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家小弟子哆哆嗦嗦的不敢吱聲,還是灰填海自己說出了他到底怎麽了。


    灰填海虛弱的跟我說:“我沒事兒,隻是急火攻心罷了。我們灰家除了借運改運,也會敗運破運,不過這後兩種都是禁法,使用起來限製很多,剛才我一時心急壞了事,鬼迷心竅的使出了破運之法,結果施術失敗。我的確大意了,沒想到這女娃娃的命盤已經被人鎮住了,逆改不得。剛才施術的時候已經驚動了鎮住她命盤的家夥,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破了我的術,結果引起我的反噬。你不用怪這女娃娃,她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的命盤已經被鎖死了。”


    我聽了灰填海的話極度震驚,亢琳琳的命盤被鎖死了?這是為什麽?難道有人要害她?我把這個疑問告訴灰填海,灰填海搖搖頭,跟我說:“這就難說了,我猜不透。”


    這事兒可麻煩了,根本沒辦法跟亢琳琳解釋啊,她能信我才怪。我皺著眉頭跟那兩個灰家弟子說:“你們先送副教主回堂營療傷。路上切記注意安全。”


    那兩個灰家弟子跟我點點頭,轉身帶著灰填海離去。


    我做了個深呼吸,然後轉頭跟亢琳琳說:“琳琳姐,剛才我那話確實有點過頭,你別生我氣。這事兒你要是能信,你就信。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招。”


    當下,我將剛才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跟亢琳琳和郇彬交待清楚。包括灰填海本想破了亢琳琳的三十六大運,結果失敗了,遭人暗算,被自己的法術反噬成重傷,事無巨細,統統跟他們兩個說了,他們能相信多少,那就聽天由命了。


    郇彬將信將疑,亢琳琳對我的說法嗤之以鼻。我一看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就跟郇彬說:“彬哥,今天這事兒整的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我沒想到能出這麽多說道兒。兄弟真對不起了。”


    郇彬連聲說沒關係,我起身告辭。郇彬說要送我回家,我給婉拒了。不能在欠人家人情了。我都沒法麵對他倆了。真沒想到大風大浪我都挺過來了,居然在陰溝裏麵翻船。


    亢琳琳很講究的並沒有真要打斷我腿的意思,麵無表情的目送我離開。我真感謝她,我剛剛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她就給我迎頭一盆冷水讓我清醒清醒。要不我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從郇彬的新房出來,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個人在路上溜達,今天讓我大腦短路的事兒太多了,我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我這心裏亂七八糟的。我從來就沒有這麽狼狽過。


    黃天傷安慰我:“灰心啦?沒事兒,灰填海副教主辦不明白不代表咱家的灰老教主辦不明白,請灰老爺子出馬,絕對一個頂倆。其實今天這事兒不怪你,誰都想不明白,就一個駁婚煞,居然能整這麽複雜,今天灰副教主之所以失手也完全是因為根本沒把駁婚煞當回事兒。啥是駁婚煞?駁婚煞有五種,第一種,絕情煞。男怕孤、女怕寡,寡宿入命、孤枕獨眠,生性多孤獨。孤、寡二星對桃huā星的殺傷力很強,有人明明流年顯現走桃huā運,卻始終開不了huā,或是流年考慮要結婚者,婚事卻一波三折始終不順利。桃huā會被隔絕的幹幹淨淨,即使相戀,也是個短命戀愛,再不就成了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第二種是八字陰陽不合,八字五行流通、陰陽和諧,一生才能順利。五行流通受阻、陰陽不合,運勢曲折。八字全陰或八字全陽,則對婚姻不利。第三種是生逢陰差陽錯,婚姻不利。啥是陰差陽錯?陰差陽錯日有以下十二日:丙午、丙子、丁未、丁醜、戊申、戊寅、辛酉、辛卯、壬戌、壬辰、癸巳和癸亥。凡是八字當中沾上這十二日的,都是克妻克夫命。不解不行。第四種是命犯童男童女命。凡是犯這種命的,都是有來頭兒的,頂星宿下來的,但是大多都是假命,占上童子星而已。化解起來也簡單,燒替身就解決了。最後一種是斷掌守空房,尤其女的。單手或雙手斷掌,婚姻不利。”


