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大放,眼前的虛丹之上,那金龍之影似乎活過來一般,突然動了一下!


    李牧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這虛丹,看著它的變化。


    此丹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旋轉著,放出一層層的金色氣霧,在黑夜中氤氳著散開,顯得十分美麗。其上的金龍之影在這個過程中,猶如被填入顏料的黑白畫作一般,慢慢的豐滿了起來。


    大約一盞茶功夫後,這小小的金龍之影已經躍然浮現在此虛丹之上,雙角四爪、兩條長須、身軀修長、雙眼中似乎有金光流轉,雖然體型十分之小,但是看那模樣,卻赫然和金衝及有幾分相像。


    這金龍在成形的一瞬間,陡然出一聲清嘯,隨後在李牧驚詫的目光中,直接脫離虛丹表麵,飛躍而出!


    而且這金龍在飛出虛丹的時候,體型還在不斷變大著,短短數息時間,就漲到了三尺多高。長大後的金龍虛影眉目宛然,金光璀璨,卻和金衝及已經有八分相像了。


    就在這金龍虛影的身軀固定下來,不再變化的一瞬間,李牧的背上突然亮起一陣金光,隨後那個龍形紋身浮現而出,和他身前的金龍虛影交相呼應,二者虛幻的雙眼之中,同時射出一道金光。


    兩道金光在李牧胸前相接,隨即隻見他身前的金龍之影張開嘴巴,出一聲低沉的吼聲。


    李牧身上的龍鱗、龍角同時放出光芒,聽到此龍的吼聲,他的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種激昂的情緒,也跟著張開嘴巴,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吼聲。


    隨即李牧身後的金龍紋身穿透他的衣物,出現在他身前,和那個金龍之影並列而立。二者之間,隱隱有金光流轉著,似乎建立起了一種特殊的聯係。


    李牧伸出右手,輕輕點在那金龍虛影上,在觸碰到那金龍虛影的一瞬間,他手上的龍鱗閃過一陣金光,竟然將那金龍虛影籠罩在了其中。


    李牧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觸摸到這金龍虛影時,自己體內的血液不知為何,就突然沸騰了起來。他心念急轉,隨後劃破右手食指,將一滴血液滴在這金龍之影上。


    紅色的鮮血毫無阻礙的落到這金龍之影上,隨即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那雙眼中金光璀璨的金龍虛影突然閉上眼睛,隨即再睜開時,其雙眼已經變為了幽深的黑色。


    李牧看著那熟悉無比的黑色眼光,心裏一陣恍惚,看這雙眼睛裏的神色,和自己何其相似!


    他收回右手,隨即鬼使神差般張開嘴巴,輕輕吐出一個字:融!


    金龍之影一個閃動,如同乳燕歸巢般,直接飛到他的右手之上,隨即毫無阻礙的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李牧輕輕的呼一口氣,他低下頭,在他的右手手心處,一個小小的龍形圖案浮現其上,還在閃著淡淡的金光。


    在他眼前,另外的那金龍紋身之上的光澤一下子黯淡了下去,隨後一閃之下,又飛回了李牧的背上,悄然隱沒。


    他頭頂的雙角之間,那顆虛幻的妖丹在金龍虛影飛離以後,就隱隱有要散去的趨勢。李牧將其召到手中,隨即將它吞入口中。


    這虛丹進入李牧的口中後,便直奔丹田氣旋而去,隨即一閃穿過丹田氣旋的元力之壁,回到元靈珠之外,實丹之後,跟著一起旋轉起來。其上本來已經有些散開的金色氣霧,又慢慢穩定下來。


    李牧眼中露出滿意之色,這虛丹雖然不知道具體功效如何,但是讓它保持不散,總有用得到的一天。


    他收回自己的妖元,將身體變回正常形態,右手手心處的金龍圖案一閃之下,也消失不見了。


    李牧向著旁邊走了兩步,握緊拳頭,霍然砸向眼前的一棵大樹。


    那棵才一人合抱粗的大樹在他的一拳之下,出一聲脆響,便直接從他的拳頭擊中之處折斷。


    而李牧的右手上,卻沒有再次浮現出顯眼的龍鱗,隻是在他的手心處,那個小小的金龍圖案微微閃了一下,隨後消失不見。這過程十分隱蔽,也十分快,已經是很難被人察覺了。


    李牧依次用左手、雙腿去攻擊眼前的目標之物,結果都是輕易的使用出了元妖之力,而且在此過程中,也隻是他右手手心小龍圖案亮了一下,再沒有其他的異狀產生。


    李牧心頭大喜,這虛丹上的金龍之影,竟然似乎是專為他解決龍鱗之事的,雖然仍有不少疑惑之處,但也隻有待日後慢慢摸索了。


    隨即他摸摸光溜溜的頭頂,妖元湧動,頭一寸寸的長出,很快便恢複了先前的長度。


    為今之計,是時候返回鐵玉城了。


    此時天色間還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幾時幾刻,但是李牧如今雙眼明亮之極,這濃厚的黑暗在他眼中,也和白天毫無區別,因此他也不準備等待天明,認準方向,便朝著鐵玉城趕去。


