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歡的目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間小小的咖啡廳,精致而幽靜,雖然從外麵看上去隻是一個小小的木房子,可是進來之後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秋千式的座椅和藤編的小桌,顯得極其有韻味。


    視線落在對麵的葉小瑜身上,葉亦歡看著她摘掉黑色的貝雷帽,及肩的長發染成了栗色,發尾燙了梨花式的卷發,一張小臉被中分的頭發遮住了一半,顯得愈發俏麗明媚妲


    。


    葉小瑜打了個響指,揚聲招呼道:“小六,給我上兩杯摩卡。”


    櫃台裏很快就傳出一個年輕的男聲,“馬上就好。”


    那個店主年紀很輕,大概二十三四的年紀,留著幹練清爽的寸頭,瘦瘦高高的,臉上帶些青澀,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男生。


    她一看就是這裏的常客了,葉亦歡向後靠了靠,抿著唇淡聲說:“什麽時候回來的?窀”


    “剛下飛機,我聽說你在那個小學當老師,所以就馬上趕去看你。”


    “沒有回家嗎?”


    “沒呢,下了飛機我就直接打車去你學校了,我還怕去晚了見不到你,沒想到運氣這麽好,竟然還逮到你了。”


    葉亦歡的語氣低沉而疏離,相比起她的淡漠,葉小瑜反倒更顯得熱絡一些,明麗的雙眼中滿是欣然和愉悅。


    大約是看到她臉色不好,而且還帶些咳嗽,葉小瑜沉靜了一下,又高聲道:“小六,把一杯摩卡改成熱牛奶。”


    葉小瑜的貼心和細致並沒有讓葉亦歡有所動容,她仍然麵無表情的垂著頭,有些不冷不熱的樣子。


    摩卡和熱牛奶很快就上來了,這間咖啡廳雖然不大,可是看得出店主的手藝很好,摩卡香醇的味道縈繞在鼻尖,似苦似澀,單是味道就讓人回味無窮。


    葉小瑜把牛奶推到她麵前,語氣有些強硬道:“趁熱把它喝完,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生病了嗎?和姐夫吵架了?”


    葉亦歡搖頭,“我沒事。”


    對於這個五年前就去了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學心理學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她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知道是討厭亦或是喜歡,又或者是兩者都有,總之是很複雜的情感。


    她知道葉小瑜一直在有意和她交好,從十六歲那年葉小瑜到了她家裏,她就一直在找機會能靠近這個姐姐


    。譬如上學時為了和她一起走,葉小瑜要早起將近半個小時。再比如葉書華給了零用錢之後,葉小瑜總是在第一時間興衝衝的來請她吃飯。可是對於葉小瑜殷切的向她伸出的橄欖枝,她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扔到水裏,看著葉小瑜黯淡的雙眼,她心裏隱隱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她比一般人要早上學,十六歲那年她已經上了高二,也就是那一年,她的母親林曉君在家裏的浴室自殺,三天後,父親葉書華便帶著自己的情人吳茵登堂入室住進了他們的家,而吳茵手裏牽著的那個小女孩兒,就是麵前的葉小瑜。


    葉小瑜隻比她小兩歲,也就是說,在她父母長達十七年的婚姻中,她的父親一直都是家外有家的。


    她憎惡自己的父親,也連帶著討厭葉小瑜和吳茵,因此當葉小瑜住進她家後,她局促而期待地敲響了自己的房門,希望能認識一下這位姐姐時,卻隻得到了她一句冷冷的嘲諷,“知道什麽叫鳩占鵲巢嗎?不要以為住進我家就是我妹妹,你不過是我爸養在外麵的一個私生女!”


