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劍斬在李牧身周金甲符形成的護罩上,非但沒有對其造成一絲傷害,反而被其中的反震之力遠遠震開。


    他站穩身子,再度提起玄鐵寶劍,向李牧攻來。


    李牧雙手舞動,直接將手中的水簾符、玄火符和青牢符一起用出。


    水簾符先在他身前豎起五道水幕,將他的身影護在其中。隨後青牢符化作一根木樁擋住中年人的來路,在他的一劍之下,一分十二,將他團團圍住。同時玄火符射出的火焰穿透水幕和木樁虛影,朝著被青牢符困住的中年男子一罩而下。


    中年男子來勢太快,因此麵對青牢符所化的木樁,根本避無可避,隻得一劍斬下,被其所化囚牢困住。他被困住後沒有驚慌,立即盤坐在地上。他手中的玄鐵寶劍懸在胸前,從中迅散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這光芒一閃之下,便在中年男子身周形成了一個鍾形的護罩,將他牢牢的護在其中。


    玄火符出的火焰打在這金色護罩上,悄無聲息的泯滅無形,而這護罩竟然連晃都沒有晃動一下,反而其金光越來越亮起來。


    片刻後,一個凝實之極的法術護盾在中年男子身周形成,看起來比之郭紅茗等人的法術護罩,要強大不少。


    李牧再次將手伸入懷中,不過這次他拿出來的卻不是玄火符,而是三張金劍符,這三張閃著金光的靈符在他的激下,化為三道金光,朝著中年男子激射而去。


    中年男子的眼中爆出明亮的光芒,竟站起身來,提劍狂舞,想要擋下這三道金光。


    他的度畢竟有限,而且還有分心維持身周的護盾,因此隻有一道金光被他的玄鐵寶劍所阻,不能打到他的身上,另外兩道光劍一閃之下,快之極地撞到其身周的護盾之上。


    兩者相撞出巨大的響聲,中年男子用劍招架住一道金光,卻無意間削弱了自己的法術護罩。因此這看似強大無比的法術護罩在這兩張金劍符的撞擊之下,竟然出一身脆響,隨後就消失不見了。


    中年男子臉色大變,他的玄鐵寶劍和另一枚金劍符的出的金光尚在僵持中,一時間竟失去了所有的防範,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了李牧的麵前。


    李牧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他將手伸入懷中,再次拿出兩張金劍符。


    中年男子一邊催動寶劍和符劍相持,一邊留意李牧的動作,見到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又掏出兩張靈符,便知自己大勢已去,他不甘的怒吼一聲,隨即道:“這位師……師叔不要在使用靈符了,在下認輸!”


    台下化凡弟子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的爭奪,聽聞此言後,他淡淡宣布道:“本場比試,李牧獲勝!”


    人群中在李牧連續掏出如此多的靈符時,就爆出了極大的議論之聲。


    “此人到底有多少靈符?”


    “靈木真人竟如此看重於他!”


    “看來本次會武,他的身份地位,應該是無人可撼動了。”


    “說不定他已經快要用光了呢?我劉師兄可不懼他!”有劉先遠的擁躉不忿道。


    “依我看,那薛楚才身上的靈符也未必少了!”


    “這一屆會武,難道最終竟會變成新人相爭嗎?”


    擂台上。


    中年男子使盡渾身解數,終於成功地將那道光劍打散,他滿頭大汗,氣喘如牛。深深地看了李牧一眼後,便跳下擂台。


    李牧和此人的這一戰實在太過短暫,僅僅用去了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就已經完成。第二號擂台上,劉先遠還在和他的敵人苦戰著。


    人群在此戰結束後,紛紛移步走向第二號擂台。數千人的腳步聲不大,卻揚起了漫天塵埃。


    李牧站在台上,並未選擇過去觀戰。


    他默默走下擂台,站到下麵,閉目養神。日光正烈,但他心中清淨自然,體外真氣流轉,根本沒有一絲灼熱之感。


    如此過去半個時辰後,第二道擂台的人們陡然爆出一陣驚呼聲,片刻後人群安靜下來,李牧耳中隻聽得見風聲,那種突如其來的靜謐,甚至會讓不知情的人心裏毛,感到恐懼。


    但他充耳不聞,仍然緊緊閉著眼睛。


    數息後,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數十息後,腳步聲動,塵土飛揚,人群漸漸移動過來。


    百息後,李牧睜開眼睛,看著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台上的青袍男子。在他身邊,劉先遠披頭散,渾身血跡,卻臉色平和的站著。薛楚才遠遠站在一旁,亦在人群之前,聆聽青袍男子的話語。


    青袍男子看著台下三人,輕笑道:“沒想到這一屆的先天會武,竟成了年輕人的較勁了。你們三人能走到這一步,我很欣慰,恰巧我今天心情也很好,就給你們一個承諾好了。”


    “這其實也是慣例,以往的先天會武,凡是能獲得前三的年輕弟子,都會有這樣特殊的獎勵。你們聽好,此番會武結束後,你們要是能夠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幸存下來的話,我就上報宗門,為你們開放登仙路,破除凡障,入我仙門!”


