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抬起頭,麵對麵地看著他,她現在已經敢於正麵看他了,是的,臉型確實很像江河,特別是下巴和嘴唇的線條,幾乎讓她產生了正在與江河說話的錯覺。然而,在一些臉部細節上還是有區別的,那些區別似乎在對她說--他不是,他不是你愛的人。


    她對自己點點頭,然後淡淡地說:"沒關係,那次車禍確實有些令人不解的地方,那年我才10歲,但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一切,那天正好是我父親的40歲生日,他是送我去醫院以後,回家的路上出的事。當時,我和母親已經過了馬路,而父親卻突然一動不動地停住了,母親向他大叫,他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就像變成了一尊放在橫道線上的雕像,眼看另一個方向的紅燈變成了綠燈,一輛拐彎的汽車過來,父親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這樣出了事。"


    "確實不可思議,就像是恐怖電影。"葉蕭說。


    現在,白璧對他好像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戒心,她開始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警官,因為在她心裏,已經完全地把他與江河分了開來:"我現在確實有些害怕。"


    "因為兩個最親近的人都意外地離去了?"


    她點一點頭。


    "那麽你母親呢?"


    "她住在精神病院裏,自從父親出事以後精神就不正常了。"


    "哦,對不起。好,那麽,謝謝你的配合,我想,你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實在麻煩你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事情請給我打電話,請放心,我沒有什麽休息天,不分早晚,隨時都會來的。"說完,葉蕭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她。


    她接過名片,仔細琢磨著葉蕭所說的話,特別是"有什麽事情請給我打電話",而且"不分早晚,隨時都會來的"。那麽潛台詞就是自己可能有危險,難道,在江河與許安多之後,還會輪到她自己?她抬起頭看著葉蕭,眼神中充滿著不安。


    "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我走了。"葉蕭覺得自己已經控製住了局勢,他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門口。剛想說再見,他又回過頭來對白璧說:"還有,昨天我在考古研究所門口看到了你,你的臉色似乎很不好。"


    "是的。"白璧有些慚愧。


    "不要再去那裏了,相信我,那家考古研究所有問題,不要去冒險。"


    "你認為還會有人出事嗎?"


    "也許吧,現在誰都說不清,如果說得清就好了。"葉蕭也有些無奈。


    他也說不清,也許真的還會死人,白璧心裏泛起股淡淡的寒意,她脫口而出兩個字:"詛咒。"


    "你說什麽?詛咒?"


    "對不起,我隻是隨便說說,胡思亂想來著。"白璧匆匆地解釋。


    葉蕭又鎖起了眉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白璧的眼神,他知道絕對沒有她說的那樣簡單。但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再見",然後離開了白璧的家。


    他快步走下樓梯,回到馬路上以後,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十字路口,10多年前,白璧的父親白正秋,就莫名其妙地在這裏出了車禍,他努力想象著白璧剛才所描述的場景。一邊走著,一邊輕輕地念著白璧所說的兩個字--詛咒。


    白璧正倚在窗邊,靜靜地看著樓下的馬路上的葉蕭,她卻依然分不清,那究竟是誰的背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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