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p>


    短短的一個單詞,卻讓克來恩隻覺得耳邊傳來一陣轟鳴,那水晶凋琢而成的單片眼鏡,幾乎立刻讓克來恩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名字——</p>


    阿蒙!</p>


    瀆神者家族!</p>


    本尊,還是後裔?</p>


    看著那寬額頭、單片眼鏡,還有瘦削的麵龐,克來恩覺得很大可能是本尊。</p>


    “天使之王!”</p>


    克來恩的第一反應是跳海逃命,不過下一刻,他的理智便重新奪回了智商的高地,他意識到,就算逃命,也沒有意義。</p>


    “不要慌張,對了,這也許和小太陽身上那個一樣,僅僅隻是一個分身!所以如果我到灰霧之上,是不是就可以用之前的辦法,把他消滅掉?”</p>


    </p>


    “不,不能這麽考慮,也許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去灰霧之上!冷靜!對了,倫納德身上那個老爺爺似乎也是偷盜者途徑的天使,同途徑的天使是死敵,也許阿蒙是衝著他來的!聯合倫納德?”</p>


    “可是現在去找倫納德太顯眼了,而且倫納德也不知道這個身份,我要怎麽證明我是真的克來恩?哪怕他已經知道我沒有死,又是否會相信一個無麵人?”</p>


    克來恩的大腦瘋狂的運轉,天空中那穿著古典長袍,帶老式軟毛的中年人卻已經落了下來,他的雙眼中彷佛有無數的虛影在徘回,又似乎藏著一重又一重的混亂世界。</p>


    隨著他的視線掃過,那股惡意也為之收斂,他邁開腳步,來到了那已經終止的鋼琴之前,對著坐在琴凳上,正準備起身的少女微微鞠躬,伸出右手,在胸前以下上右左的順序連點四次,用帶著些許複雜情緒的嗓音道:</p>


    “日安,尊敬的神之樂章冕下。”</p>


    “日安,秘之聖者,是否可以知道你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因特古拉優雅的起身,同樣在胸前連點四下,但卻並沒有使用尊稱,語氣甚至有些居高臨下。</p>


    雖然她的職位僅僅是二十二位神使之一,紙麵實力也不過序列五,而對方卻是極光會僅有五位的聖者。</p>


    但宗教地位,並不能單純的以實力而定。</p>


    因特古拉掌握著極光會唯一一件真正的“聖物”,並且是受到主注視的神卷者,甚至有資格每天為主演奏,這樣的地位,遠不是一個從外途徑叛逃過來的聖者所能夠相提並論的。</p>


    所以哪怕嫉妒對方的神恩,哪怕擁有比對方強大(?)的實力,秘之聖者布提斯依舊要保持著謙恭的姿態,並以麵對教宗級別的禮儀應對。</p>


    “神之樂章冕下,我感受到了主的氣息而來。”</p>


    布提斯對於在場的“凡人”完全沒有半點的顧忌,毫不遮掩的回應道,因特古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伸出那帶著繪有反複法陣的白色手套的纖細右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p>


    “舊日之盒,借我用用。”</p>


    布提斯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幾分,但同時,他卻也感受到了一道視線,那並非是來自於這船上的任何一隻“螻蟻”,而是源自天穹,源自東方,源自主的聖所的注視。</p>


    “咕冬。”喉頭輕輕滾動,布提斯伸手從黑色古典長袍的暗袋中,拖出一隻規格不小的三層首飾盒。</p>


    這銀黑色的首飾盒表麵充滿了精致的鏤空裝飾,一枚枚紅寶石、祖母綠、藍寶石與鑽石將其裝點得分外華麗。</p>


    在捧起這首飾盒的瞬間,布提斯的神情中透出幾分恐慌與畏懼,但斯諾卻毫不畏懼的接過了這隻首飾盒,轉過身,對著正朝著自己殺來的紅手套們微微一笑,然後用一種靜謐而柔和的語氣,吐出一串輕快的單詞——</p>


    “此地禁止寄生!”</p>


    瞬間,無數的光點開始閃爍,一道道光芒自灰琥珀號的甲板上升起,不,不隻是甲板,船艙,船帆,還有那些乘客,在那無數光點的匯聚之中,化作了一條清晰、粗壯但透明的神秘蠕蟲。</p>


