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閣外,李牧看到任中行臉上的神色,不待他說話,直接搖頭道:“任師兄不必再勸我,我既然已經修行到了這個地步,便沒有想過散功重修之事,一切等六年後秘境開啟再說吧。”


    任中行默然片刻,隨即點點頭道:“既然李師弟心意已定,我也就不再多說了——此次你來尋我,可是想要購置法器的嗎?”


    “正是如此,如今我修為見漲,三年多前在你這裏購買的那些法器卻是有些不合適了,想要換一些品階更高一點的,也好應對半年後的宗門大比。”


    任中行招呼李牧往裏麵走,一邊說道:“還未恭喜李師弟取得二品符師的資格,你如此快速的晉升速度,讓我這個做師兄的都有些汗顏呢。”


    “符師和煉器師本來就有不同,以任師兄的天賦和家世,時間一到,應該可以輕易成為二品符師吧。”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客套話。如此過去不久,通過幾次轉移後,任中行帶著李牧來到了法器閣內,那三個梯子的下麵。


    “李師弟想先去哪一殿?”


    “李牧指指左邊的樓梯道:“去禦器殿吧,攻擊類法器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任中行聽到他的這句話後,心中一動,邊上樓梯邊問:“還未知李師弟的煉體修為達到幾重了?可也到九重了嗎?”


    李牧跟在他後麵,漫不經心的道:“煉體不似練氣,此前隻因我吞吃了靈物,才能夠修行得如此之快,甚至超過了我練氣的修為。如今靈物的藥力已經耗盡,我的煉體修為卻沒那麽容易提升了,到現在也隻到八重而已,還差一些火候才能達到九重。”


    任中行走到樓梯盡頭處,取出一塊令牌開出光門,先行走入其中,李牧隨後跟上。


    “煉體的確不似練氣——我玄英界中似乎也隻有煉體九重的功法吧,李師弟修行到煉體九重後,又將作何打算呢?”


    任中行的目光中頗有幾分惋惜之意,李牧心中所想卻非他所猜測的那般,他所修行的擬妖轉體術豈是任何煉體功法能夠比得上的。什麽煉體九重,不過是他隨意編出的借口而已。


    隻要他一直不停的修行下去,憑借龍祖之血的對他血脈的提升,有朝一日他便是修煉到那聖祖境界,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不過李牧自然不可能對任中行說出這些,他隻是搖搖頭道:“煉體不過是因為我吞吃了靈藥,才必須選擇的一條道路而已。在這化凡期內,煉體確實能夠很大的提升我的實力。不過歸根結底,我還是需要回到練氣這條路上來。所以六年後的秘境,我勢在必行。”


    任中行點頭,隨即轉開話題,問道:“李師弟此次想要選用些什麽品階的法器?”


    ……


    一個時辰後,李牧告別任中行,隻身朝著煉丹部走去。


    在法器閣內,李牧又花費了數萬靈石(以靈符抵換),購置了兩件五品開光之器的防護法器、一件類似於分神鍾但是比分神鍾的品質更高些的五品浮光之器、三件五品雜器,腳上的六品輕塵靴更是換成了四品開光之器追雲靴。


    對於他來說,這些法器其實都不過是做一個保障而已。


    以他現在元妖八重的修為,身體本身的防禦不在尋常元妖九重的妖族之下,移動速度也已經超過了尋常化凡頂峰的修士,所以在那宗門大比中,估計別人想要碰到他並且傷到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這三年的時間中,他一直在思索自己究竟該朝那個方向去增加自己的實力。以其妖修修為來說,這三年的時間他慢慢吸收玄妖之心內的元妖,進階到了元妖八重的修為。


    經曆了三次轉體後,現在他的右手有四根手指都已經轉化成為了近似與龍族的利爪。這四根利爪鋒利之極,李牧估計一個元妖九重、擅長防禦的妖修被他正麵攻擊到都難以抵禦,必然會在傷在這四爪上。


    這四根利爪的特征太過明顯,自然無法在自家宗門內的大比上用出。但是在之後的血妖試煉中,肯定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是為他的殺手鐧之一。


    另外,隨著練氣的深入,九天練氣訣的威力也發揮了出來。這套仙階功法不僅讓他在三年內就跨越了兩個境界,直接修行到了化凡頂峰,還讓他體內的元力,比之尋常修士多了不少。


    以玄明練氣訣為例,假如修煉玄明練氣訣的修士到化凡頂峰時,丹田內的元力總量為十的話,那麽李牧一個丹田內的元力總量便是十三甚至十四!


    他的兩個丹田中的元力加起來,甚至可以抵過旁人兩個半的丹田。


    擁有如此多的元力,李牧怎麽可能不好好的利用?


