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李牧的雙瞳隱隱光,他拿起一顆靈石,貼在自己的胸前,隨後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催動元靈珠。≧


    金衝及看著那顆靈石在李牧手上放出熱烈的紅光,隨後他能夠清楚地感應到,有靈氣正源源不斷地從那塊靈石中,慢慢溢出,融入到李牧的身體之中。


    片刻後,那塊靈石化為灰燼片片飄落,在漸漸散去的紅光中,金衝及看到李牧深邃的眼睛中,慢慢散出了攝人的神采。


    李牧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解,又帶有幾分了然,他語氣平靜中帶有一絲顫抖的對金衝及道:“金師,方才我利用元靈珠吸收的靈氣,已經變為元力了!”


    “元力?你能夠控製的元力?”


    “我無法將這些元力放出體外,也無法將其融入身體,但是我能夠感受到,這元力就存在於元靈珠的周圍,正圍繞著其旋轉不休,我想,當我學會控製元力的法門的時候,就可以自由的驅使它了吧。而眼下,再造丹田之事,豈不是就迎刃而解了?”李牧並不為自己無法控製那股元力而感到挫敗,反而十分振奮的道。


    許久後,金衝及點點頭,對李牧道:“你閉上眼睛吧,我將控製元氣旋轉,形成元力之壁的方法傳授於你。”


    李牧依言閉上眼睛。半空中的金衝及伸出右爪,淩空書寫著什麽。在他的書寫下,黑暗的空氣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族文字,這些文字閃爍著金光,在空中一閃之下,便沒入李牧的頭頂消失不見。


    一盞茶時間後,金衝及停止書寫。而閉目打坐的李牧嘴角突然綻放出一縷笑容,顯然有所領悟。隨即隻見李牧身前擺放著的靈石一顆顆飄起,在李牧胸前閃爍著不同的光芒。充沛的靈氣從這些靈石之中湧出,源源不斷地融入李牧體內,變為元力環繞著元靈珠緩緩旋轉。


    李牧心中閃過那控製元力之法,他照著此法,小心翼翼地去接觸那些新生的元力。


    圍繞著元靈珠旋轉的元氣顯得十分溫順,任由李牧引導旋轉,在其心法的控製下,這元力氣旋的度越來越快、幅度也越來越大,但其始終在元靈珠的約束之下,沒有逸散而逃。


    同時,元靈珠散著淡淡的青光,為李牧脆弱的內髒披上一層薄薄的護罩。


    以元靈珠為中心,一個封閉的元力之球緩緩出現,每一縷被李牧吸收到身體中的靈氣,都會第一時間被轉化為元力,被吸入這元力之球中。


    李牧緊張地編織著這元力之球,力圖不留下任何縫隙,現在的元力之球還遠遠稱不上丹田,但他知道總有一天,在自己的努力下,它會變成一個絲毫不遜色於主丹田的第二丹田,同時它將成為自己打破主丹田封鎖的主要力量!


    “啪”的一聲輕響,李牧身前的最後一塊靈石化為了灰燼。他的胸腔之中,拳頭大小的元力之球旋轉著,其內的元靈珠不時散出五彩之光,和其外的元力隱隱呼應著,將其緊緊地團結在了一起。每一縷元力猶如一滴水般,不分彼此的糾纏在一起。一個小小的元力之球中,似乎是容納了無窮無盡元力的元力之海!


    李牧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直視著漂浮在他頭頂前方的金衝及,隨後道:“金師,丹田氣旋已成,隻需給我時間,終將成海!”


    金衝及早已適應李牧身上生的種種奇跡,元靈珠的存在,天選之人般的氣運機緣,讓他覺得在李牧身上生什麽天大的好事,都不過是尋常狀態而已。此時即使一道天雷劈到李牧身上,他都能相信李牧能夠化險為夷,而且從中撈到好處。因此對於李牧那麽輕易地就將丹田氣旋催生而出,他雖然感到有些恍惚,但還是能夠接受。


    金衝及心中甚至生出了一個想法,此子照這樣的氣運機緣修行下去,替自己尋找到合適的肉身,讓自己獲得新生,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看著這年輕人臉上淡淡的得意與隱忍,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對著李牧道:“你先不要得意,丹田之事有元靈珠幫你,修行擬妖轉體術後引來的雷劫,可就隻能靠你自己的實力與運道。到時候你要是被劈得灰飛煙滅,那就可惜了元靈珠這異寶了”


    李牧昂挺胸,絲毫不懼那妖族談而色變的青陽雷劫:“雷劫正是我李牧凝練身軀之機,又有何懼之!”


