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死相搏人前後飛奔,在崇山峻嶺中便猶如一淡黃一暗紅兩匹李天凡腳下發力,心裏卻不著急,隻是慢慢迫近兩人距離。


    婠婠有傷在身,量她難以逃脫,若過於心切,反可能又中她奸計。


    如此一來李天凡倒有餘力去觀察周圍風景。


    際此盛夏時節,荊襄平原處處鮮花盛放,風光綺麗。


    兼之漢水一帶氣候溫和,雨量充沛,不同種類的樹木組成大片樹林,覆蓋著山坡草原。


    梅花鹿、金絲猴、各種雀鳥等棲息繁衍,充滿自然的野趣和生氣,婠李二人所過處,動物們也不驚慌,各自覓食鳴叫,悠然自得。


    此地與人世間的淒風慘雨相比,不可不謂仙境。


    自關中數戰後就一直鬱結的李天凡也不禁心情大佳,體內真氣似大河澎湃,激蕩不休,不自覺的長嘯出聲。


    這嘯聲中氣充沛,清越若龍吟,矯健如鴻鳴,一時間引得林子裏各式鳥叫獸鳴,嘈雜不休,連李天凡自己也給嚇了一跳。


    在前麵疾行的婠婠眉頭鎖緊,鼻尖沁出點滴汗水,滑落她俏人的尖下巴。


    李天凡這無意間的吟嘯,給她的震撼無比巨大,若再不放手一搏,拖到後麵,隻怕她凶多吉少。


    隨著一聲聲豪興大發的嘯聲滾滾傳到婠婠耳邊,她好似見到李天凡對著自己的屍體**笑的情景……此時周遭美麗的景色給兩人的感覺真正是完全兩樣。


    不多時,二人麵前出現一道深深的河澗,道路至此陡然消失。


    河澗處於一條狹長而空曠的山穀中,山穀接連著南方不遠處一座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層出不窮的大山。


    見婠婠苦笑著在山崖邊停下,回頭瞧著自己,李天凡亦覺得老天都在幫他。


    此時再一臉殺氣的將鳴鴻拿在手裏不禁有些多餘,遂輕輕把鳴鴻插回後背。


    兩人明白,一場生死大戰已是不可避免。


    不知是否李天凡的錯覺,他發現婠婠原本冰冷地臉容此時有所消解。


    盡管她平時常常笑的很嫵媚,但李天凡依然可以察覺那笑容下深藏的冷酷。


    現在的她不同。


    李天凡並沒那麽多愁善感,也不想了解這妖女是因為人之將死而心地變軟。


    還是因這酷熱而變得慵懶,他隻是淡淡一笑,道:“婠大小姐,請出招吧。”


    婠婠輕輕拂開風兒吹散的秀發,道:“李天凡。


    我婠婠並不怕死,隻是想殺我,你必定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若為與我爭鬥而壞了大事,實屬不智。


    你真地要這麽做?”這段話婠婠語氣十分真誠,坦然表明了自己並非李天凡之敵,李天凡要殺她也確實並非易事,兩人甚至有可能同歸於盡。


    若是十分理智之人,最恰當的做法應該是開始講條件了。


    以婠婠看來,李天凡對陰癸在漢水的實力當有所了解,他應該十分有講條件的興趣。


    李天凡看向遠處那座奇山,淡定卻堅決地搖頭道:“能與小姐一路同遊。


    天凡已感滿足。


    隻是鳴鴻出必見血。


    我既拔刀,還請小姐與我一戰。”


    說這話時李天凡仔細留意著婠婠的表情。


    見她隻是深吸了口氣。


    卻沒半分失望表露在外,不禁暗歎這女人真地是十分堅強。


    純以堅韌不拔的心性而論。


    大唐中著實無一女子可超婠婠,比之男子亦不遑多讓。


    打量眼已升至最頂端的太陽,婠婠抽出兩柄天魔刃,輕笑道:“婠婠卻之不恭。”


    李天凡遲疑會,又斟酌道:“如勝敗分出,你我無論誰勝,皆不得再下殺手,婠婠小姐看可好?若我輸了,可不想死,定老老實實等著家父來贖。”


    婠婠聞言側首定定瞧著李天凡雙眼,自空曠地山穀中盤起的熱風旋轉著吹過二人,漸趨白熾的陽光照在他們臉上,讓二人少了分血色。


    身後森林裏動物們都趨於沉寂,好像都趕著躲避這酷熱。


    婠婠揚袖遮擋住太陽的直曬,聲音放地輕柔,在這酷暑中她的聲音顯得特別低沉溫潤。


    她淡淡道:“鳴鴻出必見血,我魔門則戰必殺人,婠婠並沒抓俘虜的習慣,也從未想過給人當俘虜。”


    許是陽光透過了她略顯單薄的衣衫,婠婠微微眯起了眼睛,接道:“況且婠婠並不想咱們兩人的打鬥是以一方投降而結束,這令人厭惡。”