    黃天傷說:“駁婚煞其實說的就是這五種,而那兩口子犯的其實是最容易化解的第一種,在風水上處理就可以,隻不過治標不治本。因為難保一輩子就在一個地方常住不是?所以咱家堂子才要釜底抽薪,借了他們不好的運勢,去催旺本來應該同根同源的桃huā運。這樣一來人情債會好很多,而且倆人也不會有別的說道兒。本來讓灰家副教主辦這事兒完全是大材小用,沒想到**溝裏翻船。其實就算失手,也絕對不是解駁婚煞的過錯。要怪就怪事先沒探明白點子,這個小姑娘的來頭不一般啊。”


    “怎麽說?”我不解的問黃天傷。


    黃天傷說:“命由天定。灰家的法術雖說逆天,可也是得了上邊的默許,否則真以為灰家能逆天?而這個小姑娘的命盤被鎮住,說明什麽?”


    “不知道。”我腦袋裏麵都跟一鍋粥似的,我還能知道說明什麽?


    黃天傷唉聲歎氣的跟我說:“這說明這小姑娘是有人罩著的啊!”


    “這還用你說?”我沒好氣兒的跟黃天傷說:“灰副教主不是說了麽?他被那個鎮住亢琳琳命盤的人給暗算了!”


    黃天傷笑著跟我說:“所以啊,你要是想報仇,咱們隻能從這一點上下手。看看到底是誰動了亢琳琳的命盤!”


    “我閑的?”我邊走邊翻白眼兒,跟黃天傷說:“她都要打折我腿了,我還屁顛屁顛的上趕子給她辦事兒去?她不是有人罩著嗎?那讓她去找罩著她那人去。我可不想熱臉貼著冷屁股了。而且她不是認識那個叫徐洋的風水大師嗎?沒準兒就是這家夥搞的鬼,我可不想得罪這樣的高手,給我在暗處下幾個絆子我就吃不消了。”


    黃天傷立刻反駁道:“靠,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都是吃幹飯的啊?有我們保著你,還能讓你中了陰招兒?”


    “能不能不要自我感覺良好?”我對黃天傷的話有點哭笑不得,跟他說:“還保我不中陰招兒,咱家灰堂副教主不剛中陰招之後都讓人家給幹吐血了嗎?你這毛病得改,不能啥話都咧咧,多虧我現在不是一根筋了,要是真信你,我指不定將來要遭多大罪呢。”


    黃天傷悻悻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半天沒吱聲的胡青鋒忽然開口跟我說:“別往前走了,後麵來人追你了。”


    “啊?是誰?”我讓胡青鋒說的心驚肉跳的,什麽叫來人追我了?


    “是那個女的。”胡青鋒麵無表情的跟我說:“你站著不動,馬上就能看見她了。”


    聽了胡青鋒的話,我趕緊回頭看去,看看是不是亢琳琳改變主意了,想打折我的腿再說。果然,路燈下麵走過來一個女人,身材高挑,長發飄飄。怎麽就一個人?郇彬呢?難道亢琳琳是學武術的?她自己就能給我打成幾級殘廢?


    想到這裏,我抬腿就跑,就聽後麵亢琳琳喊了我一聲:“邱天,你別跑。我找你有事!”


    咦?聽語氣好像不是要打折我腿的意思,她好像跟我還挺客氣的。要是準備打折我腿,她看見我跑應該破口大罵才對。


    我隻好停下腳步,站在路邊兒,等亢琳琳穿著高跟鞋一路小跑的來到我跟前兒,本來亢琳琳就高,還穿著高跟鞋,目測奔著一米八使勁了。我跟她站一起我有壓迫感。


    我費解的看著亢琳琳,亢琳琳一改剛才在新房時對我的態度,現在笑容滿麵的看著我,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笑麵虎啊?一笑就是要吃人的節奏?


    亢琳琳笑著跟我說:“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有些事兒我不想讓郇彬知道,隻能用這種辦法給你擠兌走了。你可別真生我氣。”


    我x,亢琳琳這是玩什麽呢?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嗎?她說有些事兒不想讓郇彬知道是什麽意思?他倆不都要結婚了嗎?我不解的看著亢琳琳。


    亢琳琳對我莞爾一笑,跟我說:“你要是不生氣的話,我帶你去個說話的地方。”


    “琳琳姐”我一臉苦笑的跟亢琳琳說:“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你這事兒我真辦不了。我家副教主都受傷了。我真對你這事兒無能為力了。”


    亢琳琳眨著大眼睛看著我,跟我說:“不要下那麽早的結論好嗎?就像你來之前信誓旦旦的說能替我們解決這個駁婚煞一樣。現在也不要把話說那麽滿,跟我去個地方,我還有事兒跟你說,你該不會是真以為我要打斷你的腿吧?”


