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議事廳內,諸多馬家中人依次列坐,正激烈地爭論著。


    李牧到來時,看到薛楚才和郭紅茗二人已經先他一步,來到此處了。


    馬真見到他趕來,卻瞬間換上笑容去,起身請他去坐主位。李牧搖搖頭,坐在了馬真左側的一個位子上。


    見此地眾人還在爭論不休,馬真臉上現出一絲鐵青之色,隨即大聲道:“肅靜!都不把我這個馬家家主放在眼裏了嗎?”


    眾人一時間被他的威勢所攝,安靜下來,拿眼睛看著他。


    馬真麵露肅然之色道:“此次‘白頭八子’之事,我與馬肅、馬先長老已經認真考慮過,便答應他們的要求,與其進行生死輪戰,爾等不必再議論了,此事已定,不容更改!”


    下麵有一名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者站起身來,大聲道:“馬家主,那‘白頭八子’乃是八名化凡期高手,我們馬家現今滿打滿算,也隻有五名化凡,卻要如何與其輪戰?”


    馬真看向李牧的方向,隨即道:八叔你莫非昏聵了嗎?沒看見這幾位?”


    那被馬真稱作八叔的老者搖晃著頭看到李牧,見到他年輕無比的麵容後,他搖搖頭道:“這樣一個年輕的後生,如何抵擋得住那修行日久的白頭八子!”很顯然,這老者並不知道李牧時玄明派中人。


    馬真無奈的看了李木一眼,隨即對那老者道:“八叔,這位先生實力如何,不需要你來評判,你隻需要好好呆在一旁,看我們如何贏下此次輪戰便可以了!”


    那老者還待多言,馬真擺擺手,隨即大聲道:“下麵我念到名字的人,隨我一起前往城外參加輪戰,其餘人等在城牆上觀戰,維護秩序,不得讓普通百姓出城!”


    “馬肅!”


    “在!”


    “馬玉!”


    “在!”


    “馬平!”


    “在!”


    “馬江!”


    “在!”


    念完這幾個名字後,李牧三人站起身來,直接走向門外,馬真等人也跟在後麵,向著城外走去。


    馬天奇、馬飛月兄妹二人也在人群之中。那馬天奇看著走在前麵的李牧,眼光顯得有些複雜。馬飛月卻是少年心態,已經不複悲傷之態,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李牧和薛楚才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從馬家到城外,在普通人腳下需要走半個時辰左右的路途,李牧等人卻隻用了一盞茶功夫就行完——這還是領頭的李牧刻意放慢度的緣故,不然的話不僅馬真等人早就被他甩開多遠了。


    城牆外數十丈外,一百多人無聲的站立著,在這一百多人前方,有八個碩大的椅子擺在地上,上麵坐著八人,正是那“白頭八子”。


    李牧一人當先,穩穩地在距離那白頭八子數丈外的地方站定,隨即閉上眼睛,等待馬真等人到來。


    白頭山眾人看到一個年輕公子突然“走”到他們前麵,閉上眼睛站定,都有些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說話。片刻後,馬真等七人跟在後麵匆匆趕來。


    那白頭八子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名男子從椅子上站起,看向往這邊走來的馬真七人。


    馬真走到李牧身邊,遙遙看向對麵的白頭八子。隨即李牧睜開眼睛,往前走去,馬真等人跟上。玄明派的化凡期弟子,無論如何,地位都是要遠遠高於他這個化凡初期的馬家之主的,所以他隻能跟在李牧後麵。


    走到那白頭八子身前三丈之地時,李牧的腳步才停了下來。馬真看著對麵一人道:“楊時遠,我馬家之人已到,你說吧,該怎麽比,八場一起還是一對一依次上?”


    白頭八子中,那最先站起身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指著李牧等人道:“馬家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幾個青年才俊?”


    馬真冷笑道:“這就不是你楊時遠該管的事情了,你就直說這生死輪戰該如何進行吧。”


    那楊時遠大笑一聲,對著身後的人群說道:“既然你們馬家請了幫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鄺兄,請出來和這位馬家家主一晤吧。”


    那百多人中走出一個手持拂塵、身穿道袍的老者,此老身材適中,須皆白,臉色卻不似尋常老者般布滿皺紋,而是顯得十分光澤,富有彈性,看起來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李牧心念一動,這道人身上傳來陣陣強烈的元力波動,穩穩地壓了在場所有人一籌,他故意將自己的實力這樣顯露出來,顯然是在示威。


    此人走到那楊時遠身前,卻不管眾人,隻將眼光緊緊地放在了李牧身上。


    馬家眾人和薛楚才、郭紅茗兩人感受到這老者身上的氣息,臉色都是微微白,那馬真更是喃喃道:“化凡中期,而且還是進入中期時間不短的修行者,天亡我馬家,天亡我馬家啊!”


