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見底的山洞中,幾道微光照亮著李牧的臉龐,他臉上的神色中帶著濃濃的喜色和振奮之色。


    李牧睜開眼睛,張開嘴巴輕輕一吸,隨後便將身前的玄妖之心等物吸入口中,將其放入第二丹田中,繼續環繞著元靈珠旋轉。


    第二丹田經過徹底的重塑後,已經變得和主丹田別無二致,並且在元靈珠的鎮壓下,已經不會排斥玄妖之心等物了。


    李牧收回自己的神識之力,站起身來,朝山洞外走去。


    沒過多長時間,便有一道隱隱的微光出現,看著那個閃爍著白光的出口,李牧雙眼眯起,隨後一步踏出。


    洞中無歲月,自己在那山洞中也不知修煉了多久。


    外界的環境依舊沒有多大變化,此時正是中午時分,赤日炎炎,這秋日的太陽,竟也頗為毒辣。


    李牧站在小山頂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隨即他張開嘴巴,陡然出一聲長嘯。這嘯聲持續了十幾息之久,直震得山上樹木的黃葉片片飄落,山腰的鳥飛蟲走,連天上的朵朵白雲似乎都被他的嘯聲震散了些。


    長嘯聲絕,李牧閉上眼睛,將神識之力毫無保留的湧出。這山頂上光禿禿的,偶爾生著些雜草,雜草中有小小的蟲兒正慌亂的四處亂竄,風吹落葉輕輕舞動,毒辣的陽光****下新生的小草無精打采的。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清晰,那麽的可喜。


    李牧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才剛剛化凡,就能夠體驗著到這種非同尋常的美感,若是築基、結丹、元嬰後,那眼中所見又會如何?


    這萬千世界,草木蟲魚、飛禽走獸,山河美景,海天沉淵,又有多少未知的東西等著他去現、去觀察、去感受?修仙途遠,長生無極固然是所有修仙者最終的追求,但是修仙途中,又豈能辜負了這大好風光!


    李牧收起神識,睜開眼睛,目光中露出堅定之色。隨即他拿出何秋給他的玉筒,認準方向向著玄明派所在的方向跑去。


    十萬大山的山勢漸漸升高,沿路皆是荒野地帶,腳下踏過的地方便是他的路。


    在洞中修行的數日全靠辟穀丹維持生機,倒也無虞肚腹之饑,但也辟穀丹淡而無味,實在不是什麽好東西。修道者講求摒除口腹之欲,如此才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修行,不受其所羈絆。而且凡俗之食物中有許多雜質,多食對身體不利。


    但是李牧早已經曆過洗精伐髓,全身經脈通透,而且又兼修煉擬妖轉體術,身體對於肉食的需求量巨大。因此他非但不需要像尋常化凡修行者一般節食禁食,反而要盡量的多尋食物來提供給身體消耗。


    李牧一路上很是遇見了一些猛虎、野豬之類的大型動物,也遇到過幾個低階妖獸,由於李牧並沒有散出他身上的元妖氣息,因此這些畜生都以為他好欺負,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朝他撲來。


    當然這些野獸或是低階妖獸的下場都是一般無二的,全數變成了他的腹中之食。以前沒有過經曆,李牧在擊殺了一隻豹形妖獸,將其經過簡單的處理,烤熟後吃入腹中後,李牧立刻察覺到這種妖獸和普通野獸的不同。


    將其吃下後,似乎自己的力量都增加了一點,雖然增幅很少,但也足以說明多吃妖獸對他的好處了。而且妖獸的肉質也比較柔韌一些,口感更勝普通野獸。


    就這樣,李牧一路翻山越嶺,披星戴月,終於在前行了十幾天後,抵達了何秋標注的一處山峰。李牧取出宗門令牌,貼在這山峰上的一塊石壁上,隨即便閃身進入其中。


    得自薛楚才等三人的宗門令牌,已經被他在路過瀾滄江的時候,將之扔到江水中,任其被滔滔江水衝走了。


    李牧走出和前兩次別無二致的甬道後,看著矗立在自己麵前的玄霄峰,心中不禁有些恍惚。那萬階寒石一路向上,似乎沒有盡頭。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再登一次萬階寒石,再去感受那種寧死也不放棄的心情。


    距離入門修行雖然才一年多時間,但是竟讓李牧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覺。他自嘲的一笑,隨即踏上另外的一個階梯,往山上走去。


    李牧將自己身上的氣息降到最低,沒有顯露出化凡期的修為,很快他便上到了玄霄峰第一層。


    有許多先天弟子都認得他,看見他突然出現都是有些奇怪,不過卻無人敢上前和他說話。李牧的腳步不停,很快登上第二層。他並沒有選擇返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又再次攀登而上,進入了第三層。


