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清醒?”


    “再裝暈我就要繼續了。”


    “……我明白了。”


    杜墨生聲音突然放低,他的氣息漸漸從徐瀟臉龐遠離,手指往下滑動,讓她能清晰感覺到他侵略性的動作。


    “不要!”徐瀟忍不住叫出聲來。她雙眼含著淚光,對上杜墨生的目光,又很快偏頭,別扭的咬著唇。


    她實在覺得太羞恥,完全不能麵對他。


    杜墨生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視線。


    “不想看見我?”他問。


    “不是……我隻是……”徐瀟輕聲說道,她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本就不善言辭,現在更是羞得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的身體在完善成熟,所有的欲|望都很正常。”杜墨生極為專注地看著她,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部輪廓移動,直至伸入她的發梢間,將她腦袋按在自己臉側,動作溫柔。


    徐瀟隻覺得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傳來一股股電流,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呼吸間,她還能嗅到他身上的血味,她想起來他的傷,心裏咻地泛起了波瀾。


    “我清醒了,剛才……抱歉。”徐瀟控住身體,盡量安靜的讓他擁抱著自己。


    突然,她聽見杜墨生聲音,語氣很淡,卻一如既往的理所當然:“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夜晚。”


    徐瀟一愣:“什麽?”


    “不是現在,但會如你所願,我會完全的屬於你。”杜墨生輕輕地放開手,直直地盯著她好幾分鍾,那樣長時間的凝視和沉默,湧動著極為壓抑的暗流,他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麽多餘的情緒,但他的手指有些顫抖,是極力控製下才忍住了將她再次擁入懷裏的衝動。


    徐瀟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平緩呼吸,她甚至有些壞念頭的高興,能看出他被自己吸引得難以自製。


    她在心裏無聲的問,為什麽不是現在?


    因為外麵還沒控製的局勢嗎?


    女人一旦涉及到感情,總是容易失去冷靜的判斷,哪怕平日冷靜如徐瀟,此刻的她竟然稍微有些失望。


    好像感應到她心裏所想,杜墨生的聲音好像在撫慰著她,是難得的溫和:“別人怎樣我不在乎,我現在隻想珍惜你。”


    直到她接受他的求婚,真正作為他的妻子前,身體是不能契合的,他必須要保護她。


    咚地一聲,藤條消失,徐瀟被放回了地上。


    她因為杜墨生的話,心裏軟的快要滴出水來。在她完全失控,可以隨他任意擺布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有趁人之危,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讓她平靜下來。如果他隻是沒興趣便罷了,可她看得出來他在忍耐。


    隻因為想要珍惜,沒有其他的原因。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徐瀟單手捂住臉,按緊了淚意上湧的眼睛。


    她聽見杜墨生輕笑一聲。


    “我是在享受。”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居然有些得意,“收獲碩果總是讓人期待。”


    徐瀟:“……”


    “所以,”杜墨生伸出一隻手,放在她頭頂,“你先出去。”


    “你真的沒事?”徐瀟抬頭,卻被他按住,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他的聲音也突然冷了下來:“我不喜歡重複解釋。”


    明明不想對她冷淡,可他快有些管不住自己。見徐瀟沉默,他的聲音多了幾分嚴厲:“馬上走!”


    徐瀟略微苦澀一笑,雖然他態度變化比夏日的雷陣雨還要反複,可她竟然很認同他。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麽在乎他,隻要是他提出的要求,不管是奇怪還是無理,她都會照辦。


    她抱起丟在身邊的衣服,埋頭從他臂彎裏衝出門去。


    杜墨生按住牆壁,緩緩地跪下,嘴裏喃喃地叫了一串名字,那株詭異的藤條再次出現,隻是纏住的是他自己。


    “尊敬的領主,您的身體和那位不同,您體內的毒素每時每刻都在接收新的藥物,會衝淡我的汁液效果,所以汁液對於您的身體恐怕起不了完全抑製作用。”藤條中間吐出四隻眼珠和一張布滿鯊魚般利齒的嘴。


    “無妨,先用著。”杜墨生低聲嗤笑,聲音極冷,“我沒有給別人看過程的愛好。”


    他話音剛落,兩道銀光陡然射出,撞入空無一物的空氣中。


    空中猛然撕裂開一條黑色的口子,巨大的吸力差點將這個房間的所有東西卷入。


    “已經走了。”兩隻銀閃蝶再次悠然地飄回杜墨生身邊。


    杜墨生盯著逐漸閉合的空間裂縫,裏麵殘留的氣息是他所熟悉的同胞。


    空間領主嗎?


