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畫,描繪的是一人一獸從雲海中墜落,人物的麵貌雖然看不清楚,但那一獸卻與空明獸一般無二。[]


    第二幅畫,上麵畫著一位男子,從一口深潭中爬出來,神態栩栩如生,跟梁驍有七八分神似。


    第三幅畫,描繪的是一個執刀的男子,被一群怪物圍在中間,在他的麵前,還站立有三個執杖之人。


    第四幅畫,是在崖葬之頂,男子踩在一件盤形的法寶之上,帶著三個執杖之人飛向空中。


    梁驍是越看越驚心,前麵三幅畫,正是他不久前的經曆,而第四幅畫,是不是預示著他要帶著三個執杖之人離開這裏呢?梁驍在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如何?”其中一位執杖之人問梁驍。


    “沒什麽感想。”梁驍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這些壁畫是什麽神的啟示,先知的預言,在一切沒有完全弄明白之前,梁驍可不想輕意地表態,落入別人的算計之中。


    執杖之人見梁驍不冷不熱,不急不緩的態度,也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眾人一時無語,溶洞完全陷入沉寂之中。


    梁驍又仔細觀看了這四幅壁畫,確認沒有什麽特別的玄機,才緩緩地開口,道:“如果沒有猜錯,這洞壁上的四幅畫描繪的應該是我的經曆吧?隻是不知道三位要我如何去做?”


    “其實這很簡單,通靈大峽穀裏麵封印有一件法寶,叫做通靈玉盤,你隻要解開封印,就可以激發玉盤,帶領我們離開這裏。”


    “通靈玉盤?那你們為什麽不自己解開封印?逃離這裏,非要等我來解開呢?”


    “這是從遠古時候,一代代流傳下來的預言,正如這四幅畫所預示的一樣,隻有從天上掉落之人,才能打開通靈玉盤的封印。”其中一位執杖之人解釋道。(.無彈窗廣告)


    梁驍才不會相信他們所說的鬼話,不過也不露聲色,隻是在心裏盤算著。想來要離開這裏,重新回到守元仙府,也隻能依靠通靈玉盤,姑且先走一步算一步,關鍵時刻再做決斷也不遲。


    “難道通靈大峽穀就沒有其它的出路?”梁驍忍不住地問。


    “沒有!你也知道,整個通靈大峽穀就像從地底下開了一個天窗,唯一的出路就在天上,然而雲海之中自古以來就設有禁製,不允許穀中之人跑到外邊去。隻有通靈玉盤,才可以突破禁製,打破宿命,讓峽穀裏麵的人重見天日。”


    峽穀裏麵的人?峽穀裏麵還有人嗎?梁驍心想。如果把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帶到外邊去,說不準就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隻是這四幅畫,如此的神秘和古怪,真的讓人費些思量。


    三個執杖之人也不催促梁驍,隻是饒有興趣地望著他。


    見此,梁驍反而放鬆了下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問:“冒這麽大的風險,帶你們出去,對我而言有什麽好處?”


    “你還要什麽好處?解開通靈玉盤的封印,你才能出去,而且通靈玉盤最後還不是屬於你。”其中一位執杖之人有些不滿地說。


    “話可不能這麽說,於我而言,暫時出不出去都無所謂,而對你們來說,性質則完全不一樣。”梁驍吊兒郎當地說。此時不坐地起價,狠狠地宰他們一筆,更待何時。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無利不起早,有錢才能使鬼推磨。隻是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另一位執杖之人趕緊上前來打圓場。


    “我啊,要求並不高,丹藥,法寶,符籙全不缺,唯有對一些有上萬年藥齡的草藥眼饞。通靈大峽穀與世隔絕那麽久,想來這種草藥應該不缺少吧?”梁驍心中早有計較,不緊不慢地說。[]


    “這個……”


    三個執杖之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多少有些遲疑。其中一位還麵露忿色,顯然心有不甘。


    梁驍假裝沒看到,依然是一副無賴的樣子,擺明是一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態度。對於梁驍來說,什麽東西都是虛的,跟這些居心叵測,境界比他高許多的人去談承諾,無疑是與虎謀皮。好處,唯有揣在自己的兜裏,那才能叫做好處,否則全是瞎扯蛋。


    見梁驍的態度如此堅決,其中一人隻好從懷中摸出兩隻玉盒,遞給梁驍。


    梁驍打開一看,隻見玉盒中分別裝有一株傷心花和一株還陽草,雖然有萬年的火候,但藥草卻極為普通,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梁驍知道凡事適可而止,不能逼人太甚,所以手掌一翻,就將兩隻玉盒收入囊中,道一聲:“走吧!”