    金衝及習慣了他的低調和平靜,這時候見他如此的自信,擺出這種罕見的氣勢和陣仗,還稍微有些不適應。


    金衝及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還是別那麽自大的好,青陽雷劫之威,又豈是你一個小小書生能夠知曉的,在此之前,還是要做好十足的準備的。”


    李牧收起狂生之態,垂手彎腰,肅容道:“請金師吩咐。”


    金衝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盯著李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李牧,你可願我拜我為師?”


    李牧大喜,先前自己就想要拜他為師,但被其婉拒,這段時間金衝及對他雖然知無不言,但總沒有真正傳授他一絲道法或修法,此聽到他竟然要主動受自己為徒,這怎麽不讓李牧大喜之極?


    李牧想都沒想便長身跪下,語氣恭謹道:“李牧早已將金師自己唯一的師尊,又怎麽會不願意拜你為師?李牧參見師尊!”說完,他俯身就地,重重地扣了三個頭。


    金衝及示意他起身,隨後無奈道:“其實我此前之所以不肯收你為徒,也是不清楚你的為人品行,資質如何,隻怕收了你這個徒弟,也無法將你教導好,而且——其實我經曆大難,本來早已身死道消,如今僥幸寄魂元靈珠之中,得以苟延殘喘。但我腦海中許多關於修行之法的記憶,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我能夠傳授給你的修煉之法也十分有限。我之所以要收你為徒,卻是另有原故。”


    他頓了頓,接著道:“人族修行擬妖轉體術,需要尋找大妖血液,融入己身。這裏的大妖,至少也是玄妖以上的存在,其獲得的血液主人修為越高,則將之融入自身的難度越大,但是往後的修行之路也就越加廣闊。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存了用自己的血液為你鑄造妖軀的想法。”


    “但是,我龍族血脈怎可輕易外傳,你今日拜我為師,算是我的關門弟子,與我之間有了這一層情義,我才好心安理得的將我的血脈衣缽傳授於你。另外,我還要以道心起誓,將來若是你修道有成的話,不得與我龍族為難,不得主動殺害我龍族成員,而且在我龍族遇到危難之時,還必須出手相助。我問你,你可願意?”


    這些都是題中應有之意,李牧自無反駁之意,他舉起右手,仰天以道心起誓後,卻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金師你是靈魂之體,又從哪裏來的血脈供我吸收?”


    金衝及臉上現出淡淡的傲然之意:“本座乃是金龍一族百萬年以來最年輕的聖祖,生前天縱之才,涉獵旁多,所觀所學者,豈是你一小小書生能夠了解的。在我的記憶中,便有一門‘燃魂為血”的秘術,可以催生出一滴我生前最純正的血液,雖然不多,但是供你使用也綽綽有餘了。”


    李牧素來聰穎,雖然他從未聽說過那門秘術,但是聽到“燃魂”二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絕不是什麽簡單的法術,很有可能會對施術者帶來極大的不利。他雖然希望自己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但卻絕不希望通過折損金衝及本就微弱的魂力來達成自己的願望,因此他聽罷金衝及的話語後。便再次跪倒在地,語氣肅然道:“請金師收回利用此法為我取血之心,弟子有的是時間,總有機會取得合適的大妖血液,金師萬萬不可為我做那等損害自身之事。”


    金衝及看著跪倒在地,麵色真摯的李牧。這青年人心中有恨,亦有不平之事,但他一路修行,憑借的都是自己的機緣與毅力,從不曾去做什麽損害他人之事。如今有這等天大的好處擺在他的麵前,他卻根本毫不動心,而是看重自己與他之間那點區區的“情義”,不願意損害自己來達成自己的修行。在這爾虞我詐,一切唯利是圖的修行者中,還有幾人會保持有他這種純粹的赤子之心?


    金衝及心中升起淡淡的遺憾,隨即釋然。若不是自己變為如今的殘魂狀態,又怎麽遇得上他呢?此生能夠收到如此弟子,雖然晚了點,但也足以暢懷了。


    他拿出為人師者的威嚴,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我金衝及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或妖能夠改變。你也不必擔心我使用此術後就會煙消雲散,畢竟我還指望著你給我尋找到合適的肉身,供我奪舍重生。我使用這燃魂秘術以後,頂多也就是從此失去意識而已,但我的魂火是不會熄滅的,在此之前,我要將自己的一些記憶轉渡給你,你將心思放空,準備接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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