    他想起母親留給他的東西裏說的棘手事情。


    對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靠近,甚至完全沒有隱藏氣息沒有想過被杜墨生發現會怎樣。


    杜墨生不會認為那是空間領主的疏忽,或者是對方終於開始心急的大意。以母親留言所說,那一族的個性,不僅執拗並且計劃周詳,小心謹慎,會這樣做隻有一個原因。


    事情的走向已經按照陰謀計劃而來。


    順利到完全都懶得遮掩自己了嗎?


    藤條的利刺狠狠地紮入了杜墨生的皮膚,異種的汁液可以暫時抑製體內的激素反應,但正如這隻生物自己而言,起不了完全作用,最多延緩而已……


    ――――――――


    徐元沉肅地盯著手裏的小瓶子時,冷不丁裏間的門陡然打開,他驚訝的看見徐瀟從裏麵跑了出來。


    姐姐!


    他想要叫她的聲音,硬生生地咽回了喉嚨,身體異變的原因,他的動態視力極好,幾乎在瞬間看見了徐瀟赤|裸的上身,以及她眼角含著的淚水。


    想起剛才李瑞給自己看的東西,徐元猛地拽緊了拳頭。


    玩物……玩物……


    他好想聽見李瑞不斷在自己耳邊重複這個讓人憤恨的詞。姐姐那麽善良,那麽溫柔,又笨又傻的救了自己,結果卻因為那份單純就這樣被人利用嗎?


    他忍不住嘶喊出聲:“閉嘴!”


    “唔?我睡著了?”丹尼被響動驚醒,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他目光一頓,立馬就看見了徐元抬起的隱約騰起火光的拳頭。


    “別動!別動!”他立刻大叫道,“你會把那些監控器燒壞的!”


    幾條連接儀器的膠線已經被燒斷,劈裏啪啦幾聲,落在徐元的床鋪上。


    可徐元手裏的小瓶子卻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沒有絲毫發燙。


    丹尼歎氣聳肩,膽子不大的他又不敢責備徐元弄壞了東西。可當他定眼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徐元臉上兩道淚痕無聲的滑動。


    “痛嗎?”丹尼問,“怎麽哭了?”


    徐元動了動幹裂的唇,黯啞地說:“我不會再哭了,絕對!”


    他隻是很痛恨自己的無能和弱小,什麽也保護不了。哪怕是杜墨生,都和李瑞一樣隱約中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態度,或許李瑞說得對,對他們來說,人類真是太渺小了。那麽微小的力量,根本沒有資格保護誰。


    杜墨生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但徐元並沒有關注這些。


    “他非要問我?”杜墨生眉頭微蹙。


    丹尼攤手道:“是啊,明明動彈不得,聲音都很難發出,但是非要和你說話,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你。”


    杜墨生換上白色的工作服,站在徐元床側。


    徐元的眼睛已經無法恢複成當初的漆黑幽深,那雙火焰般赤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杜墨生。


    “我問你,為什麽是我?”


    他聽丹尼說了,用d物質改造人類的實驗,隻有他的實驗是杜墨生親自動手,全程完成。明明在訓練營的時候,他知道這種改造有極高的死亡率,但是杜墨生卻百分之百的保證了他活下來。


    既然有這樣的技術,為什麽不對其他人用,為什麽選擇的是自己?


