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梁驍在洪荒古戰場內渡劫進階,卻說那天大夥在坐忘穀明心井失散之後,各有不同的際遇,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玄蟬子進入明心井之後,並沒有從通天不死樹那裏被傳送出來,而是來到一個叫做望仙坡的地方。


    望仙坡,在玄蟬子他們帶來的地圖上並沒有標記,隻是玄蟬子在明心井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塊古碑,上麵刻有三個大字“望仙坡”,他才明白此處是何地。


    玄蟬子的手上根本沒有關於望仙坡的資料,就連腦中也沒有一星半點跟望仙坡有關的印象,顯然,這是一個以前沒有人到過的地方。


    在古碑的後麵,刻有一段簡單的文字介紹及地圖,直指望仙坡的腹心之處。玄蟬子拓下地圖,循圖而往,三天後終於到達望仙坡的中心地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望仙坡,他居然遇見了沈若言。


    “沈師妹!”


    “玄蟬子師兄!你怎麽在這裏?”


    二人經曆一番變故之後,再次重逢,頓時倍感親切。


    玄蟬子和沈若言相互交流了失散之後所遇到的情況,不勝唏噓,然後決定一起去探尋。


    在望仙坡的中心地帶,玄蟬子和沈若言也得到了一番奇遇,收獲頗豐。二人並沒有貪多,取得一些寶物之後,便離開了望仙坡,走出坐忘穀。隻是,就在他們在出穀的時候,遇上了**煩,他們碰上了弑龍盟的人。


    玄蟬子和沈若言由於寡不敵眾,被弑龍盟的人團團圍住。


    “師兄,咱們怎麽辦?”沈若言有些不安地問玄蟬子。


    “一會強行突破,我們選擇一個點,然後殺出去。你先用弑日箭開路,甚至可以自爆幾件法寶,出其不意地打亂他們的布置。”麵對人多勢眾的弑龍盟,玄蟬子雖然不懼,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兩個人商量好之後,便靜觀其變。


    當弑龍盟的人開始動起來之後,玄蟬子用手指往其中一個方向,沈若言一挽斷雁弓,九支弑日箭同時疾快無比地射向人群之中。緊接著玄蟬子雙手飛舞,七八件法寶同時飛向弑龍盟的人,在堪堪接觸到之時,紛紛自爆。


    弑龍盟的人,根本沒有意料到玄蟬子會自爆這麽多的法寶,猝不防及之下,剛來得及躲過弑日箭,卻陸陸續續被法寶的自爆重創,死傷了好幾個人。


    “走!”玄蟬子見局麵對自己這方有利,趕緊一拉沈若言,就從包圍圈中飛縱出去。


    可惜,弑龍盟的人太多,而且帶頭之人似乎早有安排,當玄蟬子和沈若言剛剛突出重圍的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地麵上突然冒出幾件法寶,幾個身影憑空而現,擊向玄蟬子和沈若言。


    原來弑龍盟的一些人利用土遁,早就埋伏在玄蟬子和沈若言逃脫的線路上。


    玄蟬子反應非常的迅速,一催昆吾古劍,就斬向其中的兩位襲來之人。然而事發突然,麵對眼前瞬息萬變的危機,沈若言並沒有立即做出有效的應對,眼看沈若言就要被幾件法寶同時擊中。


    “小心!”玄蟬子大驚,卻來不及做出其它的補救,隻好一閃身,擋在沈若言的麵前。


    “砰、砰、砰”的幾聲悶響,幾件法寶結結實實地砸在玄蟬子的身上,玄蟬子鮮血狂吐,一個趄趔,差一點摔落在塵土之中。


    玄蟬子強忍著體內的疼痛,拚死一擊,昆侖古劍猛然一掃,將幾個弑龍盟的人斬落於劍下,然後和沈若言飛縱而去,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追!乾坤門那個男的受了重傷,一時半會肯定恢複不了,殺了他有重賞!”


    隨著一個領頭之人發話,弑龍盟的人緊追不舍,朝玄蟬子和沈若言消失的方向蜂擁而去。


    這一逃一追,步步散亂,步步緊逼。逃的漫無目的,追的鍥而不舍,一直延續到幾個時辰之後,才逐漸拉開了距離。


    沈若言一直飛奔在最前麵,半天沒聽見玄蟬子說話,隻有一陣陣沉重的呼吸聲從她的身後傳來,在形勢緩和之後,沈若言不由有些擔心地回頭張望。隻見玄蟬子步履零亂,臉色時而蒼白,時而泛起一些不正常的紅潤,唇邊不時還有鮮血流出來,已將他胸前的白衫染成了一片嫣紅。


    “師兄,你怎麽了?”沈若言有些驚惶失措,趕緊回轉身,準備去扶住玄蟬子。


    聽見沈若言的喊叫聲,玄蟬子牙關緊咬,雙眸無神地望了沈若言一眼,無力地搖搖頭,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師兄,你別嚇我啊,你到底怎麽了?”玄蟬子倒下,沈若言趕緊上前抱住他。見玄蟬子人事不省,氣若遊絲,心中不禁大慟,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掉下來。


