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爵衛冕帶著牡丹花魏紫一起回來,院子裏隻有包拯和公孫在廝殺,在棋盤上廝殺。


    衛冕為兩人介紹魏紫,環顧四周後疑惑道:“玉堂和展昭呢。”


    “他倆去試探柳二了。”公孫將阿莽的事說了一遍,又指了指盯著棋盤冥思苦想的包拯,“他一整天都在想案子,整個人都快魔怔了,所以我陪他下棋消遣一下,他已經連輸三盤了。”


    正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包拯雖然很聰明,卻隻擅長破局不擅長布局。簡單說就是單純耿直不會耍心眼子,心裏想什麽都寫在臉上,每次下棋都被公孫完虐。


    趙爵看著一腦門子汗的包拯,用眼神詢問公孫——你確定是消遣不是添堵?


    公孫摸摸下巴——哎呀,包兄的發際線好像往後移了一點點?


    眾人說話的時候,魏紫已經把院子溜達一圈了,回到桌邊坐下,端起趙爵剛泡好的龍井茶,一點沒有客人該有的客氣。好在趙爵並不在乎這些,見魏紫喝空了杯子,還好脾氣地為他續杯。


    不得不說,正常狀態下的趙爵非常溫順,盡管那隻是表象……


    衛冕咳嗽一聲,“你差不多該說了吧。”


    魏紫扭頭,“你說什麽,本座聽不懂。”


    盡管魏紫很想故作無事,但他天生就不會騙人。在眾人的注視下,魏紫連續換了好幾個坐姿,姿勢一個比一個妖嬈。纏在腰上的九節鞭嘩啦嘩啦響個不停,傻子都能看出他有事隱瞞……


    衛冕微微挑眉,“就說說貴人事忙的地龍幫幫主,為什麽大老遠從洛陽跑來杭州,以及為什麽大張旗鼓在街上和我打了一架。如果我沒記錯,你自從過了27歲生辰,已經很少千裏奔襲找揍了。”


    無視魏紫滿臉殺氣的表情,衛冕接著補上一刀,“被我丟進你最討厭的水裏也沒發脾氣,還大大咧咧跟我們一起回來,難道不是有求於我嗎?”


    “姓衛的!你果然是故意的!”魏紫跳腳,“本座要和你決鬥!”


    包拯公孫已經放下棋局開始看熱鬧了,一個準中年大叔(衛冕),將另一個即將步入中年大叔行列的成年男性(大概)氣得炸毛,這畫麵怎麽看都……有毒!


    趙爵像幼兒園老師一樣拍拍手,“決鬥的事稍後再說,先講正事。”


    **********


    另一邊,展昭白玉堂正暗搓搓地算計柳二。


    展昭一臉苦大仇深來找柳二,兩人麵對麵坐著,柳二一臉懵逼忐忑,展昭隻是歎氣不說話。一聲一聲歎得柳二越來越心虛,終於忍不住道:“我說展兄弟啊……”


    “唉……”展昭又是一聲歎息。


    柳二本來就不是能沉住氣的性格,否則他就該先拿錢穩住阿莽,而不是和阿莽在院子裏打起來,引起展昭白玉堂的注意,進而引發一係列他不想看到的是,最終讓自己成為重大嫌疑人。


    嗯,也是蠻拚的。


    柳二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小心試探道:“你們是不是抓到阿莽了,他是不是說了什麽,你們可別相信他,他就是個視財如命的小混混,誰都能用錢收買他。”


    展昭終於不歎氣了,隻是表情依然苦大仇深。


    柳二也想歎氣了,“行了行了我招了,我可不想跟你去衙門裏說,其實是這樣的。”


    柳二從胸口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遞給展昭,“阿莽是我從前的一個酒肉朋友,本來已經很久沒聯係了,今天他忽然來找我,問我要銀子跑路,而且一開口就是一千兩銀子,我當然不能給他。”


    說到這裏,柳二明顯有點憤怒,“我問他要那麽多銀子想幹嘛,他竟然翻臉了,讓我別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還說我過河拆橋。他把這封信給我看,說我花錢指使他在城外種毒草,現在事情敗露了,官府也開始調查,如果我不給他銀子讓他跑路,他就拿著這封信去衙門告發我!”


    展昭心中驚訝,臉上卻擺出失望的表情,“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我根本沒做過,明擺著是有人陷害我!”柳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他淩亂的發型就知道,他今天一定沒少做這個動作。


    “雖然那封信上的筆跡是我的,可我根本沒寫過,我也沒必要種什麽毒草,我幹嘛要害死那麽多人,那些人跟我無冤無仇的,我又不是瘋了!”


    柳二看起來真的要瘋了。


    “我本想先抓住阿莽,可白玉堂突然出現,就被阿莽跑了。”柳二沮喪地揉搓臉,“阿莽一跑,我就知道事情壞了,你們遲早會查到我這裏,這回我真是跳進西湖也洗不清了!”


    “……”展貓咪陷入迷之沉默。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我還什麽都沒幹呢,我還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呢,我就歎了幾口氣又皺了幾次眉,柳二就全招了。不管是真是假也太順利了吧,難道我有審案的天賦?


    展昭抬頭看屋頂上的白玉堂——咋整?