    她用力摔上房門,門外的葉小瑜失望的收回自己的手,在走廊上靜靜的站了十分鍾。


    至此之後,葉小瑜開始了長達六年的追逐,隻為了能得到葉亦歡的一句肯定,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出國留學。


    其實葉亦歡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葉小瑜有什麽錯呢?就像是任何人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一樣,她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孩子,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從天而降的妹妹,尤其是吳茵間接造成了自己母親的死亡。


    一杯牛奶就在她這樣恍恍惚惚回憶過去當中喝光了,熱牛奶的溫度很快傳到了四肢百骸,也帶給了她一絲溫暖。


    她放下杯子,抬頭看了看葉小瑜,眼中也終於有了一絲溫度,“為什麽不回家?”


    “因為我想你了啊。”葉小瑜抬頭衝她笑笑,幾年的國外生活讓她變得直白而坦率,毫不吝嗇自己的感情,“比起爸媽,我更想先見到你,我去了美國這幾年,你居然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我真的好生氣!”


    她賭氣一般的撅起嘴,葉亦歡也終於忍不住笑了,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越洋電話很貴的,你不知道嗎?”


    “切,姐夫開個珠寶公司你還這麽吝嗇,小氣鬼


    。”


    她的話音剛落,葉亦歡的眼神就變得黯然了幾分,學心理學的人很容易洞悉別人的情感,葉小瑜立刻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急忙岔開了話題,“既然已經出來了,不如陪我去走走好不好?我五年沒回來,都快認不出來這個城市了,變化真的好大。”


    反正她也沒事,索性就答應了葉小瑜的請求,點頭道:“好。”


    兩人離開時,咖啡店的小六給了葉小瑜一串鑰匙,“瑜姐,這是你的車鑰匙,車就停在外麵,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這個是你的家門鑰匙,房子在南江附近,按照你的要求是十五樓的大平層,裝修也都按照你風格做的。”


    葉小瑜接過鑰匙在手裏掂了掂,笑著拍拍小六的肩,“做的不錯,回頭姐再感謝你。”


    小六聳聳肩,“沒事的。”


    葉小瑜拉著她走出咖啡廳,熟門熟路的走向後院,果然院子裏停著一輛紅色的保時捷911,她拉開車門坐上去,又招呼葉亦歡,“上來啊姐,我帶你兜兩圈。”


    葉小瑜的車技很好,車速快卻開得很穩,不像淩南霄開快車的時候,會讓人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葉小瑜開車更像是讓人感受那種疾馳在風力的快感。


    她一直都知道葉小瑜的車開得很好,年少的時候她還在學校乖乖上晚自習,她這個妹妹卻已經翹了課和社會上的一些朋友去地下車場玩賽車,贏了錢就會請她吃飯或者送她衣服香水,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接受過,總覺得這種錢花的讓人無法心安。


    這也是她為什麽會討厭葉小瑜的另一個原因,她一直都努力學習,隻想得到葉書華的一句肯定,卻總得到父親的冷眼相待。而葉小瑜從小頑劣不堪,總是和社會上的狐朋狗友鬼混,葉書華卻仍然將她捧著心尖上寵著。


    所有人都說她是葉書華的掌上明珠,隻有葉亦歡自己最清楚,唯獨在一些酒會或者上流社會的聚會當中,她才會是葉書華的女兒,隻有那種時候,她那些平日裏被葉書華所不齒的成績,才會被葉書華所重視,會被他利用為和名門公子聯姻的條件。


    明明天氣很冷,葉小瑜卻開了敞篷,冷風侵襲著兩人,葉亦歡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


    直到葉小瑜的車開過京大,她才猛地出聲道:“停車!”


    葉小瑜的車停在了路邊,轉頭看著葉亦歡正望著馬路對麵的京都大學校門出神,半晌之後,她忽然開口,“小瑜,陪我去學校裏走走吧。”


    這個時候正是學生們去吃飯的時間,葉小瑜挽著她走在校園裏,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們和嬉笑親昵的情侶,也不由得淺笑起來。


    京大的校園裏種著各種各樣的樹木,葉亦歡抬頭看了看路邊的法國梧桐,這麽多年過去了,樹都已經長得那麽高了,一草一木還都和她第一次走進這個校園時一樣,可是她再也不是十年前帶著滿滿的勇氣的高中生,時間流水一般的靜逝,也終於將那個高大的男生掩埋在了歲月的長河中。