    李牧眯著眼睛看著對麵這道人,此人身上傳來的氣息並未對他造成什麽影響——化凡中期之強遠勝初期,但對他來說卻沒有多大區別,打不過一走便是,在場中人又有誰能留得住他。


    鄺姓道人眼光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李牧,這青年人身上氣息全無,似乎沒有道行在身。但是看那馬家家主的動作,分明是以他為主,又怎麽可能是個沒有修為在身的普通人?而且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有種隱隱的感覺,告訴他不要與此人為敵,否則必有不測。


    李牧擺擺手示意馬真稍安勿躁,化凡中期的對手,讓他有些興奮起來,也隻有同這種人交手,才能真正看出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他看著鄺姓道人,問道:“這位道兄是要代表白頭八子出戰此局?”


    鄺老道將拂塵一甩,雖說李牧的氣息讓他有些忌憚,但還是不願被他落了顏麵,他淡淡道:“少年人,爾等若是認輸的話,老道可以承諾今日不開殺戒,讓你們安然返回。”


    “道長好大的威風,但我等想不想返回城中,想要什麽時候返回,卻都不是你能夠決定的。要戰便戰,何須多言。”


    白頭八子一齊上前一步,隻落後鄺姓道人一步,盡皆瞠目看向李牧。這八人年紀大致在二十五到四十五之間,都是穿著十分普通的灰色衣物,不過是年輕的還是年長的,都生了一臉大胡子,不像是修行中人,倒像凡間江湖中的盜賊匪徒。


    鄺老道冷笑一聲,伸出手中拂塵指著李牧道:“你這少年好生狂妄,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老道也隻有代你家長輩教訓一下你了。”


    隨即他轉過身道:“爾等在此候著,待我和此子去一戰,稍後便回轉此處。”修道者各有底牌,似這種生死之戰,幾乎都會將自己的實力、寶物暴露出來。這老道自然是不願在眾人麵前表露這些,所以想要和李牧移步他處爭鬥。


    李木對此自然樂意之至,正好他也不想在薛楚才和郭紅茗麵前暴露自己實力。他對著馬真點點頭道:“馬家主稍待,我去去就回。”


    薛楚才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他,那郭紅茗看向他的眼神也十分古怪,她看這個李牧的背影,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鄺老道和李牧一前一後,腳步微動,朝著遠處遁去。


    一盞茶功夫後,鄺老道在一處樹林邊上停下,他轉頭四顧,隨即點點頭,對著緊隨其後跟來的李牧道:“此處麵東背西,草盛樹高,風水極佳,用來做你這少年人的埋骨之地,也不算辱沒了你。”語氣間,完全是一副自己必勝的架勢。


    李牧止住急前進的身體,穩穩地站在草地中,聽到這鄺老道的威脅之語後看,他並未動怒。反而淡淡一笑:“你這老道修為一般,嘴巴倒是厲害,要取我性命便放馬過來,恁多廢話。”


    鄺老道修為一般,修養也是一般,李牧話語犀利絲毫不輸於他,語氣間更是狂妄之極,這令他大怒之極,陰森森的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上路了。”


    李牧從儲物袋中取出誅邪劍,橫在胸前做出架勢,其實她體內的真氣都沒有動用分毫,將此劍拿出隻是為了稍微掩蓋一下自己肉身的力量而已。


    鄺老道見李牧拿出一把凡鐵橫在胸前,一副緊張防備的樣子,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他雙手為微動,四五個紅色的火球便憑空生出,向著李牧直飛過來。


    李牧的身影驟然移動,“險之又險”地避開那幾個火球,這些火球飛入李牧身後的野草間,很快燒起一陣大火。


    鄺老道看向李牧的眼神更是輕蔑,隨即隻見他雙手微動,在他手中竟然同時出現了五個火球和五根水箭,隨即他略一揮手,這五個火球五根水箭便從不同的方向,朝著李牧快飛去。


    火球和水箭之上,精純的元力閃耀著靈光,將李牧移動的空間完全封死。


    李牧看著疾馳而來的火球和水箭,眼中露出奇光。


    兩人之間相隔著十幾丈的距離,這火球和水箭之術飛行度極快,瞬息之間,便來到了李牧麵前。


    這一刻,他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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