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老鴇送走後,兩人就待在室內,聊些各自門派的事情。≧


    在修真界中,冒然問人修為境界是大忌,所以李傾傾也不好開口詢問李牧的具體修為,但她隱隱覺得,李牧的實力應該要比她強大一些。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到了夜間,李傾傾極為細心,對時間的把握也剛剛好,一到戌時,她便一挑眉,輕聲道:“李兄,那人似乎要到了。”


    李牧也感受到了一絲異常,此時他們所處的這間房屋,正處於登仙樓的二樓中,距離上樓的樓梯並不太遠,以李牧強大的五感,很是清楚的感應到了有一人正在慢慢的登樓而上,那人所過之處,眾人的聲音都小了下來,似乎極為畏懼他。


    此人腳步不停,一路走上登仙樓第五層後,眾人又開始喧嘩起來,恢複了一個青樓該有的氣氛。


    李牧讓李傾傾找來那老鴇,讓其帶路去見登仙樓樓主。


    這老鴇起初十分害怕,但是李牧又是一番威脅,她自知不帶李牧去馬上會死,帶去了反而可能沒什麽事,也就戰戰兢兢的在前麵帶路了。


    李傾傾在第二層,看著李牧隨著這老鴇往樓上登去,李牧走前沒對她說什麽,隻是略微點了點頭,讓她稍安勿躁,等候消息。


    那老鴇將李牧帶上六樓,隨即她伸出右手,指了指其中一間屋子,示意李牧那中年男子便在其中。隨即她走上前去,還未敲門,裏麵就傳出聲音:“顧三娘,你帶人來我這兒做什麽?”


    顧三娘強自鎮定,按照李牧的吩咐道:“樓主大人,這位公子說是找你又要事相談,命我帶他來見你,奴婢推脫不能——”


    裏麵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李牧感受到一股神識之力從中散出,在他身上一掃而過,門內人似乎放心下來,淡淡道:“這位公子請進吧,顧三娘你退下。”


    顧三娘明顯舒了一口氣,匆匆退下,李牧麵色平靜的推門而入。


    這間屋子明顯比第二層的那間大了許多,但裝飾得頗為樸素,在屋子另一端,兩盞燭火之間的地上,擺著一個蒲團,其上坐著一個麵色青白、長相英俊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身穿黑衣,長上簪著一根木簪,眉峰如劍,隻是眼光有些黯淡,似乎有病在身。同時,李牧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此人身上伸縮不定的氣息,時而強大、時而弱小。


    那中年男子也在端詳著李牧,這青年人身上沒有任何威壓傳出,似乎不像是修道中人,但他看向自己的眼光並無絲毫戒懼之色,卻似乎帶有些驚奇的意味,不知他有何憑恃?


    李牧並不上前,而是站在門邊道:“閣下便是登仙樓樓主嗎?玄明派李玄心,特來拜會,有一事相求。”玄心是他的字,說出自己玄明派弟子的身份,是想讓他投鼠忌器——


    果然,那中年男子聽到“玄明派”三字時,瞳孔微微一縮,但又升起疑惑之意,他開口問道:“你說自己是玄明派弟子,有何憑證?”


    李牧哂笑道:“我又何需給你憑證,你隻回答我,幫不幫我這個忙便是了。”玄明派乃是玄英界五大門派之一,作為該派弟子,這般作態似乎更加合適。


    中年男子搖搖頭,他看不透李牧,亦不願得罪玄明派之人,因此試探性的問道:“這位公子需要我做什麽?”


    此人如此軟弱,倒是出乎李牧的意料,他本來想用言語激怒於此人,隨後試試他的深淺。隻是看此人的態度,難道他真的身受重傷,不願輕易與人動手?


    李牧笑道:“既然你如此知趣,那我便不客氣了——我問你,前幾****是不是命人搜尋了一批少女,關押在這登仙樓的地牢之中?”