    兩個人一路上都靜默著沒有說話,葉亦歡輕車駕熟的找到了經管學院,徑直上了五樓。


    十年過去了,經管樓雖然翻修了幾次,可是裏麵的陳設卻是沒有改變,葉亦歡走到502教室,偌大的階梯教室裏沒有一個人,她鬆開葉小瑜的手,站在講台上對著這個大教室環顧一周,視線最終落到了最後一排。


    她輕輕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秋天的黃昏。


    十年前的秋天,也就是她高二那一年,她的母親林曉君因為無法忍受丈夫的出軌,在多年的隱忍和懦弱的求和之下,終於積怨成疾,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那年秋天的某一天,她放學回家卻沒有找到母親的身影,她找遍了房子裏的每一間屋子,最終在二樓的浴室裏看到了割腕自殺的母親。


    書香門第的林家小女,即便是死的時候也死的非常沉靜,她躺在白瓷的浴缸裏,穿的是一件素白的連衣裙,頭靠在浴缸沿上,神色安詳而柔美,纖細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浴缸裏的水被鮮血染成了刺目的紅,一直湮沒到她的胸口。


    那天,葉亦歡就站在浴室的門口,眼淚一顆接一顆的掉下來,張了張嘴,最後隻嗚咽出兩個字,“媽媽……”


    林曉君去世的第二天,葉書華從桃城趕回來分割財產,她站在二樓冷眼看著父親或興奮或激動又或者是哀慟的和律師商議財產的去留,隻覺得渾身都冷了,從心底冷到了四肢百骸


    。


    她衝下樓奪門而去,哭著跑了一路,最終停在了京大的校門口,漫無目的的走在這所曆史悠久的大學裏,後來隨便推開了一個教室的門,趴在最後一排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有人聽到了她的哭聲,從前門走進來,淩厲而又嚴肅的喊了一聲,“誰在那兒哭?!”


    她嚇得一僵,慌亂的擦掉眼淚從最後一排站起來,一個高大的男生站在最前麵的講台上,他似乎剛參加完什麽儀式,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裏麵是素白的襯衣,胸前別著京大的校徽,俊逸而冷厲,站在講台上蹙眉看著她。


    “你在那兒幹什麽?先下來。”


    她抓著裙擺局促的從階梯教室裏走下來,一直走到了那個男生麵前,他那麽高,又站在講台上,她得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臉,心卻在一瞬間靜止了。


    腦海中有無數的念頭閃過,卻隻有一個是最清晰的,淩南霄,淩南霄,她午夜夢回的男神,此時此刻就站在她麵前。


    他看著她穿著京大附屬高中的校服,聲音柔和了幾分,從講台上下來,微微彎下腰,“你是附中的?怎麽跑這兒來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沒法回答他的話,他也隻是笑笑,“你叫什麽名字?”


    “葉亦歡……嗝……”她回答的急切,剛剛才驚天動地的哭過,一下哭得岔了氣,忍不住打了個嗝,臉上倏地紅了,急忙捂住了嘴。


    他卻是溫潤的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淩南霄。”


    她當然知道他叫淩南霄,他的名字已經牢牢地刻在了她的心中腦海裏,曾經被她千遍萬遍的呢喃過。


    他看著她怔怔的模樣,以為她不認識他的名字,竟然伸手牽起她的右手,一筆一劃的在她的手心寫下自己的名字,他的指尖溫熱,劃在她手心時有些微微的發癢,就像是一根羽毛掃在她的心尖一樣,懵懂而悸動。


    他寫完名字,她收回手掌,將他的名字緊握在手心。


    淩南霄,三十四劃的名字,從那天起,一筆一劃都刻在了她的心裏


    。直到很久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名字是十七劃,他是她的兩倍,不過是這樣的細節,卻讓她莫名的高興起來,覺得這也是他們之間的一個關聯。


