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若水的安置問題,又詢問了一下虛圈最近的情況,也就沒什麽要緊事需要藍染親自處理了。因此,他簡單地交代了幾句之後,就獨自研究崩玉去了。


    銀神色悠然地看著眾虛,半是玩笑辦事警告地道:“嘛,你們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去招惹姐姐哦~”說完,也不等他們答話,轉身慢悠悠地離開大殿。


    銀前腳離開,後腳大殿裏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聲。


    眾虛似乎都對那個‘令藍染大人和市丸大人另眼相看的女人’很感興趣。


    首當其衝的,就是酷愛八卦嘲諷的諾伊拉特:“哦,那個死神是藍染大人的女人嗎,聞起來相當美味的樣子~嘶~~”言罷,還猥瑣不已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哼,那種貨色,藍染大人怎麽可能會看得上她!”名為洛莉的女性仿破麵不屑地撇撇嘴,身為藍染大人的直屬部下,她一向跋扈,並且十分討厭那些圍在藍染大人身邊的女人,尤其是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個死神!


    “藍染大人看不上她,難道會看上你不成?”諾伊拉特毒舌地說,見對方惱羞成怒,神色更為得意:“洛莉,我看你是什麽沒希望了,倒不如跟了我……”


    “閉嘴,你這混蛋!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洛莉憤怒地大聲咆哮。


    “說起來,我剛才好像聽說衝田大人被那個死神重傷了。”另一邊,一個女性仿破麵用袖子掩著嘴,輕聲說道:“似乎就是那個女死神幹的。”


    “哎,真的嗎,蓀蓀?”她身邊的同伴驚訝地低呼了一聲,“衝田大人可不是會輕易受重傷的人?”


    蓀蓀依舊掩著嘴道:“我騙你幹嘛,是東仙大人親自派人把衝田大人抬走的!”


    “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這麽厲害……”


    “嘁,管她是什麽身份,反正是個死神,我早晚要吃了她!”一隻獵豹形態的大虛囂張地裂開嘴,怪異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


    另外幾個好戰分子聽聞此言,也紛紛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哼,那死神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也值得你們忌憚!”一個貌如人類老者模樣的大虛不屑地冷哼,殘忍的表情使得臉上的傷疤更顯猙獰。


    他身邊幾個疑似隨從的大虛聞言立刻附和起來,說著諸如“陛下說的沒錯!”、“區區死神不足為懼!”、“如果是陛下的話,肯定一招秒殺!”一類的話。(.無彈窗廣告)


    “嘁,說什麽區區死神,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被什麽人打敗的了?”那豹子形態的大虛掃了那幾個討好的家夥一眼,嗤之以鼻地晃了晃腦袋。


    那老者聞言臉色一變,大怒道:“葛力姆喬·賈卡傑克!你這無禮的——”隻是不待他吼完,挑事者已經事不關己地甩著尾巴踱步而去,隱約還能聽到他囂張地笑聲:“難道我說錯了嗎,前虛圈之王,哈哈哈~”


    角落裏,一個神態慵懶的男人無聊地打了個嗬欠,對身邊的少女說道:“莉莉妮特,我們走吧。”說著,已經自顧自地轉身。


    他身邊,一個體型嬌小的短發少女不滿地仰起頭,“哎?~史塔克,要回去了嗎?我還沒有得到足夠的情報呢!”


    “要情報做什麽?”


    “那個女人貌似很強哎,你不想……”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走了。”


    “切,你個笨蛋!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喂,等等我啦,走那麽快幹嘛!”


