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淩打開門時,便見到妖姀洞府門前的蓮花池前,正用銀色的長槍拄地、麵無表情的男人。


    “大哥!”


    欣喜地叫了一聲,司淩趕緊跑了過去,首先便盯著他的眼睛仔細看,發現完全變成了黑色,頓時歡欣鼓舞,高興得拽他的袖子,問道:“大哥你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身體沒事吧?”


    司寒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搖了搖頭,雪顏上冰冷依舊,連那雙眸子也如往常一般覆著一種亙古不化的寒意,卻也是司淩最熟悉的模樣。


    “大哥喝了仙靈液,又休息過了,現在沒事了。”奶聲奶氣的聲音解釋道。


    司淩偏首,便見到旁邊正在吃烤乳豬的四隻妖,白虎也跑出來了,正在分食先前她烤製的那隻乳豬。而小妖蓮則團坐在小灰的背上,懷裏抱著顆靈果,歡快地啃著,顯然對司寒和司淩都沒事的事情極為開心。


    真是隻單純的妖植,隻要平安了,便沒什麽煩惱。


    “你沒事吧?”司寒問道,溫涼的指尖按放在她的手腕上。


    司淩乖乖地任他探查,不過那隻手的溫度卻讓她有種火燒的感覺,大概是想起了先前這隻手也是如此的溫度,順著她的臉線撫摸的情景,不知怎麽地,感覺一陣不自在。嗯,一定是自己腦洞太大,所有猥瑣了,趕緊清空清空。


    妖姀塞給司淩的仙丹確實不是凡品,藥效消化後,她先前被妖姀那掌打出的傷儼然好了九層,還有一層在慢慢地愈合中。所以,司寒臉色也比較好,沒有多餘的情緒浮動。當然,看到這樣冰冷如雪的男人,司淩差點痛哭流泣,覺得這樣多正常,先前那種不正常的樣子,就表再上演了。


    司淩看了看,拉著司寒到蓮花池前的石桌前坐下,便開始同他說此間的情況。估計小妖蓮先前已經說過一遍了,不過司淩還是將自己的情況說一遍:“……我體內有器靈妖姀的一縷精魄,據聞是當初我父親融入血肉中保命之物,所以與妖姀有些因緣。”


    司寒點頭,沒有發表意見,也沒有再像剛到此地時的氣焰衝天,一言不和直接開打。司淩再次感動一下,這樣淡定、從容,才是她的大哥嘛,那種獨裁霸道、唯我獨尊、邪魅狂狷神馬的,不要太多,這世道已經不流行這款了。


    然後司淩又壓抵了聲音道:“大哥,咱們找個法子離開此地吧。”她可沒想過真的留在這裏一輩子陪隻器靈。


    剛說完,便聽到一聲冷哼在腦海裏響起,司淩馬上正經危坐狀,一臉嚴肅表情。


    司寒眼中滑過一抹笑意,自是知曉她又犯傻了,此間天地是妖姀的本體神器控製,什麽事皆瞞不了妖姀,甚至連他們都在妖姀的控製之下。所以,在這裏根本沒有什麽秘密可言,她的聲音壓得再低,妖姀也能聽見。


    不過,看她這種反應,妖姀可能會自己氣到自己。


    司淩麵癱著臉,轉移了話題,“大哥,那《逆妄圖》是怎麽回事?你……真的融合它了?”


    司寒幽幽地看著她,點頭。


    既便從妖姀那裏得知,可是見他肯定司淩仍是有些急,說道:“大哥,妖姀告訴我,這《逆妄圖》乃上古至寶,如咱們這般修士皆屬凡人,輕易碰觸不得,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雖然覺得這什麽上古至寶簡直是搞歧視,但現實比人強,被歧視了也無法。


    司寒若有所悟,半晌方道:“《逆妄圖》能克製《玄冰訣》缺陷。”


    司淩閉嘴了,果然司寒尋找《逆妄圖》並非無的放矢,而是有目的性的。所有人皆知《玄冰訣》的缺陷,據聞直至今日眾多修練《玄冰訣》的修士最後的結果皆因《玄冰訣》的缺陷而後果不同,但卻無一人能真正登頂,即便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資質,也是枉然。


