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的臉色很不好,他坐在考古研究所的一間小會議室裏,會議室裏有一台電視機和一個錄像機。他按動了遙控器,電視裏開始出現錄像帶的畫麵。


    "葉警官,這盤錄像帶你是在哪裏發現的?"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長在旁邊問。


    "在文好古辦公室的保險箱裏。"葉蕭說。


    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窗外依舊下著雨,所以房間裏的光線也很昏暗,葉蕭繼續問:"你不知道這盤帶子嗎?"


    "我們從不看文所長的東西,他這個人平時總是神秘兮兮的。"


    "你是說他有怪癖吧?"


    "也許是一直沒結婚的原因。"


    "別說話,快看錄像,那是什麽地方?"葉蕭指著電視機裏的畫麵說。


    電視裏出現了一片荒原,漫天的黃色塵土與土地,一望無際,看起來應該是在汽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拍攝的。畫麵的質量一般,總體有些偏紅,聲音很響,大概是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在地平線的盡頭出現了一點綠色,接著畫麵立刻就跳到了一片白色的山穀。顯然,一開頭這錄像就被剪輯過了,然後鏡頭又對準了旁邊的車窗,開始出現了一些墳墓。車子越往前走,兩邊的墳墓越多,景象也越淒慘,接著不斷有剪輯的痕跡,直到車子在一座高大的土丘前停了下來。攝像機被抬下了車子,接著,鏡頭前出現了一些人,有文好古,還有許安多、張開、楊小龍、林子素。但還有一些人,葉蕭不認識,他輕聲地問副所長:"除了考古研究所的人以外,這些人你認識嗎?"


    "不,從沒見過。但我可以肯定這就是他們個月前去新疆的那次考古,那些我不認識的人,應該是當地文物部門的工作人員。"


    "怎麽沒見江河?"


    "扛著攝像機的人就是江河,他是我們這兒唯一會使用攝像機和自己剪輯的人,所以攝像的工作全由他兼管。"


    他們不再說話,鏡頭裏的土丘側麵出現了一個大洞,葉蕭可以看出,那個洞口有爆破作業的痕跡。


    副所長說:"那一定是文物盜掘分子的盜洞,他們也許使用了一些炸藥,那種地方人跡罕至,盜墓者幾乎用盡了一切辦法來掠奪文物,所以文所長對此一直憂心忡忡。"


    電視裏傳出了他們說話的聲音,文好古似乎在和楊小龍爭論著什麽,接著張開和許安多也加入了爭吵,音質不是太好,盡管葉蕭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到了最高,依然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接下來的部分,又被剪掉了,葉蕭看著斷斷續續的畫麵漸漸有些不耐煩。


    突然,畫麵一下子進入了一個黑暗的環境,幾乎是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一開始葉蕭還以為電視機出了什麽毛病,後來聽到了聲音才明白。接著,有人打起了光,照亮了鏡頭的前方,那是一個長長的甬道,光線隻照亮前方大約幾米的距離,再往前依舊沉浸在黑暗中。看起來是江河扛著攝像機走在最前麵。鏡頭不斷地往前推移,畫麵搖晃得厲害,讓葉蕭看得有些頭暈。有時候鏡頭會對準頭頂和四壁,在燈光裏,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一些圖案,但是非常淡,而且光線打得太亮,出現了一些反光,實在看不清楚。走著走著,忽然麵前出現了一堵牆,燈光照在牆上,照出了牆上的圖案和文字。接著鏡頭裏出現了文好古的背影,他靠近了那堵牆,似乎是在仔細地觀察著那堵牆,然後,文好古輕輕地念出了一段文字--"誰進入這座墳墓,誰就將被永恒的詛咒消滅。"


    現在音質卻好得出奇,葉蕭清楚地聽到了電視機喇叭裏傳出的文好古的聲音。他把目光投向了副所長,副所長的臉色也一片蒼白。接著,畫麵就忽然消失了。葉蕭立刻再倒帶倒了一遍,重新再放,結果還是到了文好古的那句話以後就沒了,後麵的部分也全是空白,這一段一定是被剪掉了。葉蕭把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沉思了片刻後輕聲地說:"江河為什麽要把後麵的內容剪掉呢?"


    "不知道,也許他不願意在錄像裏留下什麽。"


    然後,葉蕭又用慢進功能把錄像重新看了一遍,實在看不出什麽新東西,最後,他隻能取出錄像帶,放進了自己的提包準備帶回局裏去分析。葉蕭心中有些疑惑,江河到底把剪掉的部分放到哪裏去了呢?那被剪掉的部分裏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容呢?所有進入過古墓的人都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了。葉蕭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過臉去問了問副所長:"對不起,看了以後感覺怎麽樣?"


    "我有些害怕。"副所長的眼神有些閃爍。


    "害怕什麽?"


    "有人傳說文所長他們是因為詛咒而死的,難道文好古的最後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詛咒?"


    葉蕭的目光銳利地掃在他身上,然後又緩緩地移開,他離開了考古研究所。


    走出考古研究所的大門,他開著局裏的車穿過煙雨蒙蒙的街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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