    直到多年之後她才意識到,這似乎也注定了在走向他世界的這條路上,她花了兩倍的心血,卻永遠也無法靠近他。


    她的臉上還掛著淚,他看著她哭的滿臉淚痕的模樣,竟鬼使神差的掏出紙巾遞給她,笑著調侃道:“擦一擦吧,臉都花了。”


    最後的最後,他對她說:“這個教室一會兒還有課,你趕緊回家吧,時間已經不早了,一會兒要天黑了,以後有空來京大玩兒。”


    其實那才是他們緣起的地方,她踩著黃昏的日光,踏著枯黃的落葉走出京大的校園,後來又不禁回頭望了望那宏偉的校門。


    再之後,他作為學生代表來附中演講,竟然在幾千名穿著一樣校服的學生中一眼認出了她,笑著和她打招呼。


    也就是從那天起,才開始了他們真正的故事,她總是一放學就跑到京大找他,他打球的時候,她就抱著衣服坐在觀眾席上等著。他上課的時候,她就站在走廊上等著,等他下課了帶她去京大的二食堂蹭飯。


    後來她才知道他竟然和自己的母親一樣,還是個珠寶設計師,課餘的時候,她總是拉著他講一些設計專業的知識,他也真的是有求必應,認真而細致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傳授給她。


    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她對淩南霄為什麽會有這麽深的執念,那是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是他帶她走出了母親自殺的陰霾,走向了一個新的明媚的人生,也是他延續了母親傳授她珠寶設計知識的,給了她對於生活和夢想的新希望。


    淩南霄在她的人生中一直是一個亦師亦友的存在,他是她努力奮鬥的目標,也是她情竇初開時愛著的第一個男人。


    可是緣起緣滅終有時,縱是他們的曾經再美好,也終是敵不過一年之後從天而降轉學到他們班的申恬,這個從出現了就掀起了附中熱潮的女生,最終也成為了打破她和淩南霄平衡的關鍵點。


    “擦擦吧。”


    一張白色的紙巾遞到她麵前,她轉過頭看到葉小瑜擔憂而心疼的望著她,伸手抹了一把臉頰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


    “謝謝。”她啞著嗓音道謝,接過紙巾背過身去擦掉眼淚。


    葉小瑜輕輕地歎了口氣,她是學心理學的,方才她姐的樣子分明就是陷入了深度回憶之中,雖然她不知道是怎樣的回憶,可是她看得出這個回憶對葉亦歡很重要,她雖然毫無意識的在流淚,可眼裏卻是滿滿的幸福。


    她擦掉眼淚,慢慢鎮定下來才轉過身,紅著眼說:“小瑜……我今天,能不能先去你那裏住一晚上?”


    “當然可以。”葉小瑜毫不猶豫的點頭。


    *


    葉小瑜的房子在南江別墅的附近,是一套兩百平米的大平層,裝修的風格以歐式為主,華麗而又雅致,像極了一個獨居的精英女性所住的房子。


    葉小瑜打開門,側身讓她進去,葉亦歡站在門口將這個房子細細的打量了一下。


    南江別墅的房子都很貴,沒有七位數根本拿不下來,更何況是一套這麽大平米的房子,裝修又如此上檔次,就連拖鞋都是chanel山茶花係列的。


    她一個剛回國的小女人,怎麽會有這麽多錢買那麽貴的法拉利和這麽上檔次的房子?


    葉小瑜換了鞋,轉頭發現她還站在原地打量著房子,聳肩笑了笑,“怎麽了?”


    葉亦歡轉身疑惑道:“你怎麽有錢買這麽貴的房子?而且你才回國第一天,怎麽會認識咖啡廳那個老板的?”


    “我在美國的時候在學校做一個研究課題,得了一筆獎學金,房子和車都是我用獎學金買的。至於小六,他是我的一個病人。”


    葉小瑜漫不經心的給她敘述著,她的好奇心反倒被勾起來了,“病人?”