    白玉堂躍躍欲試,對展昭比了個計劃通的手勢。


    展昭嘴角抽了抽,竟對柳二生出一絲同情。


    本來他和白玉堂的計劃是,他先來套話,如果他失敗了,白玉堂就裝神弄鬼嚇唬柳二。現在看來,雖然柳二貌似全招了,玉堂也打算無視這些,按照原定計劃嚇人。


    展昭用力拍拍柳二壯碩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有誰恨你入骨要這樣陷害你,這封信我帶走檢查一下,或許是仿寫的呢。你安心吧,官府不會因為阿莽的一麵之詞和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認定你是凶手,你自己……”展昭頓了頓,“多保重!”


    柳二一臉懵逼,對展昭的背影伸出爾康手,總覺得那句“你安心吧”聽上去就像“你安息吧”,而且那句“多保重”聽起來特別危險?!


    展昭假意離開,避過柳二的視線跳上屋頂和白玉堂碰頭。


    白玉堂眉心微皺似乎很苦惱。


    展昭看他——你幹嘛?


    “貓兒,你覺得鬼壓床和鬼拍背哪個比較嚇人?或者先點住他睡穴,然後把他吊起來偽裝成自殺。還是把他丟進水裏再弄醒他,不知道柳二會不會水,萬一淹不死怎麽辦?”


    白玉堂摩挲著形狀好看的下巴,“苦惱啊……”


    展昭的第一個感想是——玉堂壞掉了!


    展昭的第二個感想是——柳二到底怎麽惹到玉堂了?!


    **********


    為了保住柳二一條小命,展昭把壞掉的白玉堂拖回來,希望有人能製止他。倆人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一聲怒吼,“姓衛的!本座要和你決鬥!輸的人跪!下!叫!爹!”


    展昭看白玉堂——誰這麽想不開?


    白玉堂看展昭——或許是想認爹想瘋了?


    帶著這樣的疑惑,二人走進院門,迎麵一條九節鞭帶著惡風甩過來,展昭輕功好嗖一下上天了,白玉堂站著沒動,因為衛冕已經抓住九節鞭的另一頭,內力一震,九節鞭的原主人就被震飛了……


    展昭慢吞吞落在趙爵身邊,“什麽情況?”


    趙爵歪頭想了想,“整個過程一言難盡,但是結果顯而易見。”


    趙爵一指衛冕,“喜當爹。”


    眾人:“……”


    “這回不算!”被震飛的魏紫又飛了回來,“再打再打!”


    衛冕把九節鞭扔給他,“打多少次結果都一樣,不過你別管我叫爹,我怕折壽。”


    趙爵再次像幼兒園老師那樣拍拍手,“不要打架,來說正事。”


    魏紫收了九節鞭,氣呼呼灌了一壺茶才道:“本座剛才說到哪了?”


    公孫提醒他,“你說你挖墓挖到一個大寶貝也是大麻煩。”


    魏紫歎了口氣,“是啊,本座是來求救的,這次可闖大禍了。”


    從三國時期就有“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等專門指揮軍隊盜掘塚墓的官職,一直沿襲到大宋,依然保留了這種不太見光的官職,活躍在各個墓葬群搞破壞。


    別看地龍幫在江湖上沒什麽名氣,幫主還是個二貨,但人家是從三國時期就存在了,據說是某個發丘中郎將的後裔,是江湖上曆史最悠久的幫派之一。


    別看魏紫咋咋呼呼的,關鍵時刻嘴很嚴,在外麵從不說幫派的事。隻有衛冕和他認識很多年,才對地龍幫的情況有些了解,也隻是很少一部分。


    簡而言之,整個地龍幫的作風就是低調低調再低調,恨不得在江湖中隱形。


    地龍幫財力雄厚,喜歡悶聲發大財,暗中用一些古董和朝廷官員朝打好關係,在江湖上也是黑白通吃亦正亦邪。真正擺開關係網,輕鬆完爆眾多江湖一流門派,人家隻是不愛顯擺。


    就在一個月前,地龍幫從墓裏挖出一件了不得的東西——本該在皇宮裏,其實早就遺失了的傳國玉璽!真正的傳國玉璽!傳說中得玉璽者得天下的傳國玉璽!


    魏紫小聲道:“我雖然沒見過真品,但我家祖上留下許多關於玉璽的記載,我仔細研究過那顆玉璽,應該*不離十!”


    眾人聽到驚天秘聞,克製不住內心的小激動,齊齊看向趙爵。


    趙爵老實道:“我隻知道,現在皇宮裏那顆是後來找匠人刻的,大概是為了名正言順的竊國。”


    魏紫邪魅一笑,“哎呀,這話合本座的胃口,姓趙的本來就是竊國,遮遮掩掩的忒不痛快。本座很中意你啊,要不要入我地龍幫,給你個副幫主坐坐!啊哈哈哈哈……”


    眾人:“……”


    衛冕簡直看不下去了,這二貨二了這麽多年還沒把自己二死,地龍幫的長老和幫眾真是辛苦了。不過魏紫如果得罪了趙爵,大概地龍幫以後就……就沒有以後了!


    “你還沒發現嗎。”衛冕指著迷之微笑的趙爵,“他,叫趙爵。”


    魏紫不耐煩:“知道啊,你之前就介紹過一次了。”


    展昭同情魏紫,“你沒聽說過襄陽王趙爵嗎?”


    魏紫:“……”


    萬!萬!沒!想!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鼠貓]迷之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詼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詼諧並收藏[鼠貓]迷之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