    聽了梁驍的話,三個執杖之人歡喜異常,帶著梁驍走出溶洞,然後向崖葬之頂攀爬上去。


    順著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雲梯,梁驍跟著執杖之人穿行在崖穴棺木之中。密密麻麻的崖穴是一間連著一間,裏麵是死寂一遍,但梁驍知道,有無數死而不僵的怪物正隱藏在這平靜之下,等待著要他的小命。


    梁驍看似若無其事,其實早就準備好幾枚紫辰雷珠,以備急用。這三個人既然跟鬼物有關,縱然再厲害,梁驍就不信九天之雷治不了他們,那可是由天劫之雷凝煉的紫辰雷珠。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梁驍與三個執杖之人終於到達崖葬之頂。站在崖頂之上,俯看的是通靈大峽穀,仰望的是層層疊疊的雲海。


    在崖葬之頂,有一個圓形的祭台,以血玉砌成,正中央放有一個白色的玉盤,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想來,這個應該就是執杖之人所說的通靈玉盤。


    梁驍走近一看,多少有些愕然,又是一個羅盤狀的玉盤。


    時光回陣的陣盤是第一個,初入洪荒古戰場,奪得不知名的羅盤狀法寶是第二個,現在的通靈玉盤是第三個。


    這未免太巧合了吧,難不成冥冥中早有定數?從虹橋遇見空明獸,到墜落雲河,走進通靈大峽穀,步步不由人,步步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掌握、操縱。這應該說是宿命呢?或者說是天意呢?梁驍突然有一種不寒而悚的感覺。


    我命由我不由天!管他呢,誰也無法操縱我的命運!梁驍也就恍惚一會,整個人又精神抖擻起來。


    “你上前試試通靈玉盤。”一位執杖之人對梁驍說。


    聽了他的話,梁驍並沒有絲毫的猶豫,上前一步,將雙手輕輕地按在通靈玉盤上。


    通靈玉盤在梁驍觸摸之後,還是散發著柔和的光亮,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見此,三個執杖之人不禁一愣。


    梁驍依然是一臉的淡定,仔細觀察一下通靈玉盤,發現玉盤的中間有一個太極圖案,黑白雙魚正在上麵緩緩地遊動。


    腦中靈光一閃,梁驍再次將雙手按在通靈玉盤上,同時運轉太極陰陽輪回訣的第一重,太極生兩儀。


    這次的效果跟方才完全不同,隻見整個通靈玉盤在劇烈地搖晃,慢慢脫離了祭壇,懸在梁驍的麵前,而且越變越大,開始散發出強烈的光芒。這光芒如同一輪烈日,將整個崖葬之頂完全籠罩住,甚至連通靈大峽穀都顯得明亮無比。


    梁驍停止了催動,將幾顆紫辰雷珠悄悄地扣在手心中。他不用回頭張望,也知道三個執杖之人已經圍了上來。


    “通靈玉盤已經激發了,難不成三位想不守承諾,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梁驍淡淡地問。


    “嘿嘿,小子,我們忍你很久了,若不是這個通靈玉盤需要你來激發,我們早就將你碎屍萬段了。”其中一位執杖之人說。


    “殺了我,你們好像也走不了吧?洞壁上的第四幅畫,描繪的是我們四個人一起離開。”梁驍依然是雲淡風清,不驚不慌。


    “殺了你,我們一樣可以離開,通靈玉盤隻要激發,任何人站在上麵都可以離開,直接飛向守元仙府。既然你還惦記著第四幅畫,那麽,我們就讓你死個明白。”一個執杖之人緩緩地說,目光望向梁驍就如同看一個死人一樣。


    “洞壁上的四幅畫,其實跟一個古老的預言有關,也就是我們這一族人死光之後,有一天,會有一個人從守元仙府下來,取走鎮壓的通靈玉盤。而我們三個,為了這一天整整守候了幾千年,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這次,隻要我們能離開通靈大峽穀,就可以重新活過來,長生不老。”


    “第四幅畫,早被我們做了手腳,上麵原本隻畫有你一個人,得以乘著通靈玉盤離開。”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其餘的兩個執杖之人接著說道,眼中全是得意。


    “精彩啊!”梁驍伸了個懶腰,一臉的譏諷,望向三個執杖之人。


    然後將身子一縱,悄無聲息地飛上通靈玉盤,同時右手一甩,三顆紫辰雷珠分別擊向三個執杖之人。


    三個執杖之人不明飛來的是何物,趕緊伸杖去攔截。


    “爆”,隨著梁驍的一聲大喝,三顆紫辰雷珠剛一接觸到權杖,就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頓時一條條碗口粗的紫色的電弧,在不停地閃動,將三個執杖之人完全包裹在其中。


    伴隨著一聲聲哀嚎,三個執杖之人的身上青煙四起,紫色的電弧所到之處,燃起了一陣陣的火焰。


    “小爺去也!”梁驍才懶得顧及這三個人的死活,一催通靈玉盤,冉冉地向雲河上麵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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