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若水和銀在酒屋喝了不少酒,直到深夜,兩人才返回各自的宿舍。不過因為夜深人靜,也就沒人注意到他們半夜歸來的事情。


    過後,兩個人極有默契地誰都沒有再提及此事,決定將它就此揭過。可是,事情的發展有時卻不隨人意。某一日,當若水陪著早苗去十番隊探望西園寺謙一,然後在隊首室門口遇到那個叫鬆本亂菊的女孩時,一些事情仍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變化。


    西園寺謙一由十三番對副隊長調任十番隊副隊長,表麵看來是平行調職,可私下裏大家都清楚,這是為了培養他接任隊長的位子。正因如此,他這個副隊長當的,也就比其他副隊長勞累許多。加之這幾日又趕上新人入隊等諸多事情,他的休息時間就更少了。


    早苗一向敬慕自家二哥,對於他最近公務繁忙到連日無暇回家的境況,感到十分心疼。糾結幾天之後,她拽著若水、順便拿了一些她新做的點心跑到十番隊慰問兄長去了。


    若水雖受不住早苗的軟磨硬泡跟了來,可又不願打擾他們兄妹二人聯絡感情。於是,在和西園寺謙一打過招呼之後,就一個人來到院子裏享受午後的溫暖陽光。


    十番隊的主要職務是負責瀞靈廷內的治安管理,隊員們大部分時間都在瀞靈廷各地點巡邏。所以,留守在隊裏的人並不多,相對的也就比較清靜。


    因此,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一大疊文件落地的聲音就顯得十分突兀明顯了。


    若水原就坐在離辦公室不遠的走廊邊上,聽到動靜,下意識地就轉頭看了過去。[]


    首先看到的是一地散亂的文件,隨著視線的升高,一個身材豐滿的年輕女子映入她的眼簾。


    看到女子臉上混合著驚訝的僵硬表情,若水奇怪之餘,心裏竟有些靈光閃過。


    於是開口問道:“請問,你……”


    隻是她話未問完,就見對方身子一顫,然後慌張地蹲下去撿地上的文件,沒有理她


    無奈之下,若水隻好起身,走過去幫女子一起撿文件。


    “謝謝。”女子抱著文件起身,低聲道謝,隻是臉色仍有些不太自然。


    若水以為她是在尷尬,便不在意地笑笑,道:“不用客氣。找西園寺副隊長的話,他就在辦公室裏。”


    “那個……麻煩您了,前輩!”女子連忙鞠了一躬,亮橘色的卷發滑到頰邊,柔軟而富有光澤。


    若水腦中直覺地閃過一些片段,猜想之下,不由脫口問道:“請問,你的名字是……?”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若水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愣之下便本能地回答:“在下是十番隊第五席,鬆本亂菊。”


    亂菊!——


    若水心裏一震,微微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性感的美麗女子,隻覺得口中澀澀難言。良久,她輕聲報出自己的名諱:“我是十三番隊,浮竹若水。”


    亂菊灰色的眸子暗了暗,染上一抹悲傷,苦笑道:“我知道前輩的。”


    見她如此,若水不由怔了怔,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曖昧的夜晚。


    想是她看到了銀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所以誤會了吧……


    若水有心想要向她解釋其中的誤會,可是又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銀保守那個秘密。猶豫之間,對方搶先一步開口:“前輩不要誤會了。您可是名人,副隊長常常提起您呢。”


    若水張著嘴,怔怔看著微笑的亂菊,猶豫著究竟該不該告訴她真相:


    她剛剛說的話,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過重,反而有種刻意掩飾的感覺。


    說什麽不讓自己誤會,其實誤會的人是她吧。自己和銀,隻是姐弟間的情誼罷了。但她明明和銀關係匪淺,卻做出不認識的樣子。說到底,是她以為自己和銀是戀人,怕自己多心罷了。


    想來,她也是一個堅強的女子,所以才不願在人前露出軟弱的一麵吧。


    如此想著,若水便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是這樣啊。西園寺副隊長以前在十三番隊時,也是我的前輩。他待人一向和善,有他做上司,是很幸運的事情。”


    “……hai。”亂菊點點頭,局促地看了若水一眼,“浮竹前輩,您……不,沒什麽了。那個、我要送文件給副隊長,請您見諒。”


    若水見她臉色不佳,也不再多言,側身讓出通道:“啊,好的。”


    “失陪了。”亂菊欠了欠身,抱著文件快步越過她,敲門後進了辦公室。


    若水回身看著那幾乎是逃離而去的背影,不由歎息一聲:那個女孩對銀……應該是很喜歡的吧。可是,銀究竟是怎麽想的,為什麽不和她說清楚呢?這樣的誤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解釋的啊。


    不一會兒,早苗拉門出來,看到若水站在走廊上發呆,便走過來:“若水,謝謝你今天陪我過來~我們回去吧~”


    “嗯?……好。”若水隨口應著,心不在焉地跟在早苗身後離開了十番隊。


    回十三番的路上,若水可謂是思緒紛飛。


    正走著神,冷不丁被早苗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抬頭卻見好友正滿臉曖昧地看著自己,心下疑惑不已:“怎麽了,早苗?”