    跟著那黑發綠眼的大虛走在虛夜宮複雜如迷宮般的廊道裏,腦中不斷回放著總司倒下前臉上蒼白而釋然的笑容,若水不禁有些茫然出神。


    低頭看向自己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若水苦澀地笑:事到如今,一切擺在眼前,她還在奢望什麽?為他的叛變尋找理由和苦衷麽?說到底,也不過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罷了。


    她沉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已不複先前的痛苦躊躇,唯餘一片堅定清明。


    走在前麵的烏爾奇奧拉自然察覺到了女子的心不在焉,但藍染大人的吩咐隻是妥善安排她的住處及日常所需,以他的性格,沒交代的事自然不會多管,因此也就繼續沉默著走在前麵。


    不過,意外總是時有發生的。


    當他們達到若水房間的門前時,烏爾奇奧拉回頭,看到女子一臉怔愣地停在了隔壁的房門前,神色莫辨。作為職責所在,他清冷的聲音適時地響起:“那裏是衝田大人的居所,你的房間是這裏。”


    若水這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點點頭,走到他身邊。


    烏爾奇奧拉推開門,房間內的布置十分簡單。


    純白色的基調,靠牆的位置是一張單人床,房間中央擺放著一桌兩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家具。簡而言之,就是一目了然。


    “這就是你的房間,其他家具及衣物會在稍後送到,還有額外需要現在可以告訴我。”他語氣平淡地陳述著。


    “沒有了。”若水淡淡地回答道,即便被迫留在虛圈,但她顯然不打算掩飾對於虛類有惡感這一事實,故而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冷臉:“你可以走了。”說完,舉步走進房間,並關上了門。


    烏爾奇奧拉神色不變地看了緊閉的房門幾秒鍾,然後從容地轉身離開。


    門後,悄然現身的清光看著一臉頹然的若水,幾番欲言又止。


    他當年在若水身上下的封印,經過這些年已經很脆弱了,隻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而且剛才藍染拿出崩玉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封印更加動搖了。


    如果若水恢複記憶,發現自己和衝田總司的關係……


    清光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此時的若水卻並未注意到清光的異常,雖然之前下定了決心,可此刻感受著隔壁略顯虛弱的靈壓,她仍忍不住痛心。不僅僅是因為被朋友背叛,更因為開始懷疑,自己從第一次遇到總司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一個圈套。


    最初是自己被派駐到現世駐守,然後離開屍魂界去往虛圈,最後在現世藏身保護一護。


    所有過程中,都有衝田總司的出現。因為接觸,不可避免地與對方熟悉,在相處的過程中逐漸成為了朋友。


    這些事原本都是很自然地發生,但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卻包含了太多的巧合。與其說湊巧,倒不如說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都是騙局嗎,這一切,所有的事……”若水低喃著,難以言喻的寒意自心口擴散至全身,幾乎使她的血液凍結成冰。


    屍魂界,瀞靈廷。


    雨乾堂。


    “十四郎,該喝藥了。”西園寺早苗將托盤放到矮幾上,端著藥碗輕聲說道。


    浮竹十四郎緩緩坐起身,倚著靠枕勉強牽了牽嘴角,眉宇間盡是憔悴憂傷:“咳咳……早苗,謝謝。”


    在目睹若水生死不知被帶走的當天,浮竹十四郎就病發了,幸虧卯之花隊長搶救及時,才堪堪穩住了病情。可距離藍染惣右介等人叛逃才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他就已經整整瘦了一大圈。


    看著戀人蒼白中透著一絲青色的臉龐,早苗既心疼又難過。


    雖然當天她沒在雙殛,但事後聽了京樂隊長的描述,隻怕若水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一想到自己的好友、戀人的妹妹很可能就這樣香消玉損,她就忍不住想要落淚。可麵對十四郎,仍是強打起精神安慰著對方:“十四郎,我相信若水她沒事的,她一定不會就那樣、就那樣……”說到這裏,她有些急切地抬起頭:“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


    端著瓷碗的手因用力過度的關係,指節有些發白,十四郎皺著眉頭,但眼中滿是堅定:“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早苗用力眨眨眼,斂去眼中的淚光,又問:“你晚飯想吃什麽?”


