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苑的事怎麽解釋?"見歐振華慷慨激昂的樣子,張家良是不允許他這樣自我標榜下去的,關鍵時候出言打斷道。


    "張書記,我有苦衷呀!你看壽山縣這四座屹立而起辦公大樓和宿舍樓,你看看壽山縣的官員出入的轎車,這都是那裏來的呀!"說著歐振華指了指華苑的方向。


    "為了能在寬敞明亮的環境辦公,為了出入能坐上轎車,你就可以置國家法律於不顧,把人民的利益拋在腦後,把那些吃喝票毒的事引到壽山來?我寧願坐在茅草屋裏辦公,寧願出入步行,也絕不會允許華苑這樣的地方出現在壽山!你這是在犯罪,你是壽山的罪人!"張家良的話也很激烈,說完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也不含糊,一口見底。


    張家良的一席話戳到了歐振華的痛楚,歐振華放下手中的酒杯,"霍"的站起,衝張家良道:"我歐振華犯罪算什麽,我歐振華受萬人唾罵也沒什麽,百姓每年年底指望著人家發錢過年呀,就為了壽山數十萬百姓每年每戶能領到五十元的過年費,我歐振華被人罵也值了!"歐振華說完坐了下來,重新端起酒杯一口幹了。


    聽到歐振華的最後一句話張家良驚呆了,歐振華的一番表白徹底顛覆了自己對歐振華的評價,自己眼中和柯振邦同為窮凶極惡之徒的歐振華轉眼間就成了一心為民的好官!張家良心中也知道歐振華和柯振邦不同,歐振華盡管和幫會藕斷絲連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係,但是歐振華在壽山百姓中威望極高,也確實為壽山做過很多好事,柯振邦儼然就是一個追名逐利不擇手段的混混。


    "剛才被打斷了,現在我繼續說我的第三杯酒,我知道張書記是一個好官,是真心為壽山百姓著想的,我老歐沒文化,大老粗,三十年都沒讓壽山百姓過上好日子,今天我喝下這杯酒就一個意思,今後盡心輔佐張書記,給張書記打打下手,把壽山的經濟發展起來!"說完歐振華又是一口喝盡。


    聽歐振華說完這話,張家良從手邊的公文包裏拿出一摞紙起身遞到歐振華麵前。


    歐振華接過來一搭眼,冷汗噌噌的順著衣服留下來,被酒精衝昏的頭腦猛地清醒許多。


    這幾張紙上一筆一筆的清晰記錄著歐振華這幾年來的違法事跡,其中有幾筆涉及到"華苑",大多都是涉及到以晴色財賄賂上級官員的事,真正損害人民利益的事倒是一件沒有,這是張家良從眾多證據中挑取出來的和歐振華有關的一部分。


    歐振華越看越驚駭,兩手一並準備將這摞紙撕成碎末,斜眼看到張家良淡定的表情,動作瞬間停止,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恭敬的將紙遞回張家良手中。


    歐振華清楚,張家良要想拿下自己的話,恐怕這些材料現在早就在紀委了,看著張家良那年輕的臉龐,歐振華感歎真是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長百歲,試想在得到這麽有力的證據後,有幾人能像張家良這樣淡定,做到引而不發,這份心智,這份修為與他的年齡極為不符。


    "這些都是孟奎同誌親手遞交給我的!"張家良步步緊逼,眼見著歐振華精神高度緊張,麵臨著崩潰的邊緣,張家良打算一蹴而就。酒是摧毀人意誌的東西,很多人在喝多了酒後都變得很脆弱,因為酒能讓警惕的人放鬆下來,歐振華也不例外,這麽些年壓在心底的痛苦在張家良麵前迸發。


    "孟奎?"聽到這個名字歐振華似乎回到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雙目無神、呆若木雞的直視著遠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漂亮的臉蛋,一身淺綠色的軍裝,一條長長的辮子總在腚後麵搖來蕩去,時時跟在歐振華的後麵。


    "振華哥,這是什麽呀?"


    "這是地瓜,我們家鄉就以這個為主食,煮了更好吃,但是吃多了老放屁!"你剛到這話女孩的雙頰微紅,麵滿笑意的用一雙芊芊玉手在歐振華的身上輕輕扭了一下,歐振華看著女孩憨憨的笑著。


    就是那天,歐振華也喝了酒,腦袋一熱,下麵一衝動就把女孩的軍裝和裏麵潔白的襯衣脫得幹幹淨淨,歐振華清晰的記得女孩裏麵那淺綠色的匈罩包裹著的是那白的亮眼的大饃饃,就在那片草地上,歐振華和女孩有了美好的經曆,二人的嘴緊緊的粘在一起。


    "振華哥,什麽味?"暖且很粘的舍頭剛一離開,女孩便調皮的問道。


    "青草味!"歐振華憨憨的道。


    女孩一時情迷,忘乎所以的指引著歐振華來到那片神聖的區域,開采那片從未被開采過的肥沃之地,歐振華被女孩的純潔和那光滑的肌膚所迷,此時此刻,他們全然忘記了是在部隊,那個紀律嚴明的地方,是不會允許他們發生這樣的事的,不管他們是不是自願。


    ……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在那個特殊的環境中,在那個紀律嚴明的部隊中,女孩的身孕很快引起了各方的重視,未婚先孕,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足以毀掉一個女孩,盡管歐振華和女兵兩情相悅,但二人還是被遣散回家,而且背上了一生難以抹除的罪名。


    當歐振華知道是孟奎跑到首長那裏舉報了自己之後,更是絕望,歐振華、萬仁海、孟奎三人同時參軍,都是光著腚露著雞子一塊長大的,歐振華並未和任何人道別,也未再去找那個和自己"天當床地當被"、被自己破了第一次的女孩,一個回到了家鄉,回到了壽山縣下山村當上了村長。


    ……


    想起那段不可回首的曆史,歐振華一時悵然,想起自己那個未曾出世的孩子,歐振華便能想到孟奎,二人的矛盾淵源頗深。


    "唉!"歐振華長歎一聲,麵對著張家良娓娓道來,把自己聯合大澤鎮鎮長孟祥剛陷害孟奎貪汙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解出來。


    張家良恍然大悟,明白了歐振華對孟奎的事異常驚慌的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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