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大爺不來了,你姑奶奶回來了!”黃天酬跟我說。


    我一聽我姑奶奶回來了,我心裏就明白了,王曉晨家發生那事兒看來她還真就脫不了幹係了。我問黃天酬:“王曉晨家那事兒到底咋回事?你敢不敢說?”我太了解黃天酬了,這小子嘴太嚴,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帶多說的。


    黃天酬聽我這麽一問,訕訕笑道:“你磕磣你黃哥是不?有啥不敢的?你姑奶奶不樂意在她家呆了,就回來了唄!她一回來那堂子能不亂麽?本來清風難服眾,她家教主道行又不行,底下的人一直就覬覦這教主的位置,你姑奶奶坐鎮的時候下邊的那些人沒有敢炸廟的,現在你姑奶奶滾……呃,走了,那底下能不亂麽?而且給你透露個機密,那堂子要往下傳了,現在要開始重立教主,抓那小丫頭片子當弟子了。”


    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種程度,我問黃天酬:“這事鬧這麽大,你們那邊沒啥說道嗎?”


    黃天酬說:“能有啥說道?咱們家上邊兒有人,誰能把咱們怎麽地?再說了,誰讓她家教主不知好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還敢跟咱們叫板?沒拆了她家堂口就算咱們行善積德了,就算拆了她們堂口,上頭頂多是口頭批評一下,還真敢把咱們咋樣啊?”


    黃天酬的話讓我無語,敢情走後門在哪兒都有。門子硬真好使,可以橫著走。但是對於王曉晨我真的是愧疚的無以複加,她那完全是無妄之災,怎麽就落到她頭上了。我問黃天酬:“王曉晨……能不能不領那破堂子啊?”


    黃天酬聽了立馬不高興了:“啥叫破堂子啊!哪個堂子不是正經經營的,沒合法手續立的起來嗎?隻不過她那堂子原來的領導不像樣,現在重新選領導,要是選個實幹的,人家也能整得不錯,這都看咋經營。那小丫頭片子你就別操那心了,你管不了的,有所領仙之人全是命中注定。該有這磨難,躲不過去!”


    黃天酬夠意思,自己咋埋汰都行,別人說一句不好都不成,這算不算民族自尊心?我也懶得跟他計較,我問他我姑奶奶啥時候過來,黃天酬說他也不知道,我姑奶奶就在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座下修煉,啥時候想過來自然就過來了,這他哪能說的準。不過今天晚上肯定是跑不了我的,因為上頭已經開始著急了,讓她麻利點兒,不過黃天酬說,據他推斷,這次這事兒其實也怪老陳太太護犢子心切,主動找茬,結果給人家那兒整倒閉了,所以上頭對她撒撒氣也是很正常的。


    那我就既來之,則安之。消停等著吧。我又問了一下我表哥那堂子是咋回事,黃天酬說:“咋回事你表哥不都說了麽?誰讓他造殺孽了?這是灰家的報複,要是我們黃家還能讓他這麽消停?哼哼,開玩笑,不弄他個家破人亡就不錯了!”


    “少說風涼話,那是我表哥,你有沒有啥辦法,讓他們能有個孩子啥的?”我問黃天酬。


    黃天酬一聲怪叫:“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別說我沒那個道行,我就算有我也不帶管這種事兒的,因果循環,該有此報。咱家人不擔那老大的因果,以後還想不想好了。而且我送你個消息,今天那灰家道行比我還高,我估計是他教主元神親臨了。我還跟他嘮一會兒,人家灰家做到這一步已經算網開一麵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家以德報怨你們還想咋的?做人咋這麽不知道知足呢?如果那小子要是想借灰家的道行改了自己的運,讓自己有個子嗣,你放心吧,灰家絕對能辦到,但是這後果,哼哼……”


    “你別瞎哼哼啊,啥後果,跟我說說。”我追問道。


    黃天酬說:“還能啥後果?現在就是灰家來討債,好麽,不知死活還想要子嗣,行,灰家隨便送個家族子弟過來,隻需要打個表文陳述一下,陰曹官也樂意用這種方法化解冤仇。到時候你看看你表哥那倆人得怎麽還這債,那孩子不出生則已,出來就是個討債鬼。而且活不長,因為沒積陰德就轉投人身,天福享盡必然夭折。到時候不但你表哥一家子背了個逆天改運的因果,最後還落個畫餅。如果灰家在改運的時候改了財運那算好的,改了福運算倒黴,改了壽運,你自己想去吧!”


    黃天酬一席話說得我從頭頂涼到腳心,沒想到表哥家的局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我得想辦法阻止表哥。


    心中剛剛產生這個想法,黃天酬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勸你別妄圖阻止他,現在不是灰家攛掇,是他自己產生心魔了。他知道欠得債太多,所以總去想這事兒。灰家就算不想影響他心智,自己送上門來的,人家還能往外推麽。一來二去,你表哥心魔就越來越重了。現在你說啥都白扯。他自己就快把自己憋瘋了。”


    我徹底無語了,若是果真如黃天酬說的,那確實沒法改變了,隻希望表哥能自己幡然醒悟吧。有用沒用,我都要試試,誰讓他是我表哥呢。


    暫且先把表哥這事兒擱到一邊,我問黃天酬:“胡飛雪消失了好幾天了,她咋樣了?”


    黃天酬笑道:“可別用你們的時間來計算我們的日子。貓三狗四你知道吧?貓懷孕三個月產崽,狗是四個月,可事實上,人的一天相當於貓狗的兩天,白天算一天晚上算一天,這樣貓其實是一個半月就產崽了。狗活一年相當於你們人活六年,這都是有換算的。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這話你聽過沒有?每種仙家的修行進度不一樣,你覺得胡飛雪才離開幾天,事實上她已經讓她老爹收拾一頓之後關在山頂上吹了三年山風了。”


    “不是吧?她就是笑了一下啊!”我驚訝極了。


    “你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披毛戴角的等級觀念是最強的,不像你們,你們現在做事完全沒有規則,我們以下犯上是重罪,老陳太太雖然是嚇唬那小丫頭,但是惹急了她真敢扒了她的皮,讓小姑娘修鬼道去。而且這事兒誰都不能說啥,這是應該的!不過你也別擔心,她老爹這麽做也是為她好,不磨練磨練以後闖禍怎麽辦?估計她也快回來了!”


    我聽著一陣膽寒,他們的世界真是毫不留情,笑一下就要受這麽重的責罰,吵兩句嘴都要生死相搏……我正想著,忽然感覺眉心一漲,心裏竟然很清楚的感覺到眉心處多了個像眼睛似的東西,不過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洞,我試著睜開,瞬間我整個視角都改變了,像看電視一樣,就像從電視裏麵看我家的格局,再一轉視角變成從外麵整體觀看,正想去看看王曉晨,就覺得一股大力將我的視線吸了過去。我又回到了**,而此時床邊站著的姑奶奶竟然變得恐怖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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