    李天凡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到出塵脫俗的敵人,心中生出種古怪地感覺。


    婠婠實在太美了,美成這樣,除了和她打架,似乎男人再難有其它和她交流地方式。


    他些恨這太陽,是它將兩人的樣子照地這麽清晰。


    “鏗鏘”一聲拔出鳴鴻,李天凡眼露精光,長笑道:“放手相搏,痛快痛快。


    婠小姐接招!”話音剛落,李天凡陡地提聚全身功力,一式“驚鴻一瞥”已然逼了上去。


    既然婠婠要分出生死,他自然不會相讓,若能把她逼困在懸崖邊,限製陰癸奇妙地天魔身法的發揮,他地勝算又會大上不少。


    這式“驚鴻一瞥”,便是他刀法中速度最快的一招,且淩厲無比,可謂“簡約卻不簡單”。


    見李天凡攻來,婠婠展顏一笑,雙袖輕揮,露出握著兩把天魔刃的纖纖玉手,隨著玉手動作的變幻,兩柄天魔刃循著詭異和複雜的軌跡迎上那道紅色的刀芒。


    相比鳴鴻血紅而凝重的刀身,兩把天魔刃顯得單薄多了。


    “硜硜”兩聲,鳴鴻先後砍在兩把天魔刃上。


    兩人皆提起了全身功力,但兵器此番碰撞聲卻並不響,若細看,可以發現在兵器交擊前的刹那,婠婠的手腕靈活的轉動了數十下,消解了李天凡的大部分力道。


    這樣的打法較為靈巧堅韌,對付別人還可以,想要對付吸收了舍利大部分精華的李天凡……天魔刃剛被彈開,兩條袖帶又至婠婠雙袖中悄然滑出,似層層波浪般卷向李天凡。


    李天凡人隨刀走,鳴鴻硬生生砍入這袖幕中,又是一式“遊龍戲鳳”出手。


    這一刀招取個“戲”字,專用來對付出手綿綿不絕的敵人,又或在群戰中對付較多的敵人。


    聽得數十聲沉悶的轟響,袖帶仿若失去了靈性的蛇,軟軟地垂了下來,卷曲在婠婠腳旁。


    淡淡的血痕不斷自她嘴角流出。


    被鳴鴻強悍的刀氣攪的氣血一陣翻滾震蕩,婠婠不禁退後兩步,看了眼身後深深的河澗,她冷然一笑。


    那對平常有勾魂攝魄能力的豔眸,此時卻已稍顯黯淡。


    李天凡穩穩立在她身前,兩人之間距離不過五尺,婠婠離懸崖也不過五尺,已被李天凡逼的沒有了退路。


    李天凡歎了口氣,道:“婠婠,我本不想擾亂你心神,隻是若你仍隻有以前那些招數,今日必敗。”


    婠婠雙眸忽的亮起藍澄澄的奇異光芒,纖細的腰身也挺得筆直,冷冷道:“我有什麽招數,等下你自然會知道。


    你不用為我擔心,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李天凡受氣機牽引,雙眼自然的透出強大金芒,此時婠婠天魔功已運轉至極限,他也不敢小覷,且聽得她言下之意,似乎還有絕招,婠並眼看形勢發展下去,自己真要殺掉婠婠,李天凡心下略微遲疑,心念電轉間,那邊婠婠已經動了。


    天魔袖幻化成千手觀音般,不斷自她雙袖中激射而出,好似吐絲的春蠶,正在編織美麗的蠶繭,又似張網以待般詭異。


    隻是一瞬間,李天凡已被上下左右無所不在的袖帶團團圍住。


    在這巨大溫馨的蠶繭內,還彌漫著婠婠身體自然散發出的幽香。


    如蘭似的香味讓人心馳神往,放佛置身靜謐的月空。


    豔陽高照的懸崖,忽然被層層袖帶籠罩,刺眼的陽光從絲帶中穿過而趨於柔和,大風在袖帶外鼓蕩不休。


    一聲虎吼從蠶繭中傳出,隨後道道血紅的淩厲刀芒擊打在組成“蠶繭”的袖帶上,阻止它們漸漸收縮籠合。


    從高空看去,好似一條上古洪荒時的蛟龍正在其中困鬥,隨著它每次地猛烈擊打掙紮,都有片片血霧被噴灑在婠婠所處位置周圍的袖帶上,像一朵朵妖豔詭異的鮮花。


    “婠婠,你想死嗎?”李天凡沉聲喝問道。


    此時那張風華絕代的俏臉已經變得蒼白無比,李天凡不知她到底為何要這樣做,難道是想和自己同歸於盡?她以為這些袖帶就能困住自己麽?“你不是想見識我還有什麽招數麽?”婠婠勉力擠出一絲笑容,汗水自她雙鬢不斷滑落,讓她嬌媚的眼兒如線般眯起,其中流轉的眼波卻熠熠生輝,讓她帶上種病態的光芒,“李天凡,自求多福吧!”李天凡冷然盯著她,眨眼間袖帶已經籠合在一起,將兩人包裹其間。


    婠婠閉上了眼睛,檀口微吐,叱道:“天魔解體大法!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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