    他的目標之地,正是宗門弟子管理處。他此去是想要用斬妖的收獲,換取靈石。


    此次參加斬妖之行,原本以李牧的打算,是想盡可能的擊殺低階妖獸,隨後悄然遁走。但是不料中途出現了許多意外,導致他匆匆的離開了鐵玉城,所以收獲十分一般,大約隻斬殺了三十幾隻妖獸。


    玄明派的總門弟子管理處名曰玄靈樓,此樓獨立於玄明派其他各部之外,隻有一處孤零零的三層小樓,看起來十分冷清。


    李牧到了那處後,便取出自己的宗門令牌,隨後說明來意。接待他是個身穿白袍的老弟子,此人身上的靈壓波動十分隱晦,隻有化凡中期的樣子,想必是修道無望,所以選擇加入玄靈樓,也算謀個生計。


    此人老則老矣,但對於各個弟子的資料似乎都是十分清楚的,李牧亮出宗門令牌後,他便露出恍然的神色,問道:“李師弟是來換取獎勵的嗎?”


    李牧點頭道:“正是如此,我此次返回家鄉,所以耽擱了些時間,不知還可不可以換取獎勵?”


    “自然是可以的,畢竟這是斬妖部許下的承諾,若是一點獎勵都吝嗇的話,斬妖部威嚴何在?李師弟稍待,我傳音請田師叔過來,為你清點戰利品,放獎勵。”


    那老頭說完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筒,往上打出一道法決後,這玉筒閃著白光消失在了空氣中。


    那田師叔似乎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趕到此處,李牧也不著急,便尋了個地方坐下,和這老頭聊了起來。


    他講些斬妖的經過,也問一些關於宗門的事情。這老頭雖然資質不行,但好歹也是修行到化凡中期的人,也已經在玄明派中度過了一百多年的時光,是以對玄明派十分了解。一番暢談下來,李牧覺得收獲頗豐,心情大好。


    交談中,李牧想到一件事情,便問道:“齊師兄,我的法衣在此次斬妖中損毀,不知要去何處調換?”這老頭叫齊世諧,為人和善,李牧有問他幾乎必答。


    “便是在此處了,李師弟將損壞的法衣拿出來吧,我直接給你換一套新的。”齊世諧笑道。


    李牧取出那件被他自己弄壞的法衣,齊世諧將之收入儲物袋中,隨即此人走到二樓,拿了一套新衣下來。


    而在此時,那田師叔也終於姍姍趕來了。


    此人一身青袍,看起來十分年輕,大概隻有三十歲的樣子,長得相貌堂堂,就是眉目間有些愁苦之色,破壞了他的整體氣質。


    見到李牧後,他也不多言,直接道:“請這位師侄取出你的戰利品吧。”


    李牧從儲物袋中取出那些得自妖獸的頭顱、尖牙、羽毛等物,擺在桌上。儲物袋中的東西腐朽度極慢,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這些東西都還保存得十分完好,有幾顆頭顱上還在往下滴著鮮血。


    田師叔隨意的掃了一眼這些東西,隨即道:“一共三十五隻低階妖獸,加上五百貢獻點的獎勵,師侄可以獲得四千貢獻點,把你的宗門令牌給我吧。”


    田師叔取過李牧的令牌,又從懷中拿出一塊稍大的令牌,把李牧的令牌放在上麵一劃,隨即道:“四千貢獻點已經劃歸你了,如果無事的話就退下吧。”


    李牧恭聲道謝,又從齊世諧手中接過新的法衣,再次道謝後,便朝外走去。


    玄靈樓內,田師叔輕聲對齊世諧道:“齊老,前不久宗門那兩個命派碎裂的弟子,他們的身隕之處查出來了嗎?”


    齊世諧道:“已經確認了,這兩人最後出現,是在大齊國的全州城中,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了。”


    “大齊全州,金家薛家,也隻有這兩家有能力將這二人同時殺死了。此事絕不能罷休,我會將之稟告給王師兄的,我玄明派的弟子,豈能白白死去!”


    李牧的身影漸漸走遠,方才二人的談話被他一字不落的聽到耳中,但他腳步未停,沒有露出絲毫異狀。


    李牧腳步匆匆,快的趕回了第二層自己的住處。


    坐在屋中,李牧長舒一口氣,方才和那田師叔共處一室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李牧從懷中取出那顆金丹,將之放在桌上,心裏不禁有些後怕。


    他成功化凡後,得意之餘,竟然將這東西給忘了。若不是那田師叔修為不夠的話,說不定就感受到這金丹的存在了,到時候自己的麻煩可不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十分明白,一個小小的化凡期修行者竟然身負金丹,這種事情若是讓別人知曉的話,恐怕就不是驚奇那麽簡單了。


    此前在山野中行走,一直都是和野獸作伴,從未見過一個修士,竟然讓他將這東西給忘記了。要知道,金丹可不像尋常物品,可以放入儲物袋中隔絕氣息,這東西他一直都是放在懷中的衣兜裏的。


    擦幹額頭上的冷汗,李牧看著這顆金丹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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