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鵑走了出去:“你怎麽也來了?”


    程沛恩躲在陽台上,偷瞄了幾眼,就是不願出去。[]


    “我跟沛恩一起來的。”


    譚鵑顯然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一起?什麽叫一起?


    學生們停止了訓練,都開始竊竊私語,當年藝術學院風雲人物來到這裏,她們怎能淡定的下來?有些人拿出手機來拍照,有些還大膽的要求合影。


    “她人呢?”


    顧安森問譚鵑。


    程沛恩明明聽到了顧安森的話,還是賭氣不出去,想起剛才譚鵑問她的那些話以及他現在做的種種,仔細想想,是不是自相矛盾?


    顧安森,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麽的幸福,我好不容易用五年的時間來衝淡洗刷一切,我努力克製自己不再去想你,但是你一出現全部都亂了。


    隻見他的身影越來越近,透明的玻璃把他的行蹤映的一清二楚。


    “好了大家繼續上課。”


    譚鵑識趣的把她們招呼回教室,知道兩人有話要說。


    “怎麽不出聲?”


    顧安森不知道她又在賭什麽氣。


    “不想說話。”


    “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鬧脾氣?”


    “你管我!”


    就連程沛恩自己也未曾發覺,從她回來以後,她和顧安森在一起的時候口頭禪都變成了“你管我”,就好像他欺負她似的。


    她一下子靠在搖椅上,環抱著手,無視他的存在,開始思考譚鵑說的話。


    她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譚鵑和顧嬌倩總是開玩笑說他們是金童玉女,上輩子的牛郎織女。程沛恩知道這是開玩笑的。


    但是學院裏就把他們當作模範一樣,走到哪裏都會有羨慕的眼光,那個時候她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有了顧安森就有了全世界一樣,他把程沛恩保護的很好小心翼翼的,也不讓她受什麽傷害,平時耍耍嘴皮子,還是會和好如初。[]


    那段時間顧安森甚至有些過分寵溺程沛恩了,寵的不像樣。


    他告訴顧嬌倩:“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當我看到她時,就知道了後來一定會愛上她,所以在開始的時候就一見鍾情。”


    情深萬種,隻因你一人。


    程沛恩不說話,顧安森也沒打算打破這一份緘默,坐了很久很久,坐到她的腿都發麻了,她才回到現實。


    “走吧。”


    程沛恩輕咳了幾聲,顧安森起身,她站起來,腳下一酥軟,看來是坐的太久了,眼前出現一大片黑,身子不自然的向一旁傾去。


    “小心!”


    顧安森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把她拐進臂彎。


    心跳突然的加速,


    她不自然的掙開他的懷抱,氣定神閑的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和譚鵑打了個招呼:“譚老師,有時間再聊。”


    “好,路上小心。”


    程沛恩和顧安森走出去以後,他們原路返回,彼時誰也不在說話,安靜的能夠聽到呼吸聲和心跳聲。


    梧桐樹紛紛落葉,他們飄蕩著悠悠的從樹上掉落,結束他們一生的使命,埋在樹根下,做來年的新肥。


    他們就踩在這些凋落的梧桐樹葉上麵,猶如鋪了一層柔軟的毯子,有種浮上雲端的感覺。


    隻有風沙吹過的呼呼聲。


    在這裏,他騎著自行車,坐在後座上的程沛恩幸福溢於言表,她像個孩子似的,抱著一包零食,分散他的注意力,緊把零食朝他嘴裏送。


    每次顧安森總是嗬斥她:“這樣很危險,摔下去了怎麽辦?”


    “沒關係,我知道你舍不得讓我摔。”


    那個時候的程沛恩根本就不會臉紅,對於情感,她就是這麽直白的一個人。


    喜歡就喜歡,為什麽要藏著掖著?


    她就是喜歡顧安森。


    “小心!”


    前麵是一根電線杆子,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以至於這麽大的標誌性建築物她都可以看不到!


    程沛恩來不及回想發生了什麽了,隻感覺身子向後一倒,腰部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拉過去。


    “你怎麽回事?心不在焉!”


    顧安森猛力把她拉近懷裏,整個過程快到她無法想象。


    蠻力使得程沛恩腰部一陣刺痛,她反射性的摟住他的脖子,仿佛對剛才的情況見怪不怪,喃喃自語:“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她的聲音幾近迷離,顧安森沒聽清:“什麽?”


    “我說,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程沛恩一字一句的重複給他聽。


    回應她的是更加大力度的手臂力量,喉嚨不停的哽咽,但是就是什麽也說不出。


    “為什麽?”


