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確定了四樓是最大的嫌疑處,我沒有再去糾結我的感官究竟什麽時候才能被刺激然後徹底激發出來,而是帶著木優和小橙子直奔了四樓。到了四樓的門口,我才知道為什麽小橙子的那些毒蟲都沒有回來。


    在四樓的防火門上,整整貼著兩大排的防蟲黏膠。因為下樓匆忙,而且那時候小橙子的毒蟲還沒有出動,所以完全沒有人發覺四樓的蹊蹺。如果這層沒有什麽詭異之處,門口貼這種東西也就太奇怪了。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圈養的毒蟲被粘在黏膠上,都要奄奄一息了。小橙子氣鼓鼓的瞪著防火門,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小眼圈通紅,要不是本就懂事又曆經眾多磨練,恐怕現在就要委屈的哭出來了。


    我煩躁的踹開防火門,整層樓都回蕩著門被踹開的duangduang聲。樓裏的聲控燈瞬間被點亮了,地麵上隻有些許的血跡,還有厚厚的塵土。木優手裏拿著手術刀,雖然打算飛刀奪命。


    我們三人謹慎的走進四樓,在聲控燈的照射下,整層樓空無一人。但是我敢肯定他們兩個人就在這一層,這裏又不是木材加工廠,沒有必要專門去防禦小橙子的蟲群。


    而且據木優說,四樓原本是住院部。當初葉遠還沒揭穿的時候,也是住在的四層。但是現在因為法醫院接連受到攻擊,所以所有的病人都被轉移了。除了法醫院的工作人員以外,其餘的醫生和病人都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城市。


    所以這裏的四樓就被閑置了,木優解釋完,我的心裏就犯起了嘀咕。法醫院的人員變動遷徙是和攻擊偷襲有關,那麽這些攻擊偷襲是不是就是想要將法醫院架空。然後做點什麽?


    畢竟那個雇傭兵出現在法醫院,還是以那種姿態,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可能。所以這裏麵的一切肯定是我不在的時候,米歇爾搞的把戲。現在隻有將它找出來,來一次正式的現世會麵,或許才有機會搞清楚這半年來,這裏究竟發生了和啥呢麽。


    因為是病房區。有很多的房間。但是每一個房間都因為沒有病人而空置。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好在小橙子的蟲子還有一部分,放出了幾隻去尋找柚子的氣味。


    果然沒過多久,就見那些蟲子齊齊的聚集在大廳旁邊的一間病房門口。卻始終沒有進去一隻。可見房間內有著他們很懼怕的東西,我乍著膽子走到房門前,一腳踹開了病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被困在兩個柱子上的丸子和柚子,而在床邊。坐在一直在等我找到他的米歇爾。


    黝黑的夜幕下,整間房都顯得很陰森。再加上兩個人被米歇爾控製住。這讓我多少有些亂了方寸。小橙子在看到柚子的一瞬間,就要撲過去,要不是木優攔著,恐怕又要多一個人質。


    在這麽狹小的空間和米歇爾對戰不是一個好的方案。不隻會殃及丸子他們也會毀掉周圍的建築,從而影響樓頂布陣的寒翎和小紫。現在我隻能耐著性子,將米歇爾引到外麵。又或者,讓兩個人質脫離米歇爾的控製。


    “別想了。你想什麽我都知道,在這裏你是沒辦法下手的。空間的狹小,人質的性命都會讓您有所顧忌。你說如果在一定的時間之內,你沒有打敗我,這兩個人就會被炸死,你會不會很心痛?”


    我咬著牙死死地瞪著米歇爾,相對於現在他的卑鄙無恥,我寧願他還像最開始那樣,沒有人性,至少想殺就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絕不會做這種卑鄙威脅別人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半年在現世世界的種種渾濁熏陶之下,他內心深處的喪失麵慢慢都被激發了出來。人性的陰暗醜陋他倒是學的淋漓盡致,真不知道如果這次他在整不死我,接下來他還要做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嘖嘖...夏語冰,你說人家放棄了自己生活的世界,也要追隨著你來到這裏,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活在安穩的世界裏。但是現在你卻一步步將別人帶入險境,甚至性命堪憂。看到這一切你就不覺得很有罪惡感嗎?”


    看著米歇爾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明明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卻弄得我的像個罪魁禍首。這張嘴顛倒是非的能力也是越來越出色了,丸子和柚子的嘴被膠帶緊緊地封著,身體也被綁在柱子上,眼神中卻並未透露緊張和害怕,更多的是對我們的擔心。


    “米歇爾,你恨的人是我,想整死的人也是我,放了她們,有什麽事情你衝我來。”


    米歇爾聽到我的話突然大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搖著手中新換的短杖,嘴角帶著邪笑說道:“夏語冰,你活在當下真是可惜了,這要是在上古時代,你就是個舍身為己令人敬仰的大英雄啊!但是我可是個小人,就算把你碾成納米粉末,我都不解恨,隻有讓你活在痛苦中,我才高興!”