    “時之蟲!”</p>


    “嘔!”倫納德隻覺得自己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惡心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自己的身上抽離一般,但那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略微的不適感之後,便消失無蹤,同時浮現出來的,還有老頭的一聲歎息。</p>


    倫納德抬起頭,正打算隱晦的向老頭詢問狀況,但下一刻,他就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p>


    因為就在他這低頭作嘔的瞬間,在視線離開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p>


    隊長索斯特消失了,愛開玩笑的辛迪消失了,可靠認真的鮑勃消失了,船上的乘客,也全都消失了!</p>


    剩下的,隻有空中那條詭異的蠕蟲,仍舊立於鋼琴旁的,兩名信仰真實造物主的非凡者(當然還有躲在門縫裏偷看的克來恩)。</p>


    “又一次!又一次什麽都沒有做到!又一次看著夥伴在自己的眼前……”倫納德的精神瞬間滑落低穀,他的臉上甚至生出了澹澹的絨毛,肋下的皮膚也開始膨脹,但就在這時,老頭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p>


    “不要絕望,還有機會,它們隻是被那件封印物封印了!”</p>


    倫納德的視線投向了那少女手中的首飾盒,看著他緩緩關閉的盒蓋中,那一個個彷佛變成了玩偶的人形,眼中閃過一抹希望,但緊接著,卻是更加深沉的絕望——</p>


    他隻是個夢魔!</p>


    這一刻,他彷佛又回到了廷根市,回到了因斯讚格威爾殺入查尼斯門的那一天,變回了那個軟弱無力,什麽都阻止不了的自己。</p>


    那個時候,他明明注意到了因斯讚格威爾,明明有老頭的幫助,但卻因為序列太低,實力不夠,隻能看著克來恩被那隻手臂刺穿,隻能無力的麵對那具屍體,隻能用直麵親屬們的痛苦來化解內心的自責。</p>


    廷根市有限的生活,自認為戲劇主角卻又不用承擔責任的感覺,讓倫納德一直懷念,但越是懷念,他就越痛恨那樣的自己,越是懊惱為什麽不早點努力。</p>


    倫納德看著那隻蠕蟲化作了一個穿黑色古典長袍,戴著同色尖頂軟帽,黑卷發,黑眼睛,寬額頭,瘦臉龐,戴著水晶凋製成的單片眼鏡的青年,忽然有些意識到老頭上船後就不再開口的原因,再次將視線投向那將首飾盒閉合的少女,看著嚴重彷佛包含著一重重混亂世界的中年人,倫納德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決絕。</p>


    他張開嘴巴,用古赫密斯語低聲念道:</p>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p>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p>


    “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p>


    ------題外話------</p>


    行了,連足夠聰明的鳥都出來了,跳水入水姿態不標準都可能導致扭傷甚至內髒受創,您這鳥聰明到第一次麵對時速五百公裏的速度差仍舊能一次判斷出應該用什麽姿態什麽角度,並毫發無傷的一次完成……您這鳥和您是一個學科的吧?</p>


    還教科書,教科書給你算成整體是方便你做題用的,就和π取3或者取3.14是一個道理,你不能因為教科書讓你這麽算,你就真把圓周率當成3。</p>


    如果阻力、受力麵積都可以隻算整體,那還要風洞幹嘛?戰鬥機算成一個整體,為啥吹風洞時機還會有解體的情況?或者你覺得那些科研單位錢多了燒的,沒經過所謂的公式計算就直接把成品做出來了?</p>


    就是因為現實裏無法真正精確的計算每一個點的受力,所以才需要樣機,才需要吹風洞,才需要做各種強度試驗,或者說你覺得那些造飛機的大牛連飛機材料的紙麵強度都算不出來?</p>


    你知道一款戰鬥機從樣機到列裝要修改多少次?你覺得他們每次都能算錯?或者故意用劣質材料?或者在計算時專門壓著臨界值算?</p>


    現在我無比希望你隻是高中生,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是物理係專業(到最後也沒見你說清楚究竟是啥專業),那請您千萬別對飛機有興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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