    驟然聽聞此言,李牧沒什麽表現,但他身旁的劉先遠和另一邊的薛楚才眼中,皆是爆出明亮的光芒,他更是感受到一向冷靜無比的劉先遠口中,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不過三人雖然表現不一,卻都恭敬地彎腰施禮道:“多謝師祖(師叔)提攜!”


    李牧之所以沒有什麽表現,是因為他正式弟子的身法。雖然他還是先天,但因其正式弟子權限,卻隨時可以申請宗門開放登仙路一次。隻不過他自認實力不足,不足以通過登仙路的考驗,所以才一直隱忍,是為了等到某天有十足把握後,再去闖這登仙路。


    不過對於另外兩人來說,這登仙路確實是擺脫先天束縛,進入修道之門的終南捷徑。隻要能夠通過,便不知可以省去多少時間,一躍成為真正的化凡期修道者。


    青袍男子不管他們的反應,接著道:“不過比試還是要繼續的,你們上前抽簽吧。”


    三人依次上前,李牧走在最後,拿出最後一根竹簽。他運轉真氣,一眼看去,上麵空空如也,卻是讓他抽到了那跟可以免戰的空簽。


    如此一來,李牧就可以安然等待薛楚才與劉先遠二人先戰一場後,再同勝者爭奪第一了。


    青袍男子回到閣樓露台,一邊飲酒一邊看向擂台。這一次,他終於提起了觀看比試的興趣。


    劉先遠和薛楚才二人相對而立,站在擂台上對峙著。


    在劉先遠的要求下,他卻是根本不需要休息,就準備再度迎戰薛楚才。薛楚才自無異議,奉陪他的要求。


    台下眾人眼睛緊緊地盯著二人,不肯錯過一絲細節。


    李牧目光飄忽,卻不知道在想什麽。


    如此對望數十息後,劉先遠開口道:“這位師弟,若想取勝的話,盡管使出你的靈符吧。”


    薛楚才心知自己單論個人實力的話,確實遜色對方不少。甚至可以說,在劉先遠的重劍訣下,自己可能三招都招架不住,因此開戰前,他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聽到劉先遠的話語後,他笑道:“既然劉師兄都如此說了,那麽師弟也就不客氣了。雖然使用靈符頗有作弊之嫌,但師弟也是身不由己啊。”


    劉先遠淡淡道:“身外之物本就是修道者的實力組成部分之一,師弟如此說,卻是有些饒舌了。”


    薛楚才被他一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受教的神情,鄭重之極地向劉先遠鞠了一躬。


    隨後二人不再說話,各自做起開戰的準備來。


    劉先遠依舊提著那把重劍,配上他打亂的散和冰冷的眼神,看起來頗有幾分狂客不羈的味道。


    薛楚才則是按部就班地從懷中連續掏出了四五張看起來比較破舊、但依舊閃爍著靈光的符紙。李牧凝目看去,其中有三張他都認得,正是玄火符兩張和金甲符一張。另外兩種看起來更加老舊,但是上麵的筆畫靈紋明顯要比那三張多上不少,想來應該是更加強大的靈符了。


    劉先遠的大劍被他高高舉起,上麵漸漸燃燒起一陣藍色的光焰,這光焰越來越濃、越來越高,漸漸地,竟然燒起了一尺多高的火舌,在日光下,顯出幾分別樣的美麗。


    在這火焰燃燒到最強烈的時候,劉先遠大吼一身,便朝著薛楚才衝去。


    薛楚才看到藍焰的一瞬間,臉色大變,他連忙再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靈符,李牧定神一看,卻是一張他也擁有的水簾符。


    薛楚才毫不猶豫的將金甲符、水簾符一同激,在他身周先形成金色護罩,又多出一層藍色的水幕護住他的前後左右上四個方位,他這才安心下來。


    正在此時,劉先遠的重劍帶著藍焰的巨大的風聲,重重斬來!


    薛楚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直盯著劉先遠攻來的重劍。他手中緊緊握著另外幾張靈符,隨時準備激,以防不測。


    水簾光華流轉,藍焰氣勢熏天,二者在短暫的相持後,藍焰微微一暗,水簾卻在一聲悶響中,轟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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