    想罷,不由得歎息,到底當初是誰讓司寒修練《玄冰訣》的?難道不知道《玄冰訣》之危害麽?說來司家當初為司寒挑選修練功法時,確實不知,司家隻是蒼宇界西境一個小小的修仙家族,根本不知道《玄冰訣》之缺陷,皆認為這是一部最適合變異冰靈根修士修練的功法,而司寒未滿二十築基也讓他們如此認為。


    而《玄冰訣》的缺陷,也隻有修士修練至元嬰時,方會顯露出來,那時候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想要放棄,根本不可能,否則後果隻有身隕道消,或永遠隻止步於元嬰。


    現在,司寒說《逆妄圖》能克製《玄冰訣》的缺陷,若是以往聽罷,她定會十足歡喜,為他以後能走得更遠而高興,說不定不用再用記憶為代價晉階,也不用被摒棄七情六欲,是一個完整的人。可是——尼瑪這《逆妄圖》也太霸道了,一個不慎,直接會使修士墜入魔道。


    逆妄,逆轉、悖妄、唯我、無物,便是《逆妄圖》的宗旨,能駕馭它的多是仙人之力。所以司寒隻能修練到飛升仙界,成為了仙人,方能壓製《逆妄圖》,恢複原來的秉性。


    想到入魔後性情大變,由原本的內斂從容變成了個唯我獨尊、不克製情感,司淩頓時頭疼。慶幸的是,司寒修練了《玄冰訣》抵消了《逆妄圖》的影響,使《逆妄圖》的影響降至最抵,並未真正墜入魔道,隻有表麵上入魔,使他性情大變,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司淩又仔細看了他良久,那眉心處代表《逆妄圖》的黑色荼蘼花消失了,雙眸也是湛然黑色,心裏寬心許多,至少他還能控製住情緒。至於先前為何會失態——哎呀,都清空了,就表再想了。


    用阿q精神自我催眠後,司淩再次厚著臉皮去找妖姀,想找她談談人生,可惜妖姀將她踹出門後,又不想理她了。特別是她的洞府前來了個司寒後,妖姀更不高興了,因為司淩堅決不讓她殺司寒,索性再來個眼不見為淨。


    靈器就算修練出人形,到底不是感情豐沛的人類,也學不會人類的七情六欲,並不覺得滅殺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有什麽錯。而司淩如此維護她想殺的人,可想而知妖姀會有多不高興,能忍耐著讓司寒留下,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沒辦法,眾人隻好將妖姀的洞府一帶當成了落腳地住下來,而且司寒也需要繼續療傷,與並不完全的《逆妄圖》作鬥爭。


    過了幾日,當司淩打座醒來看到眼前出現一雙紫色的雙眸,十分邪魅狂狷地盯著她時,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眼睛骨碌碌地轉著,四處尋找幾隻妖,希望它們給自己拿個主意——因為她打不過大乘期的司寒,更打不過又要魔化的司寒啊!


    當然,重天等妖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自然找不到它們了。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司寒隻是要魔化,但並非要墜魔,所以身上沒有魔氣,依然是仙靈之氣,而他眸色改變時,眉心出現了黑色荼蘼花,證明現在《逆妄圖》壓製不住,又出來搞怪了。


    “大、大哥……”苦逼地叫了一聲,司淩簡直要內流滿麵了,想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成功逃脫。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臉。


    紫色的眸子裏倒映著她的容顏,就算不在意容貌美醜,偶爾也會被這張絕世容貌給震了下,更何況魔族那種天性追求美麗與享受的性情,所以被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絲毫不奇怪。司淩也小心地觀察他,發現他身上的森寒之氣並未改變,隻是氣質大變罷了。


    半晌,司寒將她抱了起來,然後飛至半空中,用冰霧幻化出一朵雲,兩人坐在雲朵之上,任由雲朵隨風飄浮著。司淩被他牢牢抓著,有些懵,坐臥不安。


    “大哥,你、你是正常的麽?”司淩小心翼翼地問道,很想收回自己被對方握著的爪子。


    “嗯。”


    這麽冷淡的聲音,其實和以前真的沒什麽變化,隻是莫名的有些邪氣罷了。


    “大哥,你為什麽……”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掬起一縷她頭發,撚了撚,看著如絲綢的發從手掌心滑落,眉心間的黑色荼蘼花越發的清晰。


    這種似笑非笑的邪惡表情……果斷不是她家清心寡欲的大哥啊!腫麽辦,誰來讓他恢複正常?>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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