    中年男子麵色一變,此事隻有他和那老鴇知曉,其餘動手之人都被他滅口,李牧既然知道這個消息,便代表顧三娘這個賤人已經出賣了自己,但關於此事他是絕不會承認的,公然擄掠女子,進行惡意采補,這種事人人得而誅之,若是傳揚出去的話,自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中年男子臉色的變化沒有逃過李牧的眼睛,見他不言不語,李牧冷笑道:“你莫非還想狡辯,我已經知曉那些女子身在何方,你莫要執迷不悟,立刻打開禁製將她們放走,否則的話,可不要怪我通知我的同門,前來幫你放人,隻不過到時候你的生死就不由你自己決定了。”


    中年男子心念急轉,李牧話語中暴露出許多消息,他極有可能真是玄明派之人,但是修為卻很低微,連自己隨手設下的禁製都無力解開。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此人似乎還沒有將此事告知宗門長輩。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一動。


    中年男子表情未變,淡然道:“這位玄明派高徒誤會了,我這登仙樓中的姑娘,懼都是自願入此風塵之道的,沒有強迫過任何人,更不用說擄掠良家女子了。”


    李牧做出一臉嫉惡如仇的表情,大聲道:“你不要狡辯,我證據確鑿,你若是不肯交出這些女子的話,我明天就去尋我師父,讓他來教訓你!我師父是築基期的高人,不信治不了你!”


    “嘿,築基期。玄明派真是好大的威風,可惜你師父並不知道你在我這裏啊,你這個蠢貨,安心去死吧!”這中年男子聽到李牧的威脅之語後,再也不遮掩心中的殺意,手中蓄起一水箭,便向他直直射來。


    李牧隨時都在防備著他的攻擊,又豈會讓他輕易擊中自己。而且此人對他極為輕視,手中隨意揮出的這水箭度不快,威力也隻是一般,連那鄺老道的水箭威力的一半都達不到。這樣的術法,李牧連躲避的興趣都沒有,伸出右手一拍,便將其打散在空中。


    那中年男子見他單憑一隻肉掌,就拍散了自己的水箭,眼瞳又是一縮。失聲道:“煉體士!”怪不得自己無法感受道此子身上的氣息!


    李牧不說話,剛才那個試探性的攻擊,並不能看出這男子的實力到底如何。是以他腳步一動,便以極快的度朝著這中年男子衝去。這房間雖大,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過數丈而已,這點距離對於李牧來說,幾乎是瞬息變過。這中年男子隻聽到一聲輕響,下一刻,李牧的身體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拳砸向其麵門。


    關鍵時刻,中年男子低吼一聲,隨即一道土黃色的光芒從其身上升起,擋住了李牧的這一拳。


    李牧後退幾步,看著出現在此人麵前的一塊閃著金光的盾牌。這盾牌巴掌大小,此時正漂浮在中年男子的胸前,剛才正是其散出的金光擋下了自己的一拳,救下了這中年男子。


    並且李牧立刻現,在這中年男子激盾牌的一瞬間,他身上那種伸縮不定的靈壓不見了,轉而穩定下來,感覺比之鄺老道、李傾傾還要強大不少,正是化凡後期的靈壓。


    中年男子心中一陣後怕,李牧的這種度和力量,恐怕也不是普通煉體士,剛才和自己講的一番話極有可能是在戲耍自己。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羞惱之意,自己修行近百年,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給戲弄了。不可忍!


    中年男子不斷地朝著身前那塊小盾重輸送著元力,同時他的雙手不停,一個個的水箭術從中生出,朝著李牧鋪天蓋地的扔去,隻求阻敵,不求建功。


    李牧看著飛過來的十幾隻水箭,卻是不躲不閃,任由其砸在身上。他腳步一動,再次狠狠的撞在那金色的光罩之上。


    中年男子想要戰決,他懷中掏出一個小鍾形的法器,體內元力源源不斷地湧入其中,將其緩緩搖動起來。在他想來,修煉體術之人,一般精神力都會比較弱,無法生出神識,所以對於這種精神類的攻擊,應該無甚抵抗之力才是。


    隻不過這自然是他想當然的事情,任由其如何催動手中的鍾形法器,一道道聲波傳入李牧耳中,就如同泥流入海一般,根本未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他依舊一拳一拳地打在此人身前的護盾之上。


    李牧眉頭緊皺,自己對於力量的掌控還是太弱,而且技巧也太差,因此遇到這種龜殼似的護盾,便隻有用蠻力去破除,


    端坐的中年男子見自己的鍾形法器對李牧無效,眉頭也是一皺,生出幾分不可思議的感覺,隨即他極為果斷的收起此寶,轉而掏出一把兩三寸長的小劍。


    這小劍通體皆紅,上麵似乎隱隱有光芒流轉,看起來極為不凡。


    中年男子口中念念有詞,元力湧入這小劍中,令其出一聲輕鳴,隨即化作一道紅光,朝著李牧直刺過來。


    李牧早在中年男子拿出此劍的一瞬間便心生警惕地退到門邊,見此劍飛來,他也不敢托大空手去接,遂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塊玄鐵之精,對準此劍狠狠地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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