    杜墨生倒沒想到徐元首先問這個,他以為徐元會比較關心徐瀟去了哪裏。不過徐元不糾結徐瀟,他倒是感覺心情不錯。


    “你比較有趣。”杜墨生實話實說的回答。


    他自己都沒想到,徐元體內基因鏈中,被d物質喚醒的最古老部分,居然帶了部分泰坦星人的基因。


    這也從側麵證明了杜墨生的猜想,在非常遙遠的上古時代,地球上曾今有泰坦星人踏足,並且和這顆星球的土著居民有了後代。人類的曆史文化中,也有關於泰坦的神化傳說,想來是在這顆落後星球流傳了無數代無數年的口口相傳吧。


    若不是d物質的作用,徐元完全不會表現出任何泰坦星人的特征,不管是身體強度、自愈力、還是對微量世界力的掌控……畢竟這份血脈流傳了不知道多少代,遙遠得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


    杜墨生認為,既然d物質這麽好用,如果按照徐元的模式來複製,他們泰坦星人應該不會再稀少到絕種了。


    哪怕是血脈稀薄,哪怕更多帶著這顆星球古老生物的特征,也算是後代不是嗎?


    徐元對於杜墨生的回答,聽得眉頭緊蹙,顯然兩人對於“有趣”的理解是不同的。


    少年低低地笑了起來,充滿自嘲地說:“我第一次想感謝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生的這麽有趣。”


    他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杜墨生:“你和我姐姐在一起,把她當女朋友過嗎?”


    見杜墨生沉默地看著自己,徐元換了個方式問:“我沒看見你跟任何人解釋過,姐姐是你女朋友。”


    杜墨生淡淡地瞥他一眼:“我為什麽要和別人解釋?”


    “那你有當她是女朋友嗎?”


    杜墨生默了一瞬,淡淡答:“女朋友?我沒興趣玩這種戀愛遊戲。”


    女朋友這種地球人不確定愛戀關係的詞語,怎麽能對他視為終生伴侶的妻子使用。


    杜墨生認為,徐元應該問,徐瀟是不是他的寶貝之類的。


    可惜徐元沒再追問他。


    徐元閉上眼,淡淡地說:“如果這次凶蟲潮來襲抵擋不住,你也不用管我,生死有命,誰叫我現在行動不便。但是杜教授,我謝謝你,真心的。”


    杜墨生沒說什麽,隻道:“放心,你死不了。”


    徐元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就像印證了杜墨生的話,丹尼掛斷正在接的電話,拍著胸脯對杜墨生感歎道:“你們國家調集了最先進的武器過來,我們有機會撤離了,希望最好再增援一些車輛,早點離開才最保險啊!”


    剛剛聽徐瀟的電話,第二防線外已經開始聚集密密麻麻的凶蟲群了。要不是她站在最前麵,用等級的壓製逼得它們不能動彈,恐怕以那些蟲子們的速度,它們現在已經衝入這個指揮部大樓了。


    密密麻麻的蟲子,躁動的節肢在地上不斷化出沙沙的刺耳聲。可麵對金色眸子的徐瀟,它們始終還是沒有上前做出任何挑釁的動作。


    徐瀟靜靜地站在蟲群的正前方,將自己的感應力沉入她還不完善的精神力中,以腳底為中心,不斷往外擴散。


    想死你們就過來。她的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


    2014年10月,災難開始,從第一波怪物從海岸登陸,曆時數月後,第二波登陸的怪獸終於對全球人類防線發動了總攻。


    這些體積巨大、攻擊力驚人的凶獸,短短三天之內,就將占據區往內陸逼近了數百公裏。如果再往前數十公裏,就將衝擊到人類正在修建的第三防線高牆。


    讓所有人感到慶幸的是,凶蟲群最後在距離第三防線高牆六十多公裏的位置停下。


    密切監控它們行動的各國軍方,經過十來天的觀察,終於確定凶蟲群停了下來,如同第一波襲擊的時候,到了某個範圍後,它們便不再往前,而是在原地利用吃下去的人類屍體,再次大量繁殖,增加種群數量。