    “還怎麽了!當然是叫你回魂啦!~喏,衝田三席找你~”早苗壞笑著指指身後,然後又衝她眨眨眼,“嘻嘻,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吧~要好好把握機會哦~”說著,直接轉身走人,眨眼工夫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若水聽到總司的名字,心中猛地一震,連被早苗調侃都來不及反應,整個人愣在原地。等她回過神兒來,總司已經走到她麵前,一雙墨玉黑眸正凝視著她。


    若水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勉強扯出一抹笑:“……總、總司。”


    “若水。”總司的聲音依舊溫和,隻是目光過於灼人,“怎麽了,不高興見到我嗎?”


    “怎麽會……”若水低下頭,躲開他直射過來的視線,“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見你了?”他淡淡一笑,言語間卻透著幾分哀怨,“是我做了什麽,惹若水討厭了嗎?”


    “不!……沒有。”她搖頭,“我怎麽會……”怎麽可能討厭你!


    總司跨前一步,距離若水更近了些,他的下巴幾乎就要挨上若水額頭,“那為什麽一直躲著我呢?”


    若水不自在地退了退,心虛地辯解:“……我不是躲著你。”


    “不是躲我,那是什麽?”青年利用身高優勢,故意加大自身的壓迫感,


    若水還想再退,卻發現身後已經是牆。她咬了咬唇,白著臉道:“總司,別這樣,讓人看見……”


    聞言,總司神色略變了變,語氣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看到又如何?是怕市丸銀看到嗎?”


    她一驚,“關銀什麽事?!”


    他的聲音很輕,可話的內容卻頗有分量:“你和市丸銀……前幾天晚上的事情,我看見了。”


    若水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抬頭:“你看見了?!”


    “我不想逼你。”輕歎一聲,略退開了些,表情因逆光的關係隱在一片混沌之下,讓人看不真切:“原本你親近誰都是你的自由,但是市丸銀……”


    “我隻把銀當弟弟!”若水大叫,幾乎聲帶哭腔:別人的誤會她可以不在乎,可總司不一樣,如果連他也誤解了……


    “即使如此……”總司看著若水泫然欲泣的表情,終究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市丸銀也太危險了。


    未完的話語消散在風中,沉默逐漸蔓延開來。


    直立半晌,相顧無言。


    若水仰臉望著蹙眉失神的青年,不禁低喃出聲,“……總司?”


    青年眼睫一顫,低頭看向若水時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溫柔隨和:“嗯,差點忘了正事。”他說著,正了正臉色,“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若水見他如此鄭重,心裏也暗自緊張起來:“說什麽?”


    “我加入了虛圈遠征隊。”他平靜地說完,卻聽得若水一陣心悸:“遠征隊?!——”


    總司頷首:“嗯,我將作為副隊長,後天就跟隨遠征隊前往虛圈。”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麵對神色如常的總司,若水再也難以保持冷靜,不禁伸手捉住他的胳膊,“為什麽要加入遠征隊?!”


    “若水……”總司微微一愣,青年粲然一笑,俊秀的容顏更添了幾分出色:“你、不希望我去嗎?”


    “我……”被他這樣一問,若水雖張著嘴,卻不知該如何對他說:她要怎麽告訴他,她生前是他的孿生姐姐,她隻希望他這一世能夠平平安安,身體健康。


    見她麵帶猶豫,總司眼神一黯,說道:“這件事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有變動。我告訴你,是希望出發那天,你能來為我送行。”


    “總司……”聽他這樣一說,若水忍不住難過起來,在想起以前他們姐弟不得相認和後來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心中更是悲涼,“……我們、我們是……”


    ——吾主,不能說!(清光狠狠震動起來)


    若水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為了咽回即將出口的話,她狠狠要上自己的嘴唇,沉默了半晌才低聲說道:“我知道了……後天,我會去的。”


    “若水……”


    無心再與他交談,若水失落地低下頭:“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話畢,不等總司回答,她便側身繞過對方,飛快地逃離了他的視線。


    瀞靈廷大道上,黑發的青年望著女子離開的方向,眼中劃過幾許惆悵。


    作者有話要說:我誠懇的來請罪,最近沒更新是因為沉迷看書了。


    一口氣看了《盜墓筆記》所有的紙書版,仍然意猶未盡。強烈推薦喜歡“懸疑+略微驚悚+‘鬼’故事”的同學去看,雖與鬼吹燈是同題材的小說,但寫作手法卻大不相同。


    怎麽說呢,對於我這個年齡段的是女生(20左右)吧,還是喜歡盜墓筆記多一些,因為鬼吹燈裏主人公的年齡在那裏擺著,文革什麽的咱們沒經曆過,隻限於從老人那裏的了解,代入感不夠強烈。另外就是,我看盜墓的時候真的笑到抽風神經了,語言很詼諧、很喜感~雖然有些地方略恐怖了些,不過還是讓人欲罷不能。


    ps:我虔誠地鞠上一躬,讓大家久等了~我今天躺倒任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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