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良邊表達觀點,邊舉例論證,雖然缺少一定的邏輯性,但是即興發揮能談到如此地步也實屬不易,尤其是他第一次在人民大會堂參與這種形式的會議,而且是最後一名被通知的。


    何振在聽,桂溫明在聽,黃士良在聽,老幹局的幹部在聽……


    “家良同誌,魯萍書記在邊南省進行過大刀闊斧的組織改革,當時也曾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是時間一長,依舊是治標不治本,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麽現在的邊南會是如此局麵?”這個時候最應該站出來的是桂震,他果然不負眾望,率先發難。


    由於前麵夏名揚的提問的激烈,張家良有些緊張,扶了扶話筒說道:“邊南的幹部製度改革我研究過,是極其完美改革方案,我認為是可以與華南省的改革方案相媲美的,但是效果卻是大相徑庭,為什麽哪?”這個時候其實張家良不應該這樣賣關子,但是他是即興發揮,又有些緊張,便開始口渴,借提問的間隙喝了口水,這才繼續說道:“邊南省的尤其極其的特殊性,尤其是組織幹部,最大的問題就是派係!”聽張家良提到“派係”二字,魯萍心中一驚,她想不到張家良一個沒有過邊南履曆的人,居然能了解到這麽深,其實這是昨晚張家良與賴文耀交流時,從賴文耀口中得知的,賴文耀雖然大大咧咧,但是搞組織還是很有心得的,隻是他在邊南省缺少信任和支持,難以展開手腳去實現自己的想法。


    被人指著鼻子說出自己組織改革的漏洞,盡管臉上無光,但是魯萍卻依舊對張家良佩服,眼光果然足夠毒辣。


    “不管什麽製度改革,無論是組織改革還是經濟改革,如果沒有很好的紀律監察體製,任何改革的成果都是保不住的,所以我認為,邊南省之所能夠讓辛辛苦苦的組織改革成績短期內煙消雲散、付之東流,即尤其改革過程中忽視派係的先天不足,也尤其紀律監察不利的後天不良,這才致使我們組織改革的大好形勢化為烏有,每每想起還是讓人扼腕歎息的!”張家良說完邊關了話筒。


    就在這個時候,會場突然安靜了下來,這時時間似乎出現了短暫的停滯,老幹局的人在紛紛交頭接耳的交換意見,邀請前來的資深省委書記也在紛紛討論,隻是這個時候黃士良顯得鶴立雞群,包庇旁觀,自覺的回避了!這個時候張家良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在進行競聘和演講比賽一樣,等著評委打分,上麵何振、桂震與丁勝等人也在交頭接耳,最後丁勝宣布上午的會議到此結束,下午兩點半繼續,到這個時候,會議正好開了三個小時。


    午飯大家吃的很簡單,每人一個盒飯,三菜一湯,菜是一葷兩素,主食是米飯,張家良更加深切的體會到,其實越到上麵,很多事情往往越簡單,比如吃飯,講求營養搭配和吃飽,至於花樣什麽的,其實都是最簡單的,即便是何總,也是與大家一樣吃著同樣的飯菜。反而是到了下麵,既要講求排場,又要顧及麵子,反而複雜得多。


    吃完飯之後,大家隨意的聊了幾句,倒是魯萍,看到張家良一有空,便主動過來打招呼,遠遠的伸出手來說道:“張書記,早就想結識你了,沒想到一直到今天才有機會!”


    “魯書記客氣了,你可是我們華夏國中讓男人汗顏的巾幗,你過往的輝煌我也曾耳濡目染!”魯萍作為一代巾幗,能夠在官場叱吒,確實曾經紅極一時,張家良也曾研究過此人的履曆,而現在她突然示好,張家良也是積極回應。


    聽到張家良的話,魯萍倒是一臉的悵然之色,表情中露出的寂寥無奈確實黯然神傷,口中弱弱的道:“那又有什麽用哪?來到邊南,還不是落得如此的境地!”初到邊南之時,魯萍也是躊躇滿誌,曾經立誌在這裏幹出一番事業,來到就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也算得上是勵精圖治,不曾想直到今日,依舊碌碌無為,邊南還是過去的邊南,而她魯萍卻已不再是過去的魯萍,恐怕今後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麵對魯萍,張家良也頗多感慨,官場就是如此,錯過一步就會錯過多步,誰也說不準自己會在哪一步跌倒,即便是像魯萍強悍如斯的女人,在邊南也不過是束手無策,可見邊南環境的惡劣必定是超乎自己的想象。


    而此時此刻,張家良卻也無從安慰,魯萍針對剛才張家良的發言詢問了幾個質疑點及不明白的地方,這一番交談及探討,時間卻在不知不覺間過的很快,通過一番交流張家良才知道,邊南省出現今天的局麵,確實不是魯萍的責任,而這次的事故,或許隻是中央動手邊南的一個借口而已,因為邊南的問題絕不僅僅是這一次的事故這麽簡單,現在邊南的局麵不可收拾,各種謠言漫天飛,但是究其根源,卻在其曆史原因,也就是說在魯萍到邊南之前就存在的。


    兩點半,會議準時開始,但是在會議開始前,丁勝卻走到會議桌的最外環,衝著張家良說道:“家良同誌,接下來的會議你就不用參加來了,你現在就可以自行離開了!”


    張家良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顯然這又是一個臨時的安排,不然為什麽不在上午的會議結束後立即讓自己離去?亦或者著是在飯後讓自己離開;還有一個值得自己注意的事情就是,為什麽隻讓自己一個人離開?而桂溫明和夏名揚則繼續有資格參加後麵的會議哪?難道在這三個候選人中,自己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嗎?懷著這樣忐忑的心情,張家良離開了邊南廳,離開了人民大會堂,驅車回家,與黃妃兒及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雖然張家良自己起初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心思放在邊南省上,盡管外界早已是議論紛紛,但他自己卻依舊能夠從容淡定的投入到清明的建設當中,但是經過今天這麽一折騰,他反而安不下心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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