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的?”白雲起多少有點不高興了,這些守衛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再怎麽說端木繡也是犯人,而且還是天靈子的徒弟,白雲起雖然說不為難她,也不能任她在宮裏亂走吧。


    端木繡很好奇,在她心目中天靈子是神一樣的人物,白雲起居然能從他的手下撿回一條命,說起來神奇的很了。感覺到白雲起的不快,端木繡趕緊解釋道:“我聽說又要打仗了,所以想來問你點事,我求了姐姐們好半天,她們才勉強同意我進來看一下。”


    說起來端木繡在王宮裏呆的有些日子了,時間一長和白雲起的幾個女人都成了朋友,其實白雲起心裏也有放她自己走的意思,可是端木繡並不願意回去,回去最終還會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下意識裏決定留了下來。


    “問吧?”看著端木繡略帶緊張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這女子也確實是一個美女,草原上的女兒家能生的這般白嫩,也實在難得。硬不起心腸的白雲起也隻能這樣了,不過笑臉是沒有的。


    “不打仗可以麽?”


    白雲起沉默了一下道:“這場戰爭是匈奴和張楚強加給我的,所以決定權不在我手上。”


    “是不是因為你抓了我?如果是這樣,我今天就回去。”端木繡其實也知道事情沒這麽簡單,之不過心存僥幸而已。


    “沒用地。他們吞並天下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地了。”


    端木繡無語。


    “你好好養傷,我回去了。”


    端木繡前腳出去。門口就探進來一顆小腦袋。原來是青青這丫頭,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外麵忙活,剛回來就聽說白雲起的事,這不立刻就進了宮來。


    “七哥!”青青看見白雲起難看的臉色,淚水就下來了。慢慢走到白雲起的跟前,捧起一隻手放在臉上。


    “傻丫頭,哭什麽,七哥這不是好好的麽?”白雲起安慰道。


    “青青回來了。”這當口門外許玉嫣進來了,看見這場麵便笑了起來。青青趕緊站起來,擦幹眼淚,老實的站一邊。


    白雲起一看許玉嫣的表情就知道又出事了,笑的太勉強了。


    “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白雲起心裏一沉,牆倒眾人推。現在中國這個局麵,別不是後魏和北秦又來什麽事了吧?這些年白雲起一直和注意和這兩個國家搞好關係,可是張楚和匈奴的聯合太強大了,這兩個國家一直不肯真正和自己聯盟。


    “北秦開始結集部隊了,十天後能到達永州附近,後魏也沒閑著。江州對麵部隊調動的很頻繁。”


    怎麽會這樣?白雲起腦袋頓時就大了起來,看來國家與國家之間之存在利益,趁火打劫的事誰都和願意幹地,現在就看與匈奴張楚聯軍的一戰結果如何了,一旦戰敗,沒人會同情自己的。


    “這些家夥太壞了,回頭我就去通知下麵,不和他們做買賣了,把好酒賣給他們真是糟蹋了。”青青在一邊聽的來氣,有點不忿地道。


    白雲起一聽就笑了,拍拍青青的腦袋道:“傻丫頭,賣東西給他們是要賺他們的錢,我還怕他們不來買呢。”


    “你去把兩位先生都請來,我找他們商量一下。”白雲起對許玉嫣道。


    許玉嫣出去後,很快解東山和孔北海就到了,白雲起把這消息一說,這兩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陛下,我看暫時他們還不會怎麽樣,估計他們在各自的邊境上都有動作,我們互相拚命,他們都等著得便宜。”孔北海分析道。


    “陛下,後魏新君初立,現在還忙於自家的事,應該顧不上我們的這頭,倒是北秦不能不防,北秦軍隊雖然不多,但是戰鬥力相當強悍。我看可以這樣,分別派時節去這兩國家,先送點好處給他們,暫時先把他們穩住,當前對付聯軍是大事。”解東山道。


    白雲起想了一想,這也是沒有辦法地辦法,希望銀子在這時候能起作用了。


    “這事你們安排一下,人選你們拿主意好了。”


    交代完事情,兩位也都下去了,剩下青青和許玉嫣。等孔北海他們完全走遠,白雲起才低聲歎了口氣。


    “七哥怎麽了?”許玉嫣關切的問了一聲。


    白雲起也不避著青青便道:“這次張楚主帥是寧大先生,這個人用兵老辣,我擔心解州方麵撐不到我這裏做好準備。”


    許玉嫣聽了想了想道:“七哥,能不能想個法子,讓張楚換主將?”


