪了她好直接扔到莊子上去。


    如今居然查到這個半透明的頭上了,還真令人有點驚奇,但是查還是要查的。弘晝遣散了院子裏的小廝和太監,著人去夏氏那裏把她叫來。夏氏娉娉婷婷的來了,穿著漢人的繡花小鞋和旗袍,怎麽看怎麽有點不倫不類。嬌柔的低下頭,行了個福禮,又給額林布行了禮。因為是詢問通房,所以弘晝又坐回了額林布的正堂。


    “你院子裏那個叫馬石的小廝你知道麽?”弘晝問話,才不管什麽談話的藝術呢,張口就來,直擊核心。一個通房,雖然不用她當丫頭站規矩,但是平日裏也不許她隨便走動的,怎麽可能知道二門上小廝的名字呢?可惜,夏氏進府時間短,她原就是弘晝門人圈養的一個歌姬對於規矩什麽的知道的很少,更多的是如何勾搭男人。


    所以她回答了,“回王爺,奴婢知道,他今日是要休假的,已經跟奴婢說過了。”當初額林布給夏氏院子裏配人手的時候雖說過,“這些人都是來伺候你的”,但實際上夏氏院子裏的嬤嬤和丫鬟在額林布麵前甚至是比夏氏還有體麵的,她以為自己單獨住個小院子就和崔佳氏一樣是個正經格格了,卻不知那是人家瞧不上她,“圈著”她呢!


    聽得這話,弘晝暴怒了,啪的一聲一拍桌子:“你有什麽權利讓一個小廝回家還需要跟你打招呼?你還真認得那二門上的小廝?說!是不是你讓他去他聽福晉的花草苑(汗,這名字果然俗氣)裏種著什麽?”


    “王爺冤枉啊~”百轉千回的聲音,加上夏氏特別訓練過的民族唱腔,那叫一個如泣如訴、婉轉哀愁。柔弱的一跪,那真是柔弱的如懸崖上的百合花一樣,令人嗬護啊!專業人士,果然是專業人士!


    “哼!冤枉?”弘晝一哼,你當爺不知道你是個什麽玩意?“去把夏氏院子裏的人都拖到外麵去好好開導,直到有人說話為止!”他才不怕什麽屈打成招呢,都是府裏的奴才,打死算完,反正給夏氏的奴才都是外麵買的,不是內務府統一發放的,不存在任何拉仇恨值的問題。


    根本不用打,額林布派去的眼線就直接上報了:夏氏的一個小丫頭叫雀兒的,剛進府連規矩都沒學就送到了夏氏那,沒兩天就被小恩小惠的收服了。偏巧,她又跟那個馬石是一個村兒裏出來的,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夏氏說自己好奇花草苑裏到底有什麽,讓雀兒幫忙打聽。


    也怪額林布和弘晝把那院子看得太牢,一般奴仆都不能進去,惹得滿府好奇。俗話說,好奇害死貓,更何況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於是這雀兒就跟馬石央求打探一下花草苑裏到底有什麽,正巧趕上送飯的那個小廝病了,叫這個馬石逮到了討好心上人的機會。


    但經眼線證實,這雀兒和馬石也確實隻是打探消息而已,並沒有偷花啊!夏氏又不可能隨便的出院子,更何況幹掉一個格格對她來說又沒什麽好處――她早被下了絕育藥了!


    那崔佳氏山楂糕裏的番紅花究竟是哪裏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靠哇!為什麽不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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