    我嘞個擦擦擦!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麽恨我?!我是殺你全家了,還是誅你九族了?是讓你斷子絕孫了,還是讓你遺臭萬年了?你丫到底是為什麽這麽恨我?!


    “米歇爾,你捫心自問,我做錯了什麽?有對你做過什麽?你竟然可以這麽恨我?這倒是讓我感到好奇了,恨一個人總要有個理由吧?就算你讓我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啊?”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我總覺得米歇爾這麽恨我,怎麽想都不應該。就算說一千道一萬,隻是任務責任甚至是義務要弄死我,都未必有這麽打得仇恨。


    聽到我的問話,米歇爾眼睛裏立刻冒出了仇恨的火花,手裏的短杖都被他捏的吱吱作響。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最他做過什麽,他怎麽就能這麽恨我?


    “你說你不知道?也就是說你竟然把對我的踐踏全然給忘了?夏語冰,你小時候見過精靈嗎?”


    精靈?小時候?他在說什麽?我除了在動畫片裏看過花仙子芭比娃娃那種精靈以外,我可沒有見過他這麽麵目可憎的精靈。小時候是多小,那麽遙遠的事情我怎麽知道?


    看到我一臉的茫然,米歇爾竟被氣得嘴角都咬出血了。喂喂!沒必要這麽大的氣性吧?精靈...精靈...我到底什麽時候見過這種東西?


    “你果然是不記得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提醒你。在你五歲的時候,那是一個夏天你第一次自己出門買東西。在路過公園的時候,看到花壇中一個很小的小人在努力地拔一朵玫瑰花。”


    五歲...夏天...我的大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我好像真的記得有這麽一回事。小時候我很喜歡吃冰淇淋,尤其是酷日難耐的夏季。但是因為體質問題,母親從來不讓我一個人出去買東西。


    但是那日父親覺得總這樣困著我,去回避那些詭異之事不是辦法。就第一次讓我一個人出去買冰淇淋,距離也很近,隻是小區對麵的一個甜品站。隻是途中路過小區公園的時候,我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那個一個隻有小貓大小的人,他站在花壇邊沿,正在努力的拔一朵玫瑰花。看著他炎炎夏日還要穿著厚厚的大鬥篷,我都替他熱。然後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後說道:“你不熱嗎?你在做什麽?”


    或許是我突然的出現嚇到了他,他整個人都轍進了花壇裏。我有些擔心的努力將她抱了出來,這才看到是一個漂亮的小人。但是長得好像芭比娃娃裏麵的精靈,尤其是水汪汪的眼睛,害怕還帶著無辜。


    “你是精靈嗎?你好漂亮哦!你是隻有夏天才出現嗎?那我會好喜歡夏天的。”


    他好像聽不懂我說話,卻一直在掙紮。就在我打算放開他的時候,身後有一個人拍了我一下,受到驚嚇的我一下子就鬆開了手。回頭望去,一個高大帥氣的哥哥站在我身後,笑眯眯的看著我。


    雖然他很帥,但是我對他沒有興趣,我還要跟小精靈說話呢!可是我轉身再看花壇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了。當時就覺得自己很委屈,畢竟在自己的世界裏,除了父母,就隻有夢中的那些恐怖可怕醜陋的怪物。


    好不容易在現實遇到這麽漂亮的精靈,卻因為這個人的出現,把精靈嚇跑了。當時我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一直叫喚著,讓他賠給我。


    “小妹妹,是你叫我我才過來看看你的。怎麽現在卻哭著讓我賠呢?你讓我賠什麽啊?”


    帥氣的哥哥被我整的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我就是覺得他是弄丟我精靈的罪魁禍首。


    “我才沒有叫你呢!就是因為你,弄丟了我的精靈,你賠給我!”


    “是嗎?那還真是我的錯了,不要哭了。不過要不是你說著喜歡我,我還不知道這裏還有個瓷娃娃般的小妹妹呢!”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有說喜歡你啊?雖然你很帥...可是你弄丟我的精靈,我討厭你。”


    他蹲下身,看著我哭的鼻涕泡都出來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拿出紙巾幫我擦掉並摸著我的頭發說道:“我叫夏天,是你說喜歡我我才過來的啊!不過既然我弄丟了你的精靈,那我給你買冰淇淋吃好不好?這樣可不可以不討厭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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