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塔居林。


    雛森桃跟在市丸銀身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她知道,這裏是為中央四十六室的成員準備的居住區,正常情況下,是完全禁止入內的。


    這樣想著,就聽到走在前麵的銀問自己:“以前來過這裏嗎,雛森桑?”


    “這、這怎麽可能,這裏可是命令禁止進入的。”雛森不安地回答道。


    “想來也是呢~”銀渾不在意地應了一句,又說:“其實帶你來這裏,是有個人想見你。”


    雛森一愣,不確定地問:“……見我?”


    “是啊,就是你~”銀頓了頓,視線落在她身後,“就在你後麵呢~”


    “哎?”雛森緩緩轉身,待看清來人,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藍、藍染……隊長……”


    藍染溫和地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雛森。”


    “真的是你嗎,藍染隊長?您不是已經……已經……”話未說完,眼淚已經奪眶而說,她迫不及待地上前幾步,來到藍染麵前。直到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袖,眼中才有了一絲真實,“藍染隊長,真的是藍染隊長……”


    少女小心翼翼的語氣以及惶惶不安的神情,似乎很好的取悅了對方,隻聽藍染柔聲安慰著:“抱歉,讓你擔心了。”言罷,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頂


    能夠感受到從頭頂傳來的溫暖,真的是藍染隊長!


    這樣想著,雛森已經撲進藍染懷中。


    “太好了,那樣可怕的事情是假的……”


    “太好了,藍染隊長還活著……”


    “太好了,還可以在見到藍染隊長……”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夾雜著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雛森偎在藍染懷中,彷徨絕望的心中終於找到了一絲安寧。


    “我一直相信,藍染隊長不會那樣棄我而去的。”


    “真的很抱歉。”藍染展臂將她摟進懷裏,“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有一些不得不處理的事情。(.好看的小說)因此,才偽裝了死亡的假象。可是對你,我一直是……”


    “沒關係的,已經沒關係了!”輕輕靠著藍染的胸膛,雛森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光是您還活著這件事,就已經讓我很滿足了!”


    “謝謝你,雛森。有你這樣的部下不下,真是太好了。”藍染唇邊漾開一個笑容,輕輕地道:“永別了。”


    隨著話音漸低,雛森染血的身體也無力倒地。


    此時再看藍染,臉上早已沒了一秒之前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對生命的輕視與冷漠。


    “走吧,銀。”他淡淡吩咐了一句,再也沒看雛森一眼,利落地轉身離去。


    “hai,藍染隊長。”掛著萬年不變的狐狸笑,銀緊隨而去。


    留下那奄奄一息的少女,孤零零地自生自滅。


    與此同時,日番穀冬獅郎已經氣喘籲籲地感到了清淨塔林居。


    見到藍染,他顯得非常吃驚。而藍染似是早就料到一般,笑意滿滿地朝他揮了揮手:“你好,日番穀君。”


    “藍染?!——”日番穀大眼圓睜,目光驚疑不定,“你沒死?——”


    “如你所見,我還活得好好的。”藍染保持著微笑,道:“話說回來,你比我預料的要早趕回來呢,日番穀隊長。”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說到最後一個字,已經目露戒備。


    “嘛,不過是戰術而已。”藍染笑容微斂,看著日番穀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玩味,“將敵人的戰力分散,可是最基本的戰術啊,日番穀隊長。”


    “你說‘敵人’……”少年身體一震,似乎有所覺悟,脫口質問道:“雛森在哪兒?!”


    “是啊,在哪裏呢?~”他漫不經心地重複著對方的話,仿佛這樣更能愉悅自己似的。


    心生警惕的日番穀感受到雛森微弱的靈壓,一個瞬步就衝了出去。發現倒在血泊中的少女,他目眥欲裂。


    然而藍染仿佛還不夠似的,添上一句:“真遺憾,竟然被你找到了。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把她剁成碎塊才是。”


    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日番穀沉聲問道:“你們兩個,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一夥的,在你裝死之前嗎?”


    “當然是一開始啊。從我當上隊長以來,從來就沒想讓銀意外的人當我的副官。”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欺騙了所有人!?”