    而首次全麵出現在人類視野裏的凶獸,則悠閑的在曾今的凶蟲群占領區生活、繁殖。


    它們繁殖的速度不如那些蟲子,但短短數十天的時間,它們的數量也增加了一倍。


    這些怪獸,有著遠古生物的特征,食物種類也比凶蟲豐富。它們不再局限吃人類,而是會吃部分凶蟲,也會吃一些異變的植物。


    漸漸的,第三防線到海岸線的陸地範圍,開始形成了簡單的生態係統。


    這次的衝擊,人類有所準備,但仍舊如第一次衝擊一樣,幾乎是全線潰敗。


    更讓人類心寒的是,第二防線的潰敗,不僅讓這些怪物往內陸更進一步,並且還產生了大量的人類屍群。


    那些被寄生生物寄生的人類,最終身體會死亡,但卻在寄生物的操縱下,猶如活著一般。


    臉色慘白,肌肉腐爛的人類屍體,如同喪屍一樣在人類第三防線周圍遊蕩。隻要聞到新鮮活人的味道,他們見人就咬。


    隨著怪物種類增多、屍群出現,世界的末日氛圍更為濃厚。


    沒人知道奧爾巴赫博士預言中的第三波凶獸會強大成什麽模樣,也沒人知道後麵還沒有第四、第五波登陸。人類第三防線的高牆真正建立起來那刻,也背負了更為沉重的枷鎖。能否扛住未來的第三波衝擊,將是人類存亡的關鍵。


    世界局勢在隱約變動,後方社會已經不如之前幾個月那樣安穩。


    搶劫、殺人、強|奸……各類案件頻繁的發生,昭顯那些龜縮在後方無比恐懼的普通人終於開始有崩潰的跡象。


    這一切,位處最前線的人們或許還沒有真切感受到。


    朱陽司令所帶領的部隊,撤入第三防線高牆前的臨時哨所時,剩下的隻有不到三千人,這還是由一些伊曼帶領來的幸存者補充之後的數量。


    十幾天前,躲過導彈的他們,終於獲得了後方軍方的支持,在凶蟲群來臨之前,迎來了最先進的脈衝武器。


    沒有被感染的人,在武器的掩護下,依次撤離,不斷往內陸退走。


    中途在其他城市找到的車輛,加滿油不分晝夜的往內陸開,幾乎沒有一個人合眼的情況下,這支上萬人的隊伍,終究還是損失了至少70%的人數。


    而變異者的戰鬥力也讓朱陽司令心驚。


    如果說一個普通士兵拿著最先進的武器可以逼退三隻以上的凶蟲的話,那麽一個普通的變異者至少可以讓凶蟲群和他們這批逃亡的人群拉開三公裏以上的距離。


    特別給朱陽司令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杜墨生身邊那個女孩子。


    每次在逃亡的人群快要被凶蟲群靠近時,她總會一個人留下來斷後。


    甚至有幾次,朱陽司令已經看見那巨大的第二波凶獸的影子,那些動輒可以撞穿水泥牆壁的怪獸們,數量不如凶蟲密集,但破壞力卻大得嚇人。


    徐瀟獨自麵對的,除了凶蟲群,還有這種極具攻擊性的凶獸群。


    可不管她麵對什麽,最後都完好無損地回到了隊伍裏。


    除了她身上散發的腥臭怪物血味,沒有任何異樣。


    朱陽司令心想,難怪付若楠說杜墨生根本不著急逃離,有這麽變態的女孩子陪著,他都不擔心會被怪物追上咬死。


    所有人撤入這個臨時哨所,已經是第二波衝擊平息下來的時候。


    遠處便是全民趕工修建的上百米的高牆,外麵布滿了高壓電,還有其他各種隱秘的火力強大的武器,這是第三防線的基礎。


    短短數月時間,能修建到這種規模,幾乎覆蓋了國內所有道路,像一道綿長的屏障,將外麵的怪物占領區和後方隔離開來,不得不說人類在麵臨生死存亡時,發揮出的潛力非常巨大。


    但相對的,想要從陸地途徑進入這麵高牆,卻變得極為不易。


    至少現在朱陽司令一行人已經被攔在了外麵。


    理由是,無法確定感染源。


    “放屁!”一個火爆的軍官忍不住罵出來,“奧爾巴赫博士已經解析出判斷感染者的方法,隻要我們挨個過一次x光,體內是否有寄生卵馬上就能照出來!他們這是怕我們回去搶他們的吃的吧!”