    “對,我在美國的時候做過心理醫生。小六的父親將他扔在美國留學,每個月隻把錢給他匯過去,其他的事從來都沒有管過。他一個人在美國打架吸毒,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就在他自生自滅的時候認識了我,我幫他治療,幫他走出了過去的陰霾,後來他回國用以前的一些存款開了那家小咖啡廳


    。前段時間他聽說我要回來,就主動幫我張羅買房買車和裝修的事,我隻把錢準備好就可以了。”


    她說的很平淡,葉亦歡卻覺得一點都不平淡,當年逃學打架的葉小瑜,如今已經成為了能把別人從絕望邊緣拉回來的成功心理醫生,常春藤名校畢業,擁有屬於自己的小家,而她卻活的像一杯白開水,沒有一點味道。


    葉小瑜勾著她的肩,一同打量著這所第一天進來的房子,眼裏帶著點點驕傲,“房子的裝修完全按照我的意願,怎麽樣,我眼光不錯吧?”


    “嗯,很好。”


    似乎所有人都在認真向上的生活著,隻有她一個人在停步不前。


    “姐,你今天先睡一下客房,等我有空了,專門給你騰出一個房間,你沒事的時候就可以來我這裏住。”


    葉小瑜衝她笑笑,轉身走進了衣帽間,從櫃子底下翻出一床新被褥抱進了客房裏。


    其實她本來想說不用這麽麻煩的,她以後也未必會來她家裏住,可是葉小瑜的熱情和貼心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暖心,那是一種似家人,又似朋友的關懷,是她這幾年中從未有過的。


    看著葉小瑜出出進進的為她忙碌,她的唇角不禁逸出了一個感激而又幸福的笑容。


    *


    第二天清晨,葉亦歡早早的就醒來了,她向來有認床的習慣,再加上葉小瑜這床新被子蓋著有點硬,所以睡得並不熟。


    葉小瑜的時差顯然還沒倒過來,她起來的時候,她還睡得神魂顛倒,葉亦歡無奈的笑笑,走進廚房準備做個早飯。


    那個小六顯然很細心,居然連冰箱裏的東西都準備的異常齊全,她原本以為隻能草草了結,最後竟然做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早餐,自己吃過了之後,給葉小瑜留了個字條便上班去了。


    其實她結婚紀念日淋雨之後就發現自己有點感冒,再加上昨天洗了個冷水澡,今天起來之後就昏昏沉沉的,一個頭有兩個重


    。


    她一走進辦公室,杭璐就嚇了一跳,拉著她焦灼的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


    葉亦歡渾然不覺的笑了笑,“我沒事啊……”


    “還說沒事,你自己看看!”


    杭璐從包裏掏出鏡子扔到她麵前,她莫名其妙的照了一下,這才被嚇到了。


    臉色蒼白的嚇人,可是臉頰上卻帶著不正常的酡紅,眼窩深陷,有著重重的青影,就連嘴唇的幹的泛白,整個人都是一副重症病人的樣子。


    杭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皺眉道:“我看你是發燒了,要不然就先回去吧?”


    “沒事。”葉亦歡扯了扯嘴角,“我今天就一節課,其他時間就在辦公室裏呆著,等會吃個藥趴一會兒就沒事了。”


    “可是……”


    杭璐還是說什麽,上課鈴卻忽然乍響,她隻好從抽屜裏拿出一盒感冒藥遞給葉亦歡,“你先把藥吃了,要是不見好的話就趕緊去醫院吧。”


    “好,我知道了。”


    其實她今天沒覺得怎麽樣,隻是比昨天乏力一些,頭有點暈,她想可能是沒睡好又帶了點感冒,所以並沒當回事。


    可是臨近放學的時候她才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眼前一陣一陣的泛著黑,所有的事物好像都在旋轉一樣。


    ******************


    其實小魚兒是猴子派來的救兵╮(╯▽╰)╭,噯,同是兩姐妹,小魚兒絕對分分鍾秒殺胸大無腦的杜梓涵有木有~~關於葉老師的家庭,後麵就會慢慢引出來了~~


    ps:青澀的校園戀有木有很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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