    “隨意吃一些就好,你不必特意……”


    “對了,我煲了雞湯,從早上就煨著了,一會兒給你盛一碗吧。”早苗不待他說完,已經搶過話去,又怕他不喝,連忙補上一句:“我聽若水說,她以前常常煲湯給你喝的,說是又養胃又營養……”


    提及若水,十四郎也想起了妹妹曾經的悉心照顧,心中一時又酸又暖,看著心愛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期盼神色,微微頷首:“那好,辛苦你了。”


    “我才不辛苦,倒是你,要趕緊養好身體,救若水回來才是!”早苗用手背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抬起頭已是笑容璀璨。


    十四郎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應道:“嗯。”


    而此時的一番隊隊首室,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在發表著內心的感慨:“哎,沒想到那小姑娘竟然被藍染擄走了,山本,你們也太沒用了吧?”


    聞言,山本元柳齋神色不動,語氣不甚恭敬地反問道:“細穀大人,還請您解釋一下,為何中央四十六室被血洗,您卻安然無恙。”


    沒錯,此人正是中央四十六室血案的生還者,細穀仁!


    “這個呀,我當時不在地下會議廳啊。”細穀仁隨口答道,見山本不太相信,不由撇了撇嘴,“一幫老頑固開會,有什麽好參加的。要說起來,果然是好人長壽呢,我出去散個步,竟然就逃過了一劫。”


    看著眼前這位六審判官之一的大人一副‘我運氣好,我命不該絕,其他人死不死不關我事’的態度,饒是山本也忍不住跳了跳青筋。過得片刻,方繼續問:“那麽,中臣大人他是否……?”


    “輝啊?不知道。”某大人攤攤手,“我從流魂街回來的時候整個瀞靈廷都戒嚴了,我進都進不去,怎麽可能知道別人的死活。”


    這話說得確實合情合理。隻是,您散步,竟然一去就是好幾天嗎?


    隻是眼下不是追究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


    山本沉思片刻,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又想著對方幾千年來一直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審判官,也算位高權重,便對他說:“既然如此,中央四十六室的善後事宜,還請細穀大人主持。”


    “不管!”細穀言辭直接地拒絕,見對方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便打算循序漸進地勸說:“我說山本啊,你也知道我最不耐煩那些麻煩事了,原本這些年就憋屈得不行,現在好不容易中央四十六室都死絕了,我正好可以隱退……”


    “細穀大人!”山本終於忍無可忍。


    可惜細穀絲毫不懼他的威壓,懶散地掏了掏耳朵:“hai~hai~用不著喊、用不著喊,我老人家耳朵還沒聾呢~”


    山本最看不慣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當下就義正言辭地道:“眼下藍染等人叛逃虛圈,正是大敵當前的緊要時刻,細穀大人身為六審判官之一,豈可置身事外?!”


    “藍染叛變你們去抓人啊!你都說了我是審判官,審判是什麽懂不懂,你抓回人來我才能判罪啊~”細穀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你、你!——”氣得沒話說的山本。


    眼看山本要發飆,細穀明智地準備遁走:“嘛,沒事我就先走了~”說罷,好心情地踱步而出,背對著山本揮了揮手,“知道你事忙,我也不是那不通情達理的人,就不用送我了~”


    “真是豈有此理!簡直是玩忽職守!——”


    隊首室內,一向德高望重的山本總隊長異常少見地發了次飆。


    感受著身後明顯飆升的靈壓,細穀臉上泛起一絲苦笑,發愁地歎了口氣:我說山本啊,真不是我不想主持善後工作,隻不過……我有那閑功夫的胡,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麽和輝解釋‘我為什麽要背後下黑手,把他綁架到屍魂界的偏僻郊外’呢!要是讓他知道我故意不管中央四十六室那幫老頑固的死活,他還不得生吞活剝了我啊!


    哎,要不還是把他在山洞裏再扔兩天,等他餓得沒力氣了再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又要上班了,好討厭~


    ps:最近一直在回顧前文,怕太久不寫出現bug,如果大家發現前後矛盾的地方請告訴我,我及時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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