    他性子直爽,說的也直白,畢竟好幾個月過去,大後方容納了上億的人口,但是卻沒有那麽多的糧食。凶蟲占領區裏的糧食,很多還沒來得及搶救出來,第二波凶獸登陸又破壞了這個計劃,現在反而更多的糧食儲備點被怪物們占據,無法靠近。


    而大後方的西部土地貧瘠,本來就很難耕種,現在已經接近深秋,就算新下了一季農作物,想要在冬天來臨前收成更多糧食已經不可能。


    為了保障後方人類都有食物,據說馬上就要有集中控糧的政策法令出來。


    第三防線高牆背後,每多一個人,分走的就是一份口糧,換成是誰都不會樂意。


    伊曼在一旁冷笑道:“所以我說去搶點物資出來,結果她還不樂意。”


    付若楠瞪了伊曼一眼,她真是無比討厭這個男人,路上那麽危急的時候,他居然還有興趣對自己動手動腳,要不是時機不對,她差點被他強|暴了,要不是看在他戰鬥力很強的份上,她絕對不能忍受這種人在自己的隊伍裏。


    現在伊曼出聲,她立刻爭鋒相對:“搶物資,說得好聽,被那些凶獸追著,你有那個時間去?”


    “那就看你願不願意冒險了。”伊曼說。


    付若楠怒聲道:“你要我拿幾萬無辜性命去冒險!”


    “結果就是,他們大部分人還是沒有活下來,白白浪費我們的時機。現在的世道,弱者有什麽資格生存,你管得了一個,管得了全部人?”伊曼哼笑道,“你和那個小丫頭一樣天真。”


    突然被點到名的徐瀟,頓時被眾人齊刷刷的目光注視。


    她還是不習慣成為焦點,清咳一聲:“他們還是沒有派人來接我們嗎?”


    朱陽司令搖頭:“據說還要等兩天。”


    “首長,我們幾千人,再等大家都沒飯吃了!”


    徐瀟歎了口氣,她知道今天所有人把她找來的原因。他們是等著她去勸杜墨生呢。


    “好吧,我去看看教授。”


    “我們已經沒時間等了。”朱陽司令正色叮囑道。


    徐瀟點頭:“我知道。”


    後方政局變動,付若楠的家族,付家現在並不能擁有太大權利,所以即使是付若楠的要求,即使被告知杜墨生教授也在其中,他們這群人能否進入高牆,都沒有明確的答複。出於各種利益考慮,拖延時間是政客們慣用的伎倆。


    但是杜家不同。


    掌握大部分軍方力量,甚至擁有比較核心的人體改造技術的杜家,真正開始在這個末世環境裏崛起。隱約有了些超過政權,自主說話的實力。


    隻要杜墨生願意和家族聯係,杜家是不會考慮慢騰騰的政客們的意見,就算用強硬的方式,也會達到目地。


    可是……


    杜墨生在三天前開始又陷入昏睡,根本沒法跟杜家聯係。


    他們手上沒有影像可以傳遞給後方,跟杜家通話對方又不相信,畢竟之前有好幾波人借著杜墨生名義想要進入,杜家的人來接過數次都發現是騙局。


    本來在第二防線被衝擊,防線潰敗後,杜家人一直想要找到失去聯係的杜墨生,可被騙過幾次後,他們也開始怒了,不再輕易相信人。


    徐瀟去看杜墨生的時候,他還緊閉著眼睛,表情平靜。


    “他有醒過來嗎?”徐瀟問。


    丹尼輕輕搖頭。


    “……我知道了。”徐瀟終於知道他身上的傷到底有多重。


    這已經是杜墨生第二次吐血昏迷了。


    徐瀟時常忍不住會去想,如果當初她真的按照那兩隻銀閃蝶的意思,用自己的命交換他的,他是否可以好起來?


    杜墨生明明看起來那樣強大萬能,能傷到他的到底又是怎樣恐怖的存在呢?


    現在要是她能潛入第三防線找人就好了。


    可是隱藏著那樣可怕的敵人,讓她怎麽放心離開杜墨生身邊?


    “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幫你看著他。”徐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徐瀟微愣,轉頭向後看去。


    徐元墨色短發,依舊零散柔順,俊美如畫的模樣,隻有那雙異常赤紅的眼眸看起來帶著冷峻。他懶洋洋地站在門口,單手扶著門框,突然,頗為倨傲地一笑:“要女人保護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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