    “欺騙?”藍染低低一笑,語氣不由帶上幾分嘲諷,“應該說,是你們一直不了解我的真麵目。”


    聞言,日番穀目光一凜,“雛森因為憧憬你,為了能加入護廷十三隊,所以發了瘋似的拚命努力,最終如願當上你的副隊長,你卻說……”


    “這些我自然知道。”藍染打斷他,醇厚的聲線染著幾分冷漠“因為對自己保持著憧憬的人,最好掌握。所以,我才推薦她當我的部下。”


    見對方大為吃驚,神色更是愉悅:“有件事你最好記住,日番穀君。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


    理智的弦一旦崩斷,再冷靜的人,也會被憤怒左右。


    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即便僅是隻言片語,激怒對方也已足夠。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日番穀盛怒非常,手持利刃,直指藍染眉心,“藍染,我要殺了你!——”


    盡管信誓旦旦地要為雛森討回公道,但現實與努力往往並不成正比。更何況,還是在雙眼被仇恨和憤怒蒙蔽之下。


    血花飛濺,日番穀不可置信地瞪著冰淩中的虛影,滿眼不甘地倒了下去。


    而剛剛趕到的卯之花隊長和及其副官虎徹勇音正好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


    “藍染隊長……”卯之花烈目光微凝,凜然地看向藍染:“不,應該說,大逆不道得罪人,藍染惣右介!”


    仿佛她的到來也在藍染的意料之內,不僅悠閑地打著招呼、讚歎對方能夠找到破綻並追蹤至此,甚至還氣定神閑地向她解釋自己斬魄刀的真正能力——完全催眠。


    然後,在卯之花烈和虎徹勇音的眼前,使用裝備瞬間轉移!


    與此同時,帶著露琪亞逃下雙殛的阿散井,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逃跑的途中遇到九番隊隊長東仙要,更沒想到的是,他們會被東仙強製帶回逃離的起點——雙殛。


    雙殛之上。


    露琪亞被阿散井緊緊護在懷裏,二人最初是震驚於見到‘複活’的藍染,並對其所說的“交出朽木露琪亞退下吧”的話產生質疑,後便聽到虎徹勇音隔空傳來的緊急通報露,待聽到他殘忍斬殺了雛森桃和日番穀冬獅郎,兩人的臉色已愈發僵硬蒼白起來。


    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阿散井,藍染有些不相信地眯了眯眼睛:“你說什麽?”


    “我說……我拒絕!”強忍住想要發抖的衝動,阿散井咬牙重複了一邊自己剛才的話,“請恕我不能從命,藍染隊長!”


    “我明白了。”聞言,藍染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製止了想要拔刀的銀,緩緩朝露琪亞二人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過,你還真是固執啊,阿散井君。既然你不願意丟下朽木露琪亞,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能體諒你的心情,那你就這樣抱著她,把手腕留下後,再退下吧。”


    雖然清楚自己不是藍染的對手,但阿散井還是盡全力地躲開了砍向自己的一擊。


    看著眼前弱小如螻蟻般的死神,藍染忍不住勾起一個殘忍而嘲諷的笑容:“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乖乖放下朽木露琪亞或是被殺死,都是很好的選擇啊。無論如何,至少能留個全屍。”


    “不、藍染隊長……!!我、我……”露琪亞驚恐地大叫著,卻被阿散井死死抱住,“你休想!我才不會將露琪亞交給你這家夥!絕不!!——”


    “是麽?那可真是遺憾。”藍染敷衍地發表了一句感歎,笑容溫和地抬起了持刀的手。


    “嗯?——”


    似是感受到了什麽異動,秘密基地內,清光自入定中醒來,低頭見懷中的女子仍在安然好睡,原本冷峻的輪廓下意識地多了些微的柔和之色,嘴角也隱隱浮起了一絲笑意。


    還好,自己的結界擋住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靈壓,否則的話,隻怕她又要逞強了。


    嘖嘖,他明明記得之前聽人說過,那個叫藍染還是什麽的家夥,已經遇害了。怎麽剛才會感覺到他的靈壓……?


    是錯覺嗎,還是……


    思及此,清光眼底隱有暗芒浮動。


    不過,摟著若水的手臂,卻沒有絲毫顫動。


    凝視著女子難得恬然的睡顏,清光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是真如何,是假又如何。即便那些家夥有什麽陰謀、陽謀,又與他有何關係?


    他眼下要做的,不過是保證在若水醒來之前,黑崎一護那小鬼不死就成了,其他人的死活,他才懶得理會。


    然而,不過片刻的時間,清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那個東西竟然被取出來了!


    他低頭看向沉睡的若水,見她不安地喃喃著什麽。


    果然,他的結界雖能隔絕靈壓,卻無法擋住那個東西對若水的影響。


    清光不悅地眯了眯眼,陰沉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過。可一看到若水原本舒展的眉心緊緊蹙起,他心中的怒氣立刻化為了疼惜。


    都是浦原喜助那個混蛋的錯!要不是他,若水又何必跟著來屍魂界救那個朽木家的女孩!


    正不爽著,忽然發現一護的靈壓弱了下去,令他更為怨念。


    “嘖,真是些不省心的小鬼!”盡管語氣頗為不滿,但他還是在安頓好若水後的第一時間趕往雙殛。不管怎麽說,那個麻煩的小鬼都不能就這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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