    此時,玄蟬子重傷不知人事,沈若言雖然驚恐不安,卻並沒有亂了陣腳,她知道追兵轉瞬將至,容不得自己有絲毫的猶豫,所以一咬牙,就將玄蟬子背在身上,朝一處深山走去,並且不停地變換方向,迷惑追趕過來的敵人。


    因為沈若言的小心和機警,弑龍盟的人好幾次與她們擦肩而過,卻一無所獲,每一次都驚險萬分,緊急關頭,就連沈若言也為自己和玄蟬子捏了一把汗。


    由於身上背負一個人,再加上拚命地逃跑,沈若言體內的真氣消耗得非常快,每隔一段時間,除了要服用一些恢複真氣的丹藥之外,沈若言還得抽出一些時間來休息,順便檢查玄蟬子的傷勢。


    一路顛沛流離,玄蟬子的傷勢越來越嚴重,顯然已經傷及內腑。沈若言雖然不通醫術,但也知道玄蟬子的傷勢耽誤不得,可是玄蟬子現在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水米難進,沈若言就是想給他服用一些丹藥,也無可奈何。


    “師兄,我該怎麽辦啊?”沈若言一邊用手帕幫玄蟬子擦去臉上的汗水和血漬,一邊心急如焚,自言自語地道。


    眼看再這樣下去不是良策,沈若言思忖了一會,暗下決心,取出幾粒療傷聖藥放在自己的口中輕嚼,直至丹藥嚼到碎爛,才有些羞澀地將櫻口湊到玄蟬子的嘴邊,丁香暗度,將嚼碎後的丹藥緩緩地送入玄蟬子的口中。


    一連好幾天,沈若言一邊躲避強敵,一邊試圖治愈玄蟬子的傷勢,可惜玄蟬子的傷勢並沒有因此而好轉。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玄蟬子的傷勢也沒有加重的跡象。


    經過七天七夜的亡命逃離,沈若言帶著玄蟬子終於擺脫了弑龍盟的追殺,到達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那是一處山巔,矗立在雲海之畔,眼見前麵出現一片似錦的繁花,沈若言沒有任何的猶豫,一頭就紮了進去。


    隨著一陣青光閃動,繁花全部消失不見,沈若言背著玄蟬子出現在一處院落之中。這詭異的一幕,讓沈若言不由有些惴惴不安。正考慮要何從何去的時候,卻發現院中的一處石凳上隻端坐著一個人。


    這一切,顯得無聲無息,連沈若言自己都有些糊塗,分不清這個人到底是先在這裏,還是在她帶著玄蟬子進來之後,才突然出現。


    這是一位身穿紅衣的男人,一頭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臉色有些蒼白,一雙白皙的手正在雕刻著什麽。隻見他左手拿著一塊木坯,右手拿著一把小刀,聚精會神,刀落如風,不一會,一朵栩栩如生的鮮花就出現在木坯之上。


    “你是誰?”沈若言有些不安地問。


    “你是誰?作為此地的主人,這句話應該是我先問才對?”紅衣男子慢條斯裏地說,隨後手中的小刀一轉,又一朵鮮花雕刻完成。


    “我叫沈若言,背上之人是我師兄,由於躲避仇人,慌不擇路,多有冒犯,希望你多多見諒。”


    “見諒談不上。你現在雖然雲鬢散亂,臉上風仆仆,卻瑕不掩瑜,身體勻稱,如弱柳扶風,一定是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而我,暢春子,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美人打交道。”紅衣男人手中小刀未停,麵帶微笑地說。


    聽了暢春子的話,沈若言多少有些不悅,這個人才第一次見麵,就說出如此輕浮的話,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不由萌發了去意。


    沈若言正想帶著玄蟬子離開,暢春子卻胸有成竹地說:“難道你背上之人不想救了麽?他身受重傷,五髒移位,氣海崩潰,內丹碎烈,再不救治,活不過一掌之數。”


    沈若言一聽大喜,急忙問:“難道前輩要出手相救我師兄,那晚輩沈若言先謝過了!”


    “我點明他的傷勢,並不是要救他。你們跟我無親無故,我憑什麽要救他?不過……”暢春子手中刀未停,又一朵鮮花雕刻在木坯上,然後滿臉戲謔地望著沈若言。


    “希望前輩能救救我師兄,前輩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一定謹記在心,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萬死不辭!”沈若言雖然不喜暢春子的為人,但現在見救治玄蟬子有了一絲希望,趕緊跪下,苦苦地哀求暢春子。


    暢春子聽了沈若言的話,並沒有言語,又低下頭去,繼續雕刻他的東西。


    沈若言跪在地上,好幾次欲言又止,卻又生怕惹起暢春子的不快,不肯救治梁驍,隻好忍住心中的憔急,耐心地等候著。


    當最後一朵鮮花出現在木坯之上,暢春子放下了手中的刀,目光帶著一種熾熱地望著沈若言,緩緩地道:“要救他也容易,你先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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