    事實上這三年中,他花費時間最多的,便是法術的修行。以他略高於常人的天賦與堅持不懈的練習,他早早就選好的那幾個法術都已經被他掌握得爐火純青,相信在比試中將會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另外,他的神識之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強,已經可以覆蓋自己身周百丈之地。但是奇怪的是,他仍然沒有在玄明派中找到任何神識方麵的秘術。所以他空懷著強大的神識,卻隻能拿來當做探路之用了。


    以前他雖然隻是一介書生,卻也知道那些習武之人中,真正的高手都是專精一項,而不是像他這般什麽都會一點,但又什麽都不精通。


    想想那七劍宗,全宗上下都是劍修,專修一道,卻能在數千年的時間站到玄英界的頂峰。與之相對的玄明派則是煉丹、煉器、法術之道並舉,但卻淪為了五派之末,可見專精的重要。


    李牧唯一可稱得上天賦絕倫的,可能便是他的符道了。所以實際上構成他實力的最大來源,還是那些出於他手下的靈符。


    其實符師本身的戰鬥能力是十分薄弱的,但是李牧強悍的肉身力量和充沛之極的元力又很好的彌補了這一缺點,所以他才能夠在戰鬥中,每每憑借靈符的組合取得勝利。


    他對於自己實力的來源了解得很清楚,第一為靈符,第二為元力,第三才是肉身之力。而這三項都不會輸給尋常同境修士的他,便擁有了打敗絕大多數同階修士的底氣。


    畢竟同他作戰,便相當於同時跟一名超凡的符師、兩名化凡頂峰修士、一名元妖九重的妖修作戰,又哪裏能夠輕易討得了好去?


    李牧一路思索著,快步走到煉丹部,並且找到何秋的居所。


    守門之人已非三年前的石原,而是換成了一個長相忠厚的黑臉漢子。


    李牧向他說明情況後,此人便去通報何秋去了。


    隻得片刻後,何秋便走在那名弟子的前麵,極為快速的出現在了石樓之外。


    這一次,那名和何秋有婚約在身的楚玉婷卻沒有出現在這裏。


    李牧上前幾步,微笑著主動迎向他——


    兩個時辰後,李牧離開煉丹部,走向宗門弟子管理處。


    玄明派弟子出入宗門,必須前往此處報備。


    在何秋那裏,李牧不僅僅得到了兩枚三品清心丹,並且獲得了不少增元、固元類的靈丹,何秋卻沒有收他一塊靈石。


    他在心裏記下這些,拿到丹藥後,又與何秋聊了許久,這才告辭而退。


    半個時辰後,李牧通過甬道光門,走出山門。


    這一次他出現在山外之處,又和前次不同,這玄明派的陣法果然奇特之極。


    符道乃是陣道之基,隻不過這區區玄英界中,符道的傳承已是十分衰微。陣道則根本隻有一些片鱗隻羽,完全構不成一套完整的傳承體係,所以李牧雖然有心涉獵此道,卻也隻能望而興歎了。


    靜立片刻後,李牧搖搖頭,認準一個方向便疾行而去。


    差不多四年前,斬妖部因為馬初元之事,在金丹真人靈空的帶領下,將靈獸山周圍百裏內的妖獸與元妖全都掃蕩了一遍,死去的妖物們的魂魄似乎凝結成了一道青煙,在那靈獸山下飄揚不休。


    還有此前在靈獸山下的石林法陣之內,他記得自己的玄妖之心曾經極為異常的跳動了一下。他的這顆玄妖之心可是出於山妖體內,在那石林法陣裏起了反應,便代表著那裏麵可能有和玄妖之心相關的東西。


    靈獸山方圓百裏內的妖修已經被一掃而光,而且發生了玄明派清場之事,估計百年內都不會有多少妖修敢聚集於此,所以他此行的安全還是可以保障的。


    另外,在門派內待了那麽久的時間,出去散散心也是極好的。


    當然,出門一趟,又怎麽能夠少得了打獵抓魚,燒烤炮製?


    他此行本來就沒有什麽時間上的限製,一切隨性而行,讓自己的內心得到最大的釋放則可。


    修行之餘,也需要一些小小的放鬆,不要得意忘形即好。在這方麵,李牧一直都自信能夠掌握好尺度。


    就這樣走走停停,如此行進了十幾天後,李牧終於走到了靈獸山外圍。


    站在離靈獸山不遠的一座小山上,李牧眯著眼睛望去。


    四年前那由妖修魂魄聚集而成的青煙卻已消失不見了,遠遠望去,靈獸山周圍的樹木鬱鬱蔥蔥,似乎比三年前要茂盛了許多。


    隻不過站在這麽遠的地方,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死氣。


    靈獸山周圍,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充滿生機了。


    他如此眺望了許久,竟然都沒有看到一隻妖獸甚至野獸出現,仿佛那邊已經變成了生命的禁區,再也沒有生靈敢擅自踏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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