    程沛恩不停的問他,嘴唇湊到他的耳畔,摩擦的曖昧,不禁讓他一陣酥麻。


    “別這樣啊,我怕自己還是會忍不住的愛上你。”


    程沛恩踮起腳尖,用力的擁住他,把頭放在他的肩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就是想。


    “我好想你。”


    隔著稀薄的空氣和溫熱的身子,顧安森感覺的到程沛恩的呼吸,以及她說出這句話時需要的莫大的勇氣。


    “以前擁抱你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用什麽理由。因為我知道即使是我無理取鬧,在我擁抱你的那一刻,你都可以毫無顧忌的原諒我。可是現在不同了,我連打電話發短信給你,我都需要想好長好長的時候,到底用什麽樣的理由,我怕我是我們之間最放不下的那一個。要是你不喜歡我了,你當時就要告訴我啊,我一定會在自己愛上你之前不會再纏著你,但是現在,我該怎麽辦…”


    那是她在哭,一邊強抑製著又終於抑製不了的哭,一種撕心裂肺的哭。


    從前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可以牽動著他,現在也一樣,她一哭,立馬就手足無措。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何時見過這麽懦弱無助的程沛恩,她從來都是強勢的,沒有人可以擊倒。但就是這麽堅強的人,她敗在了一個叫做顧安森的人手裏。


    “我一直想說,但是我不敢說。”


    顧安森什麽也沒有說,他安安靜靜的抱著她,聞著她與生俱來的沁香。


    “你真壞,幹什麽讓我愛上你之後又離開我,讓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我不想離開你啊,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你說,我改就好了,別走別走。”


    “你說我們會一起有我們的房子,一起回家,一起做飯,你說你不會嫌棄我廚藝不好,就算冒著把廚房燒了的危險,你也一定會吃我親手做的飯菜,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讓他好好的長大,直到老去了還要手牽著手,一起去看落日和日出。你做到了多少?是你先離開的我啊,為什麽要我獨自承受這一切?”


    “我知道我一定沒有做到一個合格的妻子,但是你又不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你要我怎麽改?換來的結果就是你一聲不吭的離開我是嗎?”


    “別走啊,我好想你。”


    這一次,毫無顧忌的托盤而出,她不想再錯過了,借著這一個地方,她要說個明白,更要把當初的事情問個清楚。


    但是心髒承受不了這種撕破的痛楚,猶如泰山壓頂的透不過氣,渾身上下都繃緊了神經,如果這一刹那他拒絕了她,那麽程沛恩一定會支撐不住的。


    “嗯,我也想你。”


    許久之後,久到兩個人都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久到顧安森感覺到他抱著程沛恩得手開始發麻,程沛恩開始體力不支在他懷裏輕微的發抖,她一直踮著腳尖,努力的抱住他。


    他輕輕的按住她的後腦勺,盯著她眉目清秀的臉龐看,是有多少年沒有這麽放肆的近距離看著她了,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秋風從她的身邊掠過,勾起了她輕柔順滑的發絲,從他指尖劃過,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都一一親吻過,心裏頭的情緒終於按捺不住,用力的用另一隻手把她粗暴的往前一拉,吻上紅唇。微微閉著眼睛,香唇不停地在她唇上蠕動,時而輕輕地咬磨著,時而又伸出香舌在唇上添食著。


    繼而,竟然輕輕地扣開程沛恩的牙關,那一隻嫩舌便伸入她那濕潤的嘴中。


    。


    突如其來就被他吻住雙唇,虛無的感覺讓程沛恩禁不住使勁攀住了顧安森,緊緊擁著她,一手撫摸著她的臉,無視她微微的掙紮,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裏。


    漫長而又略帶著侵略的吻結束,他捧著程沛恩嬌羞紅透的臉頰,把額頭抵住她:“沛恩,我好想你。”


    她早就已經感動的熱淚盈眶,雙唇還有著他吻後的餘溫,眼淚情不自禁的落下,顧安森一滴一滴吻去她的淚痕:“我想你,我想你。”


    程沛恩始終圈著他的脖頸,生怕一不留神他就會溜走:“你騙人,你要是想,你怎麽會離開我?”


    程沛恩明顯感覺的到,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安森身子出乎意料的震了震。


    “你為什麽要和我離婚?”


    程沛恩還是要問,她不甘心。


    顧安森堵住她的唇,輕咬著她的耳垂:“如果我要你回來我身邊,現在,你還願不願意?”


    程沛恩呆楞住,要她走的時候一腳踢開,要的時候又把她甜言蜜語哄回來,這算什麽事?


    誰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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