    “嗬嗬,開什麽玩笑。”我一下子笑了,跟亢琳琳說:“我就是覺得我對你這事兒無能為力幫不上忙,怎麽會認為你會收拾我呢。琳琳姐又不是女土匪。那好吧,既然琳琳姐這麽邀請我,我再推辭就是不識抬舉了。咱們去哪兒?”


    “我家!”亢琳琳笑著說完,一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我跟著她來到了城北的一處平房,沒想到亢琳琳家在這兒。跟著她進了她家大門兒,院子裏麵坐著一位正在納涼的大叔,亢琳琳給我介紹,這是她爸爸,我趕忙打招呼:“叔叔好!”


    亢琳琳的爸爸熱情的衝我點點頭,然後跟屋子裏麵一喊:“來且了!切西瓜!倒刹子裏邊拿盆泡著的!挑個大的切!”


    就聽屋子裏麵一個中年婦女的渾厚聲音傳了出來:“嗯呢!”


    我這是客氣也不是,不客氣也不是。亢琳琳衝屋裏喊了一聲:“媽,切完了送我屋裏來!”


    “嗯呢!”阿姨渾厚的聲音再度傳出。


    我一腦門子黑線,亢琳琳是不是雙重性格啊,這跟在郇彬前麵完全是兩種感覺啊。一個是冰霜美人,一個是鄰家大姐,都給我整懵了。


    亢琳琳給我領到她的房間,裏麵布置的很溫馨,而且撲鼻的香氣,這是閨房啊。


    “隨便坐”亢琳琳笑著跟我說:“今天的事兒應該我說對不起才對。”


    我一聽這話我哪還敢坐下了,誰知道她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啊,我趕忙說:“不乖琳琳姐,是我不好,我要是知道那個風水大師是琳琳姐的朋友,我怎麽也不會接這個活兒呀。”


    亢琳琳搖搖頭,跟我說:“你先坐下,我跟你好好說說是怎麽回事兒。”


    我隻好聽話的坐在凳子上,亢琳琳跟我說:“其實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麽簡單。”


    這話說的對啊,我現在已經徹底蒙圈了。


    亢琳琳調整了一下情緒,跟我說:“你信命嗎?”不等我回答,亢琳琳笑了一下,搖搖頭,跟我說:“我信!”


    “我最開始也不信命,但是現在我信了。”亢琳琳苦笑著說:“就算是徐洋也隻能保我一時無虞。保不了我一世姻緣。因為我的命運就是這樣,沒辦法改變。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搶了徐洋的生意才對你假以顏色的嗎?跟那個沒有關係。”


    “本來我能改的,可惜,你的命盤被鎮住了!”我不無可惜的跟亢琳琳說:“鎮住你命盤的還挺厲害。”


    亢琳琳眼神複雜的看著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一時間有點緊張,亢琳琳輕歎了一口氣,跟我說:“其實你說的這事兒我知道,但是沒有辦法。”


    啊?她知道?難怪她對我這麽不屑一顧。原來她早就知道我會失敗,可是我仙家都不知道的事兒,她咋能知道呢?


    亢琳琳繼續跟我說:“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不希望讓郇彬知道。我雖然跟他結不了婚,可我很想和他在一起。”


    我歎了一口氣,心說這又何必呢?非要鬧個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嗎?命相不合,而且還更改不了,那就放棄了好不好?


    可亢琳琳不是那麽想的,她幽幽的跟我說:“其實今天下午吃飯的時候,我是真的想試探你到底是不是江湖騙子。結果我很滿意,你確實是有仙家的。晚上這事兒我隻能說抱歉,但是請你相信我,雖然我知道我的命盤被定住,沒了變數,但是這跟我真沒關係。我之所以說抱歉,也是因為我事先沒通知你。今天看到你露的那兩手,我覺得你真的是有點兒本事的。所以我想找你商量個事兒!”


    “啥事兒?”我心裏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亢琳琳目光堅定的看著我,說:“幫我解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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