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遇見秘書劉哲,劉哲正提著一瓶水,他見到張家良說了聲:“張縣長早!”張家良應了聲:“小劉來得這麽早啊。”


    劉哲笑著說:"是啊,張縣長。"說完嘿嘿笑了一下。


    "小劉啊,把那瓶水提我辦公室吧。"張家良看著劉哲突然想起了身,凝神說道。


    劉哲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就跟在張家良後麵了。


    進門後,劉哲把水放旁邊就收拾桌子去了,張家良坐下後想問早上來的時候跟誰見過麵,但是怕這樣問顯得過於熱心。就拿起桌上的文件隨意的翻了翻,不一下就翻完了,就問劉哲:"今天政府有什麽事情沒有?"


    劉哲停下來說:"昨晚董縣長在辦公室收拾東西,到了很晚還沒走,大約晚上九點就跳樓了。"


    張家良問今天政府有什麽事情,劉哲卻回答昨晚董縣長怎麽樣,似乎是在答非所問,這就是當秘書的學問了,你得摸清老板想知道什麽,張家良讓劉哲到辦公室來送水自然不僅僅是送水那麽簡單,張家良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劉哲不吭不響的顯然早已領會到了張家良的意圖。


    董秋蘭莫名跳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這樣,看來孟慶國這個縣長不好當,張家良心裏想。


    孟慶國找自己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張家良想到這裏,就不想往下想了。一會兒孟慶國的秘書小郭就來了,張家良清晰的聽到小郭和劉哲的對話,很快劉哲就敲門說:"張縣長,孟縣長找您有事。"


    張家良道:"噢!知道了。"


    出辦公室的時候,張家良還下意識的隔著玻璃往樓下看了一眼。


    開平縣公安局牛明局長還在院子裏麵,指揮幾個幹警清理現場,背著手,背溜的很直一眼就能看到。


    張家良把視線收回,在轉角的地方對著儀容鏡整理了一下衣服,確認衣裝夠整潔才準備敲孟慶國的辦公室的門。


    正此時,孟慶國開門了,發現是張家良,連忙笑著說:"小張啊,快進快進。"說著就拉著張家良進辦公室。


    張家良忽然有點不適應,孟慶國對張家良很是客氣,至少是表麵的客氣,正想著,這孟慶國已經遞了一杯水上來。


    孟慶國把水放在辦公室沙發邊的長條形桌上,對張家良說:"小張啊,你說這董縣長怎麽就想不開呢,這麽年輕,說跳樓就跳樓。"他邊說邊看著張家良。


    張家良感覺到孟慶國在看自己,卻裝作沒有看到,隻顧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口金華毛尖,不慌不忙的說:"孟縣長,董縣長也是的,怎麽就想不開,她不是這麽善變的人吧,昨天還好的,今天就這樣子,唉,你說現在的人……"


    張家良不知道怎麽回答孟慶國的話,好像在孟慶國的意思裏麵,就是說董秋蘭是自己跳樓的,是什麽事想不開,但事實上到底是怎麽回事恐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後來,兩人又說到政府裏麵其他的事情,孟慶國的秘書小郭敲門說:"公安局牛明局長上來了,找孟縣長呢。"


    孟慶國遲疑了一下,說:"好,知道了。"早上見到牛明和張家良的親近勁孟慶國似乎明白了張家良力挺牛明繼任公安局長的原因,當時上報的兩個名額市裏當即批複牛明為公安局長,畢竟政法委的書記兼任公安局的局長會讓市公安局有種無力掌控的感覺。


    張家良見孟慶國遲疑了一下,一想到牛明上來,自己在此多有不便,於是站起來說:"孟縣長,那我先過去了,晚點我來找你。"


    孟慶國料想牛明上來,是問董秋蘭的事情,想著這張家良剛才在下麵當著牛明的麵,說自己昨天還跟董秋蘭開玩笑的,可以說算作政府裏麵跟董秋蘭見麵的最後一個人吧,把他留下豈不更好,再說多一個人的話,牛明問什麽也多個人說。畢竟這些問話是要在公安局備案的。


    "你就留下來吧,小張,正好牛明上來估計是了解董縣長的事情,早點了解清楚,對政府裏大家都有好處,是吧。"孟慶國也站起來說。


    張家良心裏知道,這孟慶國就是想拉一個做陪的,自己走的話就明顯是回避,越是顯得不好,隻好自認倒黴,留了下來。


    他笑著說:"那孟縣長,我就等等。"說完坐下來了,給孟慶國加了一杯水後又給自己加了一次。


    不一會兒,公安局牛明就上來了,在走廊裏麵就說話。


    牛明進門見到孟慶國,連忙說:"老孟啊,張縣長也啊,你們都在呢,正好,來,進去,咱們說會話。"說完就自己先進了孟慶國的辦公室,反倒覺得孟慶國的辦公室,是他自己的一樣,後麵的記錄員也隨著進來。


    張家良心想,這牛明也太隨意了。不過,當他聽到牛明把孟慶國喊老孟的時候,同樣是在一起,牛明卻喊自己張縣長,不說是顯得見外,倒是顯得有點說不出來的味道。


    官場就是這樣子,一個稱呼仔細一品味就顯出很多意思。叫老孟,顯得特別親切。這牛明要是叫自己張縣長的話,那麽這味道又不一樣的,一股尊重的意味在裏麵,官場上的人在稱呼上特別虛偽,都比較喜歡別人稱自己時加上官職,當然上級稱呼下級又是另一番不同。


    "老孟啊,我昨晚就收到了報警的電話,說你們局有人跳樓了,沒有到是董副縣長。"牛明一腚坐下來就說。


    張家良看看孟慶國,孟慶國點了根煙,出了口氣,然後說:"老牛啊,也是,董副縣長怎麽就這樣子,家裏孩子還那麽小。"


    張家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這孟慶國到現在還是這麽說,說去說來根本沒有什麽實質的東西。好像這董秋蘭的跳樓像小孩跳蹦床一樣,似乎顯得沒有什麽悲劇性。


    張家良在一邊猶自喝水,慢慢的吹著杯子裏麵的金華毛尖,仿佛這金華毛尖就是貼在牆上的壁畫一樣,吹都吹不動。他知道,隻有這樣,牛明才會更多的時間對著孟慶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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