    他奔跑的度極快,一路上驚醒了不少動物,也遇到不少夜間捕獵的大型猛獸。但是這些凶狠之極的猛獸在聽到他的動靜後,都是嚇得抱頭鼠竄,根本不敢去招惹於他。


    來時用去了他幾個時辰,但回去的時候,卻隻用了一個多時辰,鐵玉城就已經隱隱在望了。


    夜間進城多有不便,李牧隨意找了棵大樹,攀爬上去,便直接打坐下來。


    時間易逝,轉眼間天光大亮,李牧睜開眼睛,跳下棲身的大樹。


    遠遠看著鐵玉城殘破的城牆和其上隱隱走動著的人影,他想了想,將身上的衣物抓破幾條大口,又劃破身子,用鮮血染紅衣衫。用真氣將血跡蒸幹,借助強大的自愈能力將傷口封住後,他才起身,朝著城牆緩緩走去。


    李牧披頭散、衣衫破爛、渾身血跡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城牆之下,上麵巡邏的弟子看見他走來,都是心頭一緊。那薛楚才恰好是其中之一,他皺著眉頭,李牧的模樣雖然狼狽,但他還是一眼將其認了出來。


    他揮揮手,示意這些先天弟子稍安勿躁,隨即躍下城牆,走到李牧麵前。


    李牧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他裝作虛弱的對薛楚才道:“原來是薛師侄,此城的始妖已經被剿滅了嗎?”


    薛楚才看著眼前狼狽的李牧,心中閃過一縷快意,隨即他疑惑道:“李師叔為何如此狼狽?”


    李牧臉上露出苦笑,氣急敗壞道:“那****在外圍清除低階妖獸,看到孟師叔的信號後,便準備去和大部隊匯合。誰知半路殺出一隻元妖,見到我便狂性大,我被他所追,卻不得已之下出了城去。用掉了我身上許多的靈符,才將它甩脫,但是身上也受了不少傷,以至於現在才趕回此處。薛師侄,此地的始妖已經被剿滅了?”


    “此地始妖確實已經退去,李師叔可以放心進城修養。”看著李牧一再追問始妖是否退去,薛楚才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眼前之人看來經曆了元妖追殺,對始妖的恐懼已經深入其心,變得膽小之極了,可恨自己竟輸給了這樣的膽小鬼!


    李牧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隨後故意問道:“此城始妖已經不存,為何薛師侄還在此處?孟師叔可還在?”


    薛楚才便將孟武已經離去,留下他們一幹弟子駐守此城十日、搜捕始妖餘孽,以安定人心的事情說出。他又補充道:“此時主事的化凡師叔們皆在城北馬家府邸中,李師叔可以去尋他們。”


    李牧恍然般點點頭,隨即和薛楚才寒暄幾句後,便一瘸一拐地朝城中走去。


    薛楚才看著他蹣跚的身影,眼中光芒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城牆上一眾弟子聽完李牧和薛楚才的談話後,都是好奇地看著李牧。


    李牧不管這些人,裝作身受重傷的樣子,慢吞吞地朝城北馬家走去。周圍的路上還能隱隱地看到一些血跡,但是已經不見屍體殘軀,顯然經曆了兩日時間,已經被盡數打掃幹淨,拿去燒掉掩埋了。


    沿路的民宅多有殘破,裏麵靜悄悄的,顯然沒有人存在。


    如此慢吞吞的走了半個時辰後,李牧終於到了馬家門前。馬家大門顯然重新修繕過,又恢複了往日的整肅模樣,有兩個守門之人一左一右,站在門邊守衛著。


    這二人身上皆佩戴白綾,臉色嚴肅之極。看到狼狽的李牧蹣跚著朝他們走來,這二人臉上露出凶惡之色,有一人開口威嚇道:“走開,馬府不是你能進的地方!”


    在他旁邊那人眼尖,看到李牧身上染血的白衣袖口處的一個小小的標誌,他臉色一變,拉著同伴跪倒在地,口中緊張道:“小人等不知仙師大人來此,多有冒犯,請仙師饒命!”


    李牧自然不會和他們計較,他擺擺手,一道真氣甩出將這二人的身體托起,隨後朝他道:“不必驚慌,帶我去找你們馬家主事之人。”


    這二人隻覺得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傳來,便被托起了身子,他們看著李牧蒼白的麵容,臉上露出敬畏和驚疑的神色,聽到李牧的話後,其中一人連忙點頭,在李牧前麵引路,朝著馬府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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