    白雲起聽的眼前一亮,許玉嫣這話算點醒白雲起了,可以在這上麵做點文章嘛,就算不能得逞,給張楚搗點亂也是好的。


    “玉嫣,你有沒有辦法接觸到張楚國主喜歡的近臣?”許玉嫣聽了還沒回答,邊上的青青接過話道:“七哥,這兩年我沒少去西京做買賣,我個一個客商朋友,他弟弟就是李灝身邊的太監,據說李灝很喜歡他,他們家也是靠這個太監弟弟才發起來的。”青青說這話的時候,臉猛的紅了起來。


    白雲起一看就明白其中的意思,看來這太監是所謂的男寵了,這年頭似乎很流行這玩意,各國的上流社會養男寵有點蔚然成風的意思。


    “好!青青你立刻想辦法見一見那個太監,不管花多少錢,想辦法讓他在李灝麵前說寧大先生的壞話。”


    “我這就去辦。”能幫上白雲起青青很開心,站起身了就往外跑,跑到門口又跑回來,拉著白雲起的手道:“七哥,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得自己當心了。”


    一夜的忙碌之後,耿直成的撤軍行動總算完成了,天蒙蒙亮的時候,站在遠處看著晨曦中的定邊城,耿直成心裏不由一陣發酸,這次撤軍耿直成並不甘心,所以也沒打算讓聯軍好受,城裏還留下了五百人的死士,就是要給聯軍來一下狠的。


    所謂死士,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留下來的,耿直成答應照顧他們的一家老小,讓他們安心地去。留下死士是耿直成一個大膽的計劃,這個計劃本來是打算城破時自己用來和聯軍同歸於盡的。耿直成在城裏的許多地方都堆積了大量的柴火,原來的意思是一旦城破,把聯軍吸引進來打巷戰,然後放火把聯軍和自己都燒了,現在撤退的命令下來,耿直成決定留人下來繼續這個計劃。


    留下來的人都藏在不同的地窖中,城裏幾乎所有的人家都有地窖,好在城裏的百姓都疏散了,但自己將來還是要背個罵名的,不過現在就顧不上了。


    大隊人馬已經走遠,身邊的親兵低聲勸道:“將軍,我們走吧。”耿直成最後再看了一眼朦朧的城牆,轉身拍馬而去。


    天亮了,聯軍又一次擺好了陣型,定邊城幾乎是匈奴人的噩夢,一百年來無數的草原漢子斷送在這牢固的城牆下,端木鳴看著城牆上安靜的怕人,心裏不由得有點緊張,轉頭偷看了一眼寧大先生,寧大先生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端木鳴不禁暗自慚愧,心道自己還是有點嫩了,比起寧大先生畢竟老道不足。


    令旗一舉,高舉著盾牌的數萬步兵開始移動,身後就是五百輛大型投石車,希望它們能砸開城牆,至少能壓製住城上的弓箭手的反擊。


    現在的寧大先生心裏也不是不緊張,原因是城牆上太安靜了,根據他的經驗,越是安靜,越是蘊藏的極大的危機。


    前軍已經推進到投石車的射程內了,可是城內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寧大先生盡量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轉頭對端木鳴道:“傳令下去,所有騎兵高度戒備,防備對手的快速反擊。”


    端木鳴這會也不敢有什麽不滿,寧大先生表現出來的氣度還不是他能抗拒的,連忙下令部隊做好準備。


    一切進攻的準備都做好了,城牆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根據前幾天的經驗,對手現在都藏在城垛後麵,隻要自己的部隊發起衝鋒,對方最凶猛的打擊就會來到,光是那個霹靂車,這些天就讓自己的部隊吃盡了苦頭。


    不敢大意的寧大先生還是下令,部隊按照預定計劃開始進攻。投石車開始發射了,數千塊上百斤的石頭轟隆隆的砸在城牆上,對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寧大先生不禁吸了一口冷氣,對麵的軍隊無疑是自己見過最可怕的軍隊,在這樣的打擊下居然能紋絲不動,實在是太難對付了。


    寧大先生打破腦袋都不會想到對手會放棄定邊城,畢竟定邊城實在是一座堅固的城市,換成自己也不會放棄的。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寧大先生下令,進攻開始。


    隨著三軍一起呐喊,端著雲梯的大軍呼嘯著朝城牆前衝了過來。


    寧大先生緊張地看著城牆上的反應,現在前方部隊距離城牆不過三百步,已經進入對方的射程了,可是城牆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寧大先生猛然升起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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